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生曉夢迷蝴蝶

找回來了,那顆心,那份情。

那感覺呢?還在麽?

“竟予,你不覺得你應該帶我到處看看麽?”左逸清慢慢從**爬起來。

“去轉?去哪裏?”蘇竟予笑著坐在左逸清的床角。

“不知道,我從來沒有來過西安,這次剛剛好是個機會,帶我出去轉轉好麽?”左逸清眨著眼睛,像是在期待他的恩賜。

“其實我對這裏也並不熟悉啊,不過,今天周六,出去逛逛也無妨。”蘇竟予笑笑,點著頭。

“恩。”左逸清一下撲過去,抱緊這個男人,深深埋在這男人頸間吸了一口氣。

這麽久了,他變得有些可靠了,不會那麽輕易的流淚,也不會大半夜的鑽進自己的被子中裝鬼嚇自己,更不會大冷天要自己為他暖床了。他變了麽?或許隻是將自己偽裝起來了。

“我看看,鍾樓、騾馬市、電視塔……”蘇竟予揉著左逸清的頭發,腦袋飛速旋轉。

“這些我們都可以去麽?”左逸清把頭抬起來。

“這些都是熱鬧的地方,其實大雁塔、小雁塔也不錯。”蘇竟予點點頭。

“我們都去好麽?都去。”左逸清笑道。

“好啊,總之我們今天都沒事。”蘇竟予笑笑。

“恩。”左逸清從**彈起來,收拾自己的著裝。

蘇竟予望著左逸清的笑臉,忍不住勾勾嘴角。

這男人變了,變得畏懼很多事,他比從前更珍惜自己了,但那種感覺好像不再隻是珍惜,他好像在怕些什麽,也想盡力擁有、維護些什麽,我好像也應該再回到他身邊了。

走在路上,兩人之間竟充滿了距離,雖然沒有多遠,但誰都知道,他們之間存在著一堵時間造成的氣牆。

西安,這座曆史文明古都正在快速的發展,雖然繁華,卻不失嚴肅。

地鐵上,車廂內的人並不算多,但早已沒有了座位。蘇竟予和左逸清現在中央,雙手抓著柱子。

“喂,竟予,這一路你為什麽不說話?”左逸清問,他知道這個問題很難讓蘇竟予回答,就像在難為他。

“啊?沒有吧。”蘇竟予低下頭。

“是麽。”左逸清輕笑著。

兩個男人一起出門不是什麽奇怪的事,然而兩人的表情早已出賣了他們,很難讓人不去聯想。

“逸清,你為什麽會知道我們學校的地址?”蘇竟予小聲問。

“事莫然,她和我說你在這裏。”左逸清笑笑。

“莫然?她怎麽會知道?”蘇竟予臉上寫滿了疑問。

“不管怎麽樣,你蘇竟予跑多遠,我都能把你翻出來,這輩子你是我左逸清的,下輩子你想跑也沒門。”左逸清自信的對蘇竟予說。

左逸清,說白了,我就沒想過要再離開你,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會離開你。除了你左逸清外,我不會對任何人動情,會對任何人死心塌地。一切都是為你。我絕不會離開的。

蘇竟予笑著,想著。

太陽格外的好,好像是在給予出遊的人們好心情。

騾馬市和平常一樣,人很多,很熱鬧。街上隨處可見情侶或是“閨蜜”在這裏逛街。這裏的確是個好場所。

他們還是保持著距離,不說一句話,想很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明明有話想說,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左逸清討厭這種感覺,明明是戀人,卻不能像普通人一樣。距離,什麽都有著距離。左逸清一把拉住蘇竟予的手。蘇竟予怔了一下,望下去,手反握住他,用力握緊。

“你終於肯拉住我了。”蘇竟予笑著。

“你在等麽?”

