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子花殤作品 傾君側·等皇的女人 傾君側·等皇的女人 第一卷 詩毅 隻願君心似我心 008

所有人都看過來,然後無一不震住。

在新娘子的腳邊上,鐲子的碎屑淩亂了一地,一瓣一瓣。

什麽情況?

新娘子摔碎了德太妃送給她的手鐲是嗎?

今日是怎麽回事輅?

方才在王府麵前,新娘子下轎的時候,新郎摔碎了新娘子戴在手上的母親祖傳的玉鐲,現在新娘子又摔碎了新郎父皇送給他母妃,他母妃又轉贈給她的手鐲,這……

大家都不是傻子,換誰都會多想,換誰都會將這兩件事聯係起來,換誰都不會覺得這是個意外。

看來,果然與外界傳聞的一樣,這袁府小姐雖容貌傾城,卻刁蠻任性、跋扈囂張姝。

如此作為,不過是報剛才五王爺摔碎她鐲子的仇吧?新婚當日,就給這個夫君和婆婆一個下馬威,是嗎?

於是,眾人落在這對新人身上的目光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昭帝商慕炎亦是和皇後蘇月對視了一眼,眉心微攏。

商慕毅微微眯了眸子,冷冷地盯著麵前一身紅裝、頭頂紅蓋的女子,一瞬不瞬,似乎想要透過那紅蓋看到她的心裏麵去,薄唇緊緊抿成一條寒涼的直線。

場下四寂。

驟然,一陣猛烈的“咳咳”聲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是德太妃,隻見其一邊咳嗽,一邊連忙用方才包裹手鐲的錦帕輕掩在唇邊,拿下來之時,雖然唯恐被人看到一般,錦帕收得極快,但是,其唇上未拭幹淨的一點殷紅還在。

啊!眾人一驚,商慕毅更是臉色大變,疾步上前,“母妃,你怎樣了?”

德太妃笑著勉力搖了搖頭,“我沒事。”

“孩兒扶你回房休息。”商慕毅輕輕攙住德太妃。

“可是……”德太妃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新娘子,又看了看帝後二人,商慕炎朝她點了點頭,微翹了唇角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她方才起身,離開之時,再次微凝了眉心看了新娘子一眼,商慕毅亦是眼梢微掠,冷冷的目光從紅蓋上走過。

於是,隨著新郎的離開,場麵就很尷尬了。

偌大的大廳,寬敞的堂前,就剩一身紅裝的女子靜靜地站在那裏。

這……

大喜的日子,這,這算怎麽回事啊?

不過也是,君為臣綱、夫為妻綱,不就是不小心打碎了她的一個隨嫁玉鐲嗎,也不至於如此有仇必報吧?

幹晾著也活該!

蘇月眉心微蹙,看向商慕炎,商慕炎朝邊上的喜娘沉聲吩咐道:“既然已經禮成,還不快扶五王妃入洞房!”

喜娘一聽,連忙應道:“是,是,是,”遂上前牽了新娘子的手,女子也沒有吭聲,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隨喜娘離開。

廂房內

商慕毅將德太妃扶到床榻上躺下,“母妃不用擔心,如今蕭神醫藥方上的藥都齊了,孩兒等會兒就讓人將紫杉花露給神醫送過去,讓神醫給母妃製藥,母妃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美女總裁俏佳人。”

商慕毅一邊說,一邊輕輕替德太妃掖好被角。

德太妃虛弱地點點頭,手自被褥裏麵伸出來將商慕毅的手握住:“毅兒,方才之事,你也莫要責怪詩音,他們袁家就這一個女兒,養得嬌慣了些,也是正常的,不是掌中珠、心頭肉,人家也不會將傳家之寶紫杉花露作為這個女兒的嫁妝帶到王府裏來,怎麽說,人家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而且,你是要跟人家過一輩子,夫妻之間要互相包容。”

商慕毅微微擰了擰眉心,淡聲道:“孩兒知道了。”

“嗯,那快回去前廳吧,莫讓人家姑娘家的失了顏麵,再說,帝後當前,你更不可失了禮節。”

“嗯。”

商慕毅回到前廳的時候,新娘已經不在,聽說已經回了新房,他便也不再理會,陪同帝後以及眾賓客們開始喜宴。

待兩頓喜宴結束,最後一撥客人送走,夜已經很深了。

王府裏麵到處都掛起了大紅的燈籠,一片紅光中,光影綽綽。

商慕毅微踉著腳步,走在有些濕冷的夜風中,忽然覺得心裏麵的那種空涼又一點一點地放大開來。

頭頂圓月如盤,清輝綿長,他突然想起,今夜是十六呢,他的洞房花燭。

洞房花燭?

