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午夜夢醒

張二子的情況讓我和方大同都是皺起了眉頭,同時心裏開始隱隱有些擔憂。很顯然,山本青岡給他看的照片非同一般。

果然,山本接下來的話,讓我們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哈哈,張先生,你不要擔心,令夫人以及令愛,我們都會妥善照顧好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都已抵達東京了,哈哈。山本青岡說話間,大笑了起來,他的神情氣得張二子一雙要瞪出來了。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方大同冷眼看著山本青岡問道。

很簡單,因為根據我的調查,這些年來,張先生一直是你們團隊中的核心成員,他這個人雖然普通,但是力量和運氣卻非常不凡,所以,如果你們想要成事的話,就得帶著他。嘖嘖,方先生,我現在可是在給你找幫手啊,你應該感謝我啊。山本青岡看著方大同說道。

你好卑鄙,方大同冷眼皺眉說道。

哼,我早說過了,無毒不丈夫,這也是你們中國人教我的啊。山本青岡說話間,回身繼續看著張二子道:張先生,我現在幫你把嘴裏的東西拿出來,你有什麽需求,可以向我提出來,隻要不是太過分的,我都會答應你。當然了,我希望你不要說粗話,盡量保持克製,因為,我這個人脾氣雖然好,但是心腸卻不怎麽好,特別喜歡記仇,所以,如果你惹火我了,你的妻子和孩子的安全,我可就無法保證了。

聽到山本青岡的話,張二子立時就蔫下來了,現出了垂頭喪氣的神情。

見到張二子的這個模樣,山本青岡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把塞在他嘴裏的破布取了出來。果然,張二子一句話都沒事,隻是直直地瞪著他,然後呸!一口濃痰吐到了他臉上。

八嘎!山本被吐得一聲大罵,反手就是一掌摑到了張二子的臉上,打得他口角出血。

艸你娘,小曰本,你他娘的有膽衝著老子來,拿人家的老婆孩子當要挾,算什麽男人?!張二子破口大罵。

哼,見到張二子壓根就不是省油的燈,山本不覺是冷哼一聲,把他下巴一捏,又把破布給塞上了。

好了,現在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我相信三位肯定也都有些餓了,再加上你們身上也都多少有點傷。那這樣吧,我好人做到底,請三位一起上船飲宴、治傷,然後送你們到陸地去。當然了,你們的國家我的船是過不去的,所以就委屈各位先到敝國逛一遭了。放心吧,到時我會把你們的證件和經費都給你發放齊備的。你們接下來怎麽打算,我完全不管,你們願意自己的老婆孩子在曰本呆著,那就呆著吧。不過,我要提醒你們的是,最近敝國的-v行業有些不景氣,急需一些新人,三位的愛人和孩子,都是適合拍重口的人選啊,所以,如果三位讓我等待的時間太久了,我養活不了她們了,那就隻好從她們身上賺點外塊了。希望你們不要介意啊,哈哈。山本大笑道。

你敢!我和方大同齊聲喝道。

哈哈哈,那我告訴你,這世上還沒有我不敢的事情!山本青岡說完話,冷哼一聲,隨即命令手下押著我們前進。

此時,林中剩下的曰本人,包括山本青岡,一共還有三個。其中,因為山本青岡是老大,所以他沒有親自動手,而是由另外兩個人拿著槍,逼著我們往前走。

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是拖著一身的傷,歪歪斜斜地往前走去。走了沒多久,由於我的傷勢實在太重了,我有些支撐不住,於是就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山本青岡對著一個手下說了一段日語,然後那人就過來把我搬起來,放到了張二子的背上,用繩子把我綁在了他身上,讓他背著我。

張二子真是要氣死了,但是也沒辦法,剛要表示抗議,就已經被那個曰本人一拳打到了眼窩上,痛得他直流眼淚,最後隻能是選擇屈服,悶頭背著我往前趕去。

一路前進,先頭一直在莽荒密林中穿行,後來走上了一條廢棄的炭渣公路,爾後又走了一段時間,大約也就在太陽距離地平線還有一丈來高的時候,我們透過樹層的缺口,望到了遠處天藍色的海水,同時也看到了船隻的桅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出了樹林,來到海邊,才發現這裏果然是一處廢棄的港口。港口正停著一艘輪船。

山本青岡帶著我們往船上走,然後,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看到遠處的海麵上正有一艘船在徐徐遠去。這個狀況讓我們心頭一陣疑惑。

