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霍霍總!小心!
KUT方麵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想當的咄咄逼人,負責人禮貌的朝霍朗伸出右手,“我是來負責這次賠償談判的代表。”
霍朗微微一笑,巍然不動,目光極輕的在對方的手掌上滑過,“談賠償是律師該做的事情,我來是為你們解決當下最要緊的問題,如果問題可以順利解決,你們得到的利益遠遠不止向我們索要的賠償款。”
其實這件事想要完美解決,絕對不可能,霍朗根本沒有心情為他們考慮該怎麽賺錢,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KUT的視線從SI身上轉移,他的目的是不給SI留下任何汙點,至於別人鬧成怎麽樣的雞飛狗跳,他根本不關心。
雖然他說話的態度語氣令人十分的想脫了鞋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但他畢竟也是個副總,那人還想維持自己的氣勢,於是笑也沒笑好,裝也沒裝住,臉上抽了似的做了一副怪異的表情,訕訕的坐下。
關於KUT和SI,霍朗給的唯一的解決方案是:我們可以免費提供全新的15到20種設計案,但不接受修改調試。
理由很簡單,你沒有證據證明原稿是我們泄露出去,說白了,這是耍賴,但你奈我何?為你提供新方案完全是我心慈悲,在第一時間為你們解決這棘手的問題,才不至於讓你們用牛皮紙箱來包裝你們的奢侈品。
當然,KUT可以選擇拒絕接受,那麽你們就另請高明再設計,SI不予以任何賠償,如果你拿得到我們泄露原稿的證據,好吧,法庭見。
而關於KUT和那家膽大包天的山寨洗化用品公司,霍朗給了他一個十分具有建設性的提議,那就是和他們糾纏,打官司,通過媒體來做口水戰,這種帶著爭議出現的造勢手段,無疑是比幹巴無謂的發布會來的槍眼得多。
他舉了一個非常經典的案例,雖然這個有關這個案例的一些人事是他非常不願意提及的,但卻是此時最佳說服武器。
那就是他一直不曾聯絡過的親弟弟,霍霆的公司,Oti電子。
霍霆是怎麽樣在一夜之間見將名不經傳的小企業發展成當今國內甚至國際都首屈一指的大品牌,也不過是討了這樣一個巧。
當時一個國際頂尖電子品牌剛剛發布一款投入市場的全新概念手機,其聲勢浩大幾乎相當於一次電子界的盛世革新。
就在新品風靡暢銷之際,Oti突然像媒體曝光一係列件,就是該新品的品牌商標在中國,日本,韓國以新馬泰和越南的持有人是這一件全員不足100人,無自主工廠的Oti所有。
也就是說,Oti被國際頂級品牌侵權。
就是這樣一場官司,讓Oti一夕成名,他們在同一時期發布了自己的最新產品,隻用了500萬,連一台像樣的綜藝節目都無法冠名的金額,做了一場曠世奇秀,而且廣告費,也最終由那家品牌公司所承擔。
現在的KUT所麵臨的局麵,其實不過與當時那家頂級品牌所遭遇的差不了多少,說的通俗一些,這很坑爹。
一旦發生口水戰爭,KUT無意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讓那個洗化品牌一夜成名,而KUT的新品一旦上市,就有可能麵臨著對那個品牌的巨額賠款。
這是一場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戰爭。
但同時,會將自己的品牌推向一個全新的熱度和高度。
一個品牌的新品發布是不可能占領報紙頭條或者主版麵以及各大網站首頁,可是一家具有名氣的企業和另外一家善於抄襲偷襲的小企業發生了戰爭,這無意會吸引眾多眼球,雖然事實是,大家都在看你們的笑話。
這個問題絕對不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必須將KUT推向一個作死的節奏,就是用最快的時間去搶注那個包裝,新品發布會照常,沉默的等待著媒體來捕風捉影,緊接著,就是狂抄的時刻。
在那白熱化的一點時刻,KUT新品以全新包裝重新站在公眾以及媒體麵前,這種實力和自信,隻有KUT能做到,而對方畢竟不是Oti,沒有霍霆這種狠角色,恐怕連打官司的錢都需要去貸款,顯然會陷入一片焦頭爛額。
