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可可村的老太太
想必列為看官對群狼圍攻劉毅他們感到奇怪，覺得群狼來得有點兒莫名其妙，其實不然，如你細心，可以發現，在前麵有黑袍巫師撿起劉毅落於地麵上“蒙麵迷彩碎布”之事。
那黑袍巫師不僅會運用失傳已久的“通幽之術”竟還會一手“奴獸術”，顧名思義，即用特殊手段控製動物進行救援、殺戮或其他活動的一種術法。
他撿起碎布之後，便在附近召喚了狼首領，讓其嗅了迷彩碎布的味道，吩咐它要對身著迷彩衣的人進行圍攻，不死不休。所以劉毅等人有著：“群狼並不是在圍獵，而是在做生死相搏”的感覺是非常正確的。
此時碉樓之下或坐或立皆是狼影，且有幾隻狼似是對自己小夥伴的死極為憤怒，跳下祭台對著村民的死屍啃噬起來，以發泄內心怨氣。
劉毅等人見狀，知道無力阻止，就由它們去了。忙活了大半個晚上，眾人都很疲憊，大胡子對劉毅道：“你們先跟柯克西去休息，我守在這裏！”
劉毅這才打量起這個碉樓內部的情形，他們所站立的碉樓瞭望口所處的平台，是一處“橫切麵”，這個橫切麵將碉樓整個主體內部一分為二。
橫切麵正中間有方孔，方孔有旋梯出，連通整個碉樓，估計從底層一直到碉樓頂部。
這一層碉樓內部石壁之上，刻著圖畫，是古代人狩獵的情形，還有一些禱告天地的圖案，劉毅見周濤教授和林雪婉，正借著碉樓四壁之上的油燈光芒，立在那裏看得認真，就走到他們身後，低聲問：“發現有用的線索了嗎？”
周濤教授微微一笑：“雖沒有發現有用線索，卻從圖片中發現了古羌人的起源！”
“哦！”劉毅感到新奇，牆壁之上亂七八糟的圖畫又能代表什麽：“說來聽聽！”
“在沒有文字誕生之前，古人記錄極為重大的事情一般采用在石壁或其他地方雕刻圖畫的形式。在古代，圖畫即文字，文字即圖畫。所以古人遺留下來的壁畫，裏麵隱藏了大量的信息！”周濤教授晃著狼牙手電，指向第一幅圖畫繼續說道：“你看第一幅畫上麵，一群人正在湖邊舉行禱告天地的儀式，遠處走來一個騎著藏羚羊的人，那人隱藏在濃濃仙霧之中，顯得朦朧而神秘！如果讓你‘看圖說話’你能產生什麽聯想？”
劉毅撓了撓頭：“古人祭祀，遠處來了個客人？”
“嗬嗬！”周濤教授聽他這麽說，笑了笑道：“祭祀在古代是一個神聖的儀式，如祭祖祈福等重大事情發生時才會舉行，又或是族內遭受了巨大災難，祈求上天幫助等。你看，第一幅圖畫之上，這些畫著的古人，有人麵黃肌瘦帶病狀，有人仰望天空臉上現無助狀，這說明當時這部分人正在承受著某種苦難，而那個騎著藏羚羊而來的人應是他們的救星！不信你問問柯克西！”
站在一旁的柯克西一直沒有說話，此時聽周濤教授如親見那個場景做出正確的推斷，大為吃驚道：“老頭，你是個有智慧的人！”
他心裏對周濤教授產生了敬重，他們族人佩服的有兩種人，一個是強壯有武力的人，一個是聰明有智慧的人。
劉毅聽柯克西這麽說，知道周濤教授猜測完全正確。然後將圖畫瀏覽了一遍，如是看圖說話，基本大意應該是：
“古人祭祀，有仙人至。仙人手持聖瓶，在湖水中灑下聖藥。村民捧而飲之，一臉歡笑。仙人衣袂飄飄而去，古人跪地恭送。隨後是古人建造如羚羊狀的寺廟於湖邊的場景……”
但最後一幅圖畫上麵是斧劈的痕跡，顯然在很久以前就已被人為破壞。看來他們和馬家軍不是第一波來這個地方的人，或許在他們之前有不少人曾抵達過這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時正發生諸如瘟疫之類的災難，有巫醫將古人解救，然後這群人就認為這是“藏羚羊神”下凡解救他們，於是世代信奉“羊神”並產生了諸多的部落！至於最後一幅被毀掉的圖畫，應該某個秘密線索……”周濤教授一臉肯定的說道。
話音剛落，隻聽有人在背後鼓掌笑道：“還真是一智者！”。
那聲音低沉蒼老，是個女的。
眾人一驚，竟有其他人藏在碉樓之內，他們竟然沒有發現。
劉毅回身做出防備的姿勢來，見是一個小女孩攙扶著一個老太太迎麵走來，放下心來。
“殺人凶手！”柯克西對著來人叫道。
劉毅聽了柯克西的大叫，又將手槍指著對方叫道：“站住！”
那老太太果然停住了身子：“咳，咳，我一風燭殘年的老太婆……”
大胡子此時也回頭向老太太看去，見是“可可村告密者柯克星的母親”，對劉毅說道：“她不是壞人，論輩分柯克西要叫她奶奶呢！”