哈哈,不用擔心,那艘船是載著兩位的愛人,先行趕去國內的大醫院治療的。兩位放心吧,有我在,她們一定會沒事的。山本青岡笑道。

聽到山本的話,我真是恨不得一下子跳到那艘船上去,看看小狼的情況怎樣了。我相信方大同的心境和我也差不多。

但是,雖然心中焦急,我們卻都沒有說話,一直跟著山本青岡上了船,然後,就又一群船員趕了上來,把我和方大同接住,放到擔架上,隨即往手術室趕了過去,而張二子卻是被他們給關了起來。

我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因為身體總算是躺到了柔軟的床鋪上麵,實在是有點支撐不住,隨即就昏迷了過去。

我相信,在我昏迷之後,他們應該又給我打了麻藥,不然他們幫我取子彈,消毒傷口,進行傷口縫合的時候,我不可能沒有感覺。

因為他們給我打了麻藥,所以我這一覺睡得真心有點長,有點久,幾乎就感覺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與此同時,因為睡著的時候,一直都是在船上,波浪晃**下,船身輕搖,這使得我感覺像是在搖籃裏一般,夢裏的場景也不停地變換著,許許多多的麵孔在麵前晃過,很多許久都沒有再去回憶過的,記憶裏的畫麵,一點點地播放出來。讓我似乎又重新成長了一番。

最先出現在我麵前的畫麵,其實並不是什麽畫麵和記憶,而是一隻眼睛,一隻血紅色的眼睛,如同暗夜裏的魔神之眼一般,死死地籠罩著我,爾後,隨著那隻眼睛的旋轉和幻化,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麵前,這個人一身古裝袍服,一手一把尺子,背對著,身上的披風擺動,四圍蕭蕭落木,寂寞清冷,我覺得這個身影應該屬於祖叔爺程苦月。

然後,祖叔爺的身影飄然散去,我回到了生我養我的小山村,彼時春意盎然,山花爛漫,我正在田埂上赤腳走著,手裏拎著一隻小水桶,正在低頭看著田地裏的稀泥,準備摸泥鰍。

再然後,爺爺的身影在我的視線中出現,爾後,我開始上學的場景,一幕幕的變幻,直到婁新、何飛雲都出現在我的麵前,思緒混亂,迷迷茫茫的一片,感覺自己時而在飛,時而在跌落,整個世界都變得未知和恐怖起來。

之後,出現在我麵前的,是方大同、冷瞳、張二子、廖偉這些人,我對他們並沒有多少好感,甚至有些仇恨,因為就是他們將我害成了這個樣子的。

最最後,小狼蜷縮著的孱弱身影砸進心窩,我想她,眼淚止不住就流了下來。

然後,就在這時,我猛然醒了過來,張眼看時,發現房間裏麵亮著燈,我正躺在**,打著吊水,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過了,此時麻藥的效果正在消失,於是我又開始全身都是火辣辣的疼痛,動一下就要齜牙咧嘴,結果偏偏風有些大,船身不停地搖晃著,於是我就自然而然地左右顛簸,傷口幾乎都要掙裂了,這個情況,疼得我額頭一陣陣冒冷汗。

口渴地要命,我想要起身,才發現自己被緊緊地綁在了**,身上纏縛了好多繃帶,想來他們也是怕我被顛到床下去,所以才這麽做的。

沒有辦法,我隻能沙啞著嗓子叫喚著,然後就走進來一個船員。

他看了看我,顯然聽不懂我的話,但是卻也本能地給我倒了一杯水,喂我喝了下去,讓我感覺好了很多。

喝了水之後,我鬆了一口氣,繼續躺好,視線不經意掃過牆上掛著的一麵鍾,發現上麵的時間是午夜一點鍾。也就是說,現在正是半夜的時候,這船已經開了足足有七八個小時了,竟然還沒有到達目的地,真不知道他們是要到哪裏去。據我所知,曰本這個國家,總共也沒有多大,按道理來說,從周邊的小島開船去他們的本土,似乎不需要這麽久的時間。現在既然他們花費了這麽久的時間,那就隻能說明,他們並不是就進靠岸的,而是沿著海岸線行進,目的是前往一個他們認為比較安全和隱蔽的地方。

我皺了皺眉頭,示意那個曰本船員出去,他雖然聽不懂話,但是卻還算明白,轉身出去了,並且非常勤快地幫我把燈關掉了。

立時,我的視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耳邊隻有風聲和浪花聲傳來,一種奇怪的漂泊感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