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你說我資格?
??安燃沉默的和她對視了半分鍾,覺得這姑娘不是真的奔放,就是真的有病,不過他對金木謠是奔放還是有病並不關心,一麵之緣與擦肩而過的人他每天都要見很多,並不是每一個都值得他銘記和回味。
金木謠的玩笑並沒有攻擊性,看得出她是一個十分隨性的人,這應該隻是她正常的表達方式,而不是針對他一人。
他惋惜的搖了搖頭,“這玩笑開的,你嫁不出去算你的,我可不是找不到媳婦,你湊合也別拉上我啊,好像咱倆多熟似得。”
木謠開朗的笑了兩聲,“我們又不是雙胞胎,生下就熟是不可能了,所有的熟人不都是從不熟悉開始的嗎?”既然安燃無意和她同行,她打算自己出發,於是問道,“帥哥,你知道綺雲四季怎麽走嗎?我住那裏。”
他指著高處的藍色的道路指示牌,“西山路拐南山路拐長壽路拐綺雲大道拐綺雲大道南,最高那棟就是。”
金木謠茫然的看著那指示牌,雖然他的話她已經一字不落的記下,可那字……
“我不認字。”
安燃特別沒脾氣的笑了兩聲,“你看你長的,雖然不算知性範,不過也不像文盲啊,你這搭訕的方式土的快掉渣了,不過眼神差了點,你看我跟霍朗,是一路人嗎?”
金木謠拍著方向盤哈哈大笑了起來,殘缺的手掌讓安燃心裏莫名的不舒服了一下。
“我在美國長大,美籍韓裔,會說中文也是和朋友學的,不識字也不稀奇。”
安燃發覺自己內心那隻孔雀開了個大屏,不過也沒什麽,開錯屏再收回來就好,他指前麵的一個報刊亭,“美女,看見那個白色的貼麵廣告的小房子了嗎?那個東西,在我們中國,叫報刊亭,你可以去那買一份地圖,有中英文對照版本,物美價廉,居家旅行必備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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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的交通廣播電台放著90年代的粵語歌,可是霍朗已經聽不清它唱的到底是什麽了,因為喃喃的哭聲實在太大,幸好這隻是一個封閉的小車廂,如果是山崖邊,這撕心裂肺的哭聲就會顯得太過**氣回腸。
霍朗三番五次的想開口,都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蓋過他家喃喃的嗓門,總不能一邊開車一邊扯著脖子嘶吼,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喃喃不吃奶,不拉尿,躺著不行,站著也不滿意,非要哭,阮阮怎麽哄,都無濟於事。
他找到一處車來人往比較稀少路邊把車停下,打開後車門,把喃喃從阮阮懷裏抱過來。
巫阮阮也跟著下了車,看著霍朗抱著喃喃坐到路邊的綠化帶台階上,低著頭溫柔的輕哄著。
那個抱在她懷裏顯得有些超大的嬰兒,在霍朗的懷裏,也不過是那麽一丟丟而已。
巫阮阮聽過霍朗很多故事,可是那些故事裏,沒有一個故事是屬於他和那個漂亮的長腿姑娘。
說真心話,她在害怕。
她看得出,霍朗和那個女人並非劍拔弩張的關係,他們甚至能交談甚歡,這讓阮阮不得不怕,她才剛剛有個家,她不能每一個家都這麽短暫。
就算她是第二個於笑,她也不會是從前那個阮阮。
霍朗托舉著小喃喃,她的小腳丫不客氣的蹬上他的臉,霍朗反口啃了喃喃的胖腳丫一口,小家夥終於停止了大哭。
哭的累了,折騰累了,喃喃就這麽在霍朗的懷裏睡著。
等他抬起頭看向阮阮時,幾乎是一眼便看穿了她在想什麽。
“直眉楞眼的在那幹什麽,過來。”他生硬的命令道。
巫阮阮走到他身邊剛要坐到台階上,霍朗便伸手拖了一下她的屁股,抽出她手中喃喃的小手絹,鋪在她要做的地方。
“坦白吧。”他一副等待阮阮坦白從寬的模樣。
“我坦白?”阮阮瞪著眼睛反問,“不是該你坦白嗎?你坦白,坦白從寬。”
霍朗冷笑一聲,“我一會坦。”
阮阮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坐的規規矩矩,大家閨秀一樣,“那我沒什麽可坦的。”
霍朗低頭看看已經睡著的小喃喃,打開後備箱,拎出折疊嬰兒車,把她放了進去。
手指緊緊捏住阮阮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雖然那眼裏隻有莫名的不解,並不耽誤他接下來的審問,“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單獨見霍霆的?不僅見了,還抱了,抱的還挺緊,巫阮阮,你真令我刮目相看啊,你是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阮阮沒想到霍朗會知道這件事,她眨了眨眼,沒來得及解釋,問題便已先脫口而出,“你監視我?”
“監視你?我現在恨不得監禁你。”
“你不監視我你怎麽知道我見過誰?”
