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六章 沒常理

秦學兵走了出來,一臉戲謔。這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但對於上門搶劫的人,要什麽禮貌?就像打小鬼子那會,難道還要敞開大門說,歡迎鬼子進村。

而且秦學兵能感覺到,這人身上有一股令人非常不舒服的氣息,說不上是什麽感覺,但就是令人不自在。

“搶劫,把唐刀交出來吧!”

麵對秦學兵的不客氣,搬山道人也選擇不客氣,開門見山總能節省時間。

“看到哪些人了嗎?你會比他們更慘。”秦學兵指著牆根下的小偷與劫匪,仍舊一臉戲謔的神色。

今天,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放對方離開!因為對方修為不俗,今天若不解決,來日很可能對付他的家人,將麻煩不斷。

“我覺得你會比他們更慘!”搬山道人突然笑了起來,他發現在這個奇門沒落的年代,年輕人越來越沒有自知自明。

“是嗎,那你可以出手試試。”秦學兵主要想知道對方是哪門哪派,所以讓對方先出招。

“也是,廢話太多確實沒什麽意義!”搬山道人冷笑一聲,腳下一動,突然衝向秦學兵。

“有病啊,玩肉搏?”秦學兵鬱悶了一下,奇門中人不鬥法,玩肉搏,這也太違反常理。

他無暇多想,麵對已經殺到麵前的搬山道人,猛地一拳打出,正是古老傳授的槍拳。

搬山道人也是一拳打出。兩拳相交,砰地一聲脆響,各自退了三步。

“怎麽可能?”搬山道人不敢相信。他已經進入陰陽相濟的境界,修為比秦學兵高出一個層次,可在這樣的硬拚中竟然沒有占到便宜。

“很稀奇嗎?這裏可是我的老巢。”秦學兵很享受這種感覺。借助大陣的力量,完全能夠體驗到陰陽相濟這一境界才能擁有的力量。

“原來是大陣的力量,可外來的力量始終是外來的,遠沒有自身的力量可靠。”搬山道人冷哼一聲,馬上就有衝殺過來,其招式大開大合,全都是一招斃敵的招式。

秦學兵得古老傳授,招式都是戰場上流傳下來。不管是槍拳、斧腿,還是閃靈步法也都大開大合,殺傷力驚人。

“這小子經驗不足!”搬山道人很容易就發現,秦學兵借助大陣,雖然能夠擁有力量,但格鬥經驗不足。

相同此節,搬山道人心中一喜。馬上加強攻勢,企圖逼秦學兵露出破綻,一擊斃殺!

“不太妙啊!”師天南皺著眉頭,自然看得出來,秦學兵險象環生。隨時都有落敗的危險。

“放心吧,這小子直覺敏銳,遠非對手可比。”古老眼力驚人,發現秦學兵格鬥經驗不足,但直覺敏銳,反應迅速,每每都能躲過致命的攻擊,一時間並無危險。

秦學兵參戰多次,殺人無數,但多是用奇門秘術解決對手,幾乎不與肉搏,真正的貼身近戰的機會並不多,肯定要吃虧。

不過秦學兵也不是沒有優勢,它的優勢就是敏銳的直覺。自從得到玉筆,他的直覺就無比敏銳,即使相隔很遠也能感覺到危險,即使修為相差很多也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力量。

這種直覺不是每個人都能具備,如同對方,古老和師天南氣息內斂,他就完全感覺不到。否則他根本沒膽子走進這座大院。

正是這種敏銳的直覺幫秦學兵好幾次脫離險境。

秦學兵沒有脫離戰圈用奇門秘術與對方周旋,他確實需要這樣一場生死之戰提升自己的戰力,日後難免會與高手貼身近戰。

拳腳越來越快,廝殺越來越猛烈,葉梓菁在一邊嘀咕著:“這人到底哪冒出來的?如此違反常理,簡直就是奇葩!”

“你還真沒說錯,這一脈傳人都是奇葩!”

師天南突然笑了起來,總算讓他想起對方的身份:“盜墓四大流派中最神秘,最違反常理的搬山道人。”

相傳,搬山道人與茅山派略有淵源,但因為理念不容,所以互相排斥,少有交往,甚至交惡。

搬山道人這一脈出現比摸金校尉、卸嶺力士、發丘中郎將都要晚,風水這一塊並非其所擅長。所以他們獨辟蹊徑,徹底無視奇門、盜墓行規,並沒有善惡觀民族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能夠與摸金、卸嶺、發丘三脈相提並論。

