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龍 分節 10

》幾個字,根本沒提過這橋的事。

琴軒止住哭聲,瞪大眼睛看向長庚。

長庚見他大驚小怪,便又氣定神閑地閉上眼:“我不光知道,我還去過那裏。”

“真有這地方?”

“嗯。”

“這故事是真的!”

“故事是改的,不過確實有那麽一座橋。”

“那你帶我去看看吧!”

“浪費時間,不去。”

長庚有些後悔,幹嘛多嘴炫耀自己知道那座橋。

琴軒得知後,非要長庚帶他去見見書中兩人相遇的地方。

“帶我去看看吧……”

長庚不爽:“一座破橋有什麽好見的。”

琴軒聞言,憤憤道:“那怎麽能是破橋?那是徐二和馮小姐相遇定情的地方!很有紀念意義!”

“……”長庚冷冷看著他。

琴軒立馬軟了下來,趴在長庚腿上,把以前和姑姑撒嬌的本領都用了出來:“求求你了,好仙君,你就帶我去吧,回來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

“你什麽都不會,我能要你做什麽。”長庚不理。

“求你了,好長庚!我回來陪你雙修,再也不嫌累不嫌你粗了!”琴軒忍著羞恥許諾。

“……”長庚從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龍族,竟然把房中事也拿來當談判條件,當下氣得不想跟他說話。

琴軒平日敬重長庚,很少直呼其名,這次倒是順口喊了出來,喊完才發現不對,卻見長庚並沒什麽表示,依然閉著眼不理他,心裏頓時抹了蜜一樣,得寸進尺喊起了名字。

“長庚長庚長庚!”

“……#”

長庚起先還不理不應。

可石頭也架不住琴軒這麽糾纏黏人。

“你真麻煩。”長庚實在被他纏得煩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後掐了個訣,兩人騰雲駕霧,不多時,真的停在一座白色的石橋上。

周圍是息壤人群。

長庚長發低垂,麵上明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淡,站在這裏卻又意外地有幾分和諧。

琴軒沒想到長庚真的帶他來了,一時愣愣看向長庚。

“到了。”長庚不耐地說。

“就是這裏?”琴軒這才歡喜地四下打量起來。

他在橋上蹦了幾下,腳底石板立馬裂開數道縫隙,琴軒尷尬地站好。

長庚在心裏嗤笑他幼稚。

卻見琴軒在左右橋欄上摸過一遍後,又來拉著長庚的袖子,軟聲道:“仙君,我有個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長庚看琴軒那副渴望又期待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他嘴角一勾,心道:有何不可,這世上還有什麽事難得了本君嗎。

剛要順口答應,又愣了下,發覺自己今天這般破例已經夠慣著琴軒了,不能讓他得寸進尺,於是忽然冷下臉,生硬道:“休想讓我幫你把橋搬走,要搬你自己想辦法。”

琴軒道:“這橋意義非同一般,當然不能輕易挪動。”

長庚奇怪道:“那你要做什麽?”

“你把眼睛閉上,我再告訴你。”

“……”

“閉上嘛。”

“……”

長庚向左右看看,原本還有不少路人遠遠張望著,圍觀橋中兩個神仙似的人物,不過被長庚視線掃過忽然都打了個寒顫,緊忙低下頭去。

長庚這才慢條斯理收回視線。

“仙君。”琴軒扯了扯長庚衣袖。

若是往常,琴軒提這些個幼稚的要求,長庚多半不會搭理。

可他今日也不知怎麽了,大概是心情不錯,竟鬼使神差般,真的合上眼應了對方。

白玉橋周遭漸漸彌漫起一團水霧。

橋上的情景已經看不清楚。

霧氣中,琴軒主動牽起長庚垂在身側的手,十指交纏。

長庚手指動了下,沒有掙開,手掌間的觸感溫涼柔軟,並不讓人討厭。

琴軒半天不出聲,長庚不由睜開眼,便看到琴軒雙目緊閉,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喃喃著湊過來。

“長庚……”

長庚沒有躲。

眼睜睜看著兩人嘴唇撞到一處,碰了碰。

心跳似乎跟著空了一拍,仿佛慌了般。

長庚有些疑惑地看向琴軒。

怎麽回事?

琴軒親完這一下,呼吸都窒了住,他貼著長庚的嘴唇磨了磨,而後才依依不舍地張了眼,然後發現自己剛剛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心上人眼中,瞬時羞窘地說不出話來。

“我……我……我就是……”

長庚麵色冷淡,琴軒心頭那股火頓時滅下去不少,尷尬解釋道:“我就是看書裏說……在這橋上接吻可以天長地久,就想試試……我……仙君……”

琴軒鬆了手,要退開,長庚卻又把他拉回來,他按著琴軒的後腦,低頭噙著琴軒嘴唇,舌頭霸道地頂了進去,堵住驚呼聲,在琴軒口中翻攪。

長庚動作粗魯,氣勢強硬,舌頭火熱靈活,如猛獸般一寸寸攻略琴軒口腔中的領地。

琴軒隻覺得腦海中諸般情緒都被這一吻攪亂了。混成一團。雲絮般,軟綿綿地堵在他心口。他不自覺依向長庚,手臂勾著長庚後頸,盡可能地拉近彼此距離,整個身體都掛在長庚身上。

一吻結束,琴軒還沒回過神來,粉`嫩舌尖在長庚唇上舔了舔,雙眸濕漉漉地望向長庚。

長庚亦低頭端詳他,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麽。

琴軒看著長庚,處處都覺得美,處處都覺得好,本就難以抵抗,再被長庚凝視更是心跳飛快,他揣測著,不知長庚為何要這麽親他。他剛剛才和長庚說在這橋上接吻可以求得天長地久,難不成長庚也是這個意思?