這兩種事態無論哪一種,似乎都沒有SI的存在感。
如果KUT執意要和SI糾纏到底,那最後的得利的,不過也是SI,因為SI也可以借著KUT的名氣來炒作自己一把,沈茂會十分的喜聞樂見,而SI需要付出的,仍然沒有賠款,最多是幾個負責人包括巫阮阮的裁員那。
那麽這些百轉千回的計謀,說到底,還隻是為了保全那一個人,當然不是保全她這微妙的設計助理工作,?而是要保全她的名聲,這才可以讓她走的更長。
至於KUT會不會接受這兩個意見,霍朗卻表現的全然不在意,他自始至終所展現給KUT負責人的,都是我心地如此善良、如此的古道熱腸,我對你已經竭我所能,仁至義盡。
他的發言時間十分鍾都為用上,然後用了三杯咖啡的時間,來等待KUT方麵的決定。
KUT的態度很強硬,但抵不住霍朗的態度更強硬,連KUT都會留有商榷的餘地,他卻一丁點都沒有給對方留出這種退步的空隙。
“如果采用新的設計案,我們需要當時棄選的另一個設計主題《暖風》。”
霍朗眉梢一揚,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恐怕不行,《暖風》已經被you簽走了,如果你們真的十分感興趣,我可以幫你們聯係一下,you的總裁是我的大學同學,他這人就對錢感興趣,隻要價格合理,忍痛割愛並不是問題。”
他在說這些話做這些小動作時,安茜的目光一直追隨著。
這樣一個運籌帷幄的高高在上的男人,為什麽會喜歡巫阮阮呢?
破天荒地的,在會麵結束以後,霍朗主動提出請童晏維和安茜吃飯,安茜不知道霍朗是多麽一毛不拔的這麽個人,但童晏維知道,霍總請客之難,難於上青天啊。
待到結賬的時候,霍朗一聽將近四百塊,直接將錢包重新放回上衣口袋,用下頦點了點晏維,“去結賬。”
童晏維正吃著東西,立馬筷子?一放,拎起公包就去了前台。
霍朗看著桌子上還剩著不少菜,勤儉節約的慈悲心又開始作祟,他瞅了瞅安茜,“怎麽不吃?巫阮阮說你懷孕了,孕婦怎麽就吃這麽點?”
安茜靦腆的笑笑,“我飯量一直這麽小。”
霍朗點了一下頭,他還以為所有的孕婦都應該像巫阮阮那麽能吃,他的腦海又浮現阮阮鼓著腮幫悶頭吃東西的樣子,是老人們嘴裏所說的有福氣的模樣。
巫阮阮啊,巫阮阮。
你是什麽樣的姑娘,讓我離開頃刻,就忍不住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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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朗當真從酒店搬走了。
沈茂給他準備的房子雖然很完善,但是總透著一股新裝修的味道,開門後撲鼻而來的奇怪味道讓他忍不住皺眉,他打電話問沈茂,你缺錢嗎?你缺房子嗎?你就沒有一套帶人氣的房子嗎?
沈茂沉默了半天,回應他,你卻錢嗎?你卻房子嗎?你就買不起一套帶人氣的房子嗎?
霍朗想了半天,說,我想把SI買下來。
於是,他住進了原來童瞳住的房子,裝修的很不錯,重點是屋子裏除了清新劑的味道,聞不到其他。
昨天一夜未睡,他進臥室補眠,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下午六點,屋子裏飄滿肉香。
安茜和童晏維一人端著一個盤子從廚房出來。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安茜走去開門,進門的人是極麵善的,朝她微笑,“你是童小姐嗎?”
“我不是,童小姐是誰?”
童晏維兩步竄到門前,警惕的看著門外的人,童瞳從來不會告訴別人自己住哪,也從來不帶朋友回家,除了巫阮阮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家,所以他並不覺得門外的人是童瞳相熟的人,“沒,沒,沒童小姐。”
霍朗隨手從沙發上拎起自己的毛衣套上,走到門口,看著門外穿著西裝革履微笑得體的一男一女,看又了看一臉警覺的晏維,“我是房主,姓霍,這裏沒有童小姐。”
他下頦先是揚向安茜後揚向晏維,“她姓安,他不是小姐,你們是誰?”
