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白堅的圖謀
瀝泉神槍握在手中，雨霖鈴道：“這是九天紫宵金雷竹煉製的法兵，材質本身是可以煉製道兵的，可惜煉器的人沒有那個能力。九天紫宵金雷竹本身的力量也沒有被體現出來，這是一件很失敗的裝備，不過至少可以陪你一直到金丹結成。”
雨霖鈴手中的瀝泉神槍隻是一截金屬管的樣子，上麵閃爍了一下古樸的符文之後，已經彈開，化作一丈八的長槍。
雨霖鈴輕撫長槍，對白起道：“雖然隻是上品法兵，九幽之下，青溟之上，這瀝泉神槍都可以使用，不會受到環境影響。接著！”
長槍拋過來，白起接在手中，用手掂量了一下，有些沉重，比自己練習用的長槍至少重了一倍。
長度還算合手，白起現在也沒了破軍罡氣，辛苦修煉出來的罡氣轉化成了先天元氣，還好，依舊能夠使用真龍七殺槍的口訣。
他輕輕一抖瀝泉神槍，槍尖上，幻化出了一條青龍的龍頭，有些模糊不清。真龍七殺槍並非必須用破軍罡氣催動，而破軍罡氣，本身也和上古的道法有關。
先天元氣操控法兵，白起本來以為會很吃力，不過隨著他的元氣流轉，那瀝泉神槍無聲的縮回，依舊是一根短短的棍子。白起想了想，還是將瀝泉神槍收入到了納戒之中，這武器估計以後會經常使用。
紅色的皮囊被雨霖鈴小心的拿起來，捧在手上。
“這裏麵，裝著六顆紫霄神雷。名頭很大，你用元氣祭煉之後，可以攻擊百丈之內的敵人。一次性的法符……”
雨霖鈴說到這裏，有些無奈，自己不擅長煉器，當初隨身的家夥，都留在了鹹州大陸。否則的話，也不會如此窘迫。
紫霄神雷的樣子，像是一個個的紙團，指頭大小，輕飄飄的。按照雨霖鈴的指點，白起將這六顆紫霄神雷祭煉之後，重新裝入了紅色的皮囊之中，收入到納戒裏。這東西他可不敢吞進肚子，萬一爆了起來，估計妖異空間都會崩潰。
雨霖鈴抄起那長劍，長劍軟綿綿的，丟給白起。
白起先天元氣注入，長劍這才陡然筆直。
這長劍上隻有九個符文，白起感覺到一股無可阻擋的鋒芒，在從長劍中向外散發。他操控符文，才將這氣息收斂回去。
“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藏在腰帶裏把，當是防身的。”
雨霖鈴說著，撿起了最後一個深色的葫蘆，道：“這個還不錯，妖靈葫蘆，我們妖族，道法不如人族的多，但是可以培養妖兵，提升自身力量。這葫蘆已經是道器，等你有了化神期的修為，可以開始搜捕一些妖怪養在裏麵，煉製妖兵。
白起知道，這個是可以吞入妖異空間的。他收起葫蘆，看著乳母。
雨霖鈴歎了口氣，道：“沒想到，局勢變化如此之快。這煉氣士也忍不住在城裏動手了。起兒，暫時你就在家中修煉，不要出去。青雷真解是你唯一的依靠，不過你父親的真龍七殺槍，可以隱瞞你青雷真解的修為，也不怕被人看穿。我這就去見你父親，看能不能勸說他……勸他離開京師。”
白起大喜，如果乳母可以勸說父親離開，就不必和那些煉氣士死磕到底了。
雨霖鈴離開，小雨卻沒有去指揮那些侍女做事，而是賴在白起身邊，道：“小白哥，好像你幹掉了幾個煉氣士，是不是把屍體都收回來了？”
“嗯，你看看。”白起也不隱瞞，將自己殺死的煉氣士屍體從納戒中取出，小雨上去就將兩個納戒拿在手裏，愛不釋手。然後她從最後一個煉氣士的手上摘下了一個淡紅色的手鐲，放在手中摩挲了一下，有些不舍地交給白起，道：“這個還是你拿著。”
白起沒接，他沒有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給乳母看，就是想要送給小雨。
“你留著吧，我有這些東西足夠了。”
“你傻啊，娘弄來的東西，除了那葫蘆，其餘的未必有這鐲子好啊。”
“所以才給你呢，我一個男人，戴鐲子做什麽。”白起說著，拉起小雨的手，強行將那淡紅色的手鐲戴上去。
小雨抿著嘴笑了起來，抬起手，晃了晃。潔白的手腕上，淡紅色的手鐲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白堅回到府中的時候，雨霖鈴已經在書房等候。他有些詫異，自己的書房，雨霖鈴是從來不進的。這次不僅進來了，還是沒有經過允許。
“你們出去。”白堅讓隨身的親兵家將離開，徑自走到書桌後坐下。