琴軒按在長庚身上的手指不由顫抖起來,他不敢主動問,麵頰卻越來越燙,這一刻,心中甜蜜,勝過一切。

半晌,長庚推開他,淡淡道:“回去吧。”

“嗯!”琴軒心滿意足地應了。

一路上琴軒都牽著長庚的手。

長庚聽他嘴裏哼著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歌,漫不經心地想:親吻明明什麽感覺都沒有啊,想來剛剛心慌隻是錯覺……真是無趣。

自從有了那日橋上接吻定情的先例後,琴軒就樂此不疲開始模仿起了各種話本中的定情橋段來。

比如琴軒按照話本敘述,跑去某個許願極靈驗的寺廟,把寫有兩人名字的紙條綁到樹枝上,出了寺院後又覺得紙條上的字寫得不夠優美,想拆了重寫,結果把半顆樹上的紙條都拆了一遍才找到他的那張,並且差點被寺院裏的掃地僧當搗亂的人給攆出去。

或者非要扯著長庚去某座山峰上等著看日出,結果長庚淡定自在地在山頂打坐修煉了一整晚,吸取月靈精華,而琴軒則因為前半夜太過興奮,太陽出來前他就睡過去了,真到了日出的時候隻有長庚一人無語看向朝陽,旁邊的小白龍卻枕著他大腿睡得直打呼嚕,最後還是長庚冷著臉把琴軒扛回山穀的。

還有次,琴軒趁著長庚睡覺把長庚頭發剪了一截下來和自己的放到一處,事後還特得意地和長庚炫耀,把長庚氣得臉都黑了,抓著放有兩人頭發的香囊又惱火又心痛,紅著眼睛抬起琴軒一腿,按在地上雙修了一整天才消氣……

類似的事情層出不窮。

長庚見怪不怪,有時心情好了就懶懶地配合他一下,若是心情不好便直接抓他來修煉,上下兩張嘴都堵上,幹到琴軒沒有力氣想整這些沒用的事情。

這天琴軒也不知道從誰那裏打聽到長庚擅長畫畫,非要纏著長庚給他畫肖像。

長庚不耐煩地看著他:“畫那東西做什麽?”

“留個紀念嘛,書上不都這樣,癡情書生思念亡妻,終生不娶。”琴軒頗有興致。

長庚嘴角抽了抽,很想揍他:“思念亡妻……你是我妻子還是你要死了?”

琴軒眨了眨眼:“我當然不會死,我要一直陪著仙君。可是畫了也沒什麽關係嘛,睹物思人,看到畫就像看到我……多浪漫。”

“不用睹物思人,我天天看到你,看得都煩了。”

琴軒聞言也不惱,嬉笑著趴到長庚身上:“可我離開後,你就可以看著畫想我啦。”

長庚問:“你要離開?去哪兒?”

“額,”琴軒頓了頓,看長庚神色如常,答道,“前幾天接到家裏傳訊,可能要回去一趟,不過很快就能回來了。”

長庚漫不經心“哦”了聲。

琴軒不放棄地靠過來,念叨:“就畫一副吧,你畫畫那麽好看,不畫多浪費。”

“不畫。”

“畫吧,最好畫上我們兩個人,這樣你看著畫就能想我,我看著畫就能想到你。”

長庚眼皮跳了跳:“你能不能不那麽幼稚。”

“……”

琴軒許久不做聲。

這次終於清淨了,反倒是長庚隔了會兒不見琴軒纏過來,忍不住瞥向他那邊。

就見琴軒還在眼巴巴看著他,眉頭微皺,一副“我很想要,為什麽不給我”的委屈表情。

長庚:“……”

長庚喉嚨裏梗了一下,腦子裏不知哪裏搭錯,竟然陰差陽錯說了句:“等修煉完再畫。”

“真的嗎!”琴軒立馬開心起來。

長庚說完就後悔了,心道幹嘛要多管閑事,可按照他的性格,出口的話概不收回,當下隻好閉了眼繼續修煉不搭理琴軒。

晚上琴軒還在心心念念那幅畫,長庚不得不板著臉坐到書桌前提筆作畫。

他畫了幾筆,剛勾勒出個人影來,琴軒就激動地大呼小叫。

長庚瞪了他一眼:“你閉嘴,作畫要心靜。”

琴軒連忙捂住嘴。

又畫幾筆,抬頭,見琴軒目光滿是崇拜,欲言又止。

長庚頭痛道:“你說吧。”

“這是我嗎?你畫的太好了,太像啦!”

長庚掃了眼宣紙,不過是個側影,還是草稿,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可就算這樣,琴軒還是不停追捧,簡直把長庚誇得都要上天了。

長庚原本並沒想好要畫什麽,這時倒是有了主意。他把筆放到一旁,拉著琴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