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我溫柔不溫柔,你管不著

???也許霍霆和霍朗早就想過終有一日兄弟二人會見麵,隻是沒想過用這麽特殊的方式。舒睍蓴璩

霍霆受傷發燒犯心髒病,滿目荒涼和狼狽不堪,而霍朗則一副悠然和意氣風發,乍看起來,這是實力非常懸殊的力量碰撞。

銷聲匿跡27年的人,他們素未謀麵,卻能第一眼在對視中認出對方,要說容貌相似,這個世界大有人在,血緣這種東西卻真的很難說,這是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感應,讓他們彼此知道,這就是自己的親兄弟。

霍朗在巫阮阮的病房前接到童晏維的短信,他們今天上午9點約了一位客戶見麵,晏維說他已經遲到了,用不用和客戶打聲招呼推遲一下時間。

霍朗回複道:推。

童晏維又問:霍總,那推多久?

霍朗想了想,回複:一周,這一周的安排全部推掉。

巫阮阮還沒醒,在病**側身沉睡,他坐在床邊打量了她一會,眼睛很累,就摘掉了眼鏡趴在她的床沿休息一會。

就算他是威猛先生高大又雄偉那也架不住是個柔體凡胎,身體的疲憊,心理的疲憊,每一樣都讓他覺得累,即使他從不將這種疲憊表現出來。

剛剛霍朗是想背起霍霆送進醫院,可是孟東幾步攆上來,硬是從他的背上把人搶了下來,打橫抱著衝進醫院的電梯,他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霍霆暈倒是因為額頭的傷,還是他觸碰到他時所感受到的滾燙體溫,也或者,是見到他這個哥哥,嚇暈了?

霍朗沒有跟上去,既然有人看著他,他死不了,霍朗就沒必要非要去探個究竟,讓他說一句發自肺腑的真話啊,他真不想關心霍霆。

他繼續去做自己已經打算好的事情,比如去醫院樓下的超市買了一兜水果。

從超市出來的時候又撞上了匆匆忙忙往外跑的孟東,孟東問了他一句,你是大哥吧?

霍朗挑高一隻眉頭,淡淡的看著他,沒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

孟冬說,你回來也沒和霍霆說一聲。

霍朗淡淡的看著他,不解為什麽他回來要告訴霍霆,霍霆又不是國家主席,就算他是國家主席,自己也有出入境的自由,他問,為什麽要告訴霍霆。

孟東焦急的看了一眼住院部的門口,不想和他耽誤時間,他問,需要我留個霍霆的電話給你?或者你的電話給我,等他醒了你們在聯係。

霍朗麵無表情的與他擦邊而過,淡然說,不需要。

巫阮阮還是那個側身的姿勢,醒過來的時候剛好能看見趴在她床邊的霍朗,她保持一個姿勢睡了太久,感覺臉都發麻,又不翻身,生怕動了霍朗就會醒,他的眼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褪掉他的不可一世,這樣的霍朗看起來有些讓人心疼,他周身都在散發著一個三十歲男人的淡漠和孤獨。

阮阮想,中國對他來說,一定是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他的家曾在這裏,可是這兒卻再也沒有家人。

這讓巫阮阮想到自己,她的家曾在這裏,可是這兒也再也沒有了她的親人,沒有父母,沒有家庭,對於“回家”二字,再也沒有期盼。霍朗也一樣,他住酒店,吃餐廳,這種生活看起來很舒適華麗,隨心所欲,可是他們都早已褪去少年時的叛逆,渴望用自己的翅膀飛翔,渴望脫離一切管製束縛,他們飛的夠遠了,奔走的夠累了,現在,隻想回到能讓自己安然棲息的溫暖裏。

無論房子有多大,總要有一個端著茶水杯的老頭,一個拎著飯鏟的老太太,一個英俊的男人抱著孩子在地上擺積木,絮絮叨叨羅裏吧嗦的說著家長裏短,二姑家的老大要上大學了,四叔家的兒媳婦要生了,隔壁的老陳太太參加老年節目獲獎了,樓下李寡婦養的金毛一窩下了11個崽兒……

就是這種瑣碎,是阮阮一輩子想得到,卻注定一輩子得不到的東西,她不知道霍朗想要的關於家的幸福是什麽樣子,但以他的驕傲,肯定是要華麗與溫暖並存,也許是別墅裏的燈影交錯,長桌上的高談闊論,其樂融融。

總之不管什麽樣的家,我們都要有一個吧,我們不停的在這個社會裏滾爬,不僅僅是因為知道隻有努力才能走向更高的地方,也是因為知道,不用在意在泥了摔的多難看,總有那麽一個溫暖的地方,可以舒坦的洗去自己的一身汙泥。

阮阮以為霍朗是睡著了,其?實他隻是在閉著眼睛休息,所以當巫阮阮因為好奇他齊刷刷的眼睫毛刷在指尖是什麽感覺而試圖去觸碰的時候,霍朗看到了眼前突然出現的一片陰影,不過他沒有睜開眼睛,就任她在自己的睫毛上來回刷了兩下。

