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瑤瑤也知道錯了,是她做事情總是憑著當時的一股氣,而不知道考慮清楚,就不管不顧地把什麽話都說了出來。她說:“羅曉峰,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後真的不說了,我再也不說了好不好?但是要是我再生氣的話,你不能再像這次一樣不理我了,你一定要上來追我,我保證,隻要你上來追我,我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她仰著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在月光下,她剛流過淚的眼睛顯得格外明亮,看著羅曉峰心中一顫。

“好。”羅曉峰回答了一句,然後低頭就吻住了她。

夏瑤瑤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開始回應了起來。

原來,和好的感覺是這麽好的,她想,從今晚上開始,她應該不會再失眠了吧?

陳澤君一直在計劃著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夠讓孟氏真正地被打擊到,而不是無關痛癢的小打小鬧。

和陳海岩碰麵之後,陳海岩對他說:“你不是說孟維軒得了癌症?這就是最好的打擊,你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媒體,我想隻要這個消息一傳出去的話,我們就是不主動出擊,孟氏也是會深受打擊的。對了,和孟氏一些合作公司你都聯係上了沒有?”

“聯係上了。”陳澤君說,“但是爸,我們一定要這麽趕盡殺絕嗎?畢竟曾經孟氏也幫助過我們的。”

陳澤君真的很矛盾,他有時候下不了手,但是又不得不逼著自己狠下心來。

陳海岩知道陳澤君是因為朋友的關心也不願意對孟維軒動手,他說:“澤君,你要記住,在商場上,是沒有永遠的朋友,當然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的。隻要能夠帶給我們利益的就是朋友,隻要攔著我們發財的就是敵人。所以你要認清這個現實,別被你的自以為是給蒙蔽了雙眼。”

“我……”陳澤君想要辯解兩句,但是最終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你什麽時候去看看孟維軒吧,去探聽一些情況,我要把最真實的情況都報道給媒體,讓他們為我們做事。”陳海岩對陳澤君說。

陳澤君應了一聲:“是,我知道了。”

等到出來之後,陳澤君覺得很累。他一直在想著對付孟維軒的辦法,但是他真的不想要對付他,可是卻被逼著不得不這麽做。

去醫院看望他?他想,孟維軒現在肯定也是知道了他的企圖的吧?既然這樣的話,他還有什麽臉麵去醫院看他呢?

孟維軒一直在受著病痛的折磨,但是從羅曉峰那裏得來的關於公司的消息又令他擔心得不行。公司是父親留下來的心血,他好不容易才經營到現在這樣的地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允許有人傷害到他。

忍著病痛,他坐了起來對羅曉峰說:“羅曉峰,帶我去公司。”現在公司裏的人已經有點謠言傳出來了,說他得了重病,說孟氏很快就會滅亡。他必須要出現不能任由這種謠言一直傳播下去。

“不行啊總裁,”看到孟維軒虛弱的身體,羅曉峰怎麽也無法安心地讓他這樣去公司,他製止道,“總裁,你現在的身體根本不適合操勞,公司的事情是很重要,但是你的身體更加需要保重,我會努力解決的,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我怎麽可能會不操心?”孟維軒看著他反問,“公司是我父母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呢,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因為我的病痛而被毀了嗎?那是他們給我的財富,我不會允許它被任何人給傷害的。”

孟維軒說得堅決,羅曉峰根本無法拒絕他的要求,但是讓他去公司也不行,正在他們僵持的時候,陳澤君開門進來了。

“你來幹什麽?”羅曉峰一看到陳澤君,就有點敵對的架勢。

孟維軒讓羅曉峰讓開,看著陳澤君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陳澤君見到孟維軒和羅曉峰這樣的態度,就知道他們肯定是知道了,他也沒想要解釋,隻是問孟維軒:“你的病現在怎麽樣了?有好轉了嗎?”

“陳澤君,你是不是也太假惺惺了一點?”羅曉峰真是看不慣他這樣,你要是真想要對付人家的話,就拿出對手的感覺出來,一方麵在背地裏陰別人,一方麵還要假模假樣地裝著很關心你的樣子,這樣的嘴臉真的讓羅曉峰很是不痛快。“你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就趕緊走吧,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麵對羅曉峰的話,陳澤君覺得很是心虛,因為他的確是抱著不單純的目的過來的。

“孟維軒,我這次來隻是想跟你說,陳氏的確準備要對付孟氏了,你最好要有所準備,另外,不僅僅隻是陳氏,還有白氏,你也要小心著點。要是你還有精力的話,最好快點將你的公司整頓好,否則的話,會有什麽樣的損失,我不敢保證。”陳澤君看著孟維軒說。

