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孟維軒怎麽說,範欣蕾還是聲嘶力竭地叫著,而且手還抓著他的頭發,像是要把他的頭發一把把抓下來一樣。
忍著疼痛,孟維軒一動不動,讓她把心裏的恐懼給發泄完。
範欣蕾折騰了一陣之後,漸漸地沒有了力氣,然後就在孟維軒的懷裏睡了過去。
看到她睡著了,孟維軒才終於放心。讓她躺好,然後給她蓋好被子,他摸了摸自己的頭,被她扯過的地方現在還痛得發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範欣蕾睜開眼睛,發現孟維軒已經不在了。她想要起來,但是身上卻沒有什麽力氣,而且還有點黏黏的感覺。
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有些些微的汗漬,她想起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好像是她做夢了,然後還打了孟維軒。
後來呢?後來的事情她自己也忘了,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麽睡著的。等身上的力氣恢複了一點之後,她就坐了起來,可是感到頭有點暈暈的,很不舒服。
揉了揉太陽穴,範欣蕾把衣服穿好後去了衛生間。
在衛生間裏,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後,範欣蕾差點不忍心看了。這還是她嗎?滿臉的憔悴,頭發幹枯無光,眼神也是呆滯的。難道,她就是這副樣子的?
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是粗糙和幹燥的。“範欣蕾,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問道,可是,沒有人可以回答。
在洗漱完了之後,範欣蕾下樓。樓下一個人都沒有。她打開門走出去,外麵有一陣陣的涼風,吹得她覺得很冷,但是卻不想再多穿衣服。
她在院子裏走著,走到大門那邊的時候,她想,是不是隻要她走出去了之後,就能夠像天上的鳥兒一樣,自由自在了呢?她想要打開大門,但是她的手才放在門上的時候,就被人給握住了。
她回頭,看到孟維軒正一臉怒容地看著她。
“你想要幹什麽?”其實孟維軒就在她的身後,本來是想要叫她的,但是看到她在往大門的方向走的時候,就想要看看她到底是想要幹什麽,沒想到她還真的是想要出去。
鬆開他的手,範欣蕾沒看他,直接走回去說:“我沒想幹什麽。”就算那扇門被她打開了又能怎麽樣呢?她就能出去了嗎?不,不是的,她太天真了。隻要孟維軒一天不開口放了她的話,她就一天不會自由。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看著她的背影,孟維軒的眼神陰沉了下來。他不會放她走的,就算知道她現在很不快樂,他也不會願意讓她離開的。因為,他不能沒有她
回到客廳的時候,方姨正在做早飯,範欣蕾走進去,在剛走到茶幾那邊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那天的場景。
她明明知道他會生氣的,可是就是為了讓孩子流掉,所以,她故意激怒他,故意讓他生氣,然後,他打了她,孩子沒了。
聽到孟維軒的腳步聲,範欣蕾猛地回頭,她指著他,一聲聲地斥責道:“孟維軒,是你,全是你的錯。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未婚妻,可是你卻把錯誤怪在我哥哥的頭上。這是他的原因嗎?要是你有能力有本事的話,怎麽會讓白菁菁離開你呢?你隻會推卸責任,隻會把過錯在怪到別人的身上。可是我又有什麽錯呢?為什麽你要這麽折磨我?”
範欣蕾的斥責讓孟維軒無言以對。他沉默著,但是過了一會兒後說:“是,也許我當時做的的確不對。但是範欣蕾,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你怪我又能怎麽樣呢,你還能改變什麽嗎?我知道以前是我錯了,可是現在,我願意彌補,隻要你能夠給我這個機會,我保證,我會對你好的。”他從來不會輕易地承諾,但是一旦承諾了,就一定會做到的。
可是,範欣蕾根本不需要他這樣的承諾,她不喜歡他,她討厭他。“誰要你對我好了?要是你真的想要對我好的話,為什麽不尊重尊重我放我走呢?隻有給我自由,才是真正地對我好,你知道嗎?”