這睫毛可真密,老人常說,一個漂亮的人,一定要天生長著長而卷翹的黑睫毛,小孩子頂著這樣一幅睫毛,就是美男美人胚子,長大了差不了。

阮阮又悄悄的拿過霍朗放在手邊的眼鏡,她還沒見過霍朗帶眼鏡是什麽樣,她的霍霆也會偶爾戴眼鏡,他帶上黑色邊框的眼鏡是極富書卷氣的。

許日許來則。怎麽又想到霍霆,她在**長長出了一口氣,把眼鏡帶在了自己的臉上,這鏡片很奇怪,暈的很,不敢睜開眼睛,她隻帶了一下,就極不舒服的哼哼出聲,差點吐出來,趕快摘下來。

霍朗不知道她在做什麽,以為她哪裏疼,便不動聲色的睜開眼睛,看到巫阮阮正捏著他的眼鏡框架,緊緊閉著眼睛,小臉難受的都皺了。

他彎彎嘴角,又閉上眼睛。

巫阮阮暈夠了,緊忙悄無聲息的把眼鏡放回他的手邊,霍朗假寐著調整了一個趴得更舒服的姿勢,頭頂輕輕的頂在了阮阮的肚子上,在外人看來,這定是關係非常和美的一對夫妻,丈夫寸步不離,睡覺都要緊緊貼著受傷的妻子。

阮阮以為自己占的地方太大,他伸展不開睡的不舒服,於是輕輕的向後挪了挪,霍朗突然睜開眼,對上她小心翼翼的目光,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相互看著,當然也沒有神乎其神的從對方眼中看出個什麽所以然,隻是阮阮一時半會沒想到說什麽,而霍朗恰好沒有想到什麽損人的話來對她說。

小護士很不合時宜的出現,推著吱吱響的小車,上麵是各種瓶瓶罐罐的藥品,“巫阮阮,上藥了。”

霍朗坐直了身體,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眼底的疲態盡顯。

阮阮不明所以的看著小護士,“上什麽藥?”

“上什麽藥,”小護士抽出掛在推車上的本子潦草的劃了兩下,“你嚇體撕裂了還不上藥,不上藥怎麽好,不疼,忍忍就好了。”說著她動作利落的準備著,藥瓶和鑷子在金屬托盤裏發出冷冰冰的碰撞聲,阮阮看著她的動作,怎麽都覺得那會非常疼,連霍朗的眉頭都不禁皺了一皺。

小護士二話沒說,過來就直接從下麵掀開了阮阮的被子,霍朗一愣,兩條筆直纖細又白希的大腿毫無征兆就出現在自己眼前,雖然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看過了,但那是危機時刻,現在巫阮阮正好好的在這躺著,他就這麽像看展覽一樣,顯然很不禮貌。17882151

巫阮阮沒來的及阻止小護士,緊忙一把捂住臉,蒼白的小臉瞬間紅了起來,霍朗立刻起身向往走。

“疼……”阮阮突然痛苦的申銀一聲,顯然是不滿意小護士這種把她的大腿當成豬肉一樣搬開。

霍朗握著門把手的動作不動了,側過身去看護士。

小護士目光訕訕的看了一眼霍朗,對阮阮說,“哪那麽疼啊,我這還沒上藥,你這是自己牽動傷口了。”

“你不動她,她自己能牽動嗎?”他不客氣的質問道。

“我不動她怎麽給她上藥。”小護士帶著口罩,聲音甕聲甕氣的,夾起藥棉做準備。

巫阮阮不敢喊疼了,捂著臉嗚咽了一聲,白淨的小腳弓了起來,腳趾陷進被子裏。

“忍忍,現在想起來疼了,”護士看看阮阮,又抬頭瞪了一眼霍朗,“高興的時候想什麽了,一孕婦都能給弄成這樣。”言外之意,你看你這麽禽獸把你老婆弄得這麽狼狽,現在跑來埋怨護士不溫柔了,那你倆高興的時候你怎麽沒溫柔一點呢?

“霍……”阮阮實在太疼了,捂著臉委屈至極的喊一句,她想喊霍總,但是後半個字硬是咽了回去,她為什麽要喊霍朗,她自己也很莫名其妙,是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裏,隻要她有危險,有危機,霍朗就一定會出現並把她帶走嗎?

霍朗把這個字聽的清清楚楚,他咬了咬牙,臉頰兩側的輪廓因為這個動作而顯得更加冷硬,好像上帝對他隻雕未琢,格外棱角分明。

他轉身大步走回床邊,站在護士旁邊冷冷的盯著她,“我輕不輕你管不著,你給我輕點就行。”

“我這不挺輕的嗎?巫阮阮吧?忍一忍啊。”1d1XN?。

護士手上一動,阮阮的腿就微微顫起來,因為霍朗的靠近,她既害羞又尷尬,半個肩膀都粉紅粉紅。

她一邊抓著被角,一邊用濕漉漉的眼神看向正在觀察她表情的霍朗,那眼神裏分明就寫著:霍總,真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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