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電話
鑫盛韓牛總部，公司的logo經過了重新的設計，‘鑫盛’的元素已經被剝離出去，更加突出‘韓牛’的特色。
雖然對外文件上還保留鑫盛集團子公司的名頭，但是無論是業務夥伴，還是媒體通稿，都在刻意的淡化這一點。消費者也是如此，作為一個單純供應‘韓牛’的公司，韓國人更希望它是一家韓國人的企業，雖然事實不是這樣。而作為中國的消費者，普遍覺得吃‘外國牛肉’更有逼格，雖然這家公司是百分之一百的中國人血統。
雖然經常被一些民族主義分子詬病，但其實劉一並不在意這些事情。在他眼裏，生意賺錢就好，能賺錢的就是好生意，而愛國或者民族之類的事情，他並不用這種方式表達，這隻是他獲得財富的工具。這似乎是世界通用的商業法則，在中國也比比皆是，比如‘馳名商標’中華牙膏，實際上是荷蘭品牌，但是用這款牙膏的人有幾個人知道？大部分人還以為自己在支持‘國貨’並且為之驕傲。
錢怎麽都是賺，用一種更能讓消費者接受的方式，被商人們稱之為策略。當然現在這些事情已經是秀英在做了，劉一發現她在這方麵簡直是個天才，看看她給‘韓牛’請代言人劉在石，薑虎東，植入廣告的綜藝ingman，無限挑戰，雖說花了大價錢，但都是‘最韓國’的形象。而且這些節目在亞洲非常具有知名度，翻譯成十幾種文字，廣告效益附加的價值完全值回了票價。
事實證明了，本土化策略的成功。同樣的事情即便是劉一親自出麵，效果也不會比秀英更好，甚至花費的代價更大。作為一個‘守成之君’，秀英已經足夠優秀。
走進公司，劉一感覺到了一絲陌生感。熟悉的麵孔已經很少。大部分主管都是秀英近些日子陸續提拔上來的。他們看劉一的目光雖然也非常尊敬，但是如中國總部員工那樣的發自內心的敬仰和感激已經沒有了。簡單來說，這間公司，劉一的烙印已經被抹去，由秀英這兩個字取而代之。
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種程度，也說明了秀英的能力。
“董事長。請跟我來。”
如果以秀英為十分，她的秘書有八分，這點差距是微妙的，既能體現出員工的資質非常出色，又不會喧賓奪主。搶走屬於‘美女社長’的風頭。
當然以秀英的時尚感和天生衣架子的身材，能搶走她風頭的人，也不會出現在這裏做一名普通員工。
“社長，董事長來了。”秘書通報了一聲，然後悄然退下了。
“排場不小啊，美女社長？”劉一開玩笑地說道，秀英橫了他一眼，道：“怎麽有時間來我這兒？”
“不高興？”劉一環視了一下。道：“難道屋裏藏了男人？”
“哪有。”秀英哼道：“我哪敢啊，再說也沒時間，你看這堆東西。都要看……”
劉一隨手拿起來一個文件夾打開看了看，道：“這種事情讓下麵決定就好了，不用什麽都自己來。”
“可是我問過夏天，你都是自己決定。”
“夏天？”劉一微微蹙眉，道：“你和夏天聯係了？你們怎麽認識？”
“就……其實是我找她的，我找hr要來了她的資料。有她的聯係方式，她人很好的。教了我不少東西。”
“是麽？”劉一點點頭，道：“她對管理這方麵確實是比較有經驗。你可以多跟她學學。但是你要記住，她說的關於我的話，你得挑著聽，好的相信，不好的別信，壞話就當沒聽著。”
“人家才沒說你壞話呢。”秀英拉著劉一坐下，道：“不過我發現，她好像喜歡你啊。”
“別瞎說，她有男朋友了。”
“分手啦，你不知道麽？”
“分、分手？”劉一呆了一下，道：“真的假的，不會吧，就分、分了？那她還在卓越院線麽？”
“還在，分手有幾天了吧，我沒打聽，不過肯定是分手了。”秀英靠在劉一肩膀上，道：“你打聽她，是想讓她回來工作嗎？”
“沒有，就隨便問一句。”劉一嘴上說著，心裏卻有點擔心夏天，她的分手，和自己說的那些話有關麽？如果有關，好像又背負一份感情債了。
