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

要說紅豆倒黴,整個園子裏誰最舒心,那就數芳草了,她再一次地證明了她是林氏身邊第一人的地位。如果說原本還有不服芳草要與她一較高下的眾丫鬟們,現在也徹底歇了心思,不是改為巴結芳草就是另辟蹊徑了。現在不管芳草走到哪裏,園子裏的人都麵帶笑容,畢恭畢敬的,就是背後也沒人說芳草什麽。因為芳草,直接促使了園子裏的於媳婦和榴花的待遇也明顯上了檔次。原因很簡單,二者都被看作是芳草的親信,靠著芳草升了等了。

十六這天,於媳婦帶著幾個婆子拿了不少**來涵珍館。

“這幾樣品種不是那麽名貴,不過是看起來卻很雅致。要是小姐都瞧的上就都留下吧。奴婢也知道小姐孝順,香茗草堂和凝暉堂也都送了不同的品種,所以還請小姐賞臉。”於媳婦漸漸地磨練出來了,滿麵的笑容,得體的舉止,看起來很歡愉。

“不錯,都留下來吧。”麗姐兒笑著道。

“本來早就該把**都送來的,隻是奴婢手藝不精,這些**也是借了主子們福氣才會開得如此好。”畢竟是過了中秋,沒趕上過節,於媳婦是有些忐忑的。

“沒什麽,不管什麽都講緣分,這花現在才開想來就是緣分。”麗姐兒笑著招手要青杏打賞。

青杏每個婆子賞了五十個銅板,到了於媳婦這裏卻是五錢銀子。

“多謝小姐。”於媳婦笑著道。

於媳婦走了之後麗姐兒就讓人把花盆都移到院子東麵,映著陽光很是好看。於媳婦帶來的幾盆**品種都很名貴,分別是紫重樓,金絲樓,銀繡球、綠荷衣,玉連環和赤脂瓣六種。這六種**形態各異,風姿卓著。很是非凡。

“於媳婦的手藝真是不錯,不得不說芳草抬舉她是有理有據的。”麗姐兒喃喃自語道。

“現在於媳婦也能挺直腰杆子了,恐怕園子裏的人,再怎麽看她不順眼。也不敢使絆子了。”綠萼說的是於媳婦早早搭上了芳草那裏。

“她也是個可憐人,你又何必拈酸啊。”麗姐兒不理睬綠萼,徑自觀賞著**。

“奴婢就是嘴巴碎,小姐不都知道嘛!”眼看著麗姐兒怒目而視。綠萼連忙道,“奴婢打探到了些消息。”綠萼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神神秘秘的。

“說吧。”麗姐兒放下**回了涵珍館,待到隻有主仆兩人的時候。綠萼才開口。

“奴婢聽說紅豆已經清醒過來了,成天想著要自盡,卻被芳草看的死死的。哪怕是絕食不喝水。芳草也讓婆子給紅豆一點點喂飯喝水。”綠萼連忙道。

“她為什麽自盡?怕會有個不好的下場?”麗姐兒問道。

“哪兒啊!說是那紅豆怕牽連情郎。”綠萼很有興趣地道。

原來如此。是那個什麽胡公子吧!真是個傻子,那個胡公子明明就是利用她。哪怕是那胡公子有一絲情意,也斷斷不會讓紅豆賣身到園子裏來。她再有手段也不過是個丫鬟,她就不怕林氏是個暴虐不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殺了她的?現如今,她都被軟禁好幾天了,哪怕是沒人送消息。恐怕那個所謂的胡公子也肯定猜到了她的處境。麗姐兒就不信,那個胡公子會為了紅豆來闖晨園。這麽傻的姑娘幹的這麽些傻事,怎麽以前卻看著的隻是精明呢?為了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哪裏值得?

“那現在呢?”麗姐兒問道。

“也不知芳草姐姐說了什麽,那紅豆突然就消停了。她也開始吃飯了,也開始喝水了,不鬧著自盡了。不過芳草姐姐還是不放心,一刻都不停地看著她。”綠萼道。

“沒打聽出來芳草說什麽?”麗姐兒問道。

“哪有什麽事情是奴婢打探不出來的啊,奴婢可是磨了榴花好久才打聽出來的。”綠萼連忙道。

“那就說吧,磨蹭什麽。”麗姐兒問道。

“芳草姐姐說,她會把晨園要賣紅豆的消息放出去。如果那胡公子對她有情,就會來接她贖身。可如果他不來,那紅豆就得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說出來。”綠萼連忙道。

妙啊,這簡直就是一場賭局!不管紅豆是輸還是贏,晨園都劃算。如果那胡公子來接,那徐家可以順藤摸瓜;如果胡公子不來,保不住紅豆就萬念俱灰,什麽都說出來了。不過,紅豆那麽精明會上當?

麗姐兒疑惑地看著綠萼說出了疑慮。

“那紅豆現在被磨搓的已經都不是人的樣子了,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她現在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情郎能來接她贖身,她的精明早就不見了。”綠萼連忙道。

沒錯,那紅豆心地不好,她都想害人了,林氏自然會縱容芳草折磨她。再說紅豆唯一的信念就是那個胡公子,想來最困難的境地也不過是念著胡公子這個希望,她哪裏還有那麽多精力想芳草說的話是不是圈套呢?現在看來胡公子多半是來不了了,紅豆萬念俱灰真瘋了怎麽辦,恐怕晨園還是什麽都得不到嘛!麗姐兒想到這裏,心裏空了一片,她總是凡事往不好的方麵想。

“小姐,奴婢還打探了一個消息。”綠萼看著麗姐兒不說話就直接道。

“什麽消息?”麗姐兒問綠萼。

“閔家的小姐定親了,聽說男方是黎家的少爺。”綠萼道。

啊?這個消息確實有些出乎意料。閔夫人看著很溫和,其實是個很挑剔的人,她能看得上黎家那麽窮的耕讀之家?不說黎家沒什麽家底,就憑著閔大人的品階,閔夫人也應該把女兒往高了嫁啊。

“是閔家二小姐嗎?”麗姐兒連忙道。

“是啊,滿城都在傳這事兒呢!”綠萼連忙道。

“這可真是……”麗姐兒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形容好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麗姐兒是懂這個道理的。她在十六這天晚上悄悄起身,推開窗子,看著圓圓的月亮,內心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