門外的人隻是說了一聲抱歉,就轉身離開。
霍朗關上門,“吃飯吧。”
他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但是憑直覺,他相信來者不善,他可不覺得童瞳會有看起來那麽正經古板的朋友。
霍朗吃完飯正欲起身離開,安茜以為他要盛飯,緊忙站起來,“我幫你……”
結果眼前一黑,天地顛倒的栽到一邊,霍朗本能的出手,一把接住了她,他迅速的將人抱到沙發上放平,叫了兩聲,“你怎麽回事?”
安茜虛弱無力的半睜著眼睛,半天沒說話。
童晏維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看著霍朗將她抱走,看了看安茜座位前的空碗,默默吃了口飯。
他忽然覺得,這世界,除了他姐姐和巫阮阮,沒有人善良。
“如果你不舒服,讓晏維送你去醫院,還有,你要確定你的身體是否能接受現在這份工作,不要勉強自己,畢竟你的情況特殊。”
安茜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虛弱的搖頭,“不好意思霍總,可能是下午打掃累了點,我平時身體沒有這麽差的。”
霍朗點點頭,“那你休息一下,一會讓晏維送你回去。”
童晏維在餐桌邊積極相應著,“嗯!好。”
霍朗原本就不喜歡這安茜,現在她這模樣,就更不討喜了,他是個很奇怪的人,會對任何生靈有天生的同情心,卻不願意在自己心裏還有一個女人的時候過多的去關注其他女性。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專情,專情的人,往往都很絕情。
他覺得安茜在故作嬌弱,因為同樣是孕婦,雖然她沒有阮阮的肚子大,氣質身材也不錯,但是無論從身高和體格上來看,相較於巫阮阮,她都是個膀大腰圓的主。
看看阮阮的小手腕,在看看安茜的手腕,可以說相當圓潤了。
不過,她手上帶這東西,真不是一個孕婦該帶的東西,按理說,想她這種單身的女孩子,就算求佛牌,也最多求財求平安求姻緣,可她居然求來拉胡神,專克小人,她一個不在職場不在官場的人,何來小人呢?
後來安茜是幾點走的,霍朗不知道,因為他將人抱到沙發之後,就回了臥室。
他從不開著台燈看書,除了加班,晚上的時候他堅決不看紙質印刷的東西,當然別的媒介上的字他也不愛看,他打開電視找了一台綜藝節目,這童瞳生活奢侈,房子相當的大,臥室寬敞的能建遊泳池,導致電視距離床會特別的遠,他靠在床頭,煞有一種在高級VIP電影放躺著看電影的錯覺。
霍朗就保持著這樣半靠著床頭的姿勢睡著了,鼻梁上還架著眼鏡,直到清晨手機鬧鈴想起來,他才猛的從夢中驚醒。
他本能的向身邊撈了一把,急喘著坐直了身體,他夢到躺在他的身邊一直反複循環周而複始的念叨著:霍總,我肚子疼……
你肚子疼,就去醫院,關我什麽事。
連著幾日,霍朗不是外出約客戶喝咖啡,就是回家喝咖啡,直到展館項目啟動。
這天極度不好,有多不好,童晏維當時瞥了一眼霍朗的臉,覺得這天氣差到和他們霍總的臉一樣啊!
空曠的展館內裏還是醜陋的毛坯,到處漂浮這一股灰土的味道。
安茜穿著一雙小平底鞋,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在這毫不風花雪月的地方懶散的走著,她和職責和童晏維不一樣,童晏維負責統籌安排,她負責具體執行,為什麽呢?因為她不結巴。
她手裏的手電在地上照了照,一快被遺落的石膏板碎的三四塊,“小心這有東西。”
霍朗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安茜剛要重複,突然腳下一滑,身體快速向後仰去,霍朗來不及做任何判斷,直接擰過身伸手去撈她的人,台階之上的步伐不夠穩,隻能是一手攬住了安茜,最後,力氣不夠拯救兩個人,他隻好同她一群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