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等待
香港啟德機場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機場之一,這裏的客運量和貨運量,都占據世界很重要的位置。每天在這裏都會上演著一幕幕的迎來送往(囧…怎麽說得像是在妓院的老鴇和小姐?),久別重逢,親友遠行等等每天都已經是屢見不鮮。
在啟德機場裏,除了哪些送接機的香港市民外,最繁忙的就算是貨運站的地勤工作人員,他們每天都要處理超過一千公噸的不同種類貨物。一架架貨機都停在預留好的機位,等待著地勤人員過來接收或者載貨。全香港就這麽一條飛機跑道,天天客機、貨機起降川流不息,一點都不比中環街道繁忙時間的車流遜色。
機場裏繁忙,機場外也同樣繁忙。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都會在機場的候機大樓外停靠上下客,巴士、的士和私家車的喇叭聲和塞車的怒罵聲響個不停。來到這裏的的士,基本不會有空車離開的,剛剛從世界各地來到香港的遊客,最先接觸的就是這些熱情的、滿臉笑容的的士司機(其實的士司機喜歡和高興的是這些旅客錢包中的美金和英鎊)。
每位的士司機在機場外等候的時間一般都不會超過十分鍾,尤其是在中午和傍晚交更(換班,一般一輛的士都會有倆個甚至三個不同的司機分不同時間在駕駛。他們分為三班製,車主可能自己開一班,另外兩班就出租給其他沒有的士牌照的司機來駕駛,那麽一輛的士就會二十四小時在營運賺錢。也有的士公司把車租給司機去駕駛賺錢,公司會和司機分成,各家的士公司和私人出租的租金和分成多少大多都是相差無幾,已經形成了一個行業規則),的士基本都不會熄火,剛停定,就會有客人上車開走。
夏日的傍晚,還是豔陽高照,一點都不像是下午六點多。機場外的不少司機都充滿了怨言,不是因為今天太陽晚下山,也不是因為今天天氣太熱而心煩氣躁。在機場外的的士上落站,出現很讓人氣忿的一幕。一架排在最前麵的的士,卻在車前掛著一個“暫停載客”的紅牌子,還打亮了壞車燈,人卻是坐在車上看報紙,一點都不把外麵的喇叭聲和粗言穢語放在心上,偏偏今天所有的交警仿佛都休假般,一個都不見來巡邏。
等在後麵的的士司機,自然是滿腹怨言,可人家把壞車燈打亮,說明車子壞了,難道還能把他的車砸了不成?隻好自己辛苦一點,下車去把哪些從機場出來的客人迎上自己的車,繞過哪輛在這裏妨礙他們做生意的的士離開。不過每位司機經過哪輛的士時,都會對還坐在車上的司機豎起一根中指,用一個國際通用的手勢,去問候司機的全家所有女性。這也間接影響了哪些初次來到香港的外國遊客,對香港的初步觀感和印象。
車上的司機一於很少理,戴著棒球帽,半張臉也被口罩遮擋住,根本就看不出他是老是幼,是醜是帥。在司機的副駕駛座位上,擺放著香港每天最多人看的幾張早報。現在司機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一張(星島日報),上麵用紅色大字標題寫著“清水灣廢車場淪為戰場,血流成河,死傷數十人,香港三大社團人員參與其中。”
上麵都是介紹在今天零晨時分,在清水灣發生的嚴重嚴重械鬥案:“經過警察和醫院的證實,一共傷亡五十七人,其中十一人已經宣布死亡,有四人是被手槍當場擊斃,另外七人是受傷過重,或者失血過多而亡。這可是香港近十幾年來最嚴重的一次社團械鬥,同時牽扯到現在的香港三大社團。”在文章的結尾,還有報紙的編輯對這次械鬥的研究和猜測,無非就是什麽爭地盤、爭利益之類的,沒有什麽新鮮解釋。
在同一版麵的另一半,黑色打字標題“香港震驚!港督震怒!限令四十八小時破案!”著重說了從今天零晨開始,香港出動大量的警力,對三大社團旗下的所有堂口、檔口和生意都來了一次大掃**,不但讓烏煙瘴氣的油尖旺的空氣為之清新,也讓一些囂張跋扈的社團成員都成為街頭老鼠。東九龍、西九龍、港島、新界北、新界南,就連水警的各大警署的拘留室,都已經住滿了哪些從零晨到早上被拘捕的社團成員。三大社團的龍頭已經被警務署署長韓義理請到總部喝咖啡,截止至截稿前,還沒有離開。
司機看到報紙上的報導,雖沒有看到他是什麽表情,不過從他眼睛泛起的笑意,就知道他很開心。其實不止是報紙,就連電台,電視新聞都不停的在滾動報導這次的對社團的打擊行動。哪些記者更加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已經在不同環頭的警署駐守,希望能夠得到第一手資料。
