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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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two，one，go！”
“孤獨的人啊~孤獨的人啊……茲噶……”
劉一拍了下鍵盤，示意停止，看看抱著吉他站在最前麵的‘眼鏡’，道：“你們確定他是主唱？”
“對啊，怎麽了？他唱得不好嗎？”裴永俊一臉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表情，奇怪地看著劉一，其他倆人雖然沒說話，但也都差不多的表情。
劉一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隻能確定在四人中間肯定有耳朵不好使的，不是一個人，就是三個人。允兒忍著笑走過來，小聲道：“不要那麽太嚴苛了，就是玩嘛。”
“知道了知道了，繼續。”劉一按了兩個音符，胖子的鼓點接上，‘眼鏡’扶了扶眼鏡，再次投入到了‘孤獨’中。
“孤獨的人啊~孤獨的人啊……”
劉一一隻手玩鍵盤，看起來非常輕鬆寫意，還有空閑張嘴吃允兒喂過來的草莓幹。旁邊打鼓的胖子看著劉一吃草莓幹，羨慕得口水都流了出來，打錯了好幾個鼓點，好在‘貝斯’裴永俊和‘吉他’眼鏡兄都聽不出來，倒也相安無事。
鍵盤擺在所有樂器最後麵，劉一把胖子的表情盡收眼底，心情非常舒暢，大學時候的‘仇’終於報了。你們這群單身狗，還想吃草莓幹？羨慕去吧。
《孤獨的人》是的成名曲。也是現在韓國大學校園裏搞樂隊的人必練的一個曲子，今天裴永俊這隻樂隊的‘出道’舞台就是《孤獨的人》。也是為了表明成員們的立場。我們是一群‘孤獨的人’，急需女朋友！
做任何事情都是，上趕著沒有好買賣。劉一對胖子和眼鏡的求愛方式深表懷疑，也再一次刷新了他對裴永俊的認知，這小子太壞了，女朋友不在就跟著樂隊泡妞，女朋友回來了就各種請假，他是穩賺不賠了，什麽事兒都是這倆傻瓜頂缸。
不過這些跟他都沒什麽關係。他隻是閑著無聊，過來享受單身狗們的羨慕來了。劉一總算明白當年那些有女朋友的人們為什麽那麽熱衷於搞聯誼活動了，按道理來說有女朋友了就應該不熱衷了才對，原來也是穩賺不賠的事情，幫著湊成一對兒能收獲不少頓早飯，湊不成還享受了羨慕眼光，實在是聰明。
劉一一邊按著琴鍵，一邊吃著允兒喂過來的草莓幹，一邊跟她聊天。一心三用各不幹擾，旁邊的裴永俊看著都傻眼了，再想想曾經挨了那些拳頭，心裏不得不對劉一挑個大拇指。這位老師確實是生猛，以前和他作對真是太不明智了。
“允兒，一會兒我給你唱首歌啊？”劉一沒正經地說道：“你給我伴奏。我來唱歌，怎麽也比那眼鏡唱的好。”
“我不會樂器。”允兒嘟嘟嘴。橫了劉一一眼，喂給他一片草莓幹。道：“不許嫌我笨啊。”
“哪能呢。”劉一一口咬住草莓幹，伸舌頭舔了下允兒的指尖，立刻挨了一記粉拳，他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你每天都這麽漂亮，已經很累了，我怎麽還能那麽過分地要求你會樂器呢，你不會沒關係，我什麽都會，我想想唱什麽啊，一會兒給你唱。”
“嗯。”允兒應了聲，把椅子挪了挪，挨著劉一坐。因為允兒穿著西裝，和平時來學校的打扮不太一樣，學生們還以為是老師，所以都沒有注意過來。
“我們這樣坐著，像不像《不能說的秘密》裏麵的情景？男女主人公……”劉一的話還沒說完，忽然一盆水從天而降，‘眼鏡’瞬間全身濕透，眼鏡也被衝掉在地上摔碎了。胖子和裴永俊躲得快，但是也被潑了半個身體，隻有劉一在最後麵免了一劫，但是鍵盤上麵也被淋到水了。
“不是告訴你們別來唱了嗎？！那個死胖子！還有那個戴眼鏡的！我告訴你倆，唱得那麽難聽，還敢跑女生寢室樓前麵唱歌？趁早別就做夢了！這棟樓裏麵沒姑娘看上你們！還有那個戴頭套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裴永俊，我已經給恩珠打過電話了，恩珠說你明天再來就分手！”
對麵樓五層陽台上出來一個‘壯碩’的身影，罵了一通之後回去了。劉一看看一臉挫敗地三人，道：“看來你們的鍵盤跑是有原因的啊，這誰啊？”
“胖子的前女友。”裴永俊沒好氣地說道，胖子早就低下了頭，手裏拿著鼓槌敲腦袋，懊惱道：“高中那會兒全學校就我們倆個胖子，我們就在一起了，到了大學，她喜歡上了一個足球選手，我們就分手了，後來人家看不上她，她又回來找我，我沒答應。”
