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沉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就在那裏等著她的答案,沈嬌嬌也就隻好硬著頭皮說道。

“沒認識多久,其實算過來到現在為止,也不過就是將近一個月,也不算很了解……”

“那你就那麽相信他,覺得他不是壞人?”

顧晏沉問道,他的臉色少見的有些陰沉,自從兩個人敞開心扉之後,他很少會對沈嬌嬌露出這副樣子。

沈嬌嬌連忙說道。

“我隻是就我和他的接觸中的感受,我認為他應該不是一個壞人,在我看來,他的人還是不錯的。”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就如此輕易的對一個人卸下防備,很容易被騙的,嬌嬌,你這樣實在是太善良了。”

顧晏沉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雖然並沒有怪她的意思,但他的話裏麵卻隱隱指向了另一種意思。

那就是,在他看來,裴遇執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他也不會認同裴遇執。

“但是你要說的話,其實我們都和他不熟,也都並不了解他,不是嗎?你和他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我還是覺得沒有必要把人想的太壞。”

沈嬌嬌說道,她的臉色中帶著幾分倔強。

如果說她都不了解裴遇執的話,那顧晏沉更加不了解,所以她並不能夠懂,顧晏沉為什麽要對裴遇執有著那樣的敵意。

裴遇執現在的樣子,無非也就是一個傷患,還是在他們家裏麵養傷。如果說顧晏沉如此看不慣他的話,那麽裴遇執後麵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到哪裏去的。

所以沈嬌嬌必須要爭執一下,裴遇執什麽事情都是很照顧她的,她自然也不能夠讓裴遇執就這樣白白遭受冤枉。

“……”

顧晏沉看著她的樣子,似乎是有些無奈,最後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沒有再和她爭論這個問題了。

“你覺得他是好人,那就這樣覺得吧,但還是注意一下他,不管怎麽樣還是要防一下的。”

“我當然知道……”沈嬌嬌說著,語氣也軟了下來,伸出胳膊抱住顧晏沉的脖子。

“我也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但我也有自己的考量,你要相信我,裴遇執他真的不是個壞人。”

“現在他還住在我們的家裏,我們對他起碼也要當做客人來對待,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真的幫了我很多忙,我……”

顧晏沉沒有繼續聽她說下去,而是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沈嬌嬌的眼神有些茫然的看著他,似乎是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顧晏沉似乎是在糾結,思考過後,他還是說出口到。

“原本我並不想告訴你的,但我覺得還是需要讓你有知情權,不然的話,你很有可能會被他騙。”

顧晏沉的臉色是少見的嚴肅,沈嬌嬌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她隱隱能夠感覺得到,顧晏沉應該是要對她說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可能會影響到什麽。

顧晏沉緩緩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隨後嘴唇貼近她的耳朵,小聲的說道。

“你和裴遇執隻是認識了不到一個月,但我不是,我沒告訴你,其實我和他很早就見過了。”

“是我還在京城的時候,沒來海島之前,我也是京城人,我的父母也是在京城,我這次回到他們家裏,也正是要回到京城。”

“所以,同在京城的我和他,在很早的時候就有見過,他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怕你難過,但我覺得如果一直瞞著你,你很有可能會被他欺騙。”

顧晏沉嬛嬛說到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敲在了沈嬌嬌的心裏。

沈嬌嬌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心中有著些許不太敢相信。

即使是重生一次歸來,這些事情也是她從來都沒聽說過的。

裴遇執這個人,上輩子她似乎就沒見過,並不清楚,也自然不知道他和顧晏沉之間有過什麽瓜葛。

說到這裏,顧晏沉才終於將自己的手拿開,沈嬌嬌喘了兩口氣,目光有些飄忽,似乎還沒能從剛才那些話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嬌嬌,你聽我說,我說的這些話都隻是希望你能夠好好保護好自己,不要被欺騙,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我很怕你出事。”

顧晏沉一字一句的說道。

沈嬌嬌現在終於知道了,顧晏沉第一次見到裴遇執的時候,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樣,沈嬌嬌那時候並不清楚那是什麽眼神,在這一刻她明白了。

那是敵意。

可是……沈嬌嬌想了想自己所接觸到的那個裴遇執,感覺他真的不像是壞人。

如果真的是壞人的話,又為什麽幫自己去聯係張姐姐,甚至還搶過自己的樣品,想要測試在他的身上,不讓自己去犯這個險。

沈嬌嬌感覺到自己心亂如麻,她現在已經分不清什麽才是真的,什麽是假的了,但她的理智還是強撐著她問道。

“裴遇執……他在京城的時候,你所見到的他是什麽樣子的?”

沈嬌嬌此刻看起來就像是要碎了一樣,原本她已經將裴遇執劃為自己朋友的範疇中了,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但是顧晏沉說的話又肯定不會騙她,讓她一時之間陷入茫然,問這話的時候,就像是還抱著一些僥幸一樣。

顧晏沉長歎一口氣,知道她心裏肯定不舒服。

這也就是他一開始不願意告訴沈嬌嬌的原因。

顧晏沉回答道。

“是一副女人叢中過,招蜂引蝶的樣子,他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而憑借著他這張臉,他對於如何拿捏女人也是手到擒來。”

“你知道的,他這張臉生的漂亮,而且家裏有錢,往上貼的女人也不少……對女人,在他眼裏估計都算不上人吧。”

顧晏沉回憶起兩個人初見的時候的模樣,冷哼了一聲說道。

裴遇執確實就是那麽個樣子,倒在女人堆裏,一臉享受的樣子,不管是誰來看的,都是一個紈絝子弟,完全沒有一點世家樣子。

裴遇執當時的那副樣子,就像是女人在他這裏隻是區區物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