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全麵調查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除了空氣清新外,人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精神也是一天中最飽滿的。雖然有點小小的意外,但整晚馮奕楓都能夠暢快入睡,睡眠自然就很充足。雖說早上被翁美玲這個小迷糊煩了好一陣,但經常有這麽一個人煩煩你,未嚐不是一種樂趣。

馮奕楓是高興了,也好好睡了一晚,但在香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心情卻是宛然不同。不過其中脾氣最不好的自然就數十四K的龍頭豹哥,還有已經受到消息,從女人身上爬起來就趕過來的李啟鬆。

“你不是說很安全的麽?你不是說哪些守衛都是社團的金牌打手,砍人和切菜差不多麽?怎麽現在被幾個人,一把槍就搶走了幾千萬的貨。居然連他們是什麽人?是從哪裏來?背後是不是有人指使都是一無所知,你這個龍頭是怎麽做的?”李啟鬆滿臉猙獰的瞪著豹哥開罵,手下的幾個人都被李啟鬆的氣勢壓著,不敢站出來為自己的龍頭說句話。

十四K是背靠台灣,全香港人都知道這個社團和新義安都是國民黨的退休將領創立的,自然就和台灣關係比較密切。前任十四K的龍頭,還是台北李家老爺子的下屬之一,不過現在年紀大了才退下來。豹哥是他栽培的接班人,去台灣好幾次拜會李家的老爺子,身為李家唯一繼承人,又是李家老爺子的心頭肉。在社團裏,還有不少老叔父都是心向台灣的,和台灣那邊也是常有來往,新繼位的他,還是需要這些人的支持,不然豹哥也不會和李啟鬆這種二世祖做生意,還對他忍聲吞氣,多番討好。所謂不看憎麵也要看佛麵,對於他的責罵,就當是屁話,放完就算。

豹哥的沉默,李啟鬆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一點都不給麵前這位香港三大社團之一,隨便一句話都能夠讓香港道上震上三震的龍頭麵子,繼續吼道:“你怎麽不說話?說話啊!那可是幾千萬的貨,是我們以前幾個月的收入來的,難道你就沒有一句話要向我交代的麽?”

“鬆少,你讓我給你什麽交代,你有損失,難道我就賺了麽?我和你一樣損失大了,我現在還要麵對哪些老叔父的質疑和這事對我們社團的影響,你還想要我給你什麽交代?”豹哥終於不再任由李啟鬆對自己呼呼喝喝,“呼”的站起來,大哥氣勢,立即讓李啟鬆受驚而後退幾步。多年在道上砍殺過日子,豹哥可不是那種任人隨便揉捏的人,佛都有火,被李啟鬆當著手下麵前吆喝,讓他的麵子往哪裏放?

用力喘了幾口氣,李啟鬆踩在豹哥的氣勢中緩過來,同樣不甘示弱的瞪著豹哥,心有不甘道:“難道就一點消息沒有查到麽?這可是幾千萬,不可能像石頭掉在海裏‘噗通’一聲就沒有動靜的。”

“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同樣會把這事徹查清楚。敢在我們的場子搶貨,敢不把我們字頭放在眼中,我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挖出來,剁碎了拿到維多利亞港喂魚。”豹哥咬牙切齒道,他臉已經轉青,緊握的手青筋暴顯,說明他對這幾個敢搶他東西的人的憤恨。

豹哥和李啟鬆其實內心都明白,這次的事肯定不會是單純的搶劫那麽簡單。因為除了所有的毒品外,其他的包括金錢在內,都沒有一點損失。他們之間合作的時間也就幾個月時間,這次因為李啟鬆為了多賺點,才會一次進那麽多貨到香港來。在社團中,知道他和李啟鬆做什麽生意的,除了幾位老叔父和坐館外,就隻剩下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收藏毒品的地點更加是保密,隻有跟在自己身邊的幾人知道哪裏藏著些什麽。但這次那些人居然目的明確,有計劃、有預謀的搶,證明他們是得到消息才會這麽做的。

“豹哥,我回來了。”豹哥最信任的人,也是現在十四K的頭目之一的黎經文,帶著幾個手下快步走進豹哥的別墅。

黎經文回來,李啟鬆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樣,事情查得怎麽樣,查到是那些人做的麽?”

豹哥也用逼切而期待的眼神看著黎經文,不顧在場有自己的老大,還有一個連老大都不敢得罪的人在,黎經文拿起放在台麵的一杯水就喝了個精光才回過氣來,整理一下思路道:“還沒有查到是什麽人做的,不過我已經問過昨晚夜總會哪些見過搶劫的人的相貌,還讓會畫畫的人,按照描述的特征素描了那幾人的相貌出來。”看到豹哥和李啟鬆都露出失望的表情,黎經文馬上續道:“還有,昨晚哪幾個人在夜總會的後巷和另外一批人有過糾纏,還開過槍。據一些目擊的人說,接應搶劫的那批人,說的話不像是說中文,有點和越南話差不多。另外一批人都是說國語的,想來是想要黑吃黑。”

“說國語?”李啟鬆臉色變了變。

黎經文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知道他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哪種國語不是台灣那種帶有閩南方言的國語,反而有點像國內哪些不同地區的方言,不過哪些目擊者沒有聽清楚他們說些什麽,所以不知是哪裏人。”

“等一下。”豹哥阻止了黎經文和李啟鬆繼續解釋,“先不說哪幾個想要黑吃黑的,你剛才說搶我們貨的那幾個人,接應他們的人是說越南話的?你看定?”

