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如約來訪

就象在平靜湖麵投下的一枚石子,無論擊起怎樣的水花,**起幾層的波紋,但終究還是要歸於平靜的。

水的情況是這樣,人的生活其實也是類似,時間,誰能否認它是一位最偉大的魔法師呢?

俠女青雲事件,堵門挑戰事件,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被人們所淡忘,或是有人會感到不平,但這卻是事實,因為人總不能總是活在過去。

有忘憂清樂道場的雄厚實力,有高興宇廣絡的人脈還有高超的社交手腕,還有王一飛南下挑戰的事實,越來越多的人認為曉瀾棋社隻能算自已倒黴,無端碰上了一個他們不該去惹的小孩子,堵門挑戰不過是小孩子所特有的惡作劇,把同一個七八歲小孩子之間的爭執演變為兩家棋社之間的競爭打壓不僅無益,而且無趣。

沒有輿論的支持,張曉瀾也就失去了繼續鬧下去的動力,最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生活重新歸於平淡,當人們以後再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也隻會把它當成是逸事趣聞。

同樣的,王一飛的生活也變得正常起來,沒有那些記者的騷擾,道場對他的禁足令也撤消了,每天正常的學習時間以外,他也能夠經常跟著朱慧妍,陳道的去玩去鬧,看到他能夠這樣正常的學習和生活,道場上下的各位老師也是非常欣慰。日子在一天天的度過,這一日,一輛夏利出租車停在了忘憂清樂道場的門口,車門打開。從裏邊下來一位頭上戴著頂老式鴨舌帽的老者,麵帶慈祥,舉手抬足,都有著一種獨特地味道。

抬起頭來,樓頂上是道場的巨大招牌“忘憂清樂”,四個三尺見方的鮮紅大字寫的是清清楚楚。

“哦,就是這裏了,嗬嗬,還真挺氣派的。比我那裏都強。”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遍道場的大樓還有小院內的設施,老者自言自語般地輕輕點頭稱讚道。

他就是過百年,王一飛在四川錦裏遇到的那位老國手。

自從那次見麵以後。過百年心中一直在想著這位天賦過人的圍棋少年,也許愛材地人都是這種樣子,以前木穀實為了尋找一名棋童曾經一個多月不回家一次,過百年雖然還達不到那種程度,但相差亦不遠矣。

所以,過完正月十五小年之後,他便乘飛機返回北京。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先到棋院照個麵,簡單了解了一下自已不在的這些日子裏發生了什麽事兒,然後院裏的領導打了個招呼就直接來找王一飛。

忘憂清樂道場地名字是知道地。不過以前他並沒有來過這裏。好在開出租車地師傅對北京地地理情況了如指掌。拐彎抹角。沒用多長時間就把他送到了目地地。

本來。他以為忘憂清樂道場也如他女婿地那間錦裏棋社一樣。不過是規模更大一些罷了。可是到了地方在一看。這又豈止是大了一些罷了。看這四層樓房漂亮地外牆裝修。隻怕做為哪家大型企業地辦公樓都不為過。

“無怪乎都說忘憂清樂道場是京城第一棋社。在全國範圍裏也是數得著地大棋社。果然是無愧盛名。”過百年歎道。

看完道場外邊地情況。過百年信步走進道場地大門。

傳達室地張大爺正在分揀信件和報紙。這是傳達室地常規工作任務之一。每天大約十點左右。他都會把當天送來地報紙和信件分類放好。該送地送。該派地派。今天也不例外。

正工作時。張大爺一抬頭。正好看到了剛剛走進大門地過百年。張大爺在這裏工作了有五六年。常來這裏地棋迷幾乎沒有他不認得地。此時一見這位老者地氣質和大多數棋迷不同。而且進樓以後便左看右看。樣子也不象是要來下棋地。心中起疑。於是放下手頭地工作迎了過來。

“嗬嗬,老哥,第一次來道場呀?”張大爺笑著打招呼。

“是呀。以前常聽人提起忘憂清樂道場,今天正好來參觀一下。”過百年也笑著答道。“呃?嗬,老哥,是棋迷嗎?”原來是慕名而來的訪客,怪不得進來之後不是忙著去對局大廳而是悠閑地東張西望呢。張大爺於是順口問道。

