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奧迪女引發的猜想
蘇燦最近都快忙暈了，白天要排練班上的小品，晚上沒課的時候還要參加辯論隊的討論。她恨不得自己能有分身術，如果真有靈魂和軀殼之分的話她希望自己把軀殼安排著去排小品，因為孫斐然在排練的時候對著莫小根一口一個老公的叫得大家的雞皮疙瘩掉的滿地都是。孫斐然甚至打算把這種情感還延伸到現實中，每逢排練休息途中莫小根都擁有跟其他人不同的待遇，買來的水果和飲料莫傻根總是可以先挑，搞的蘇燦恨不得去做個變性手術。
“老爸，你和我媽還真是恩愛！”宋旭睿在一旁口水都流了一地，蘇燦暗想誰讓他在劇中隻能演孫斐然和莫小根的兒子呢。
“你小子不孝敬你老爸我還不準你媽對我好點啊。你說是吧？蘇燦。”莫小根突然就把話題推給了蘇燦。“恩？哦，就是就是。”蘇燦本想借機挖苦挖苦莫小根可一轉頭見到孫斐然喜上眉梢的盯著她就趕忙就莫小根的話忙順了下去。還是林清瑜說的對，她和林清瑜都屬於窩裏橫的主兒，一出家門就全都熄火滅燈靠邊。
不過蘇燦還是很快找到了平衡心態的方法。每逢排練到莫小根生病就醫的那一段時，蘇燦就用那個足有手臂粗的道具針死命的往莫小根的胳膊上戳，戳的莫小根哇哇直叫。不明就裏的姚一飛在一旁大讚蘇燦和莫小根這段將人物表現的活靈活現的。
“蘇燦同誌，您就這麽痛恨我嗎？我哪裏得罪你了？”排練結束後，莫小根挽起袖子給蘇燦看他手臂上的淤青。
“這些是您借著革命的名義亂搞男女關係的罪證。”蘇燦想自己下手也真夠狠的，估計這印兒沒個三四天是不會消退的，“更可恨的是，莫小根同誌您亂搞男女關係也不顧及我們人民大眾的感受。”蘇燦又補充說明了一下。
“蘇燦童鞋，你們這完全是嫉妒戰友的進步。這樣的思想是要不得的。”看莫小根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蘇燦索性又在莫小根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莫小根呼天搶地的叫聲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由於莫小根對於孫斐然的放任自流，在排練小品的這段期間事態進展到莫小根無法掌控的地步。孫斐然開始有各種各樣的借口與莫小根共處，莫小根上課時的身邊會孫斐然妖嬈的身影，莫小根踢球時場邊會有孫斐然加油的聲音，莫小根吃飯時學校食堂有孫斐然排隊打飯的背影。
水電工程三班的全體同學都知道了孫斐然暗戀、明戀以及追求莫小根這件事。這個時候的莫小根開始幡然悔悟已經來不及了，孫斐然的粘性足以媲益達牌口香糖。莫小根一屁股做下去容易，想要再取下來可就沒那麽容易了，誰讓他當初不虛心聽取人民群眾懇切的意見呢。
周六又一次排練的途中，蘇燦正與姚一飛對詞。一輛深紅色的奧迪TT水鳥般的滑行至文科樓下，車篷緩慢開啟。蘇燦看到了這輛車的主人：一個帶著深褐色的太陽眼鏡，留著微卷的長發的女人。她摘下眼鏡，用手撩了撩長發。“嘟——嘟”朝蘇燦她們這邊按了兩聲喇叭。哦，來找人的。蘇燦和孟一飛剛想猜測她要找誰，隻見剛才還和孫斐然手挽著手排演的莫小根興高采烈的衝她揮揮手喊道：“darling，等我一下！”
“哇，darling，看來關係不一般啊！”姚一飛感歎。都叫darling了關係當然不一般了，不過蘇燦就覺得奇怪了，那女人雖然打扮的很時尚，但不管怎樣看來也至少要比莫小根年長五六歲的樣子。這莫傻根口味也太重了吧，真是非常人所能企及！還是為了擊退口香糖孫斐然找這個大齡女青年客串演出一下？蘇燦還真是佩服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瞧，我老爸還跟我新媽擁抱呢！”宋旭睿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蘇燦身邊。是的，蘇燦看到飛奔過去的莫小根和那個“奧迪女”來了一個深情的擁抱，這邊的孫斐然臉都綠了。
“孫斐然，今兒我請假半天哦！”莫小根與“奧迪女”擁抱完後大聲的衝孫斐然說道。這邊孫斐然還沒回話，莫小根就與“奧迪女”一同上了車揚長而去。孫斐然氣的將手裏的台詞稿往地上重重一摔：“那女人是誰啊？”眾人忙作鳥獸散，蘇燦和姚一飛假裝繼續對起台詞來。不過蘇燦一句台詞也記不住，整個下午他滿腦子的都是問號，大大的問號！那個女人到底是莫小根的什麽人？……