劉一挑了挑眉毛，忍著笑，看向裴永俊和‘眼鏡’，道：“是這麽回事麽？”
裴永俊搖頭表示不知道，‘眼鏡’嚅囁了一下，道：“我聽得版本正好相反，我、我也不知道了。”
劉一又看向了胖子，胖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歎息了一聲，沒解釋什麽。允兒拉了拉劉一的袖子，不讓他繼續問下去，這種事情非常私人，這些孩子都二十歲了，不管是不是撒謊，也不是老師應該管的事情了。
劉一點點頭表示明白，道：“那還繼續不繼續了，不繼續我們倆就走了。”
胖子和眼鏡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裴永俊也是非常泄氣，道：“她給恩珠打了電話，我也沒辦法了，要不咱們散夥吧。”
“也隻能這樣了。”胖子拍了拍眼鏡的肩膀，道：“對不起了，因為我的事情。害你找不到女朋友。”
劉一看著好笑，他很想說就算沒胖子的事情。眼鏡這個公鴨嗓也找不到女朋友，但是畢竟他們是學生。他也不能太過幸災樂禍。
劉一起身，拉起允兒的手，道：“這些零食和飲料送給你們了，拿回寢室分著吃了吧，失敗就失敗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樂隊不合適可以幹點別的嘛，別放棄早晚會成功的。”
“唉，像劉一老師這樣的人。怎麽會知道我們的苦惱呢。”裴永俊抱著貝斯蹲在地上，語氣裏透著頹廢的感覺，道：“我從八歲開始學習貝斯，當時還覺得自己挺厲害的，結果到現在也沒正式演出過，胖子也是，打了十幾年的鼓。小時候父母讓我們學，我們就算不喜歡也學了，結果沒地方表演。現在想想，真不知道學這些東西有什麽用，還不如出去玩了。”
胖子和眼鏡附和著點頭，他們也都深有同感。雖然學習這些的時候心裏想著的是泡妞。但是真正壓在心底的想法還是為了表演給別人看，不然一直練習到現在幹嘛？
劉一看看沒精打采的三人，想了想。道：“看來作為老師，我有必要讓你們知道付出都是有回報的道理。”
三人看著劉一。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劉一對允兒笑了笑，把手機拿出來遞給她。道：“今天我要出道了，幫我錄下來一會兒我要發到instagram上麵。”
允兒無奈地歎了口氣，但是拗不過劉一，把手機接了過來。
“來幫我把鍵盤搬到前麵去，調整一下隊形，胖子你在最後麵，貝斯在左邊，眼鏡你往右點……”
劉一吊著胳膊指揮裴永俊三人，允兒也跟著幫忙，樓上的女生們有注意過來的，認出了劉一，立刻招呼寢室的其他姐妹過來看，操場上的男生們也看到了允兒，一窩蜂似的湊了過來。
劉一彎腰從地上撿起來胖子的譜本，用夾在裏麵的鉛筆刷刷地寫上了譜子，三人湊過來看著，不一會兒劉一就寫完了三頁簡譜。
“這是兩首歌，咱們先合一遍啊，我的鍵盤主key，你們跟著和就行了。”劉一把譜子遞給胖子，裴永俊和眼鏡站在胖子連邊看，他們也都是練了很多年樂器的人，譜子看幾遍都能記得住。
劉一坐在鍵盤前麵，調整了一下話筒架，打開了麥克風。
“謝謝大家的關注，正式演出之前，先彩排一下。”
說著話胖子的鼓點起來，按照劉一的譜子，把兩首歌都合了一遍。雖然還有出入的地方，但是大致上過得去，劉一對允兒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拍了。
“第一首歌，《被動》！”
音樂聲再起，劉一看著人群裏拿著手機拍自己的允兒，十年的回憶如水般湧了上來。
“one，two，three……我可以很久不和你聯絡，任日子一天天這麽過，讓自己忙碌可以當做借口，逃避想念你的種種軟弱。”
允兒的手抖了一下，她對這首歌的歌詞很熟悉，在劉一2014年的日記裏麵，他完整地抄了很多次。
“我可以學會對你很冷漠，為何學不會將愛沒收？麵對你是對我最大的折磨，這些年始終沒有對你說——”
“愛你越久我越被動，隻因你的愛居無定所，是你讓我的心慢慢退縮，退到你看不見的角落……”
允兒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她明白了，劉一是在用這首歌回答她。
她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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