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loser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發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股價不會無緣無故的長，肯定有原因。看著眼前興奮到不能自已的室長，樸振英恨不得一腳踹他上西天，這個蠢貨，竟然還開心？他現在開始懷疑，公司股價連續走低這兩年，是不是因為自己用了一個錯誤的財務主管，這種蠢如豬的人，看著都是礙眼！
“滾出去。”
“誒？”
“滾！”樸振英吼了一嗓子，室長被嚇蒙了，轉身就跑，樸振英的鞋追著他打過去，哐一聲砸在了門上，發出了巨響。於是聽到這個聲音的jyp工作人員們都知道樸振英今天心情不好了，紛紛收斂聲響，謹言慎行，jyp的辦公大樓裏瞬間安靜了好幾個分貝。
樸振英抓了抓頭發，一邊打電話給相熟的記者，一邊在網上搜索相關新聞，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不然股價不會在收市之前上漲這麽多。韓國娛樂公司的股價波動是有規律的，一般都是在旗下王牌組合出專輯，或者被業內看好的新人出道，再不然就是簽下了什麽重量級演員或者新人，類似的時候才會小幅上漲，而下跌的時候就是類似於藝人戀愛被抓包，退團，被爆不合，負麵纏身等等，沒有無緣無故。
這次雖然爆出了新聞，雖然也都知道尼坤得罪了什麽人，但是劉一畢竟是‘業外人士’而且沒有直接報道他，他也沒承認和tiffany的戀愛關係，股價應該不會有太大波動才對，就算股價波動了。那也不能是漲啊，為什麽會漲，而且是大漲？這事情處處透著詭異。
幾分鍾後，樸振英搞清楚原因了，他不知道應該笑還是應該哭。有‘相關人士’對媒體曝出。jyp與卓月院線深度合作，為秀智打造四部一個係列的‘冬季戀歌’，每一部電影的製作費不小於100億韓元。
雖然單部製作費在現在的市場不算高，但這是一個係列，影響力不可同日而語，可想而知。如果這件事成了，整個冬天韓國媒體的報道中絕對不會少了秀智這個名字，這是怎樣程度的宣傳力度，回溯曆史也是含有了。
各方投資者聞風而動，於是jyp股價暴漲。如果不是到了收市的時間，絕對不止百分之七。各方股評機構給出了樂觀的評論，認為等明天雙方給出回應之後，jyp的股價還會漲，預期百分之十。
本應該是開心的事情，但樸振英卻開心不起來。外人不知細情，當然會盲目樂觀，但他知道。這事情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剛剛初步達成意向的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發布出來，甚至連招呼都沒打一個。萬一明天對方否認了……
樸振英好像明白了。頓時臉色沒有了血色。這個陷阱並不高明，但是卻很有效，而且還不算陰謀，是完全的陽謀，就算明知道對方的意圖，也完全沒辦法。
股票漲的時候。你能攔著人家不讓賺錢麽？可以預見，未來的幾天內。跟風的股民肯定會把jyp的股價推高。隻要這時卓越院線站出來說秀智的事情隻是意向，還沒有決定是否簽約。因為這件事而上漲的jyp的股價就會應聲而跌，尤其是這幾天吸引過來的散戶，他們會拋出手中股票，以求盡快逃離。股價會雪崩似的跌落，帶來的危機感會讓打算長期持股的股民也加入到逃離的行列……
到那個時候，損失會是多少？
樸振英心算出了一個數字，突然覺得腦仁兒好疼。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這兩年好不容易扭轉過來的局麵，將一夜倒退回去。他的管理權也會保不住，第二次從創始人變成摳腳閑漢……
樸振英拿起手機，撥了尼坤的號碼。他太想跟尼坤談談了，他太想揍他一頓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尼坤！”樸振英咬牙起身，拽過外套離開了辦公室。電話打不通，他要去找，今天之內必須聯係上尼坤，他再也不想承受這麽被動的背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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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塊落入酒杯，發出了清脆的‘嘩啦’聲，蜂蜜顏色的酒倒滿，劉一拿起來晃了晃，仰脖一飲而盡。
這已不知道是第幾杯了，他坐在這兒喝了很久。depp不在，沒人敢勸他。就像漫畫書上最厲害的高手身旁往往都有無形氣勢環繞，劉一身旁此時也沒人敢靠近，甚至他坐在吧台這一會兒，本來在這兒喝飲料的客人都走了大半，隻有離他最遠的角落裏還有幾個人安靜的聊天。