“嗬,下了幾十年地棋,應該算是吧。”過百年笑道。如果棋迷的定義是指著迷於棋的人的話,那的確沒有多少人能比他更能擔的起這個詞。

“下了幾十年的棋,這麽說您的棋下的相當好了?”張大爺笑著問道。

“嗬嗬,馬馬虎虎,比上不足,比下還有餘。”過百年謙虛地答道,隻不過他這個上和下跟普通棋迷心裏地上和下可是有著天壤之別。

“那您可就算來對地方兒了。忘憂清樂道場可是京城最大的棋社,什麽樣水平地棋手都有,要是想隨便下下棋,解解悶兒,您可以去那邊登記處去登下記,那裏可以幫您找水平相當的對手,如果是相找高手學棋,他們也會幫您安排的。”張大爺是個熱心腸的老頭兒,知道對方是第一次來,不清楚道場的情況,於是主動詳細地介紹起來。

“嗬,老哥,看起來您對這裏很熟呀?”知道自已遇到了熱心人,過百年笑著問道。

“是呀,我給道場看門,順便賣點兒小食品,到現在得有小六年了,道場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情況可以說沒我不知道的。”張大爺自豪地答道。

“噢,這樣啊,那我問一個人您一定是知道的了?”正想自已該怎麽去找王一飛,這就主動來了一位內部人士,真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您問吧,別的地方不敢說,隻要是道場裏的我都知道。”張大爺對這一點有著絕對的自信。

“嗬,這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姓王,叫王一飛,怎麽樣,老哥,您知道他吧?”過百年笑著問道。

“,我當您要問誰呢!飛飛呀,道場的人誰不知道他呀。怎麽,您要找他?”張大爺笑道,看起來王一飛節前四川這麽一跑真跑出了不小名氣,連這麽大歲數的老棋迷都特意跑到道場來看他了。

“對,我是來找他的。”過百年點頭答道。

“嗬,老哥,請問您是......?”王一飛是道場的重點保護對象之一,他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見的,張大爺是道場第一道防線,他當然要盡到自已的職責。

“嗬,應該算是飛飛的忘年交吧。”過百年笑道,他是老一輩的國手,這裏是圍棋棋社,見過他本人的人雖然不多,但知道他名字的人卻絕不在少數,所以他不想在這兒亮出自已的身份,以免招來大量棋迷的注意。忘年交?嗬嗬,不好意思,老哥,道場有規定,如果是不認識的人要見飛飛必須經過李老師或者沈老師的同意,這我就幫不了您了。”張大爺攤開兩手表示此路不通。

“呃?......,你們對飛飛看得很緊呀。”過百年先是一愣,後又覺得很有意思。

“那是當然,飛飛可是我們道場的鎮樓之寶,以後道場發揚光大還都指望著他呢。”張大爺得意地笑道。

“哈哈,有那麽邪乎嗎?”張大爺的表情令過百年難以忍俊不笑,一家這麽大的棋社會寶押在一位現在隻有七八歲大的小孩子身上,聽起來的確是有點不可思議。

“一點兒也不邪乎,看您的樣子似乎不象是經常到棋社這種地方來,知道的新聞難免少了些。如果您是常來的話,您就該聽說過飛飛在曉瀾棋社堵門挑戰,把張曉瀾逼得差點兒關張歇業,還有,年前,飛飛從北京到四川一路遍訪高手,連勝五六位國內一流業餘高手,他這麽小年紀棋就下得這麽好,等長大以後那還了得?這可是咱們道場親自培養出來的子弟兵,他要出息了,道場的名氣還會小嗎?”張大爺表情非常認真地說道。

“原來如此,明白了,明白了。嗬嗬,您能告訴我那位李老師或者沈老師在哪嗎?”過百年明白了這之間的邏輯所在,笑著向張大爺問道。

“他們呀,李老師在三樓三零五室,沈老師在他斜對麵,三零六室,很好找的。”這兩位老師倒是沒有禁見令,張大爺於是痛痛快快地把他們的辦公地點講了出來。

“老哥,那就謝謝您啦,咱們有空再聊。”道完謝,過百年轉身上樓。

“嗬,忘年交,居然還有這種借口.....,別說,這個老頭挺麵善。”看著過百年消失在樓道上的背影,張大爺對對方想見王一飛的理由感到好笑,不過回過神來,又覺得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老頭,然而想了半天還是沒能想起什麽,於是隻好搖了搖頭,重新回傳達室分揀信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