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昭儀娘娘
宸妃聽這話覺得舒坦,卻也沒有被這糖衣炮彈轟得暈頭轉向,而是又道:“罷了,這話心裏清楚便是了,不要說出來便是。叫皇上聽見了,還指不定怎麽生氣。”
說到這裏,宸妃心中卻不禁是一沉,昨個兒夜裏那一把大火,已經驚動了皇太後——便是皇上不想追究,皇太後也會追查下來。畢竟,鄭皇後被廢,她算是幕後黑手之一。皇太後一定會如毒蛇般蟄伏於地,時時刻刻準備彈起撕咬宸妃!
端梁王鄭氏的力量,遠遠比她宸妃想象的大得多,即使沒有鄭皇後,鄭家的勢力依舊在朝中盤踞,尤其在鎮梁王燕飛虎被打擊,平梁王海榮戰死西海之後,端梁王鄭氏的勢力日見龐大——而這個家族卻並未吸取燕海兩家的教訓,還在朝中擴大勢力,竟把自己的女兒弄進宮做皇後!
宸妃受到元修容的啟發,想著如果皇太後再行找她麻煩,還可以利用太皇太後……畢竟,這婆媳兩個,已然扯翻了臉!
想到這裏,宸妃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到的笑容。
馥心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萱漓殿的燭火不甚明亮,仿佛是被人刻意調整過,正合適剛剛醒來——這馨香溫暖的殿堂,馥心一下子明白過來自己定然不是身在冷宮之中。顫抖之中,她忽然覺得這裏很熟悉……仿佛似曾相識。錯愕的瞬間馥心意識到有人無聲無息的躺在自己身邊。
她緩緩轉過臉。卻看見楚翊瑄和衣睡在自己身側,緊緊閉著眼睛,發出輕柔而恬靜的呼吸,顯然睡得很是香甜。
他……他怎麽來了?馥心不禁微微一顫,想撐著身子坐起,奈何周身無力,十分酸痛,努力幾次皆是失敗告終。
她想喊紅蕊,可是整個寢殿內一個人影都沒有,顯然楚翊瑄在自己昏睡的時候將下人全體支了出去。
馥心忽然覺得身畔的男子很是陌生。竟讓她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夢中的楚翊瑄忽然抬起一隻手緊緊摟住她。隨後嗬嗬一笑竟輕靠在她身上,輕聲道:“琳兒,你醒了?”
聽那聲音,根本就是熱戀中的少男對傾慕的女子訴說著情話。似是全然不見任何怨懟之感。她想喊紅蕊。可是整個寢殿內一個人影都沒有,顯然楚翊瑄在自己昏睡的時候將下人全體支了出去。
馥心忽然覺得身畔的男子很是陌生,竟讓她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夢中的楚翊瑄忽然抬起一隻手緊緊摟住她。隨後嗬嗬一笑竟輕靠在她身上,輕聲道:“琳兒,你醒了?”
聽那聲音,根本就是熱戀中的少男對傾慕的女子訴說著情話,似是全然不見任何怨懟之感,仿佛多日之前那個恨透了自己,高高在上的皇帝,並不是麵前的男子。
“皇上……”馥心想起身給他行禮,卻給楚翊瑄按住:“無人之時,不是喊我的乳名嗎?你怎麽不喊我冬哥哥了?”
馥心啞然,不敢回看他眼神低聲道:“賤妾不敢。”
“誰說你是賤妾?朕早就打算複你的位份。”楚翊瑄搖頭道,“那日冷宮失火,琳兒,我以為我已經恨透了你,本該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的——可是,琳兒,我真的離不開你。琳兒,回到我身邊來吧,你還是上清皇城最美的寵妃,梓茂的母妃。”
馥心看出他的真心可不知為什麽,竟有一種下意識的想要拒絕。想起王爺的死,馥心的心口還在作痛。她咬著唇,定了一定道:“賤妾身子不祥,再者,皇上早就說過,賤妾不足以承養皇家子嗣——早就被清出了宗親皇室。皇上如若又一次冊立賤妾,豈不是出爾反爾?”
楚翊瑄略是一怔,卻又笑了:“既是這樣,便暫且不行冊封,朕過來看你,也不用翻牌子,隨時隨地,想來就來!隻是琳兒,你腹中可有朕的骨血,叫他生出來沒名沒分,孩子可一輩子抬不起頭!你說,是朕占便宜,還是你占便宜?”
