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有婦男焦慮症
“老婆，我做的好吧，有沒有覺得很有麵子？”
“是啊，很有麵子。”sunny看看劉一，癟嘴道：“我一個月通告費才有多少啊，你這麽請客，來幾次通告費都沒有了。”
“那怎麽能一樣呢，這個請客是花我的錢，你賺的通告費是你的錢啊。”劉一笑道：“賠錢的是我，我沒關係啊，你賺錢就行了。”
“你的也是我的。”sunny看了眼外麵，道：“oppa，你要不要這麽大方啊，連嘉賓的也……花了多少？”
“沒看，好啦，以後請客之前會先問過你，如果你不答應，就算是和最重要的合作夥伴吃飯我也絕對不掏錢，這樣ok？”
“不ok。”sunny哼道，這樣怎麽ok啊，壞人，淨說一些讓人沒法反駁的話。
劉一把便當盒打開，掰開筷子遞給sunny，又拉開兩罐米酒。都是sunny的口味，沒有她不喜歡吃的。
sunny加了塊紫菜包飯放進嘴裏，道：“oppa，我想回家一趟。”
劉一的手頓了一下，道：“回家？我們的家還是你父母的家？”
“當然是我父母的家啊，我們的家不是每天都回麽。”sunny放下筷子，喝了口米酒，道：“我要去做檢查。”
“what？”劉一也放下了筷子，正色看著sunny，蹙眉道：“你是認真的？”
sunny點點頭，繼續吃東西。道：“當然是認真的，這次回家主要是做這件事。畢竟在美國那邊方便點兒麽。”
“這事兒……”劉一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拉起sunny的手，道：“老婆，真的有這個必要麽？我們在一起也沒有多長時間……”
“快半年了。”
“才半年而已啊！”劉一聲音稍大了點兒，回頭看看沒人看過來，又壓下嗓子道：“才半年而已，著什麽急啊？我……”劉一清了清嗓子，湊到sunny耳邊，聲音更低，道：“我你是知道的。怎麽可能有問題啊。”
“是啊，所以啊，肯定是我的問題。”sunny沒有否認，笑眯眯道：“所以我才要去檢查嘛，oppa，我就去三天，如果不做這個檢查，我心裏總沒底。如果真的檢查沒事，我不就放心了嘛。”說著sunny有點兒臉紅。湊到劉一耳邊小聲道：“我們在好好努力嘛。”
“可是，如果你檢查沒事，那不就說明我有事了麽……”劉一欲哭無淚地說道，如果真的是他有事。挺大個老爺們，這臉往哪兒放啊。
“oppa，你到底想不想要孩子啊。”sunny把手抽出來。正色道：“不管是咱們兩個誰有問題，總要治療啊。不然怎麽辦？孩子呢？”
“對，你說的都對。”劉一歎了口氣。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忽然一點兒食欲都沒有了。
sunny笑了笑，拿起一塊兒紫菜包飯喂給了他。
劉一嚼著紫菜包飯，道：“老婆，你知道的，我沒法陪你去啊，我的護照……”
“我知道，沒事啊，二姐也回去，我們可以一起。”
“那回來的時候呢？二姐也一起回來？”劉一滿臉糾結，道：“也不知道美國醫生靠譜不靠譜，還有就是，萬一是男醫生怎麽辦？”
“哎呀，我會找女醫生的。”sunny沒想到劉一竟然會擔心這種事情，醫生啊，還挑什麽男女。
“不行，我不在場怎麽也不放心。”劉一搖了搖頭，道：“我得陪你一起，不然我們回中國，我找人安排最好的醫生，你放心我肯定能做到。”
“oppa……”sunny被他煩的沒辦法了，道：“這樣好不好，我們保持通話，視頻通話怎麽樣？我一定讓你第一時間知道所有訊息，這樣行了嗎？我也想媽媽了，想看看她。”
sunny都這麽說了，劉一實在沒法再說出不行，歎了口氣，道：“那你早點回來，我可不是什麽老實人，萬一你回來晚了，很可能就是允兒先懷孕了。”
“你敢！”sunny捏起劉一胳膊上的皮，狠狠地扭了一下。
“唉……”劉一又歎了口氣，還是鬱悶——————
沒法不鬱悶，這種事情怎麽可能不鬱悶？兩個健康的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為了懷孕的問題要去看醫生，這件事本身就很荒唐好嗎？
為什麽不能多練習幾次呢？古語有雲，勤能補拙啊，為什麽要檢查呢？這種事情，真是……
實在是太鬱悶了，在sunny睡熟之後，劉一從**爬起來，抱著macbook上網，想問問看網友們的意見。
他當然不會傻到承認是自己，猶豫了一下，他注冊了一個完全無相關的數字id，登陸了一個可以匿名聊天交流煩惱的論壇。
【如果兩個人沒用任何避孕措施，在一起半年還沒有懷孕，這件事正常……】.