霍朗一聽這話就來氣,猛的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阮阮毫無防備,眼看就要仰頭倒進綠化帶的花叢裏,伸手本能的在空中抓了一把,霍朗穩穩的將她拉住,“轉一轉你的榆木腦袋,如果我監視你,會現在才來收拾你嗎?你以為每個人都是,反射弧長到可以繞著地球跑出三百圈!”
阮阮騰的一下從台階上站起來,瞪著一雙發紅的眼睛,喘了兩口粗氣,怒聲道,“你才榆木腦袋!你什麽都不知道就罵我是笨蛋!”
“我什麽時候罵你是笨蛋了?你是笨蛋這事還用我每天提醒你一遍嗎?”他也較真起來,臉色嚴肅至極,“我什麽都不知道?是我什麽都不知道嗎?全中國都知道你和霍霆舊情複燃擁抱的難舍難分了,我怎麽就不能知道?我不用監視你,有的是人想要監視你!”
他的話讓阮阮似懂非懂,可是全中國的人都知道,難道是她又悲劇的上了報?這麽好的機會,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浪費在她身上呢?換給哪個不入流的隻能靠炒作紅極一時的小明星,人家還會感恩戴德,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哪有那麽多的事情和風浪值得別人去關注。
可那個擁抱,並非她情願,霍朗這個人,就是這麽的不分青紅皂白,脾氣來的排山倒海,不管什麽事情,總之都會表現的勢不可擋。
“你沒資格說我。”她低下頭,不服氣的撇著嘴。
這一上午過的並不太平,霍朗的火氣本來已經快被消耗殆盡,可一聽這句沒資格,他就覺得自己應該再次趴在地上做俯臥撐,做上它三五百個。
“我沒資格?”他危險的像一隻隨時準備撕人的獵豹,冷冷盯著她,“巫阮阮,你敢再把這話說一遍嗎?”
阮阮一咬牙,痛快的抬起頭,堅定的望進他的眼底,雖然畏懼那力量,可她並不心虛,“你沒資格!”
“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是不是!”他又抬手,狠狠戳了一下阮阮,在她腦門留下一個紅紅的小圓印記,“我讓你說你就說!我讓你離霍霆遠點你怎麽不聽!”
阮阮揉了揉自己的腦門,委屈的眼睛愈發的紅,倔強的瞪視著他。
“誰準你瞪我了?看一邊去!”
阮阮咬著牙,把臉別到喃喃那一邊,眼底淚光熠熠的。
“憋回去,你敢哭我就敢在大馬路上揍你屁股,不信你試試!”他鄭重的警告道。
“你家暴,我可以去婦聯告你!你……”
她還沒“你”完,霍朗便一把捏住她的臉,扯著來回晃了晃,“巫阮阮,你這點出息都使在我身上了是不是?別人欺負你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吹胡子瞪眼睛的,和我呲牙,你覺得能咬疼我?你愛哪告哪告去,我霍朗長這麽大沒被人威脅住過,死我都不怕,我怕會幾個中年婦女對我磨耳根子?”
阮阮握著他的手腕幹著急,白希的小臉瞬間氣的通紅,乍一看和人民/幣一個色。
霍朗看她真的要急哭了,才放過她一馬,可是心理上卻要乘勝追擊,“你給我解釋,我沒有資格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如果我沒資格,誰才有這個資格?”
阮阮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豁出去的一仰頭,“我不解釋,你剛剛就和別的女人在馬路上摟摟抱抱,你還和她吃了我帶給你的飯,你和她有說有笑,你讓我離開,不讓我聽也不讓我打擾你們的談話,你這樣還有資格說我嗎?”
“你腦殘嗎?看不出來我不情願嗎!”他指尖霸道的挑著她尖尖的下巴,怒斥道。
“我不腦殘!我看不出!我什麽都看不出!你那麽聰明!你怎麽沒有看出來我是不情願的!”她氣的大喊,可天生的小嗓門,讓她無論怎麽生氣,也完全沒有半點撒潑的氣勢。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身體也在微微的發著顫抖,這還是她第一對霍朗發火,可話一出口,她便開始後悔,她是個軟柿子,誰逮著都要踩一腳,可麵對一個真正在意的家人時,她卻變成一隻討人厭的刺蝟。
她還沒有忘記當初霍朗是怎麽教給她,每個女人都有成為潑婦的權利,教給她,麵對壞人時要收起自己的脖頸,要露出自己的獠牙。
如今她亮出獠牙,麵對的,卻是最不該的那個人。
衝動並不是魔鬼,嫉妒才是。
她不想再一次,被一個莫名出現的女人,拆散了她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愛情,她不想無理取鬧不想胡攪蠻纏,可不代表她會再一次選擇退步,一退再退,直到被人完全取代了自己的生活。
她很怕,怕到不敢再小心翼翼的被動下去,怕到無法選出一個理智的方式去告訴他,她有多在意。
霍朗勾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微微一顫,明晃晃的日光下,他的雙眸,深到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