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等死
巫阮阮的飯,可真不白吃……
不枉費她不管心情好壞都堅持吃飽吃好的一番心思。
阮阮還沒出來,大家都圍住了小孩子,密不透風的一道人牆,霍霆卻沒有撥開走上前,他直接推開手術外麵的大門,有護士把他攔下,他焦急的問道,“產婦還好嗎?”
“好,很順利,孩子有點大,太消耗體能。”
他的目光寸步不離裏邊那扇門,等著阮阮的床剛一被推出,他便掙開護士,撲到床前,“阮阮?”
巫阮阮的臉色有些蒼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了看眼前的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清,接著又輕輕閉上。
霍霆跟著病床一路走回到病房的門口,周圍的人與事仿佛此刻都與他無關,他隻能看到阮阮一個人,一張臉,隻能聽到她清清淺淺的呼吸聲,卻屏蔽所有人的交談聲。
那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緒,由眷戀和心疼交織在一起的不舍,沉重壓在人胸口不得好好喘息。
孟東在病房的門口架住了霍霆的手臂,有些焦急的看了眼腕表,“霍霆,我們真得走了,阿青和呢呢他們已經到了,都在等著你,阮阮現在很好,她隻是需要休息,你回來她一定健健康康活蹦亂跳,弄不好還有力氣給你倆巴掌,所以,我們走吧……啊?”
霍霆委屈的像個小孩,他不想走,可是再也沒有理由,阮阮的身邊,不缺他這個人。
病房裏隻有童家的姐弟,安燃負責跟著小孩,霍霆臉上的脆弱隻閃現了那麽幾秒,便恢複了他平日的冷靜淡然,隨著孟東一起離開。
童瞳的聲音從他的背後悠悠傳來,“她們母女平安,你好像很失望?多一眼都不想再看了嗎?”
霍霆的步子突然在走廊上頓住,他轉過身,冷冷清清的瞥了童瞳一眼,“既然母女平安,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童瞳冷笑一聲,沒入了病房,沒有心的男人,留下來也隻能充其量的當個高檔花瓶。
安燃推著小孩回來,遇到霍霆時,眼神變得極為複雜,好似在探究,這個看起來白紙一樣的男人,到底在織一場什麽樣的謎。
孟東彎腰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小喃喃,不得不說這基因遺傳的強大,小喃喃雖然連眼睛都沒張開,可是由於體重有些超標,她看起來一點也不皺巴,除了臉色有些發紅,她的五官很清晰,鼻子嘴巴一看就是從霍霆的臉上扒下來,就是吧,臉有點大。
這也沒辦法,體重在這裏,臉大是必然了。
安燃眉頭微皺,站到霍霆的麵前,刻意的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有什麽不能告訴阮阮的?”
霍霆淡淡的望著他,半晌,別過了臉,左耳微微朝前,視線也落在了小喃喃的臉上,他不是不想回答安燃的問題,隻是他很認真的辨析甚至去分析,甚至去看他的唇語,可是仍沒弄明白咬著唇壓著聲的安燃到底有何用意,“聽不清……”
阮壞大手阮。安燃愣了一下,他稍稍提高了聲音,重複了自己的話,“我說,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不能對阮阮說的?”
霍霆的視線收回,挑著眉梢,“如果我不能告訴阮阮,你現在問我,我會告訴你嗎?”
“你可以不告訴我的,但是我會把你和你朋友今天的異常,告訴她,阮阮應該很了解你,她會想到你到底是為什麽變成現在這樣。”安燃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準備推著喃喃回到阮阮身邊。
霍霆的手臂卻突然擋住了他的去路。
孟東在霍霆的背上拍了一把,“別說了,我們走吧。”
從霍霆檢查出自己有病開始到現在,霍霆就從來沒有一天覺得呼吸是通暢的,這種要生生逼著阮阮離開自己,逼著自己離開阮阮的痛苦,沉重的無法言喻,可不管怎樣的痛苦,他都無怨無悔的去背負,既然他比誰都懂這份辛苦,他就永遠都不想阮阮知道,他不需要阮阮知道自己為她犧牲了多少,他隻要阮阮現世安好。
倘若阮阮知道他有可能在每一個下一刻死去,那麽不管她現在愛著的是誰,是安燃還是霍朗,她都會毅然決然的回到自己身邊,做一個一生守護孤墳與孩子的女人,就像他的母親一樣。
阮阮不是笨蛋,如果童家人說些什麽,她會認為那帶有私人感情,可是如果安燃也那樣說,她一定會懷疑和猜忌。
有懷疑有猜忌,謎底就總會被揭開,真相就總會大白。
霍霆說,“我可以告訴你,但如果你真心為阮阮好,就對她保守秘密。”
安燃那隨意的目光變得謹慎起來,“那你得先說出來讓我聽聽,我要知道是不是真的為她好,如果不是,我為什麽要為你保守秘密。”
霍霆看向推車裏的小嬰兒,喃喃抻著小脖子扭了扭,露出了小手,那麽小小的一個,卻是胖乎乎的,他將手指遞過去放在她的手心,她不會握,就這樣和爸爸輕輕貼在一起,霍霆的目光一下子軟了下來,好像撲上了一層細細的暖光,他抬了下眸,瞥了安燃一眼,嘴角掛著微笑說,“我是病了,可能隨時都會死掉。”
“什麽病?”