“哦，對了，我來是給你這個。”劉一從兜裏掏出屬於秀英的那個盒子，放在她手裏，道：“我的銀行卡的副卡，我的女人的身份證。”
“哦……”秀英打開盒子把卡片拿出來看了看，道：“沒什麽特別的麽？我還以為會印上名字。”
“所以你別弄丟了啊，我可認卡不認認。”
“這樣啊……”秀英抿嘴笑笑，道：“哪天去電視台，我送給李國珠歐尼。”
“呃……好好保管。”劉一又囑咐了兩句，道：“以後花錢就用這張卡，你自己的錢留著，或者給家人買東西，或者投資，怎麽做都行。公司賬麵上的錢不要動，算起來會很麻煩。”
“我知道。”秀英點點頭，道：“我從來沒有動過公司賬麵上的錢。”
劉一笑了，道：“不是怕你動，其實還不是你的。隻是想表達一個意思，什麽事情都有它的軌道，脫離了就很麻煩。”
“所以就是出軌？”秀英忽然笑了起來，道：“那你可真麻煩了，你在軌道上嗎？”
“怎麽不在？”劉一惱羞成怒，道：“我是火車站，多軌道並行的。看你的文件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走了。”
“去找西卡？”
“嗯，給她送卡。”劉一起身，忽然想起了什麽，道：“晚上八點之前。會有一筆錢轉到你的賬戶，還有過兩天應該是嶽母的生日，替我選一份禮物，如果需要我出席，提前一天告訴我。”
“我媽媽不過生日的。不過禮物倒是可以收，可以買很貴的麽？”
“什麽都可以，用我給你的卡。”劉一親了秀英一下，道：“先走了，fighting。”
劉一下樓，秀英站在窗前看著他。一直到他的車消失不見，才又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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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心思撲在事業上的女人，jessica和秀英相比，不知道弱了多少。
秀英是不會做，但是她肯學。比如明知道夏天對劉一‘心懷不軌’，她還敢‘與虎謀皮’，就是為了在夏天那兒學到東西。而jessica呢，她不肯和別人學，她也不會什麽管理，什麽禦下之道之類的，她更是一點兒也不懂。她不適合做生意，適合做公主。就是那種命令下去，什麽都給她做好了，她就滿意了。不然就不開心，然後自己生悶氣。
劉一給她投資做品牌，與秀英開始接受鑫盛韓牛的時間差不多，但是現在兩個人取得的成績，幾乎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
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她的品牌還停留在‘設計’階段。雖然有幾個樣品，但是也就隻有幾個樣品而已。官網上隻有一個logo，留言板倒是刷滿了。
好多惡評。
很多人拿她之前失敗的經曆說事兒。認為她沒有這方麵的才能，還有一些則更加傷人，是一些sone組織起來的抗議，他們認為jessica又要重蹈覆轍，第二次離開少女時代。
支持的聲音，極少極少。
“姐，要不咱們就算了吧，我們開個餐館怎麽樣？我可以出一半的錢，反正也是姐夫給的。”
“你也覺得我不可能成功麽？”jessica給一個支持她的飯回複了，把k合上，轉過身看著krystal，道：“我一定要成功一次看看。”
“可是已經證明過了，你真的不行。”krystal遞給jessica一瓶飲料，道：“姐，是親妹妹我才說的啊。雖然姐夫對你很好，他也有錢，但是你想啊，姐夫那麽多老婆，你隻是其中一個。別人……花一億韓元，你花十億韓元，你一直失敗，一直花他那麽多錢，還賺不回來，這種感覺，有沒有點像‘賣身’啊？”
