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菜，炒菜都可以。”
許舟聞言眼睛一亮，瞬間明白她的意思，是啊，這可不是一般的菜方子，是湯底啊，完全可以葷素菜都煮一下。
這樣夏天賣涼菜，天冷了，再炒菜，冬天還可以架起鍋子，簡直是齊活了，寶貝啊，大寶貝。
王婆子看了眼，心裏踏實了，胸有成竹道：“老板應該知道，這個方子的價值多少了吧，要不是實在活不下去，老婆子是絕對不舍得賣的。”
“哎，人在現實麵前，不能不低頭啊。”
徐舟心裏樂開花，可麵上一點不顯，這談生意就是這樣，再寶貝的東西，你要是表現得特別喜歡，那必然是要高價。
能省錢買的，何必多花錢，但這東西，他是一定要得到的，不管花多少錢，太值得了。
那點偽裝，在王婆子麵前跟透明一樣。
王婆子靜靜看著他，不吭聲。
徐舟見狀，瞬間明白她的意思了，笑著說：“婆婆，您開個價吧，多少錢能賣這個方子？”
“好，再談價前，我先說一下，這個湯底熬製需要對火候把握好，光看方子沒用，必須有人示範跟著學一段時間。”
“要是我們能談好，那這塊也是包學會的，隻是，最好找個聰明的，畢竟笨的教起來太費勁，耽誤時間。”
徐舟消瘦的臉上，露出一抹尷尬，嗐，他還準備學一下的，不過想想自己那廚藝，心裏畫了個大大的叉。
王婆子提醒了句後，就伸出五根手指。
“五……五千嗎？”
“嗯，五千不二家，包學會，還有送一個涼菜搭配方子，還有炒菜方子。”
徐舟本來準備還價的，聽到她後麵的話後，果斷咽了回去，腦子轉了轉，爽快道：“沒問題，就五千，什麽時候簽合同。”
王婆子見他真答應，不自覺攥緊了衣服，一顆心激動得砰砰跳，要不是顧忌在這裏不能失態，她怕是早已不知道怎麽反應了。
好在還剩些理智，將菜推過去，見他吃得一口接一口，才笑著說：“今天就到這裏吧，等兩天，我帶人過來教你。”
“嗯？婆婆不是你教嘛。”
“不是，會帶人來教，這些菜也是她做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徐舟點點頭，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婆婆，那這合同是……”
王婆婆一臉認真道：“放心，合同今天就可以簽，不過用我的，你看一下。”
說著從包裏遞過去一份合同，是木糖提前準備好的，隻需要填寫下金額就好，需要補充的，下麵也可以加上。
按照她提前交代好的，繼續說：“老板看下合同。”
徐舟從上到下，仔細看了一遍後，不由得讚歎：“不錯不錯，這合同誰寫的，也太厲害了，對雙方的責任義務都很清楚，對雙方的約束也很清楚。”
“婆婆您真是太厲害了，這合同模板給我用成不，我花五百塊錢買。”
王婆婆有些傻眼，沒想到這個也能賣錢，天呐，真是不可思議，那丫頭也太厲害了吧，隨手寫的合同，居然能賣這麽多錢。
這就是知識分子的厲害之處吧，隨便動動腦子，就可以賺很多錢，心裏很慶幸，自己能遇到這樣的好人。
合同的事，木糖之前沒交代，不過也說了，小事情上，她可以自己決定，那就賣吧，就是不賣，雙方各自一份合同。
到時候，人家背地裏用模板，誰也不知道，還白白沒了這五百塊錢，那不是更不劃算嘛。
王婆婆爽快答應下來：“好，就五百塊錢，我賣，不過錢要今天給我五百，方子的話，可以先給一半，剩下的一半後麵教會了再給。”
將木糖交代好的話，說了出來。
徐舟自然是沒意見，雙方簽好合同後，王婆婆麵色淡然揣著錢，一路上抿著唇，直直朝著家裏走去。
路上碰到熟人，都當沒看到，生怕耽擱了時間，萬一出了什麽岔子就不好了。
回到家裏後，麵色嚴肅將門關上，匆匆朝著後院走去，找到正在看魚的木糖，微微點點頭。
木糖嘴角勾了勾，轉身朝她走過來，兩人進了房間後，王婆婆開始交代今天發生的事，最後從包裏拿出三千塊錢遞過去。
“這是今天方子一半的定金，還有五百塊合同費。”
王婆子目光真摯看著她，木糖見狀暗自點頭，這人沒看錯，人品確實很好，能這麽窮還不為錢喪失原則的，很適合作為夥伴。
等後期個體戶出來，生意是要做的，改革開放，那可是撿錢的時候，誰會嫌棄錢多呢。
從裏麵分出來一半的錢推過去：“婆婆，這是你的一半，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你負責去談，我負責做，一人一半。”
王婆子連連擺手：“不成的，這怎麽能行，我根本沒做什麽，隻是去跑個腿，哪裏能收一半的錢。”
木糖起身握著他的手，認真道：“婆婆，你的作用，比你想象中的要大，能鼓足勇氣跟國營大飯店老板談，還絲毫不吃虧，很厲害。”
“……哪裏，是你的方子好，做出來的太好吃了，做生意的人，自然知道權衡利弊。”
“哈哈，婆婆別那麽見外，我們以後可是要長期合作的，我手裏的方子也不止這一個，難道都要這麽分嘛。”
“就一人一半，省心了。”
王婆婆對上她執拗的眼神，眼眶一下紅了，她哪裏能不知道，這丫頭就是為了照顧她，不然隨便換個人，這件事也是能做成的。
抹了抹眼角，答應下來，心裏暗暗記著，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她。
晚上，木糖看著端上來的……盆子，有些傻眼。
王婆婆熱情道：“來，趁熱吃，我殺了隻鴨子，肥得很，等你們哪天回海島，我給你們抓幾隻，你們帶回去養著。”
“這種麻鴨，要是燉湯也是很好吃的，一點不輸老母雞，明天晚上做給你們嚐嚐。”
李翠芬看了眼女兒，這丫頭又做啥了，人家這麽熱情，恨不得對她掏心掏肺的，晚上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