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生死攸關

“羽涵!”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她畢竟是八個月的孕婦,誰這麽沒輕重的撞了她“血,有血啊!”順著腿流下的殷紅色的血積在腳邊,觸目驚心,記者們惶恐的往後退了幾步,誰也不敢再出聲。

“羽涵,你堅持住。”歐陽元林抱起妻子就往急救室衝去。

蘇羽涵被迅速推進了手術室,此時的她已經昏迷了,祝婉秋差點沒站穩倒在地上,怎麽會出這樣的事,該死的記者是從哪冒出來的!

手術進行中,家人也陸陸續續趕了過來,大家都聚在手術室的門前,歐陽元平最最擔心的事竟然真的發生了,那些記者說的是不是真的?李玲會跟哥哥發生關係是尤世澤布的局?那就是自己害了她啊,為什麽,為什麽?既然是自己的錯,為什麽要去害他的家人,還偏偏是對自己最最重要的蘇羽涵,她還懷著孩子啊!

緊緊盯著那盞亮起的燈,突然他轉身向尤靜衝了過去,還好歐陽元翔離他近,趕緊拉住他的身體,單靠陸可昕是絕對攔不住的“你是不是知道什麽?這真的是尤世澤的陰謀嗎?尤靜!”

尤靜默默的站著,眼淚也不知流了多少,她也不想發生這種事“即便真是他的陰謀也不會對我說,昨天見到李玲,我就是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後來才想起來十年前,我爸的一個遠方表弟來看他還帶著女兒,李玲就是那個女孩,她沒見過我所以不認識,我也想說來著,可是大嫂不許我說,也許是怕你自責吧,那我隻好當不知道了,誰想到會有記者冒出來...”

‘嗡’的一聲,腦袋好像被人用重物狠狠的砸了一下,有種頃刻間就死亡的錯覺,手術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了,如果有一個出事的他死一百遍也不足惜啊。

走道裏十分安靜,盡頭又傳來淩亂的腳步聲,是有人過來了嗎?

“元平。”雲夢瑤接到陸可昕的電話,立刻趕了過來,卻見到一副痛苦不堪、欲死還休的模樣“怎麽樣,還沒有消息嗎?”旁邊的人搖了搖頭,跟她一起來的還有程凱。

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醫生滿手是血的走了出來“孩子已經生了,一對男孩,因為早產現在必須送去保溫箱。”

“我太太怎麽樣了?”歐陽元林急切想要知道是妻子的狀況。

醫生有些猶豫了“...歐陽太太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搶救...歐陽先生您要做好心理準備,這種情況很可能就...”

“做什麽準備!你們三個醫生救不活一個人嗎,幹什麽吃的!”歐陽元林像一頭發狂的野獸,他還從沒這般狂怒過,揪著醫生的衣服,眼中冒著火光“給我進去救,她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拆了你們的醫院!”

醫生怵怵的看看他又走回了手術室,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回**在走道中“這是羽涵的手機,在哪呢?”

歐陽元翔連忙從手中的外套裏摸出電話遞給他,歐陽元林拿在手裏有些發抖“是羽涵的媽媽...”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慢慢接了起來“媽。”

“元林呐,你和羽涵在一起啊,她怎麽樣,還好嗎?”

“她挺好的。”看了一下現在的時間“我們正在外麵吃飯呢,您放心吧羽涵沒事。”

蘇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我這一上午心裏七上八下的不踏實,剛才陪外婆去散步聽到有些人在議論什麽,好像是關於元平,他沒事吧?我這就給他打個電話問問,順便讓他帶可昕來吃晚飯。”

“媽...”歐陽元林瞟了一眼弟弟“媽,元平和可昕都不在臨賓,改天吧,您放心他也沒事。”

醫院裏有那麽多人,事情會傳開一點也不奇怪,現在隻能盼著她們不會聽到具體的,更期盼蘇羽涵能盡快脫離危險。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元林...”陳佳嬡急匆匆的出現,接到父親的電話會都沒開完就往回趕“好好的怎麽會出事呢?”

“佳嬡,你快進去看看,看看羽涵到底怎麽樣了!”歐陽元林哀求的眼神,仿佛希望就在她的身上。

這時,手術室的門又開了,小護士怯怯的問道“病人現在急需O型血,你們誰是O型血?”

歐陽元林立刻回道“我是!”

“我也是!”歐陽元平站了起來,雖然感覺頭重腳輕,但他還很清醒也還有理智,蘇羽涵必須活著!

程凱走到陳佳嬡的身邊,輕聲道“我也是O型血。”

小護士點點頭“好,你們跟我來,為保謹慎還需要再驗一次血。”

幾人跟著護士走到另一個房間,陳佳嬡轉身也進了手術室,原本歐陽震也想去,可他心髒、血壓都不好,年紀又大,根本不能獻血,現在隻有幹著急的份。

看著殷紅的血液緩緩流淌進旁邊的袋子裏“這樣夠嗎?多抽一些無所謂。”

小護士看看他們三人同樣疑問的神情“按理說是不能抽那麽多血的,會影響你們的健康。”

“她是我妻子,我必須救她,不用管那麽多!”

歐陽元平的臉色不太好,手臂上的咬痕依然清晰可見,視線有些模糊起來“你要照顧她和孩子,還有外婆和媽,護士抽我的,要多少抽多少無需考慮其它。”

“這時候你還爭什麽!”

“是啊,我沒什麽好爭的,我隻是想為她做點事...哥,給我這個機會行不行?”

歐陽元林沒有再說話,他也實在不想說什麽,即便記者說的是實話,對他來說沒什麽區別。程凱看護士為難又不敢開口,輕聲勸道“你們兩個都冷靜點,我們現在是三個人,不需要誰慷慨就義...護士,別理他們,手術室需要多少,我們輪著來!不要緊,我也是醫生,他們倆...死不了。”

時間如果要一秒一秒來計算的話,對於這兄弟倆就好像在接受淩遲一般,又是整整三個小時,守在門外的人們似乎連喘口氣都怕驚擾了誰。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了,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站了起來,門打開,陳佳嬡摘下帽子,臉上略顯疲憊,稍稍的喘了口氣。

歐陽元林全身都是冰涼的,絲毫感覺不出還有溫度,遲疑著輕聲問道“羽涵,她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