語氣中竟有幾分挑唆之意,他臉上的笑是那樣的邪魅,卻又那樣平易近人,就好像是鄰家的大哥哥在邀請自己去池塘裏捉泥鰍——這樣的笑容,馥心差不多有十年沒見過了,她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見到這種笑容是源自於誰?或者,就是源於這個男人也說不定……
她歎了口氣,又道:“皇上,賤妾不知怎麽辦。畢竟是廢妃之身,甚是不祥。”
楚翊瑄緩緩坐起身子,亦將她慢慢拉起,抬手圍攏她略略隆起的腹部,輕靠在她細窄的肩頭,呢喃著:“琳兒,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就是喜歡你,就是離不開你——明明知道你愛著別人……可我就是不由自主的喜歡你。琳兒,留在我身邊吧,讓我疼你,好不好?”
他說的那樣動人,可是馥心還是忍不住一陣陣地心悸。她黯然不語,他卻以為這是默認,便又笑道:“今日在永和殿,又有人在朕耳邊嗡嗡,說什麽嫻妃不祥——他們消息倒是靈通,朕才把你從秋離宮接出來,便有些人看不過眼了!琳兒,朕斥責了他們,並對他們說,你在朕的心裏勝過任何寵妃,朕還賜你最榮寵的封號,嗯,朕想過了,便做‘愨妃’,怎麽樣?”
自古誠實謹慎便成為愨——或許,這楚翊瑄也在埋怨自己對他說了真話?連馥心自己都不知道……
“皇上,還是不要給賤妾這麽高的位份——樹大招風!”馥心忽而歎了口氣道,“賤妾,隻想過尋常的日子!”
楚翊瑄默然地收回手,靜默地點了點頭道:“朕知道了。唉,也罷,剛剛出了冷宮,也不便給你太高的位份,便還像剛誕下梓茂之時吧,還做昭儀,如何?”
馥心呆定了一瞬,強撐著身子站起跪地道:“臣妾謝主隆恩。”
楚翊瑄立時下床扶起馥心,臉上笑得格外和氣,將她橫抱而起道:“琳兒,再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好不好?不要想那個不相幹的人了,好嘛?隻有我,才能給你真真正正的幸福,一輩子的幸福!”
馥心低下頭,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心境,卻再不複從前了。
楚翊瑄卻絲毫不以為意,卻是抱著馥心轉了兩圈,用力地親吻著她的額頭。
馥心再被立為昭儀的消息一經傳出,整個前朝渾似炸了鍋一般,竟是一起上奏愨昭儀本是廢妃之身,再進後宮承養子嗣太過不祥。
燕飛虎,付凝輝,韓義臣,以及禁軍教頭平巍然卻作為另外一派支持馥心。
古往今來後宮不得幹政,前朝卻時常對後宮言三語四——連年聽說比幹挖心之事,卻極少聽說楊貴妃被賜死馬嵬坡的橋段。後宮嬪妃何等尊貴?便也是皇帝自家事,不論皇帝這番反駁誰人,都免不得落下更多閑話。
楚翊瑄格外憤恨,當庭斥責了全部大臣,理由說明白了也很簡單,老子的女人,愛冊封誰,便冊封誰,你們這些人算什麽東西!隻是燕飛虎等支持馥心,卻也得了皇帝一番罵,叫四人頗為詫異。
楚翊瑄忿忿不平,環視過寶座下的諸臣,卻發現站在最前麵的白墨軒竟是中立於所有人。既不支持馥心,也不支持這些起了廢妃之心的大臣。他略有些奇怪,白墨軒一向脾氣火爆,從來不和稀泥,也從來不保持中立。
“白卿,你有何高見?”楚翊瑄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朗聲發問道。
“回皇上的話,臣以為,冊封與否,都是皇上的家事,”白墨軒一開口,竟有些像他那個牆頭草之奇葩的弟弟白敬軒——“皇上喜歡誰,便冊誰,莫說一個小小昭儀,便是嬪位,妃位,德容貴妃還是皇貴妃,不都是皇上一人說了算嘛?”
這話自他弟弟口中說出來,楚翊瑄一點都不奇怪,但從這火爆浪子,沙場驍將的白墨軒口中說出,楚翊瑄竟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有這種感覺楚翊瑄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可事實擺在眼前,滿朝文武隻有白墨軒一個人說的話很是中聽,可楚翊瑄不知為什麽,就是覺得他說這話惡心!
一側的平巍然也開了口道:“正是正是!白將軍這話說得有理!微臣等多事了,請皇上懲處!”
楚翊瑄冷笑一聲。
說白了他心裏沒看的起平巍然——他是禁軍教頭,功夫也不算差,隻是做慣了牆頭草,在先帝年間並不受重視。可這位牆頭草大人卻有個貌美如花的女兒平繡瞳。
女兒和內閣家的慕容遠山項鏈,他簡直欣喜若狂成功將女兒許給了慕容遠山,卻不曾想到,慕容遠山戰死沙場,平繡瞳憔悴至極。
當慕容雪瑗將平繡瞳接進宮中,平巍然心中又是狂跳,這次又以為皇帝能收了女兒,自己也能混進國丈行列,卻不想女兒性子剛烈,根本不願入宮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