晚上七點，帶著許許多多的問號蘇燦還是準時的參加了思辨社的討論。
“蘇燦。”
“蘇燦！”辯論社的社長任黎一連叫了她兩遍蘇燦才回過神來。
“恩？哦，……”蘇燦忙站了起來，她這才注意到今晚社長任黎身邊多了一個人。清亮的眼眸，小巧的鼻子，及肩的長發，吹彈擊破的皮膚配上淺綠色的小外套。真清秀的一個女生，即使她現在正朝著蘇燦微笑，也更像是一副動靜皆宜的水彩畫。畫？這樣清新風格的畫也應該是夏俊琦筆下才有的吧！
“前幾天李薇茹學姐生病請假了幾天，我們剛進思辨社的大一的幾個同學跟她認識認識吧！”社長任黎對蘇燦她們剛到思辨社的幾個大一的新鮮人說道。
“這個是肖瀟。”蘇燦落座後，任黎又繼續往下給李薇茹介紹起來。
“你好！”李薇茹還是一如既往的輕輕點頭。
“張貝貝。”
“你好！”
………
在後來長達數個小時的討論過程中，李薇茹也是靜靜的坐在副社長杜峰的身邊，偶爾插上一兩句話。蘇燦就納悶了，思辨社的人哪個不是張牙舞爪，口若懸河的主兒。李薇茹怎麽就是個例外呢，要讓李薇茹張臉這性情擱蘇燦身上，蘇燦是定不會來思辨社而是去科苑報，像李薇茹這樣的頂級淑女就應該是拿筆杆子人。要不是他的男朋友杜鋒的關係，想來她也不會到思辨社這麽喧囂的地兒。
“蘇燦，下一場要討論的辯題是不是這個啊？”張貝貝拿著手裏的小抄本問蘇燦。張貝貝的命運也跟蘇燦差不多，不過是第二場才被水電四班淘汰的。
“恩，對！幸福是主觀感受還是客觀存在。”蘇燦點了點頭。一旁的肖瀟激動的站起來大叫:“要我說，這辯題要是改成：性是主觀感受還是客觀存，我保管全三大的學子都會去聆聽。”除了李薇茹，大家一致將手邊所能企及的雜物扔向了肖瀟這個蠟筆小新——黃色弱智兒童。
都是思維跳躍的一些人聚到一起還真是很難集中精神的討論正題，不是這哥們講講成人笑話，就是那哥們上個廁所。一直討論到將近十點社長任黎才算滿意宣布解散。
回公寓的路上，蘇燦走著走著就發現她突然跟杜鋒和李薇茹自然組成了一個小組。平常做做林清瑜和韓汀的燈泡就算了，現如今怎麽誰家的燈泡兒都叫“蘇燦牌”。蘇燦一邊又一句沒一句的跟杜鋒和李薇茹講話，一邊盤算著找個合適的借口先走或是延後。
“嘟——嘟”下午那輛紅色的奧迪TT一個急刹停在了蘇燦身邊後急切的按了兩聲喇叭，車窗搖下來之後，蘇燦看到了坐在駕駛室裏的莫小根。
“上車！”莫小根命令的口吻。
“那我先走了哦！”這下蘇燦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趕忙與杜鋒和李薇茹話別，然後屁顛屁顛的坐到莫小根的旁邊。莫小根看到蘇燦身後的杜鋒和李薇茹時稍稍一怔，然後衝他們點了點頭，李薇茹還是淺淺一笑，莫小根將油門輕輕一踩就把他倆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哎呀，莫傻根童鞋，我原以為那女青年是你請來擊退孫斐然的演員。沒想到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要沉痛啊！你盡然傍富姐？你說你做點什麽不好啊，你一大好青年非得這樣作踐你自己，你說你媽你爸要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含辛茹苦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說你……”蘇燦一上車就拿出挽救失足青年的架勢。
“我說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你說的女青年那是我姐。叫莫顏，比我大七歲！”莫小根打斷了蘇燦。
“我十三歲時，我爸跟我媽離婚，留下一筆錢給我媽就拍屁股走人。是我姐用這筆錢在北京打拚，開了一家設計公司並做到現在的規模。這次剛好她來這邊談業務我就陪她到處走走。”夜色中蘇燦努力的想看清莫小根的表情。
蘇燦想莫小根那時的表情一定不是她所見過的吧！原來他的世界也不全然是快樂，我們的璀璨年華裏都隱藏著各自的歡樂和悲傷。
“嗬，我的一切，都是我姐給的。”莫小根轉過頭對蘇燦笑了笑算是化解掉了之前空氣中殘留的不快，蘇燦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也自顧自的揚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