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僵持的時候,外麵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衣著華貴的幾位婦人,走在最前麵的年紀稍大,眼角已經有了明顯的皺紋,一臉的莊嚴。
為首的正是炎家的大夫人,在一群小妾的簇擁下趕來,這邊的動靜鬧得這麽大她們早就知道了,還商量了一番才趕過來的。
大夫人進來就神色嚴厲的掃了二婦人和靈兒一幹人幾眼,然後才畢恭畢敬的說道:“老爺,何事鬧得這麽大?讓作為長輩的給晚輩下跪,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話說完就有人去扶滿臉是血的九夫人,九夫人站了起來低著頭不說話,這情況很明顯,這是來了一群幫手,她們態度就是要保九夫人,炎煙和她娘本來就受排擠,自然不會有人幫她們說話的。
炎家家主神色不好看的說道:“我處理家事哪裏輪得到你們女人家插手了?誰讓你們扶她起來的?給我跪下!”
九夫人嚇得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任憑丫鬟如何攙扶都不敢再起來,這次事情已經鬧大了,沒有回頭路,想要保命就不能跟那幾個女人站在同一陣線。
大夫人神色嚴厲的看著炎煙說道:“我聽說是這丫頭帶人來炎家鬧事造反,老爺怎的偏袒外人?小九再怎麽不懂事也是為了炎家好,怎麽反倒受罰了?當著外人的麵這樣做有失體麵啊!”
二夫人嚇得不敢抬頭,這大夫人平時不露聲色的,但城府極深,那些小妾的小動作怎麽可能瞞得過她?但她不到不管還縱容,所以她們是一夥的。
炎煙咬著唇看著大夫人,眼裏滿是委屈,炎家家主現在心情很複雜,三女兒現在有靠山,而且以前的事還可能是被人陷害,他今天說什麽也不能再偏袒了。
“炎家是我做主還是你做主?給我閉嘴!一邊待著去!不然我現在就休了你!”炎家家主不傻,陪了他幾十年的女人是什麽樣的他還是清楚的,隻是這女人娘家勢力不允許他動搖,所以麵子還是要給。
大夫人雖然不高興可也不敢衝撞了,在丫鬟的攙扶下坐在了下來,它是個聰明的,如果真的是為了那點小事老爺不可能護著那對母女,所以今天肯定是有其他事,她向來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當然不想蹚這一趟渾水,先看看情況再說。
炎家家主看了一眼自己的那些小妾然後說道:“老三,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三夫人性格向來溫順乖張,他還是挺喜歡的,可這件事情他也想弄個明白。
三夫人心裏咯噔一聲,但表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她溫婉典雅的氣質頗有大房的風範,規規矩矩的說道:“妾身是做錯了什麽事嗎?這煙兒剛回來我才接到消息就過來了,這才見麵呢,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她偽裝得很好,看著炎煙的目光裏還透著關心之色。
三夫人的眼神深深刺痛了炎煙的心,雖然她心裏不願意相信是她害了她娘,可現在三夫人的一舉一動在她看來都很虛偽,人的城府得有多深才能偽裝得如此之好?太可怕了…
炎家家主一拍桌子又問道:“老五你說!若你們都不說的話我就讓老九說,到時候你們可別後悔!”
五夫人長得小巧玲瓏的,但一看就不是什麽有腦子的人,隻會耍些小聰明罷了,見自家老爺這態度當時就嚇得一哆嗦,要說虧心事還真有那也一大件,可她不敢說啊!隻得看了看大夫人,又看了看三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夫人也一拍桌子瞪著五夫人說道:“你看我們做什麽?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還不從實招來?若讓老爺查出來有你好受的!”這群小妾她都不喜歡,隻是沒得選擇才跟她們站在一條船上,但對她來說她們既是替罪羊又是工具,隻是有利用價值罷了。
五夫人嚇得一下子就跪下了,三夫人眉頭微微皺了皺,這老五向來膽子小,成不了事,這次別因為她壞了事。
炎家家主嚴厲的看著五夫人問道:“想起來了嗎?如實招來我還能念往日的情分,你要隱瞞我立刻將你亂棍打死!”