他微微苦笑,搖搖晃晃上了抄手遊廊,朝臨安閣走去,那裏是他的新房,他跟一個叫袁詩什麽來著,哦,對,叫袁詩音的女子的新房。

他的母妃說,怎麽說,人家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他的八弟剛才臨行前說,五哥,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不要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而忽略了身邊的溫暖。

身邊的溫暖?

是袁詩音嗎?

為了一個令容顏不老的千歲蓮,就願意托付自己終生幸福的女人?

為了報複他不小心弄碎了她的手鐲,就故意摔碎他母妃手鐲的女人?

那樣一個膚淺、虛榮、小心眼的女子,會是他的溫暖嗎?

腳步一頓,他又驀地轉過身往回走。

他不會逢場作戲,也不會阿諛奉承,說白,他還沒有想好該怎樣跟這樣的女人麵對?

明日吧,明日再見,今夜真的心緒紛亂。

頭也很痛,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驟然,一個女子的容顏從眼前劃過。

“可是,你想娶她在先不是嗎?”

“利用就是利用,不管什麽理由。賠上自己一生的幸福不說,還不惜毀了別人一生的幸福,在我看來,你還真沒有資格說人家。”

他竟忘了,是他懷揣著目的在前,是他想要利用在前。

站在原地又靜默了好一會兒,他再次轉身朝臨安閣走去。

臨安閣的門口空無一人,也不知道守夜的婢女去了哪裏,廂房內紅彤彤的燭光透過門紙投射在外麵的青石地麵上,商慕毅在門口站定,周身沐在那一塊紅光之中,猶疑了半響,才伸手,欲推開.房門,卻猛地發現門竟然自裏麵栓了,推不開風流學生縱橫校園。

他一震,似乎酒也醒了不少,可讓他更震驚的還在後麵,就在他見推不開,準備敲門的時候,裏麵竟然驀地連燭火都滅了,一團黑暗。

什麽情況?

他愣了半天沒回過神。

大婚之夜,新娘將新郎關在門外,不讓進新房,還心安理得地滅了燈睡覺?

可是,可是,她的紅蓋頭不是還沒有揭嗎?他們連合巹酒都還沒有喝!而且,今夜屋裏的燈可是紅燭,象征洞房大喜的紅燭,她竟然也能滅?

好吧,商慕毅徹底無語了。

果然是人家的掌中珠、心頭肉!

這性子使得……極品!

因為他不小心弄碎了她的鐲子,她就得弄碎他的鐲子,估計如今這樣,是因為氣他今日不該在喜堂之上,將她獨自晾下吧?

搖頭輕笑,原本準備叩在門上的手收回,他轉身離開,不做一絲停留……

“小姐,小姐,好像走了。”廂房內,婢女小丫趴在門板後麵,回頭,對著坐在桌案邊的女子小聲說道。

女子抬手,撚亮了燭火,屋裏瞬間亮堂了起來。

小丫低低一歎,走了回來,“其實,小姐,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畢竟今夜是小姐的洞房花燭,這樣會不會不…….”

小丫頓了頓,凝著女子的臉色沒有什麽變化,才接著說道:“會不會不吉利?而且會影響小姐在五爺心裏的形象。”

“形象?”女子撇嘴,不以為然地輕嗤,將燈罩給燭火罩上,“你家小姐在他心中早已沒有了形象咯。”

“可是……”

“好了,好了,廢話真多,再聒噪,將你也趕出去,”女子起身,舒展開雙臂,“快將我身上這累贅得要命的袍子脫下來。”

“哦,”小丫吐吐舌頭,上前,忽然又想起什麽,嬉皮笑臉道:“小姐,奴婢可不可以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說——”女子白了她一眼,慵懶地拖長了尾音。

“太妃的那鐲子,真是小姐故意摔碎的?”

女子回頭一瞪:“你家小姐是這樣小雞肚腸、沒有風度的人嗎?”

小丫一嚇,眉眼一彎道:“不是!但是……”

“是我不小心摔的啦,當時,我聽到門口傳來小雪的叫聲,一緊張,就拿滑手了,”說到這裏,女子突然瞳孔一斂,“對了,小雪呢?明明我將它關起來了。”

小丫有些懵,呐呐道:“不就是小姐養的一隻小小的雪貂嗎?出來就出來,小姐還怕它嚇到賓客不成,竟然能緊張成那樣,將鐲子都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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