霍霆正視安燃,漠然道,“什麽病你也不是醫生,治不了,這個病會遺傳,我的呢呢喃喃一樣會有,這就是我不許她要喃喃的原因,我很喜歡這個小孩,和喜歡我的大女兒一樣,我也很喜歡阮阮,就像我昨天才把她娶回家一樣。”
安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霍霆的膚色過分的白,從他見他第一麵起,這個男人的身上的便總散發著一股病態的美,可是他步履匆匆,神采奕奕,看起來是那麽健康,有誰會相信好端端的一大活人,說死就死,畢竟人命不是遊戲,gameover之後就會有馬上replay,人生隻是單行道,死掉,路就斷掉。
“你看起來很驚訝,不過有病的是我,我比所有人都驚訝,驚訝延長不了我的生命,改變不了的事實強求也求不來,如果你想勸我不如讓阮阮陪我走完最後一段路,我還要勸你死掉這條心。”霍霆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我比你更了解阮阮是怎麽樣一個女人,明天你讓她回到我身邊,是暫時為我們的好,可一旦我死了,她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家,我母親是一個刁蠻的婆婆,我有一個她支撐不了的企業,還有我的孩子,我還有……”他眼裏一閃而過淡淡厭惡,“我還有一個私生子,女方足夠的胡攪蠻纏,如果你讓阮阮知道,她回到我的身邊,就會一個人麵對這些全部。”
安燃不得不承認,自己真不是塊幹大事的好料,單單是聽,他都覺得霍霆這話夠驚心動魄,可他就那麽淡然的好似不是自己的故事說了出來,一個人,得參過多少禪,才能將自己的人生看的這般輕,將他人的生命看的那麽透。
“那,你怎麽辦?”安燃忍不住問道。
霍霆微微眯起眼,視線從很遠的地方飄回來,“等死。”
安燃愣在原地,手掌搭在喃喃的身旁,好半天都回不過神。
等死。
這兩個字,聽起來怎麽那般像捧在懷裏的定時炸彈,眼睜睜的看著它一秒秒倒計時,還看的無比清晰,甚至可以聽到它每一秒發出的冷靜而滲人的——滴——滴。
霍霆彎下身體,嘴角彎起柔和的弧度,目光裏盛著父愛的光芒,指尖輕輕在她的小鼻尖上點了點,一個溫柔的輕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他的聲音悄悄得隻剩一點點氣息,仿佛他手臂之下的女孩是這世界上最淺眠的人,他說——小寶貝,我是爸爸。
孟東撇過臉看向窗外,安燃心裏一酸,喉結也跟著不自然的上下滾動。
霍霆在自己的襯衣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三角護身符,打開包裹著喃喃的被子,放在她貼身的腰側,眯著眼睛笑的像個小孩,抓起她的小手在嘴裏輕輕啃了一口,“護身符給你,等爸爸回來,還有……”
孟東再一次提醒霍霆,他們真的是一點點的空白時間都沒有,現在離開,還要一路的極品飛車,才能趕得及。
霍霆的身體微微僵硬著,對小女兒說了最後一句話,“爸爸很愛你。”
離開的時候,他留給喃喃的是一個暖風般的笑臉,還有筆挺決絕的背影。
安燃沒來得及問霍霆,你要去哪,也沒來及說,既然你來,不如多看看她們。
男人總有男人的道理,不必對世人開口解釋。
從前安燃一直認為,從霍霆那個薄涼的長相來看,他就應該是個薄情的男人,可誰知道呢,可能連被他守護著的深愛著的巫阮阮都不知道,原來這薄情男人的愛啊,深如瀚海。
我們這一生,不知道會見識到多少種愛情,可有多少人有幸,能見識到這樣的真情,你說它深不見底,我說它,一望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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