“再來一瓶。”劉一晃晃已經空了的酒瓶子，對調酒師說道。調酒師當然認得他，不敢多言，打開一瓶酒遞過來，無聲地退下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
“老大！你可真是我親哥。”depp的聲音傳過來，拍拍劉一肩膀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手指在吧台上敲了兩下，調酒師遞來一個杯子，要給他冰塊的時候，他擺了擺手，調酒師把冰塊放了回去，然後從吧台裏出來，走到角落裏還在聊天的那幾位客人旁邊，道：“對不起各位，今天的營業到此為止了，我們老板請客，不好意思……”
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club關門了，如果每一家club都這麽營業，那肯定會多出不少餓死的club老板。
“來，陪我喝兩杯。”劉一給depp倒滿，醉眼迷離地說道。
depp歎了口氣，不得已喝了一口，道：“老大，你至於麽？”
“至於麽？”劉一神經質地笑了一下，往嘴裏灌酒，道：“你知道什麽？”
“我什麽都知道。”depp伸手攔住劉一的手，把酒瓶子搶了下來，道：“現在是sns的時代，什麽事兒能瞞住倆小時？尼坤和tiffany見麵了，你把人家車壓成鐵餅了，然後自以為失戀，跑這兒喝悶酒，我說的對嗎？”
“那又怎樣，我不能喝酒？”劉一紅著眼睛盯著depp手裏的酒瓶，突然‘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喊大叫道：“誰規定我不能喝酒了？老子造個原子彈炸……”
“呀呀呀，喝多啦？”depp趕緊攔著，看出是真喝多了，這種程度的話都開始說了。
酒吧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隻剩下了兄弟倆，depp翻進吧台，拿清酒把威士忌換掉，給劉一倒了一杯，道：“老大，真不是做弟弟的故意打擊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知道你像個什麽嗎？”
“什麽？”劉一湊到酒杯前麵看自己的樣子，但是實在喝多了，看到的都是重影。
“像個loser，失敗者。”depp冷靜地說道。
“loser？”劉一抬頭看著depp，忽然笑了，道：“老子這麽牛逼，哪兒像loser？”
depp搖了搖頭，道：“剛才隻是像而已，現在你就是個loser。”
劉一倏地竄起，雙手薅住depp的脖領子，像隻暴怒的獅子：“你說倒是說說，我哪兒像loser！”
“你不自信的樣子，就是一個loser。”depp拍掉劉一的手，道：“隻是看到一起去吃飯了，就這麽大的反應？你的心胸還真是狹窄的可以。”
劉一呆住，怔道：“我怎麽心胸狹窄了！”
depp沒有理會他的反應，繼續說道：“如果你對自己有信心，就算看到她跟前男友見麵又怎麽了？這世上的人，和前任保持友誼的人少麽？為什麽做你的女人就不行？你當你是誰？億萬富翁的特權麽？做你的女人就一定要戰戰兢兢？劉一，你憑什麽？”
“我、我憑什麽……”
“老大，我雖然到現在還是單身一人，看起來沒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但是我告訴你，以我對女人的了解，不，這麽說吧，以我對人的了解，沒有人喜歡戰戰兢兢的過日子。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應該給她一點信任。”
“我給了！”劉一激動吼道：“我沒有過去找她，天知道他們在一起吃飯多開心！”
“哈，這話真是……”depp無語地笑了起來，道：“你弄那麽大動靜，他們還能吃進去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麽做了她會多難堪，那是你的女人，不是讓你看笑話的！”
depp喝了口酒，手在抖，道：“其實我一直都看不慣，今天索性都說了吧。老大，你知道你現在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麽？因為你太濫情！你都放不下，都想擁有，占有欲太強。你的占有欲扭曲了你的判斷，完全不能用理智思考問題，還沒怎樣你就這麽大反應，那她真出軌了，你要幹嘛？殺了她？”
“砰！”depp下巴上中了一拳，仰麵摔倒。撞在身後的酒架上，一時不知道多少酒掉了下來，稀裏嘩啦碎了一地。
“我不準你這麽說我的女人，哪怕你是我的兄弟，最後一次！”
說完，劉一轉身離開，depp抬手蹭掉嘴角的血，拿出手機給sunny發了條短信。
“嫂子，我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