和孟維軒當了這麽多年的朋友,在他的心裏,和他的友情也是他值得珍惜的。但是現在他們是站在對立的兩麵,所以想要再當朋友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孟維軒沒想到他會和他說這些,他問他:“澤君,難道你覺得陳氏的繼承權就真的那麽好嗎?如果你隻是想要施展你的抱負的話,跟著我,我同樣可以讓你實現。”

陳澤君心中一動,他知道孟維軒這句話不單單隻是說說的而已,他是真的能夠幫助他做到這個,但是,他要的並不僅僅隻是這個罷了。他說:“維軒,你應該知道我從小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我一直被人說成是野雜種,沒人要的私生子。開頭的那幾年,我和我母親的生活真的很難過,那個時候我就暗暗地跟自己說,以後我一定要出人頭地,我不能再讓任何人看不起我。”

想到曾經的那些日子,他現在還會覺得心痛。他吃了那麽多那麽多的苦,為的是想要光明正大地擁有他該有的身份和地位。

“陳家的東西我並不稀罕,你也知道,我不是個金錢至上的人。但是,我想要讓世人都看明白,我陳澤君不是吃陳家軟飯的男人,而是陳家真正的繼承者的身份。我也想要讓我媽媽能夠覺得揚眉吐氣,而不是永遠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中。”他為的是這些。

孟維軒笑了一下,他說:“陳澤君,我一直以為你足夠聰明,卻沒想到原來你的思想隻是如此的付錢。你以為揚眉吐氣隻要是你繼承了陳家的公司就行了嗎?有了陳家的繼承權你又能怎麽樣呢?你又能說明什麽呢?你是陳家私生子的身份,這是永遠都會存在的,無法改變的。你又何必要自欺欺人地以為,隻要你得到了公司就可以改變一切呢?”

他真是不明白,陳澤君怎麽會有如此簡單的想法,這分明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陳澤君對這件事情卻很固執,他說:“我不管別人會怎麽想,反正陳家的公司我是一定要得到的,我不能總是那麽軟弱地活著,我要得到我該得到的一切。”他大聲地喊著。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與我為敵了是嗎?”孟維軒冷冷地看著他問。

陳澤君停頓了一會兒,接著像是下了重大的決心一般,他說:“維軒,是我對不起你,和孟氏作對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不得不這麽做。”

“行了,你也什麽都別說了。我知道你會怎麽做的,我孟維軒從來不會害怕任何的困難和挑戰,我們就來看看吧,究竟是你把我打倒,還是我能夠戰勝你。好久沒有這種挑戰的樂趣了,這樣也好,我們就來好好地比一場吧。”孟維軒話說得很散漫,但是氣勢卻十分強盛,這一刻,一點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個得了癌症的人。

陳澤君也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野性給怔了一下,他說:“行,那我們就來比一比吧。”

離開醫院之後,陳澤君就去了酒吧。孟維軒說得對,難道隻要他繼承了公司,他的身份就會被改變嗎?他就能得到世人的認可嗎?不可能的,他是私生子,這個事實永遠不會改變,這個頭銜永遠不會離開他。

可是為什麽呢?他為什麽就一定要頂著“私生子”這幾個字過一生呢?他不服,真的不服。

不停地灌著酒,陳澤君想要把自己給灌醉了。

孟維軒在陳澤君離開之後對羅曉峰說:“你派個人跟著他,既然他想要公司的繼承權,那麽我就讓他的繼承道路岌岌可危。”

“是。可是總裁,你以後最好不要再跟陳澤君見麵了,我懷疑他這次來也不是抱著什麽好心的。”

這個孟維軒自然也是知道的,“我知道,不過不管他做什麽,隻要我孟維軒還活著,他就不哼將他的目的得逞。”才剛說完,他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咳……”

羅曉峰嚇了一跳,趕緊倒了一杯水來:“總裁,快喝點水。”

孟維軒拿過水杯,可是才喝了一口之後就吐了出來,吐出來的還有血絲。

“總裁!”羅曉峰驚叫了一聲,“總裁你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去叫醫生。”說完即刻跑了出去。

陳澤君喝得醉醺醺的,這個時候他看到有個女人走了過來,他看不大清楚她的長相,但是卻模模糊糊中覺得有點像是範欣蕾。

“欣蕾?”他疑惑地叫了一聲,然後就聽到了她的回答。

“是我,我是欣蕾。”她衝著他在笑,笑得很燦爛。

陳澤君覺得很高興,他伸手摸著她的臉,對她說:“欣蕾,我很想你,可是我又不敢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