劉一想了想，把‘這件事正常’以及後麵的話刪掉了，改成了“需要去醫院檢查嗎？’，然後發了帖子。
鼠標點著刷新按鈕，一遍又一遍，等了兩分鍾，終於開始有人回帖了。
【如果是兩個男人的話，怎麽也不可能懷孕吧？或者是兩個女人？那我倒是可以幫忙，我的郵箱是xxx……】.
“什麽東西……”劉一咬牙罵了句，繼續向下看去。
【如果是這種事，應該是男方的問題吧，不過男方一定不會承認不是嗎？最後一定還是女人的錯。】.
“嗬嗬嗬嗬，有經驗啊大媽……”
【我覺得應該檢查吧，不過如果不想要孩子的話。這樣反而更不錯，durex什麽的再也不用了不是嗎？】.
“有道理……”劉一忽然抬手抽了自己一個小嘴巴。什麽跟什麽啊，腦袋裏在想什麽！
不行了。關鍵時刻，網友們完全靠不住。劉一拿起手機，在通訊錄裏從頭看到尾，竟然沒有找到一個可以聊這種事情的人，不由苦笑了起來，暗歎自己沒有朋友。但是轉念一想，這種事情本來也不是可以和別人談論的事情，到底該怎麽做呢？
正在踟躕著，忽然他看到手機屏幕上多出了一個郵件提示。點進去看到了覃朔給他回複的郵件。
“後天，也行，後天就後天吧……”劉一喃喃念著，伸手把macbook合上扔到一邊，翻個身摟住sunny閉上了眼睛。
sunny往劉一懷裏縮了縮，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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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ny乘的是上午九點的飛機，一大早倆人就起床了。劉一開車送sunny去機場，因為隻住兩夜，也沒帶什麽衣服。隻有一個旅行包，手裏拎著就行了。
“老婆，不能不去嗎？”下了車，劉一拎著包。拉住了sunny的手，真摯地看著她。他一頁都沒怎麽睡覺，想來想去這件事還是不想讓sunny去做。他有他的壓力。假如真的是sunny有問題，那就是一個大問題。首先家裏那關肯定過不去。如果sunny不能生孩子，幾乎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劉一不想因為孩子決定自己的老婆是誰。在對待孩子的問題上，他和李鳳霞恰好相反。李鳳霞是典型的‘先孩子後兒媳婦’，甭管兒媳婦是誰，給她生個孫子就行。而劉一是先老婆後兒子的，他也想要自己的孩子，但是跟誰生是重要的，如果隨便找個女人生個孩子，那和領養的有什麽分別？
他是一定要娶sunny的，所以他不想讓sunny背負太大的壓力。而如果sunny去檢查了，那就隻有兩個結果，不是sunny背負壓力，就是劉一自己背負壓力，他本身也沒有太早要孩子的想法，所以不想讓sunny做這個檢查。
“oppa，我想過了，相比永遠做不完的事業，我現在更想選擇家庭。如果我們有了孩子，我的生命也相當於重新開始了，這是我是真心的想法。”
“老婆，幹嘛總說得這麽真摯啊，想好的話也話說不出口了。”劉一嘟囔著，張開懷抱把sunny摟在了懷裏，道：“如果你一定要這麽做，我不會攔著你，不過我要你知道一件事，不管結果是怎麽樣的，我對你的心意不會改變。你擔心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不會成為任何問題。”
sunny看看劉一，道：“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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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ny去了美國，劉一的心情完全低落，做什麽都心不在焉。
“親愛的，你在想什麽呢？”
城北洞的房子裏，秀英端著兩杯咖啡過來，放在茶幾上，偎在了劉一懷裏。
“喂，怎麽了啊？”
“沒事……”劉一無精打采地說道。
