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沉默片刻,蘇媛媛忽然開口問道:

“薑姐姐,你說桑錦玉會不會認為那隻貓是我們做的手腳?”

薑婉寧秀眉微蹙。

“應該不會吧!誰又能操控貓呢。”

蘇媛媛附和著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

又是一陣沉默,蘇媛媛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緊抓著薑婉寧的手,興高采烈的道:

“薑姐姐,那你現在就是板上釘釘的皇後了。”

薑婉寧腦海裏浮現出百裏昊的麵容,瞬間就紅了臉,故作嗔怒的輕打了蘇媛媛一下。

“還沒定論,萬不可胡說八道。”

蘇媛媛卻是不以為意。

“我說的是實話,怎麽就胡說八道了。”

可薑婉寧心裏卻是十分清楚,因為桑錦玉出了這事,選後定然會往後拖延。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樣,選後的是延後了,不過她跟蘇媛媛不必再在宮裏學規矩,而是被家裏人接了回去,就連桑錦玉也回了丞相府,不過每日都有太醫上門,替她治療傷口。

轉眼便是半個月後,桑錦玉的傷口雖愈合,但卻留下一條宛如蜈蚣般醜陋的疤痕。

“啊!!!”

看著鏡子裏自己夜叉似的臉,桑錦玉崩潰大叫,手裏的鏡子被她狠狠地摔到地上。

桑成海從外麵進來,看到自己一直疼愛的孫女變成這樣,他心裏也是有些心疼的,上前安慰道:

“行了,別鬧了,你這張臉祖父會想辦法的,太醫不能治好,祖父就去找江湖神醫。”

桑錦玉心裏依然不甘,就算她的臉好了,也做不成皇後了,對於毀了她臉的那隻貓,還有幕後黑手,桑錦玉恨之入骨,她朝桑成海問道:

“祖父,可查出是何人在幕後策劃的?”

提起這個,桑成海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攝政王調查了這麽久,結果卻給出一個純屬意外的結論。

怎麽可能是意外!

但畢竟凶手是一隻貓,那隻貓也已經被處死,再想查出些什麽來,根本就不可能。

看到桑成海的臉色,桑錦玉已經猜到了,幕後之人沒有查出來,她恨得攥緊了身上的被子,咬牙說道:

“就算沒查出來,孫女也能才出是誰。”

桑成海神色一陣,忙問道:

“是誰?”

桑錦玉緩緩吐出兩個字。

“桑枝。”

桑成海皺了皺眉,反駁道:

“不可能是她。”

桑錦玉有些激動,麵目扭曲,聲音尖利。

“怎麽不可能是她,從一開始她就不想讓孫女當皇後,幾次三番的阻止孫女跟皇上見麵,她就是怕孫女當了皇後,她便無用了,所以才會出此惡毒的手段,讓孫女做不成皇後。”

桑成海陷入沉思,桑錦玉說的不無道理,桑枝確實有嫌疑,但又想起她怯懦聽話的性子,還是覺得她不可能。

在他看來,蘇家跟薑家的可能性更大,當然,最大的還是攝政王。

思來想去也找不出凶手,計劃落空,桑成海心情十分的煩躁,他讓桑錦玉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隻是不一會,她的大姑姑桑柔兒又來了。

“錦玉啊!大姑姑來看你了。”

對於這個又蠢又笨,隻知道犯花癡的大姑姑,桑錦玉也是瞧不上的,但奈何她是祖母的寶貝疙瘩,她不能太過冷臉,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客氣的對她說道:

“大姑姑,您來了,快請坐吧!”

桑柔兒拉個凳子坐在床側,盯著桑錦玉的臉看著,看完還咂咂嘴道:

“錦玉啊!你這臉怎傷的如此嚴重,以後還能好了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桑錦玉臉色黑的宛如鍋底灰,但她又不能衝桑柔兒發火,隻能壓著怒氣說道:

“能好,祖父說了,他會給我請江湖神醫的。”

桑柔兒卻是撇了撇嘴。

“這江湖神醫哪是那麽好請的。”

桑錦玉的火氣快要壓不住,她冷聲對桑柔兒下了逐客令。

“大姑姑,我累了,想要休息,您要是沒什麽事就走吧。”

臉都毀了還高傲個什麽勁,桑柔兒心裏腹誹了兩句,起身走人。

她走後,桑錦玉惱的把床頭櫃上的東西全都推到地上,然後趴在**哭了起來。

離開後的桑柔兒心情特別好,以往父親隻在乎重視桑錦玉那小丫頭,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裏,如今那小丫頭臉毀了,對他的打擊應該不小吧!

想到這,桑柔兒就不禁想笑。

心情愉悅之前,她帶著自己的小丫鬟出了門,她要買很多的胭脂水粉,好好的保養一下自己的臉。

身為丞相之女,桑柔兒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一進水粉鋪子,她大手一揮,即將裏麵最好的胭脂水粉全都要了。

之後又去旁邊的裁縫鋪子,給自己做了好幾身漂亮衣裳。

跟在她身後的小丫鬟提著抱著,累的腰都快要直不起來了。

但桑柔兒還沒盡興,還想去首飾鋪子,買些頭麵之類的。

但她剛要進首飾鋪子,忽然看到百裏長歸的馬車停在了對麵四海酒樓的門口。

桑柔兒欣喜若狂,終於再次見到攝政王了。

她讓小丫鬟在首飾鋪子裏等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提著裙角宛如花蝴蝶一樣小跑著來到馬車前,朝著剛下馬車的百裏長歸曲了曲身。

“臣女見過攝政王殿下。”

百裏長歸並不認識桑柔兒,盯著她眉心微皺。

“你是哪家姑娘?”

桑柔兒見他跟自己說話,詢問自己的身份,又興奮又激動,含羞帶臊的看了百裏長歸一眼後,忙回道:

“臣女乃是丞相之女桑柔兒。”

桑成海的女兒?

百裏長歸皺了皺眉,不知道她攔下自己所為何事。

桑柔兒見百裏長歸盯著自己,心頭像是揣了隻小鹿似的,撲通撲通狂跳,臉頰越發火辣辣的,她挽了一下耳邊的秀發,又開口道:

“臣女一直……一直很仰慕攝政王殿下……”

這話一說出來,桑柔兒羞澀的捂住了臉,姿態扭捏的讓百裏長歸直皺眉。

雖是桑成海的女兒,但畢竟是個姑娘,他委婉的開口道:

“桑姑娘,十分抱歉,本王還有事,就不跟你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