“一直在等。”

左逸清停下來,望著他,一下吻了上去,駐足觀看的人越來越多,都拿出手機來拍,兩人也不覺得難為情,畢竟他愛他,他也愛他。這兩個男人立即成為了焦點。

“老板,這對戒多少錢?”左逸清拉著蘇竟予,問。

“哦,你要要的話,給你二十,怎麽?沒帶女朋友出來?”老板笑嘻嘻的說。

“帶了,這兒呢。”左逸清舉起兩人緊牽著的手。

“噢~”老板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就這個吧。”左逸清拿起其中一個小號戒指戴在了蘇竟予左手的無名指上,自己戴上另一個。

“來,給你搭上一對尾戒,就當拉個回頭客了,你們也不容易。”老板將尾戒遞給蘇竟予。蘇竟予笑著接過。

這就是他們一直想要的生活,可以大大方方的拉著他逛街,可以肆意的在街上揉著他的頭發。這對他們來說,便已是最大的幸福。

他們就像是兩個孩子,在走道中跑來跑去,暖流蔓延在身體的任何一個角落。

“竟予,累麽?”左逸清揉著他的頭發。

“還好吧。”蘇竟予對左逸清笑笑。

“還好?什麽都是還好,你這家夥……”左逸清拍拍他的肩。

難得,這一切究竟有多麽難得。

最高的建築——電視塔。遠觀像是藍寶石一樣,鑲嵌在空中。玻璃建築,站在上麵讓人打了個寒噤。

“這裏真好。”左逸清笑道。

“恩,我第一次來。”蘇竟予小聲說。

“怕麽?這麽高。”左逸清笑著看著這個人,蘇竟予,你真的變了。

“還好吧,不怎麽怕。”蘇竟予笑著向前走去。

就算遲早有一天我會離你而去,但我絕對不會讓這個時間提前一秒。

你在我心裏

打了死結

綁住孤單

在我的世界

找不到你的我

已失去一切

一個人麵對每個日夜

你打了死結

——李玖哲《死結》

左逸清輕哼著這首歌,這就像是他的寫照。

“珍惜”這個詞有些過於耀眼,我們往往還在根本不明白要珍惜什麽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一切,從來不及去珍惜。

“離開”有未免有些過於簡單,阻止不住,就這麽不明不白的逝去。

這世上最殘忍的事就是,無論你做什麽,一切都不會改變,無論怎樣努力,也阻止不了時間的流駛。那一刻,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戲子,隻能按照規定出演,改變不了什麽,隻不過是一個演繹者罷了,沒有什麽權利,隻有**控的宿命。

蘇竟則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雖然很清楚他心裏有事吃不下,但還是不停的嘮叨他,命令他進食,而全部都被拒之門外。

“竟則,多多少少吃一點,恩?”莫然輕聲問,就像一個母親再讓一個孩子聽話一樣。

“我不想想吃。”蘇竟則笑著搖搖頭。

“已經兩天了。”莫然蹙著眉。

“沒事的,別擔心了。”蘇竟則揮揮手。

“錄音筆梓謙已經去拿了,你先吃一點吧,航班可以改,如果錄音筆修好了我們今天就走,好麽?”莫然望著蘇竟則。

“莫然。知道麽?我好怕。”蘇竟則輕聲說著。

誰不怕呢?

現實,一切都是現實。

聶梓謙手機握著已經修好的錄音筆,裏麵的內容他已經聽過了一遍了。他麵色蒼白,嘴微張著,像失了魂的行屍走肉。他緩慢呢走著,突然停下,旁邊是一個服裝店,他爬在玻璃上看著自己的樣子,苦笑了一下。

渃晞,我不知道該怎麽想了,更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我不想見你,因為我怕了,比當年還怕,你的心裏究竟裝了什麽?

蔓晴她心裏除了你還是你,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不認識了,你當年的所作所為已經開始讓我在懷疑了。楊渃晞,你到底是怎樣的人?

聶梓謙望著自己,心中問。

若說最殘忍的是現實,那麽現在聶梓謙的心裏認為還存在著更可怕的東西——人心。

“梓謙,怎麽樣?修好了麽?”莫然笑著問。

“恩。”聶梓謙無力的點點頭。

“莫然,這次去西安我不去了,我不想見她。”聶梓謙揉著太陽穴。

“為什麽不去?”莫然拉住聶梓謙問。

“我不想見她,我躲了這麽多年,實在不想重蹈覆轍。”聶梓謙蹙著眉。

“這是個機會,梓謙,機票已經定好了,你無法再選擇了,況且我們需要你。”莫然望著他輕聲道。

梓謙,我知道你還愛她,即使不愛,也還是深深的喜歡。梓謙,究竟什麽時候我才能鑽入你心?占據你的心髒,哪怕隻要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莫然,機票已經訂好了,明早,我們走。”蘇竟則麵色沉重。