“哎呦真是……”秀英從劉一懷裏起身，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嘟囔道：“本以為正宮娘娘回娘家了，我們這些妃子能得到一兩天寵幸，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劉一攬著秀英的腰，苦笑著說道：“我這不在這兒呢麽。”
“心不在啊？人在這裏，心不在這裏怎麽辦？”秀英用手肘頂了劉一一下，道：“如果這樣，你幹嘛還來，跟著sunny走就好了啊？”
秀英不知道劉一護照的問題，劉一也不想讓秀英知道這些事情，沒有解釋，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今天我好好陪你，行了吧？”
“今天？”秀英皺起眉頭，回頭盯著劉一道：“那明天呢？明天你想幹什麽去？”
“允兒和帕尼……”劉一幹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秀英氣得鼓鼓的，放下咖啡杯，道：“還有西卡，對吧？”
“嗯。”劉一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樣子。
“早晚被你氣死了。”秀英站了起來，拉著劉一的手拽他起來，推著他到門口，道：“現在去吧，走吧。”
“說好今天陪你的，幹嘛趕我走？”
“晚上再回來，現在去吧，明天也是，晚上回來。”秀英的臉頰紅了起來，轉過頭不去看劉一，道：“晚上回來就可以，我給你做飯吃。”
“嗯。”劉一把秀英擁在懷裏，深深吸了口氣，道：“對不起，是我太花心了。”
“誰讓我喜歡你呢，上輩子欠你的吧。”秀英摟住劉一的脖子，吻了他一下，道：“走吧，早點回來。”
“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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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開車離開城北洞，並沒有像和秀英說的那樣，去找允兒或者tiffany。而是一個人開車到了漢江邊上，買了杯滿是冰塊的果汁拿在手裏，坐在長椅上望著波瀾不興的漢江江麵。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非常混亂，老婆們……暫時這樣稱呼，每一個都是‘人精’，想的事情很多，有時候還會想一些根本沒有的事情，每個人的腦袋裏都好像存在著一部劇本一樣。
而他隻有一個，沒法同時陪在每個人身邊，如何把時間安排得剛好，又不會讓她們覺得寂寞，饒是他有一顆諾貝爾獎級別的大腦，這件事也是非常非常難做到的事情。
“什麽難做到啊，就是不可能啊……”劉一歎了口氣，拍了拍腦門，自言自語道：“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應該……”他忽然停頓住了，他忽然想到，就算早知道會這樣，他還是會做出一模一樣的選擇，因為這幾個女人對他來說，完全控製了他不同的弱點，他幾乎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
“幹嘛呢？一個人坐在這兒？”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手上有一瓶米酒。劉一轉頭看過去，竟然是泰妍。
“你呢？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不要誤會，我是要開車回家的，看到了你的車。”泰妍指了指身後不遠處停車場，繼續道：“集體活動告一段落，我就想搬回去住了，畢竟是自己買的房子，總空著也不是那麽回事。”
泰妍拉開米酒喝了一口，握在手裏，又道：“我讓帕尼和我一起搬過去，她怎麽也不肯。”
泰妍看向劉一，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她給你打電話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