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支書也道:“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再說了,這是村裏的事情,怎麽能讓你們小兩口拿錢呢。”

蔣俞安:“沒事,我家有錢。”

陳錦棠:“……”

嗯,確實有錢。

劉支書:“……”

有錢就是豪!

劉嬸兒:“……”

有錢也不能白糟蹋。

白微微:“……”

蔣家最不缺的就是錢,這一點跟我們白家一樣。

果然,蔣俞安這句話一出口,劉支書和劉嬸兒便不再勸了。

劉支書抬頭瞅了瞅太陽,說:“又該上工了,

我去村部敲了上工鈴,就去其他幾個村子走走。”

劉嬸兒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說:“錦棠,你跟蔣俞安先回去歇著,

吃過晚飯我去找你,

微微得去上工,

你回來了不去幹活,其他知青會對你產生不好的看法。”

白微微誇張地拍了拍胳膊,扭了扭腰,樂嗬嗬道:“大半個月沒下地幹活了,

我這身子骨都養懶散了,是該動動了,劉嬸兒,下午是去東坡種黃豆嗎?”

“黃豆都種完了,該種小麥了,嬸兒給你安排個輕鬆的活,

你給咱撒肥料,撒肥料不用拉犁,也不用彎腰,輕鬆一些。”

白微微皺了皺眉頭:“撒的是化肥還是大糞啊,嬸兒,要是撒大糞我就拒絕,

那我寧願撒麥種。”

“今天撒的是化肥,明天改撒大糞了,嬸兒再給調整,

你放心,有嬸兒罩著,你吃不了虧!”

白微微這才心滿意足地讚了句:“劉嬸兒待我真好!”

從劉嬸兒家裏出來,陳錦棠和蔣俞安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上了後坡。

後坡的土地已經全部種完了,今天全村的人都在東坡忙碌著,

所以後坡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好久沒走山路了,陳錦棠走了十來分鍾便有些氣喘走不動了。

蔣俞安二話不說彎腰將她托到了自己一隻胳膊上,

另一隻胳膊圈住了陳錦棠的腰。

然後邁開大長腿,一路風馳電掣直奔山頂。

去年,陳錦棠就是在後坡的山頂上收獲了幾百斤的鬆子。

今年的鬆子比去年結得還多,隻可惜由於春季和夏季雨水下得少,

鬆子仁比去年小了一些。

蔣俞安抬起胳膊摘了個手掌大的鬆塔,用石頭敲開後,取出幾顆黃燦燦的鬆子仁遞放在陳錦棠的手心。

陳錦棠嚐了兩顆,撲閃著大眼睛說:“今年的鬆子仁雖然有點小,但是嚼起來更香一些,蔣俞安,你嚐嚐。”

蔣俞安將兩顆鬆子扔進嘴巴裏,

嘎嘣嘎嘣咬碎了,吐出鬆子殼,嚼了嚼,點頭附和:“確實更香,錦棠,咱們把鬆子全都才收回去吧。”

陳錦棠眨眼一笑:“看我的。”

說著兩隻小手同時勾了勾。意念一動,漫山遍野的鬆塔就飛離枝頭,

暴雨似的直接落進了她的空間裏。

陳錦棠滿意地拍了拍手,對蔣俞安道:“老公,電子音說這座山後麵還有一片更大的鬆子林,咱們去把那片林子裏的鬆子也收進空間吧。”

蔣俞安:“好,這條路越往上走越陡峭,我抱你上去。”

說著,他重新將陳錦棠抱坐在一條手臂上,陳錦棠雙手勾著蔣俞安的脖子。

蔣俞安不管走多陡峭的山路都如履平地,不到半個小時,就抱著陳錦棠翻過了後山。

後山的背麵同樣是連綿起伏的山脈。

與後山相連的那一整座山頭上遍布著筆挺高大的鬆子樹,

一棵棵鬆子樹連成了一大片鬆子林。

“蔣俞安你看,這裏真的藏著一片鬆子林。”

蔣俞安加快了腳步,眨眼功夫就帶著陳錦棠到了鬆子林裏。

陳錦棠小手一勾,把整座山頭的鬆子都收進了空間裏。

走了半天的山路,蔣俞安有些渴了,陳錦棠帶他進入空間喝了一大杯靈泉水,

在空間裏休息了片刻,兩人出了空間。

時間還早,陳錦棠和蔣俞安又在山林裏搜尋了大半天,

挖了上百株野生金銀花移栽在空間裏。

這時,太陽已經偏西了,蔣俞安抱起陳錦棠一陣風似的衝下了山。

到了陳家老屋門口,蔣俞安從腰帶上取下鑰匙開門,

陳錦棠吸了吸鼻子,疑惑地說:“好臭啊,蔣俞安,你聞到沒有?”

蔣俞安開了門,手裏還拿著大鐵鎖。

“好像是屎尿味,錦棠,你先回家,我去看看。”

話音剛落下,就聽一聲痛苦的呻吟從不遠處傳來,

蔣俞安和陳錦棠聞聲走向了堆在路邊的一小堆柴垛。

隻見一個枯瘦的老人蜷縮在柴垛後麵,

老人光著上身,下身也隻穿了條破爛不堪的大褲衩子。

那褲衩子上濕黃一片,是屎尿。

秦養父聽到腳步聲,痛苦地轉過頭來,看到陳錦棠和蔣俞安後,一雙渾濁痛苦的老眼中迸射出驚喜。

秦養父自從被牛棚砸壞身子就成了個半癱,

秦大柱和秦大嫂伺候了他幾個月,見毫無好轉的跡象,

覺得他是個大拖累,

就不再照顧他了。

秦大柱狠心地把秦養父扔在炕上,一天隻給他吃一碗黑麵湯,

秦養父吃喝拉撒都在炕上,秦大柱十天半個月才給他清理一次屎尿。

就這樣,秦養父由半癱逐漸拖成了全癱,整個人瘦成了骨架。

秦大柱和秦大嫂兩口子見蔣俞安和陳錦棠回村了,

就將秦養父抱大了老宅門口。

秦大柱惡狠狠指著秦養父叮囑:“你是我爹,你養了我,我也養了你,

咱倆扯平了,

可是秦傻子也是你兒子,你也養了他二十多年,

傻子必須報恩,也必須養活你!

傻子現在找到了親生父母,開著大汽車回來的,他發達了,有的是錢養你,

你就跟著傻子吃香的喝辣的去吧,我是不管你了,

你拖累了我這麽久,也該放過我了……”

秦大柱罵完之後,就背著手一瘸一拐地走了。

秦養父直勾勾看著秦俞安,道:“秦俞安,你發達了,

連小汽車都開得起了,

你別忘了是誰把你養活大的,

你別忘了,你欠我們秦家的恩,

所以你必須養我,

你也看到了,我馬上就死了,

你要是不管我,我可能連三天都熬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