既然如此,不如就幹脆就幫忙到底,這樣要不是好得多?
“沒錯,壓根沒必要主動試探對方。”
“你也不用催著我們,去參加他那狗屁宴會,我們的狀況你也看見了。”
“用不了多久,對方說不定就把席麵擺到工廠門口了。”
“還用得著我們去?”
看到沉默下來的顧言深和低下頭的王剛,打斷了傅淵正在倒茶的動作,一口將茶杯裏的水悶幹,感覺她心中的無名怒火稍微緩和了點。
看著王剛那副沉默的樣子,心裏又莫名的來氣,順手又把另一杯水給一起喝了,喝完就吐槽了起來。
“莫名其妙的上來拜托一通,說的好像我們什麽都不懂一樣。”
“和你們做了這麽久的朋友,那我們連這點道義都沒有嗎?”
“就算我們得遵守,沈蘇玉呢?她跟你見過幾次?”
“你憑什麽要求他為這事兒玩命?”
說到這裏,王剛忍不住抬起了頭,他剛剛什麽時候說過要沈蘇玉玩命了?
他隻是想讓沈蘇玉去試探一下,為什麽所有人的反應都這麽大?
他說的是實話呀,戰友們做的事情比這危險多了,能用損耗更小的方,法完成這件事難道不會更好嗎?
想到這兒,王剛就沒忍住抬起了頭,下意識為她辯解了起來:“我沒讓她做什麽危險的事情,隻是想讓她試探一下而已,已經很安全了不是嘛?”
聽到王剛的辯解,剛剛冷靜下來的顧言深再一次攥緊了拳頭,低沉的怒喝道:
“但蘇玉不是你的下屬!她隻是一個普通人!”
“我們不就是為了保護民眾,保護這樣的人,還拚盡全力流血流淚的嗎?”
“什麽時候,我們還得理所當然的要求他們犧牲了?”
這幾句話讓王剛不由得沉默了下來,他不知道顧言深說的是什麽意思,但他就是忍不住去想,我能讓沈蘇玉加入到這個計劃中,損失會不會更小?
會不會有更少的人犧牲?
王剛表麵上服軟,實際上還是一副說不通的樣子,沈蘇玉就頭痛。
這種固執分子,真的是太麻煩了。
之後要相處的時間還長,既然說不通的話,那沈蘇玉也沒必要給他什麽好臉色了。
直接冷著臉說道到。
“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就這樣吧。”
“你記住,無論有沒有你,我都會這樣做。”
“別擱這自我感動,這樣除了在道德綁架以外,沒人會覺得你有多高尚。”
沈蘇玉這句話徹底讓現場的氛圍降到了冰點,讓旁邊圍觀的傅淵和小鍾微微張嘴,有些不敢置信。
在他們眼裏沈蘇玉的性格一直很好,情緒也一直相當穩定。
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很少訓斥別人。
這麽直接的話,連王剛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是因為沒想到沈蘇玉會反駁,還是因為被沈蘇玉的話說中了什麽,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王剛都保持沉默的坐在那。
隻能說話糙理不糙,不管是什麽話,好用就行。
那時王剛先不把沈蘇玉的安危當回事,在那帶著他的一廂情願給沈蘇玉施壓。
無論是假設沈蘇玉不會幫忙,還是一心一意的想讓沈蘇玉按照他的想法去做,話裏話外都帶著壓迫和道德綁架,還自我包裝了一番。
但本質上沒有任何改變,不尊重就是不尊重,施壓就是施壓。
沈蘇玉之前這麽認真的幫助顧言深和王剛完成任務,到了王剛這,可真的是一點都沒被當回事啊?
既然沒被當回事兒,那沈蘇玉當然也沒必要客氣,禮尚往來嘛,很簡單的道理。
想到這,沈蘇玉鬆開手,看著沉默端著水杯的顧言深,小口小口的喝水。
又看了看已經開始默不作聲的葉辰,和已經開始看文件的傅淵。
撇了撇嘴,幹脆也將桌上的文件拿了起來,認真的看了起來。
就這樣時光飛逝,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個人才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聊了起來。
但是隻有王剛一直沉默不語,就這樣低著頭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真奇怪,這麽低著頭,彎著腰脊椎不累嗎?
聽到有人問他邀請函的下落,沈蘇玉挪動了下有些酸痛的脊椎,仰躺在沙發上,抱起了沙發上的枕頭。
用手肘撐在枕頭上把它當小桌子,拿起之前的文件,用鉛筆找重點畫了幾個圈,漫不經心的回應:“知道啊,我讓小鍾替我收起來了。”
“啥?你怎麽能讓小鍾幫你做雜事?”
王剛忽然蹭的一下就從沙發上竄了起來,看著不遠處椅子上坐著的小鍾和小林,強裝憤怒的指著沈蘇玉,一副難過到不行的樣子。
“你知道小鍾是我勻了多久,找的有多艱辛,這才勻出來的人才嗎?”
“居然讓他幫你幹收請帖這種雜活?”
這,這樣也太假了吧?
你們有誰回應一下嗎?
沈蘇玉看向沙發上的三個人,他們躺屍的躺屍,看文件的看文件,還有一個在給她遞文件盒,完全沒有回應的打算。
倒是小鍾聽到這話,瞬間就嚇得站了起來,居然還進了個軍禮,在那慌忙的幫沈蘇玉解釋:“不是的,是我自願幫助沈小姐的。”
“我不覺得幫助沈小姐是在幹雜活,她一直很尊重我,所以我和小林都很願意幫忙。”
“我們也很尊敬沈小姐,從她那學到的很多東西……唉?”
這話剛說完,他就被旁邊的小林拽了下衣服,從背後忽然這麽一拉,讓小鍾平衡失調的往後一躺,啪的一下就摔回了凳子上。
“你事還沒做完呢?資料這麽多你不看嗎?”
小林把他手邊的資料向小鍾推去,這小子真是情商欠費,一看就知道王剛是在開玩笑啊,這麽認真幹什麽?
小林和小鍾的互動很有意思,讓現場沉重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而沈蘇玉看著他們倆的互動,一看看王剛一臉誇張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老實說,她是懶得理他。
但是看著顧言深一行人連場麵話都懶得說的樣子,她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