擺放在副駕駛的其餘幾份報紙,上麵的內容都是大同小異,更多的都是各個報社的猜測和一些所謂的獨家最新消息。更有報紙還臨時采訪了一些市民,把市民對這次的嚴重械鬥和警方所采取的行動有什麽看法刊登出來。市民無非就是說警方辦事不力,不能有效阻止、壓製,甚至是消除社團對香港治安的影響,才會發生這種嚴重的案件。至於之後警方的大動作,更加被質疑為事後諸葛亮所做的補救方式,一點都不能討好香港的市民,反而更加不滿警方的能力。
這次警方的大出動,已經是在四大探長後少有的一次大行動。在三大社團沒有任何防備之下進行,不少正在營業的夜總會、酒吧、酒樓、公寓、餐館都被警方查封。繼三大社團的龍頭被數十位全副武裝的警員,請進警署總部見一哥後,不少來不及反應過來的坐館,還在睡夢中就被破門而入的警察帶走。
這些社團的高層被帶走後,下麵的人更加是群龍無首,都不知該逃跑還是躲起來。這部分人大多都已經在警察局裏麵備了案,有關他們的犯罪資料比電話簿薄不了多少。他們也知道現在必須想辦法離開香港,可海陸空都已經被警方封鎖,除非跑路上大陸,不然他們留在香港肯定是死路一條。
大難臨頭各自飛,誰還有本事去管哪些已經被抓進警局的兄弟?管好自己就算不錯了。一時間,在臨近深圳的關卡和海路的快艇都出現了這些人的身影。可這次警方是下了大決心,水警和警察早就在這些偷渡的黑點嚴防死守,誓要不放走一個。
的士司機從電台上聽完哪位警方發言人慷慨激昂的發言後,隻是搖頭冷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要不是警方的不作為,社團的人敢這麽囂張?敢公然對抗香港的司法製度?在香港的普羅大眾中,就有一句話說:“法律是有錢人才能耍得起手段,法律是限製香港窮人的製度。”所謂的公平、公正的法律,從製定那天起,就從來沒有公平、公正過。為什麽有錢人可以請數位禦用大律師組成律師團,而窮人隻能靠法律援助處哪些沒上過幾次法庭事務律師?這就是法律賦予所有人的權力?但這種權力是要靠錢去維持的。所以說有錢人會無時無刻拿起法律的武器,去維護自己的權益,隻有窮人才會害怕法律的製裁。
至於香港的法律怎麽樣,倒底是公正還是公平,對的士司機來說都沒有太大的關係。看完報紙和聽完電台後,他已經不止一次看手表。“怎麽還不出來?飛機都已經到了,應該出來了啊!”自言自語,因為口罩的關係,聽不出司機的語氣有點粗重,不過還是能夠聽出他的不耐煩。
天已經開始黑下來,夏日的夜晚終於來臨。被太陽的的熱力蒸騰了一天的大地,終於迎來了絲絲的涼風,讓街道上的行人感到無比的舒暢。在這時,也迎來了下班的高峰期,不少趕著回家的白領人士,一點都不介意身穿正裝的悶熱,急步跑到附近的停車場和巴士站。
一直坐在車上的司機,也關掉冷氣,打開車窗,讓新鮮的空氣吹進車廂,把冷氣和熱氣混雜的空氣換掉。他也首次走出車,眼睛一直留意著機場的自動大門。
機場的人流什麽時候都是那麽多,不過出來的人,一眼看到這位的士司機的造型,都自然而然的躲開他,連靠近他的的士的意思都沒有。棒球帽、白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怎麽看怎麽怪異。
一個靚麗的身影用簡單的小拉車,拉著幾大箱行李從機場走出來。披肩的卷曲長發,米黃色繡花的連衣過膝長裙,大大的遮住半張臉的蛤蟆鏡,還有一頂時尚的白色禮帽,無一不把這位女士優雅而靚麗的身姿襯托得奪目耀眼。
司機的眼角再次露出笑意,比其他的士司機更加的速度走向靚麗女士。
突然跑過來一位造型這麽怪異的人,靚麗小姐的身影也頓了下,自己把樣貌遮掩得嚴嚴實實,是身不由己,可麵前這位明顯就是的士司機的人,難道還有什麽見不得人麽?一張臉除了那雙盯住自己看,炯炯有神的雙眼外,其他的一律欠奉。
“小姐,坐我的車吧!包你滿意。隻要你說出想去哪,我都很樂意為你服務。”不能靚麗小姐反應,司機已經伸手接過小推車的把手。
對於這位司機唐突的表現,靚麗小姐很不滿意。坐那輛車有她的自由,怎麽這人卻這麽蠻行,不能自己反應就搶走自己的行李。靚麗小姐想責問這位不懂禮貌的司機,雙手緊握小推車並沒有鬆開,想要從司機的手中搶回來。
哪些在後麵的的士司機,也看出哪位靚麗小姐生氣了,他們早就不滿這位的士司機,霸住茅坑不拉屎,他們都很願意看這位司機被人喝斥出醜的小樣。
事情沒有按照哪些司機心中的劇本去進行,靚麗小姐突然就鬆開了握住小推車把手的雙手,微笑著飄然走上哪輛停在機場門口已經超過一小時的的士。事情的轉變之快,讓所有看到的司機都愕然站在哪。接過行李的司機,卻已經把行李放在後尾箱,邁著輕快的腳步上車。壞車燈沒有再閃,從發動車子的強勁引擎聲來看,車子根本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一溜煙的駛離機場外的的士上落客站。留下後麵滿嘴詛咒和一臉不甘心的眾位的士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