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歸還扣扣
扣扣一見到蘇燦拿著食物走到自己的餐具前立馬歡騰的跑上前去，蘇燦嘩啦啦的一下倒進去大半碗，扣扣興高采烈的埋頭苦吃。
一準是餓壞了，蘇燦心裏憐憫的想。
等到蘇燦和莫小根抱著扣扣離開家時也沒見到老媽回來，蘇燦也沒多想，隻是覺得平時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卻也沒跟她見上一麵。
縣城的汽車站的附近，蘇燦和莫小根就近吃了點東西後就登上了返回的汽車。
扣扣被莫小根抱著，蘇燦靠在柔軟的椅背看著窗外的景色。汽車勻速的而平穩的行駛帶來頗有節奏的細微振動，窗外的陽光被道路兩旁的樹枝切割成規則的形狀一道道的從玻璃上滑過，一會兒的功夫，蘇燦就覺得一絲困意浮了上來，漸漸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汽車的顛簸使得蘇燦抽離了之前的沉睡。她朦朧中看到周圍模模糊糊的景色，卻始終抬不起沉重的眼皮。她似乎好久沒有睡得這樣安穩了，真舒服，椅背很柔軟…蘇燦半夢半醒的這樣覺得，又輕微的扭動脖子蹭了蹭軟軟的靠墊。
可能就是這一動，弄得她額前的一縷頭頭發跑到了臉上，癢癢疼疼的。蘇燦的睡意頓時少了一半，意識變得更加清晰了一些卻仍然不想睜開眼。她正想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撥一下發絲，卻突然感覺到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滑過她的臉龐試圖要將她的頭發被撥到耳後。
是誰？蘇燦的睡意一下子全部跑掉，消逝的無影無蹤。是…蘇燦清醒了，她想起她現在是同莫小根一起回學校的。
坐在我旁邊的人就是莫小根。蘇燦心中馬上明白過來，是莫小根！剛才那雙手是他的！
而即使現在閉著眼睛，蘇燦也感受到了，她剛剛靠著的不是椅背而是莫小根寬厚的肩膀。蘇燦屏住呼吸，不敢睜眼！她沒辦法想象如果她現在睜開眼睛和莫小根四目相對這樣的場麵會有多尷尬。
她突然就想起了梁念念手機的那張照片，自己倒在莫小根懷中的畫麵，不太確定的莫小根親吻自己的姿勢，還有梁念念說莫學長喜歡你的話音。統統在蘇燦的腦海裏盤旋，很亂，亂糟糟的一團，理都理不清。
可是？蘇燦仍然要裝作毫不知情的沉睡，因為她還不知道自己醒來應該要做些什麽。
蘇燦的頭發被夾到了耳後，可是蘇燦仍然不敢睜眼！…因為她幾乎可以感受到莫小根在自己耳旁的呼吸，微微的飄到自己的臉上帶著些許的溫度。他現在是在注視著自己嗎？蘇燦隻能這樣的想，雜亂無章的想。
“蘇燦…”莫小根竟然在蘇燦的耳邊輕輕的呼喚了她一聲。
蘇燦依舊雙目緊閉，她想聽莫小根接下來想說什麽。
“蘇燦，你知道看著傷心我有多難過嗎？”蘇燦感到莫小根的目光灼熱的無法直視，即使她現在看不到。
“也許，我應該搶在夏俊琦之前對你表白的。”莫小根輕輕歎了一口氣：“那樣…也許，你就不會受今天這麽多苦了。”
蘇燦的心一落：“原來，梁念念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她自己原來一直都是破壞莫小根和梁念念的罪魁禍首，一直自視過高的蘇燦，其實不過也是個橫刀奪愛的小人，盡管她沒有使什麽令人唾棄的手段，但總是頂著朋友的名義讓莫小根在困難的時候給予幫助，不也是一種掠奪嗎？這和李薇茹在醫院裏挽留夏俊琦有什麽分別？！也許失去夏俊琦就是上天給予的報應！
蘇燦想到種種，自責難當，卻不知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是又夢到夏俊琦了吧。”莫小根歎了口氣，看了一眼腿上的乖巧的扣扣後望向窗外。
蘇燦感受不到了莫小根的呼吸，大概猜出他現在沒有再注視著自己。她慢慢睜開雙眼，才發現莫小根正沉醉於窗外的景色。夏日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窗子打在他的臉上襯托出他好看的側臉，長長的睫毛被暈染上了一道光圈，眉頭卻鎖得好似解不開了一般。
“是在為自己的事情煩惱嗎？”蘇燦突然覺得，自己過去一直以如此自私的方式留住了莫小根這麽久。
這樣想之後，蘇燦故意裝作沉睡中翻了個身，側過身子離開了莫小根的肩膀。
“嗬——～”很久之後，蘇燦佯裝剛剛睡醒的樣子伸了一個極長的懶腰。
“嗬…你醒了？”
“嗯，脖子都酸了。” 蘇燦特地左右晃了晃腦袋：“快到了吧？”從道路兩旁的建築物做出判斷。
“是啊…你這一覺還睡得真夠久的。”逆光中，莫小根看著蘇燦笑。
“莫小根。”蘇燦忽然很嚴肅的叫了他一聲。
“什麽？”
“我遇到梁念念了。”
“嗯？…他跟你說什麽了？”莫小根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淡然的讓蘇燦聯想到夏俊琦的決絕。
“你們分手了。”蘇燦也平靜的答，她沒有立場去質問莫小根的淡漠。
“還說什麽了？”莫小根還是淡然。
“還說你喜歡我！”蘇燦心一橫，將梁念念的話脫口而出，也許他萬萬不會想到梁念念會跟自己說這些吧！蘇燦的心中有一絲惡作劇的快感，難以名狀。是在懲罰莫小根的無謂嗎？她自己也不知道。
“什麽？”蘇燦明顯感覺到莫小根的身體微微一顫，陷入沉默。
又或者是他在想要怎樣應對突如其來的挑明，蘇燦想。
靜止，蘇燦覺得他們之間連空氣都凝固了。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幸虧在陷入沉默之前他們是沒有眼神上的交流的，要不然兩人會更加顯得不知所措。
“蘇燦，其實我…”良久，莫小根轉過頭望向蘇燦，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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