劉毅不解地看了柯克西一眼，似是在等待他解釋。
柯克西道：“他兒子不守族規，硬是想離開村子到外麵花花世界。被我父親囚禁起來，誰知他竟然和馬家軍黃胖子收買，誘捕我父親，還殺死這麽多村民，他就是凶手，他全家都是凶手！”
老太婆身邊那個小姑娘是柯克星的女兒，名為柯克月。她的大眼睛清澈無比，長睫毛漂亮，整個人脫塵離俗，一副自然女兒的樣子。看年齡應該和柯克西相仿，聽到柯克西這麽說，表情有點委屈，低聲辯解道：“我沒有殺人，我不是凶手……”
周濤教授似是很理解柯克西，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是未來的釋比，村裏最有智慧的人，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這兩人是你的親人，不是敵人……”
柯克西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卻邁不過心中那個坎，雙手抱在胸前，將頭別到一邊，不去看老太婆孫女倆，一副氣鼓鼓，眼不見為淨的樣子。
……
老太太在孫女柯克月攙扶下，走到了碉樓瞭望口，發現下麵竟有黑壓壓的群狼，“咦”了一聲，看著月光下傲然而立的白狼老大道：“這不是小白嗎？”，貌似跟這狼很熟悉的樣子。
“奇怪，這狼跟我們族內有契約，平常都是在我們村外二十裏外活動，今天怎麽一反常態跑進村子裏來了？”她邊自言自語邊掏出了一個用羚羊角做成的號角，號角之上豎排六列十二孔，形似羌笛的祖宗。
隻見她將羚羊號角放在嘴邊，嗚嗚的吹了起來。先是一陣低沉如風吹涵洞的聲音，像是在與誰沉默的溝通，隨後一陣尖利的號聲，像是在斥責誰似的。
隻見那白狼聽到聲音之後，先是歪著腦袋看著瞭望口看了半天，似是在仔細打量這個老太婆到底是誰，當尖利的聲音發出之時，白狼似是被聲音震的耳膜生疼似的，晃了晃腦袋，然後低頭走了兩步，複抬起頭，對著老太太“嗚嗚”叫了一陣。
老太太用手中的羚羊號角，也吹出了嗚嗚之聲，像是在和它對話似的，他們就這樣一來一回嗚嗚了半天，白狼似是做了什麽決定，轉過身去，對群狼嗷嗷嘯了兩聲，然後率先騰身而起，從祭台之上飛下，隨後所有的灰狼緊隨其後，如潮水般退去。
樓上眾人都被老太太這特殊的溝通方式驚呆了，劉毅問道：“老奶奶，你能和狼溝通？”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咱們下去說話吧！”
她說著彎腰從地上撿起繩子束在自己腰上，讓大胡子把她放到祭台之上，隨後碉樓內所有人都下了碉堡。
隻聽老太太說道：“我們族內古人早在很久以前就學會了與狼溝通，這個羚羊號角則是與狼溝通的法器。小白告訴我，它是被人驅使前來攻擊身穿迷彩服的人。據我猜測應該就是襲擊我們村子的那個巫師。’”
她邊說邊看了劉毅一眼，然後問周濤教授道：“你是研究古羌文化的學者？”
周濤教授道：“不敢當，請問你們是古羚羊羌人後裔嗎？”
“哼！”老太太冷哼一聲：“如果我們是古羚羊羌後人，還能被一個國外的小巫師給欺負了？要知道我們上古時期的巫術應該說是全世界巫術、道術的祖宗！”
老太太語出驚人，眾人不解，劉毅問道：“那個巫師是外國人？”。
“恩！”老太太道：“不僅是外國人，而且是女的。我在與她鬥法的時候受了重傷，沒想到她年齡不大，對巫術的理解和掌控達到了極高的境界，而且還會我族內失傳已久的‘通幽之術’！”
“通幽之術是你們古羌族的？”周濤教授大為驚訝，因為他知道，這個術法最早起源於古希臘、古埃及等地。
“說起來我們算不上古羚羊羌正統後裔，頂多就是一旁係分支後裔而已。這麽說吧，如果古羚羊羌是娘，而我們可能就是那個分離出去的女兒。真正的古羚羊羌非常強大，強大的不僅黃帝戰蚩尤請他們幫忙，據傳說，通幽之術隻是古羌巫術中的小小一種而已，更有逆天的複活之術，不知真假！”老太太一臉自豪道：“我就跟你們講講我們族內一直口頭流傳的傳說吧！”
眾人見她要長篇大論，便扶著她走下祭台，圍在篝火堆旁，邊弄東西吃邊聽老太太訴說哪些古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