“我說過,除了這一點之外,其他的我全都都能答應你。”
“可是除了這個之外,我全都不要。”
兩個人對峙著,範欣蕾生氣地看著他,而孟維軒則是像是在看待一個任性的孩子一樣,盡量帶著自己的耐心。“你別生氣,你現在還需要休養。欣蕾,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裏,但是我沒有辦法放你走。所以,如果你想要你自己過得痛快一點的話,最好把要走的心思給我除了。”
範欣蕾冷笑,她什麽話都不說,轉身就去了樓上。
見他們又吵了起來,方姨聽到後走出來說:“少爺,你看這樣也不算是個事兒。我看欣蕾這陣子的情緒很不穩定,精神狀態也不好,這樣下去的話,她會不會吃不消?而且她對這裏的抵觸情緒很大,每天都想著要離開。你看……”
孟維軒也知道,範欣蕾的情緒已經快要瀕臨一個爆發的點了,要是等到她爆發的時候,不知道會怎麽樣,想了一會兒後他說:“方姨,我想要帶欣蕾去鄉下住兩天。”
“鄉下?”方姨詫異了一下,“少爺是說,是原來老爺和夫人住過的那個農莊?”
“是的。那裏的環境比較好,我想,或許換個環境的話,她的心態也會改變也說不定。”
方姨想了想後說:“這倒也是可以的。但是在那裏的話誰照顧你們呢?要不這樣吧,我和你們一塊兒去?”
“不用了方姨,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難道還不能自己照顧自己嗎?這陣子你也受累了,我們走了,你也好趁機多休息兩天。要是順利的話,我想明天就帶她過去。”
“這樣也行。”
範欣蕾完全不想理會孟維軒,但是經過這次的事情,她覺得這個地方變得越來越恐怖了,讓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隻要一想到這裏曾經讓她失去過一個孩子,她的心裏就怎麽也不是滋味。
沒多久,孟維軒拿著早餐上來了。
範欣蕾就算再怎麽不想理會他,但是也耐不住他的強權政治,隻能在他的壓迫下把早餐給吃了。等吃完了之後,她聽到孟維軒對她說:“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我們去那裏住兩天,所以你把東西收拾一下。”
“要去哪裏?”聽他這麽說,範欣蕾有點緊張,“我不去。”
“你不去也要去,去也要去,這是我決定的事情,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他說得霸道而又強勢,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範欣蕾隻能在原地生悶氣。
晚上,孟維軒照樣和她睡在一起。因為有了前一晚上的經驗,所以範欣蕾也不去說什麽了,隻是睡在床沿,盡量地與他保持著距離。
孟維軒倒是也不去管她睡哪裏,反正不管怎麽樣,等她睡著了之後,照樣是會把她摟到自己的懷裏的。
做惡夢似乎已經成了習慣,範欣蕾又是被噩夢驚醒,而驚醒之後,她發現她又睡在了孟維軒的懷裏。
他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說:“我在這裏,什麽都別怕。”
這句話,讓心有戚戚然的範欣蕾一下就流淚了。但是她不想讓他看到,於是隻是落淚,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的聲音出來。
可能是他的安撫真的有作用,很快她便又睡了過去。
本來範欣蕾以為孟維軒說的要出去隻是說說的,可是沒想到居然是真的要出去。她不願意走,所以東西什麽的都沒有整理。她以為孟維軒會生氣,但是他卻一句話沒說,而是自己親自替她把行李整理好。
他拉著她的手,帶著她走出去。範欣蕾也沒有反抗,隻是默默地跟著他。上車之後,孟維軒幫她把安全帶係好,對她說:“如果你不喜歡這裏,我就帶你換個環境住兩天。欣蕾,我希望我給你時間,你能夠早點接受這裏。”說完就開車了。
接受這裏?範欣蕾在心裏嗤笑,試問,有誰會接受一個qj她的罪犯的家呢?除非她的腦子被驢給提了。
對於她不屑的表情,孟維軒沒有說什麽。
範欣蕾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裏,她也沒有問。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看著窗外不停地變換著風景,範欣蕾有點羨慕那些在路上行走的行人。也許他們全都在為生活奔波著,艱難著。但是至少,他們很自由,想要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如果能夠選擇的話,她肯定寧願在工地上辛苦奮鬥,也不願意像隻金絲鳥一樣的被人給關在了籠子裏。這樣的感覺,真是太不好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範欣蕾隻知道道路越來越偏僻,像是往郊外的方向開去的。不過反正不管去哪裏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所以她依舊還是一言不發。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孟維軒才終於停車了。
“到了。”孟維軒說了一句,然後打開車門下車。
範欣蕾往外看了一眼,發現這是一個很小的農村,不過風景很好,而且一下車的時候,她就聞到了這裏充滿淡淡的桂花香味。這裏的空氣特別清新,一陣風吹來,迎麵都讓人覺得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