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今天爺爺又問我關於那件事情的主謀了,你說我該不該告訴他呢?”

裴遇執的聲音極具蠱惑性,此刻說出來的話更像是誘導一樣,一步步的引導人走進深淵,讓人忍不住為之一顫。

裴二叔立刻停住了自己手裏的動作,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他是獨立辦公室,所以此刻房間裏麵隻有他們兩個人。

沒有人會聽到他們說話,裴遇執笑了一聲,繼續問道。

“你說呢,二叔,我要是不告訴他的話,老爺子可是一直都在追問我,特別想知道那件事情的主謀呢。”

裴二叔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後說道。

“裴遇執,你到底想要什麽?自從你回來之後,你已經剝奪走了我手上的大部分權利以及產業,這樣還不夠嗎?這些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還要拿這件事情威脅我到什麽時候?”

“喲,二叔,我可還沒說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呢,你怎麽就自己先承認了?”裴遇執有些好笑的說道。

裴二叔別過頭,隻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陣怒火。

“我承認不承認,你不都清楚嗎?你現在一直瞞著老爺子不告訴他,不就是為了給我埋一個定時炸彈,一直威脅我,直到我心甘情願的,把手裏所有的權利和產業都交給你。”

“兵不血刃就奪走我的一切,裴遇執,你可真是好計謀啊!”

裴遇執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的確,當年設計想要弄死他,害得他重傷倒在路邊,被沈嬌嬌撿走的人就是裴二叔。

不過不止他一個人,主謀是裴二叔,但其他的還有裴家的一些支係,他們同樣害怕裴遇執的威脅,所以一同策劃了這件事情,也出了不少力。

所以那件事情才會被隱瞞的嚴嚴實實,裴老爺子怎麽都找不到關於裴遇執的半點消息,因為將近一半的裴家人都在壓著消息。

他們一邊也在不斷的尋找裴遇執,一邊不讓老爺子知道任何消息。

因為裴遇執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不小的威脅,隻要這個男人還活著一天,他們就不得安寧,所以必須要想辦法,讓他不得好死。

隻是當時實在是間隔太久了,幾個月下來得不到任何消息,他們還以為裴遇執已經死在外麵了,所以放鬆了警惕,才會讓他有可乘之機,突然回到裴家,來到裴老爺子的麵前。

而裴遇執的手段也是相當的很辣,他並沒有直接撕破臉,告訴裴老爺子迫害自己的都是哪些人,而是先和裴老爺子打好關係,讓自己處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所以想動他的人都動不了。

隨後再靠著這一點,不斷的去威脅那件事情的參與者,不斷的將他們手中的權利和產業搶到自己的手裏麵。

裴遇執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了,隻讓這些人倒台是沒有用的,因為裴家還有其他對他虎視眈眈的人,他必須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將裴家的大部分權利和產業都握在手中才是最重要的。

那樣的話,繼承人的位置就隻能非他莫屬,也就沒有任何人敢對他有什麽意見,甚至是對他有什麽想法。

奪權可比複仇要重要多了,當然,複仇也是必不可少的,他可從來都沒打算放過裴二叔,隻不過一直沒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而如今,他知道了一些新的東西。

“二叔,我最近倒是聽說了一些新的風言風語,不知是真是假?”

“但是我想,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老爺子,讓他好好做個定奪。”

裴二叔冷眼睨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有什麽話就直說,不要搞這些彎彎繞繞。”

裴遇執笑了一聲,靠在他身邊,低頭說道。

“二叔,聽說你對京城的某個工廠非常的上心啊,一直都在進行針對,以裴家的權利,讓整個京城的人沒有一個敢跟他們合作供貨。”

“當然了,二叔你不可能沒有任何理由,就對這樣一個沒有反擊能力的小工廠出手,所以我打聽到了其他的一些消息。”

“那個工廠,就是我當時出事,所逃到附近的地方,我說的沒錯吧?二叔,而你一直針對它也是有原因的。”

裴遇執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看起來有一種運籌帷幄,將所有事情牢牢抓在自己手心的感覺。

“因為你在泄憤,你認為我能夠在那個地方活下來,被救走,可能是那個廠老板大發善心的將我收留了起來,所以我才沒有被你的人找到。”

“所以你恨那個廠老板,恨他讓我活了下來,但其實對你來說,他實際上有沒有那樣做並不重要,是不是他救的我也不重要,你想要的隻是一個泄憤的地方,而那個廠老板沒有任何反擊能力。”

“他的大半輩子就經營著這麽一家工廠,你將他針對到開不下去,將這個工廠轉讓給了別人,但你依舊沒有打算放過工廠的下一個主人。”

“我說的對吧?二叔?”

裴遇執一字一句的說道,裴二叔聽到他的話,已經逐漸起了一身冷汗。

“你是怎麽知道的?為什麽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明明那件事做的那麽隱蔽……”

裴二叔額角冒出冷汗,有些驚恐的說道。

一開始裴遇執裝出自己一副花天酒地,流連女人堆的樣子,他是真的沒有將裴遇執看的很重,也沒有正兒八經把他當做自己的敵人。

紈絝子弟他見的多了,根本不足為懼,但是由於他是海外留學回來,又很受老爺子的喜歡,為了保險起見,他才想要把這個人給除掉。

可是奇怪,太奇怪了,裴遇執重傷從外麵回來之後,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又或者說他曾經的一切都是偽裝,直到回來之後,才真正的卸下了自己的偽裝。

如今的他,讓裴二叔都感到害怕和恐慌,這樣一個年輕小輩,卻讓他有一種自己都要敗給他的感覺。

這對他來說簡直太恐怖了,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