“呀，你……”jessica有點惱怒了，但張了張嘴，卻發現沒法反駁。不隻是krystal有這樣的感覺，她自己也有，否則她就不會著急上火了。
“要不就從普通的事情做起吧，誒，姐，前幾天我跟夏妍一起逛街，發現了一個商機。”krystal忽然說道，一臉的高深莫測。
“商機？”jessica微微皺眉，道：“你們倆能有什麽好商機……”
“弘大那邊有好多賣手機殼的店知道麽？我發現好多上麵都有我們的照片，你說如果我們自己做一批手機殼賣……反正飯們也要買手機殼嘛，也不算讓他們買沒用的東西吧？幹嘛錢讓那些人賺去……”
jessica聽得直咧嘴，心裏無奈歎氣，她現在真的有點相信不會做生意是‘基因’問題了。怎麽妹妹也沒有聰明一點啊，竟然想賣手機殼……
“很好的創意啊，要投資麽？”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姐妹倆順著聲音看過去，劉一拎著兩個炸雞外賣的盒子走了過來。
“姐夫，你也覺得我的主意好吧？”krystal得意地看了jessica一眼，然後話鋒一轉，又道：“姐夫，我什麽時候可以真正拍一部電影啊，你答應過我的。”
“不是讓你寫劇本麽，寫了麽？”
“寫、寫了……”krystal的目光躲閃，顯然就是沒寫。
“等你寫完一個完整的劇本，確定它有價值，我的意思就是，至少能賺回來投入的錢，我就給你機會試一次。”
“啊？”krystal頓時失望了，道：“我要是能保證把投入的錢賺回來，我就自己投資了……”
“那你要是不能把投資的錢賺回來，憑什麽讓我燒錢啊？你隻是我小姨子，又不是我老婆。”
“呀！”jessica狠狠瞪了劉一一眼，劉一立刻沒聲了。krystal吐了下舌頭，道：“你們倆聊吧，我不做電燈泡了。不給機會我也有辦法，姐夫，我和夏妍商量了，我們要找朋友一起拍‘反轉劇’，給點投資唄？”
“你們先試拍一集，我看看效果再決定。”
“姐夫，你怎麽這麽摳門了現在，就給點錢吧，大不了我在每一集的結尾給你的韓牛一個大大的logo……誒？我可以去找秀英歐尼啊，對對對，我不跟你說了，走了！”
krystal風風火火地跑了，jessica拉著劉一坐下，把桌上的k和設計稿都拿開，打開了炸雞外賣的盒子。
“這兒有醬料，老板說沾著吃更好。”劉一把醬料擠出來，拿一塊兒炸雞沾了，喂給輕輕咬了一口，但是好像很沒食欲的樣子，吃得很慢。
“沒有頭緒？”劉一察言觀色，小聲問道。
“嗯，不知道從哪兒開始。”jessica把炸雞放下，看向劉一問道：“我是不是應該放棄了，現在放棄，你也少賠一點。”
“這才哪兒到哪兒，這點錢就想做奢侈品，本來就不現實。”劉一笑了笑，道：“再多花幾倍的錢，如果能成功，早晚也能賺回來，一個被當成事業的東西，如果隨隨便便就放棄，那還能做什麽？”
“我知道，可是……”jessica低下了頭，道：“我不知道怎麽，我好像真的不行。”
“要相信自己，我會幫你想辦法……”正說著，劉一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是一封陌生郵件。劉一看了一下，挑了挑眉，還沒等回複，手機就響了起來。
“你好，劉一，我是埃隆。”聲音很奇怪，但是‘字正腔圓’的中文。
劉一把手機遞給jessica，道：“我聽不懂英文，你幫我翻譯。”
jessica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可是知道劉一至少會五種語言，英文他怎麽可能不會呢？但她還是把手機接了過來，用英文說道：“你好埃隆，我是劉一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