煞白,一切都是一樣,不再有任何感情。

飛機這東西真不知道是好是壞,十分速度的飛到了西安。蘇竟則想的周到,聯係了蘇竟予來接機,順便住在他那裏,左逸清早已搬過去。這次蘇竟予接機,他自然沒有任何理由推辭。

三人的行李很少,看起來,他們像是當地路過機場的人而已,不像是不遠萬裏趕來的外人。

“哥!”蘇竟予對著一個方向大喊,用力揮著手。

左逸清看著蘇竟則愣了一下。

“原來你們是雙胞胎。”左逸清點點頭對蘇竟予說。

“當然了。”蘇竟予大笑著。

“小予……”蘇竟則放下行李一下抱住了蘇竟予,有些顫抖。

“哥……”蘇竟予將頭埋下去。

“逸清,還好麽?”莫然稍稍微笑著問。

“還好吧。”左逸清低下頭小聲說。

聶梓謙看著麵前這個消瘦的左逸清,低下了頭。自從那次後他們再沒見過。

“梓謙……”左逸清叫著有些走神的聶梓謙。

“恩?”聶梓謙猛的抬起頭,像剛從夢中驚醒。

“好久不見。”左逸清麵帶微笑,左手勾著自己的脖頸。

“恩,的確是好久不見啊。”聶梓謙跟著笑笑,歎了口氣。

五人回到了蘇竟予的家,家裏還算是好的,兩天內,左逸清將蘇竟予家裏來了個大翻修。

“哥,你怎麽想起來找我了?想我了是麽?”蘇竟予一遍幫蘇竟則收拾東西一邊問。

“是啊,那男人是誰啊?”蘇竟則提起精神。

“忘說了,他叫左逸清,是我的……”蘇竟予說著說著紅了臉。

“哦……明白了,就是說弟媳婦兒是吧?”蘇竟則笑著說。

“呀!哥……”蘇竟予一下撲過去,抱緊蘇竟則。

“小予,一些事情我們終究要麵對,放心,哥哥保護你。”蘇竟予拍拍他的肩。

“恩。”蘇竟予點點頭。

“我猜哥這次來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對麽?”蘇竟予慢慢推開蘇竟則,望著他。

“你怎麽會這麽覺得呢?”蘇竟則笑著看著他。

“因為,哥想教會我獨立,重新開始,所以,哥不會輕易的來看我。”蘇竟予的笑凝固下來,望著他。

“竟予,聽哥說,別多想,不過小予,你認識楊渃晞麽?”蘇竟則試探性的問,畢竟他不確定他們在一起。

“恩,認識的,是逸清的朋友。”蘇竟予點點頭。

“左逸清也認識她?”

“恩,渃晞跟我在一個學校做老師,隻不過她在D班,我在C班。”

“我知道了。行了小予,你快睡吧,明天你還要去上班呢。”蘇竟則笑笑打發他走了。

小予,你竟然認識她……

蘇竟則躺在**直視著燈光。

“逸清,莫然和梓謙呢?”蘇竟予問。

“哦,他們去買東西了。”左逸清笑道,一把摟過蘇竟予。

月,早已當空,照在原本就恨空洞的街道。

淒涼,唯餘淒涼。

莫然和聶梓謙並肩同行,雙手都提滿了東西。莫然望著身邊這一個人,似乎可以看見他心裏的不安,這一路來,兩人都隻是沉默。

“姐,今天我們玩的好晚啊……”高言泫笑道。

“我都忘了明天有課。你回去趕緊睡吧,對了,作業寫完了麽?”楊渃晞對她說。

“啊……沒有……姐,給我一小時。我速戰速決。”說罷,高言泫衝上樓去,也沒有等電梯,直接跑上去。

楊渃晞頓時就鬆了口氣,身上酸痛無比,偽裝了一天的笑容終於垮塌下去。

楊渃晞慢慢挪向電梯口,手裏提著的包瞬間變為一種負擔。楊渃晞進了電梯,電梯門剛剛要關,突然擠進來兩個人,楊渃晞愣了一下,嚇得麵色蒼白,那兩人看見了她也愣住了。

楊渃晞立即跑出電梯,那男人也跟著跑了出去。

“楊渃晞,站住!”聶梓謙對她大喊。卻停不下楊渃晞的腳步。

“楊渃晞!渃晞!”聶梓謙緊緊跟著她。

隻有莫然傻傻的愣在電梯裏。

PT小偷,建站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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