但形勢荒誕,終究要遭到同行排斥,所以他們極少表露真實身份,以道士的身份周遊國內各地,漸漸才有搬山道人這一稱呼。

搬山道人行事不擇手段,做事也極為怪異,分明懂得奇門秘術,偏喜歡用格鬥;明明懂的機關陣法,卻喜歡以外力破壞墓穴。

可以說,每一個搬山道人都是格鬥高手,在奇門中也算獨樹一幟,讓人感覺古怪。

“對於這個門派,我也略有耳聞。”古老想起一件往事,打小鬼子的時候,在他行動的軍區附近就有搬山道人活動。據說搬山道人盜取一座大墓,將文物賣給小鬼子,最後卻被小鬼子亂槍打死。

“這不奇怪,善惡觀,民族感在搬山道人眼中狗屁不是,他們在乎的隻有自身利益。當自身利益受外界因素影響的時候,他們便會不擇手段解決外界因素。”師天南作為與搬山道人有仇的茅山傳人,對搬山道人這一脈的傳承非常清楚。

“這種規矩為什麽會一直傳承下來?難道他們對每一個門人都進行洗腦教育?”葉梓菁有些好奇,善惡觀是人類思維的根本組成部分,除了洗腦教育,她真的很難想象,到底有什麽辦法能夠洗除人類的善惡觀。

“這得從他們這一脈的起源說起。”

準確地說,搬山道人並不是一個流派,而是一個民族,紮格拉瑪部落。在他們部落存在一個鬼洞,相傳在古老的東方,有一隻金色的玉石巨眼,可以看清鬼洞的真相。

於是他們就模仿著造了一隻同樣的玉石眼睛,用來祭拜“鬼洞”,從那一刻起惡運便降臨到這個部族之中。

在那以後,紮格拉瑪部落災禍不斷,族中作為領袖的聖者認為,這必是和“鬼洞”有關,災禍的大門一旦開啟,再想關上可就難了,為了躲避這些可怕的災禍,不得不放棄生活了多年的家園,向著遙遠的東方遷移,逐漸融入了中原的文明之中。

他們融入漢文化中,但更渴望回歸家園。於是,他們開始尋找傳說中那顆金色的玉石巨眼。

多少年之後到了宋朝,終於找到一條重要線索,在黃河下遊的淤泥中,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青銅鼎,該鼎為商代中期產物。

紮格拉瑪部族的後人們,發現的就是這樣一件記錄著重大事件的青銅鼎,當年商代第三十二代君主武丁,曾經得到一隻染滿黃金浸的玉石眼球,據說這隻玉石眼球是由一座崩塌的山峰中找到,同時發現的還有一件赤袍。

商王武丁認為這隻古玉眼是黃帝仙化之後留下的,無比珍貴,將其命名為“雮塵珠”,於是命人鑄鼎紀念,青銅鼎上的銘文記錄僅限於此,再也沒有任保多餘的信息。

紮格拉瑪部落認為這隻染滿黃金浸的古玉眼球,就是天神之眼。隻有用這隻古玉眼球來祭祀鬼洞,才能抵消以前族中巫師製造那枚玉眼窺探鬼洞秘宓惹出的災禍。

於是他們分散到各地,在古墓中尋找“雮塵珠”,最終就成了四大盜墓門派中的一支。

“厄運,讓這個民族沒有資格去同情,所以他們沒有善惡觀。他們本來就是一個外在民族,並古老相傳,牢記腦中,自然沒有民族感。”師天南歎了口氣,這是一個長期在矛盾中掙紮的民族,理念根本不可能與正常人應一致。

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搬山道人突下狠手,一拳打中秦學兵胸口。但他也沒占到便宜,秦學兵突然一腳踢出,踢中他的胸口。

一拳換一腳,誰也沒占到便宜,全都倒飛出去,咳出一口鮮血。

“學兵!”

秋韻一見兒子受傷,著急無比,便要上前去扶,卻被古老拉住:“放心吧,不會出事的。而且這是他的戰鬥,你貿然上前,反而會影響到這小子。”

“搬山道人,你的功夫也不咋樣。”秦學兵咳出一口鮮血,卻笑得很順暢。經過短短幾分鍾的生死搏殺,讓他對格鬥有了更深層次的領悟。

“你修為不如我,就算以傷換傷,也是你先死。”搬山道人獰笑著,仿佛不把身上的傷當回事。

“是嗎?那就看誰能撐到最後。”秦學兵大笑了一聲,衝殺上去。

“必殺你!”搬山道人渾然不懼,這院子裏也就這小子有點修為,隻要將其擊殺,其他人不足為據。

可是,再一交手他就發現不對勁,這小子出招收招無比簡潔,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仿佛突然變了個人,讓人感覺無比難受。

“老家夥,你死定了!”秦學兵瘋狂出擊,竟然還有心思狂笑,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在他腦海裏,許久未曾有動靜的玉筆突然又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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