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早上王皓月洗完臉,正準備抹雪花膏,打開蓋子一看,裏麵已經隻剩下一點點,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這……雪花膏貴,她平時都是舍不得用的,除非臉很幹的是會有,才會拿出來用,應該還剩下小半瓶的。

可現在怎麽隻剩下這麽一點點,想到一個猜測,心裏的火氣上來,拿著雪花膏瓶子,朝著正在穿衣服的林山遞過去。

不高興道:“大山,我的雪花膏沒了,是不是媽用了,之前還是剩下小半瓶呢。”

林山愣了下,想到之前在媽那聞到的,熟悉的雪花膏香味,眼裏閃過一絲不自然,岔開話題:“皓月,媽不會過來用你的東西,是不是自己用了忘記了。”

“沒事,沒了就買,沒關係的,你是我媳婦,我還能讓你沒雪花膏用嘛,去跟媽要錢再買就是。”

王皓月看他,這幅和稀泥的樣子,抿著唇,明顯有些不高興,坐在**一聲不吭,不想去搭理他。

工資給自己媽關著,還任由她進房間,拿兒媳婦的東西用,這也太過分了點,該不會是個事事聽媽話的吧,那她的盼頭在哪。

林山見媳婦真生氣了,坐在她身邊,將人摟在懷裏安慰著:“好了,別氣了,多大點事,我媽養我不容易的,你想想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孩子多難。”

“不過東西少了事實,不可否認,雪花膏你不想跟媽要錢買,那我來買,一準給你拿回家,成不?”

見他這麽說,王皓月臉色緩和了些,要是可以的話,她也不想跟婆婆一塊住,跟婆婆一起住的,有幾個夫妻感情好的。

想到這裏,靠在男人胸前,試探問:“大山,你說以後,我們能不能,跟上麵申請個房子,不要院子也可以的。”

“我就想,我們以後有了孩子的話,一家三口多快樂,媽這邊常回來看看就是,你覺得呢。”

“很多生活習慣都不一樣,兩代人最好是分開住好點,免得因為些小事情,吵架的話,那多傷感情,你覺得呢。”

林山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小時後媽帶著他多難,現在還曆曆在目,將人接過來就是為了享福,要是讓她自己住,那何必從老家接過來。

“不成,接她過來,就是為了享福的,你是不知道,我小時後過得多苦,都是媽一個人扛起一個家。”

“現在我娶了媳婦,她也可以卸下擔子,好好享享福,你現在讓她回哪裏去,老家不可能,申請住的地方,也沒道理,一家有兩處的。”

林山說完,看著媳婦眼淚嘩嘩流,心裏有些不落忍,語氣軟了幾分:“媳婦,我不是凶你,就是個大嗓門子,你別生氣好不好。”

“隻是雪花膏的話,我來解決,但跟媽分家不可能,她早早就沒了丈夫,我讓她一個人住,那太不孝。”

“媽本來就容易多想,要是這麽幹,她能氣得回家,這不成,我會被村子裏的人戳脊梁骨的,你那麽懂事,一定能理解是吧。”

王皓月一時間說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憋屈得很,輕哼一聲,推開他起身,拿著布包去上班了。

出門的時候,林芳跟她說話,她隻是點點頭就走。

見兒子出來,林芳問:“怎麽了,你們這是吵架了嗎?”

“……沒事,就是絆了兩句嘴,夫妻嘛,床頭吵架床位和,沒什麽大事,媽別多想,我先去上班了,早飯就不吃了。”

說完快步朝外麵走去,明顯是想追媳婦。

林芳一臉納悶看著他的背影,不太明白,這是怎麽了,才結婚,感情正是好的時候,能因為什麽吵架啊。

林山快速追上人,伸出手一把拉住她手腕,看了眼周圍,低聲哄著:“媳婦別生氣了,這都是一家人,咱不鬧別扭好不好,雪花膏我給你買。”

“……隨便,你願意買就買,不願意我自己還有工資呢,不靠著你也可以。”

“嗐,媳婦你看這話說得,我是男人,養自己的女人是應該的,哪裏能讓媳婦自己養自己,需要什麽跟我說就是,我來買。”

“你要是覺得跟媽要不方便,那以後工資我扣下一部分給你,你覺得成不成?”

王皓月一聽,心裏舒服多了,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轉身撒著嬌:“真得啊,那可是你說得,不是我逼著你的。”

“別到時候在媽麵前,你跟牆頭草一樣,又不向著我說話,在這家裏,我是奔著你來的呀,你要是都不為我說話,那多讓人心寒。”

林山見媳婦哄好了,連連點頭:“是是,媳婦說得都是對的,那不生氣了。”

“嗯,不生氣了。”

王皓月提醒了句:“你自己說得,要扣下一部分工資給我的,別忘記了,跟媽要錢,我是張不開口的。”

“好好,我記住了。”

兩人說說笑笑去上班了。

第二天雪花膏拿到後,王皓月就收了起來,這次可不是放在抽屜裏,知道婆婆會進房間,她是傻子才放在抽屜裏。

這東西又貴,被用了她好心疼。

到了發工資的日子,林芳看了眼少了一部分,疑惑道:“小山,工資怎麽少了一部分,咋回事啊。”

林山眼神躲閃了下,小聲解釋了句:“媽,我留了一小部分給皓月,她平日裏要買什麽東西的話,自己手裏有錢更方便。”

“省得跟你要,多麻煩不是,你也省心了,不用去幫她買東西,這樣不是很好嘛。”

林芳聽完,隻覺得身為婆婆的威嚴,在被人肆意挑釁著,哼了一聲,有些不高興:“我不是那種刻薄的婆婆,她要錢,直接跟我說就是。”

“做什麽,背地裏這樣,大山,你們該不會是看我不順眼吧,今天能扣下一部分,來日就能扣掉一般,扣全部。”

聲音哽咽著:“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怕你受委屈,一輩子沒想過改嫁的事,結果呢,這才結婚幾天,兒媳婦就防著我。”

林山見她哭哭啼啼,心一下軟了下來,壓低聲音安慰著:“媽,你可別哭了,這是做什麽,隻是一點小事而已,不至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