“呃!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夜總會的人說他們都是說中文,雖然粵語說得不是很流利,但交流是沒什麽問題。我還親自問過領他們進夜總會的那個領班,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從大陸上麵下來的,不過出手很闊綽,也對他們留心了一下,她記得領頭的哪個嘴角有一條傷痕,其他幾個就是普通人一個,她記得不是太清楚。至於最後哪些接應的人,當時已經開了好幾槍,周圍的人躲避都怕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思去聽清楚那些人倒底在說些什麽。隻是隱約說像是越南話,豹哥你也知道,現在香港有那麽多越南船民,不少香港人多多少少對記住那麽幾句越南話。”

“我記起來了。”李啟鬆突然一手拍在玻璃桌上,“嗙”的一聲。“阿豹,你還記得姓馮那個混蛋身邊的幾個保鏢,不都是越南人麽?好像在越南還是當兵的,你說會不會是他讓手下的人幹的?”

豹哥看了眼黎經文道:“你說呢?”

搖搖頭,黎經文肯定道:“應該不是,你們看看。”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白紙放在豹哥麵前,打開接著道:“老大、鬆少,你們看看。這幾個就是經過夜總會的人描述出來,我找人畫的素描。經過夜總會見過他們的服務員和哪位領班辨認,有七八成相識。我也看過,和那個姓馮的身邊的保鏢,沒有一個相似的,就連在別墅做保安的那幾個也一點不像,我想應該不是他們做的。”

仔細看看素描,上麵的人像很陌生,豹哥和李啟鬆都從來沒有見過。可李啟鬆還是不死心,“那也不能說明不是他們做的,既然他手下有越南人,還是當兵的,想找幾個越南人幫忙做事,應該不是太難。”

豹哥不想在這事上糾纏,沒有管李啟鬆硬要把這事牽扯到馮奕楓身上,對黎經文問道:“你還查到些什麽,道上有沒有什麽消息傳出來?或者有沒有人缺錢,新義安、和勝和哪邊有沒有什麽動靜?”

“沒有,他們都沒有動靜。不過我從炸炮哪裏問到,最近有兩批人從他哪裏買了幾支手槍,不過他沒說是什麽人。”

“炸炮?炸炮是誰?”李啟鬆疑惑問道。

“炸炮是我們香港最厲害的私製和走私軍火商,他是退役的大陸解放軍,聽說在黑龍江曾經和俄國佬打過仗,立過功。內地特殊時期時,因為祖上是商人而受到了批鬥,偷渡來到香港定居。香港六七年動亂,路邊的不少土製炸彈他有份做過。當時的四大探長的呂樂就找過他喝茶,讓他不要再亂來,這樣警察才敢上街執勤。越戰時,他就開始做軍火生意,誰都不知他通過什麽門路,來到香港的都是大陸的國產貨和美軍軍製品,他自己也有門手藝改裝和製槍,香港不少社團想要買軍火都是找他的。手底下有幾個從大陸下來的軍人,所以沒什麽人敢去貿然動他,也沒有必要因為這麽點錢,而去得罪一個隨時都會在你家裏放炸彈的瘋子。”

豹哥低頭深思了一會,才道:“炸炮真的認不出哪些是什麽人?你去告訴他,要是他肯告訴我是什麽人來他哪裏買槍,我是不會虧待他的。”

滿臉的為難,黎經文可是很清楚炸炮的性格就是死要錢,從來做生意都是認錢不認人,不管是誰去找他買槍,隻要出得起錢,他才不會管是豬是狗。想要從他口中挖出些有用的東西,恐怕真的要大出血才行,不然他才懶得管你是什麽社團坐館還是龍頭老大。

“照我的話去做,馬上就去。他要多少錢都給他,隻要他的信息對我們有用就行。”不管黎經文的為難,豹哥已經下死命令了。“記住留意所有社團的動靜,尤其是新義安、和勝和兩邊,有什麽消息馬上匯報。注意一下警方那邊查到些什麽,讓手底下的所有人分散出去,守在所有能夠偷渡的碼頭和陸路口岸,注意生麵口的越南人和大圈。注意一下有那些人急著出貨,或者有大量的貨要出手,都要仔細調查清楚。”雖然是損失了數千萬,已經動搖到他的地位,但豹哥畢竟是見慣大世麵,還是有條不紊的布置。

李啟鬆及時插嘴進來道:“還有查查姓馮的,看看是不是他做的,要真是,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為難的看看豹哥,黎經文可是知道馮奕楓的不好惹,他可是親身感受過,要是因為李啟鬆一點點的懷疑,就貿然去調查,很有可能會激怒了馮奕楓,自己可不想在被人禁錮起來。

“照鬆少的話去做,不管是誰,有一絲懷疑都不要放過。”豹哥陰深得可怕的臉色,惡狠狠道:“要是真的是姓馮參與其中,我倒是想要會會他手下的人有多少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