五夫人嚇得渾身都在顫抖,九夫人是接近崩潰邊緣了,歇斯底裏的說道:“你就招了吧!你不是主使還能活命,別傻不拉幾的給人當替罪羊!上次你和三夫人在花園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這下不少人臉色都變了,這些女人來炎家的時間不短,以前的事多多少少都知道,大夫人和三夫人的為人性格她們心知肚明,兩人都有兒子,這未來的家產和誰當家就看兩人誰鬥得過誰了,這些小妾為了保全自身都投靠了兩人的陣線,她們做的壞事不少,沒做的也知道其中是怎麽回事。
五夫人被嚇得說話都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來,那次在花園她無意中碰見了三夫人,她家庭背景不錯,對老爺很有用,所以她比較受寵,自然就成了三夫人拉攏的對象,談話之間也交換了秘密。
“老爺,我知道錯了…老六的孩子是我讓人下藥的,因為大夫說是個男孩,所以我嫉妒,也是我給她藥裏下藥讓她沒法生育的,我知道錯了,求老爺饒命啊…”五夫人膽子小,她就幹過這一件比較傷天害理的事,因為她生的是個女兒,而三夫人也跟她說明了,如果是兒子大夫人是不會讓她平安生下來的。
雖然不是她們想知道的事情,可這說出來也反應夠大了,當然最激動的還是六夫人,知道了自己孩子的事當時就撲上來抓五夫人,恨不得把她撕碎了。
五夫人一邊哭一邊說道:“這是三夫人讓我做的啊,要不是她慫恿我也沒那個膽子啊,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三夫人臉色一變,一臉委屈落淚的模樣說道:“五夫人,你做錯了事情怎麽還要把我拉下水?我平時待你不薄,把你當親姐妹,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汙蔑我…”其實她不到不害怕反而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那件事就好,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老爺不會把她怎麽樣,母憑子貴,而五夫人和六夫人都沒有兒子。
屋裏亂成了一團,炎煙一臉的傷心,靈兒和芙琴也是一臉無語的站在一旁,她們不知道光鮮的炎家背地裏有這麽多陰暗的事,還都是一群女人鬧出來的,真是太恐怖了!
“都給我閉嘴!”炎家家主頭疼的喊到,見她們都安靜了又說道:“這些事等會兒再跟你們慢慢算賬,看來是我沒怎麽管你們,一個個都要上天了是吧?老三!你說,老二當年那件事跟你走沒有關係?!”
二夫人緊張的看著三夫人,當初三夫人進門的時候又聽話又懂事,她們兩個關係很好,直到後來她也是多有照料,二夫人怎麽都無法想象這麽一個人會是那麽玩弄心機的魔鬼。
三夫人想都沒想的就跪下說道:“老爺!那時候我才進門不到兩年,二姐姐待我像親生妹妹一般,我和她關係最為要好,怎麽可能做出那等事情?”
三夫人這神色語氣毫無紕漏,讓所有人都無法相信她做了什麽壞事,隻有大夫人眼裏一片清明,或許在這炎府裏彼此最了解的就是她們二人了。
五夫人才恍然大悟剛才問的是這件事,她卻傻不拉幾的把自己的醜事給抖了出來,那時候她才剛進門,這件事她完全沒有想那麽多,隻當是那二夫人不守婦道,可現在仔細想想心其中必有蹊蹺啊!
九夫人見三夫人這麽會演戲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說道:“是她做的,我聽見她和五夫人的談話,還有當初那個下人被她買通了,那個下人死了還有她的貼身丫鬟知道!”反正都要死,不去搏一搏。
三夫人的丫鬟是陪嫁的,她生在大戶人家,丫鬟是精心挑選培養的,自然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直接跪了下來叫冤,事情過了這麽多年早就認證物證都沒了,那個下人也被處死,除了背地裏的主謀誰都不知道真相。
九夫人感到深深地無力,她隻想到活命,卻忘了她們之間的差距,三夫人家庭背景比她好,還有一個兒子撐腰,而她,什麽都沒有,無憑無據,老爺還是會為了和平把她當替罪羊的。
這時三夫人找到台階就開始鋪,委屈的說道:“老九,上次打你一巴掌是我不對,但也是你太目中無人我一時沒忍住,沒想到你記恨我竟然還這麽冤枉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相信老爺會還我清白的…”說完就期期艾艾的哭了起來。
九夫人瘋了,她到炎家時間不短,形勢又怎麽可能不清楚?她每天活得小心翼翼生怕惹禍上身,為了安穩的留下來甚至不敢要自己的孩子,大夫人和三夫人她鬥不過,也沒辦法,她已經明白今天自己的結局,瘋瘋癲癲的說道:“哈哈…善惡有報,隻是時候未到,你們都會遭到報應的!”說完就一頭撞在了柱子上,額頭被撞出一個大洞,鮮血什麽的一個勁的往外流,看起來極為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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