親兵們相互看了一眼，沒有多嘴，心中卻有些怪異。雨霖鈴在府中的地位很高，遠遠超過了一個乳母應該有的待遇，甚至白府的管家也不如雨霖鈴的地位權勢。三個管家，很多事都是要和雨霖鈴商量才行的。
不會是國公爺和這乳娘……
士兵們心中嘀嘀咕咕的，不敢表露出來，整齊劃一的退了下去。
“雨先生，找我有事？”白堅沒有用在人前的稱呼，而是尊稱了一下雨霖鈴為先生。
“老爺，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和你說了。”雨霖鈴還是用平日的稱呼。
“雨先生請講。”
“十六年前，我身負重傷，來到白家，多虧老爺照顧，才活了下來，妾身一直沒有說個謝字，心中不安。”
“那時你懷有身孕，任何人都會扶持一把。”
“我知道，老爺當妾身是江湖俠客，落難而已。不過，最近發生這麽多事情，我想老爺也能猜測出來，妾身實乃煉氣士。說起來，妾身並非是中州人士，而是來自鹹州的大妖。”
白堅本來淡然處之，聽到雨霖鈴說出大妖兩字，眼睛陡然眯了起來。熟悉白堅的人都知道，這是白堅要動手殺人了。
“老爺且慢動手，在鹹州，的人族和妖族，也是平等相處的地方。妾身在白家十多年，可沒做什麽對不起白家的事情。”
“嘿……”白堅強行壓製住心中的情緒，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老爺，妾身如果在鹹州能活下去，也不會跑到中州來。妾身感謝老爺的收留，所以，將一門道術傳給了白起。”
白堅沉吟，雨霖鈴繼續道：“我離開，本來是為白起尋一些趁手的兵器，不過途中聽說了一件事情，所以不得不提前趕回來。我是來勸老爺，這銅人殿的事情，還是放手吧。”
“你聽到了什麽線索？”
“老爺不熟悉煉氣士的世界，在九州之上，還有天庭，統領九州上的修士。天庭有巡察使，監視四維。監管中州的巡察使已經放出話來，所有的門派，都不許來幫助老爺。”
“哼，好大的威風！”
白堅口中這樣說，心中卻是震驚。天帝巡察使他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隻是能統領九州之上的煉氣士，自己一人之力，又如何擔當。
“妾身本想聯合一些門派，輔佐老爺，度過難關，可是現在，已經是不能了……”
“那龍虎山呢？”
“龍虎山，也不敢違拗天庭的意誌。”
“這麽說，我已經是孤家寡人了？”白堅的措辭大逆不道，不過在雨霖鈴耳中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在其它八個大州之上，皇朝更替，全部是煉氣士說了算。皇帝的地位，也不過是普通人中還有些分量。
“老爺，不如我們乘船出海，棄了這中州基業，去別的大州生活。那皇帝也奈何你不得。”
白堅笑了，他緩緩的將後背靠在椅子上，道：“你可知我修煉的真龍七殺槍，力量來自哪裏？”
“當然是大晉王朝的龍脈，如果老爺有足夠的時間，不，隻需要兩三年的時間，就可以順利進階，成為中州第一個陸地劍仙。可是老爺，沒有時間了。煉氣士已經滲透進了金陵城，銅人殿恐怕沒有建立起來，大晉王朝已經崩潰。”
白堅看著雨霖鈴，道：“我要是不肯走，你幫不幫我？”
“為什麽不走？”
“十二銅人。”
“你要據為己有？”
“不錯，我白家世代輔佐大晉，誰知道這皇帝要我整個家族去麵對天下的煉氣士，這是要我去死。”
雨霖鈴微笑道：“這可不是臣子之言。”
“真龍七殺槍，本來就是帝王絕學。如果我白家要是成立王朝，必然超越大晉。”
“為了十二銅人，值得拚命嗎？”雨霖鈴眼神有些迷離，似乎想起了許久以前的事情。那個男人，也有白堅一樣的氣魄，野心更大。最後，自己卻不得不將其斬殺。
“你可曾想過，你奪取十二銅人，依舊是在和天庭作對。”
“《秦皇本紀》雲：始皇帝東巡，欲伐蓬萊，攜十二銅人，神龍四九，車萬承，至東海。仙人震恐，棄島而去。我想，這些應該是真的吧？”
雨霖鈴撫掌而笑，道：“老爺，你這圖謀，可還真算是巨大啊。不錯，奪了十二銅人，加上你的真龍七殺槍，天下間的煉氣士，根本傷不到你。要是能重建人道，天庭也拿你無可奈何。隻是這事情凶險萬分，你就不為起兒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