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雷再臨

趙闌聽到蘇少英口中吐出的這個名詞,想了一下,聲音壓低了幾分對蘇少英說道:“天鬼噬靈?這不是一種在我四靈獸界已經失傳許久的禁術嗎?”

蘇少英也歎了口氣,沉痛地說道:“是呀,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冒著四靈獸界之大不諱使出這等傷天害理的禁術。”

“大師兄,什麽是‘天鬼噬靈’啊?”長孫霸好奇地問道。

趙闌開口解釋道:“這是一種專門用來對付大威力陣法的禁術。陣法本身就是借用陣勢來匯集當地的靈氣來進行防禦的,所以一般一座威力稍大的陣法都會以當地的靈脈脈點來作為陣眼,破陣之人想要破開陣法就要先破壞陣眼,所以破陣勢必會對當地的靈脈造成一定的損壞,不過這種損壞並不是不能恢複的。但是這次灰袍修士們使用的天鬼噬靈就不一樣了。”

“是的,這天鬼噬靈之所以惡毒就在被天鬼噬靈所破壞的靈脈脈點是無法恢複的。”蘇少英接著對長孫霸解釋道:“天鬼噬靈首先得采集數十萬條以上的鬼魂,借以某種早已失傳的陣法將這數十萬條鬼魂匯聚成天鬼,這天鬼本非我三界之物,但是借用這數十萬條鬼魂中包含的強烈鬼氣同樣可以模擬出來。天鬼無物不噬,正是對付護派大陣的極佳之物。”

聽到這裏,長孫霸也聽明白了,“那這次你們斷水劍派的靈脈豈不是受到了極重的損傷。”

蘇少英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是啊,這次門中的靈脈至少會減少三成以上,恐怕這次大戰之後,本門隻好將道場遷移了,不然在日後的浩劫中,還不知道再會有多大的損失呢!”

地麵上的蘇少英和趙闌師兄弟二人聊得痛快,半空中的灰袍修士卻是陷入了苦戰。

在這位手持銀槍的大殺星沒有來之前,他們依仗著人數上的優勢對付常昊這一位煉師就已經夠吃力了,就算常昊在邊上不動手也得分出三五個好手看住,常昊一動手,他們這些沒有度過三九天劫的金丹修士根本就更不上常昊的速度,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夥被常昊找準破綻從容擊斃。

但是好歹有這麽多人的牽製,也不能讓常昊每次都能輕鬆的救下自己的同門。

自從這位青木門的煉師殺到,不但修為上不下常昊,而且在法寶上更是靈性十足的化形法寶,更勝常昊手中的金虹劍一籌。

更讓他們膽戰心驚的是,這位殺星一上來就殺了三名金丹修士,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不是他們中間沒有煉師,而是修行鬼道一途的修士,誰身上不是罪孽深重,就算自己不親自動手殺人,那些自己在荒郊野外收得的野鬼,他們前世的罪孽也會轉嫁到自己身上。境界到了金丹期,帶著這麽重的罪孽去渡三九天劫,不是那修為高深到極點的鬼修十有**是會被老天爺的天雷給收了。

這次來攻打斷水劍派,不是他們的主子沒有配備煉師一起出陣,而是時間緊急,而門中的煉師個個都是架子擺的比天還大,因此偌大門派隻找到了兩個煉師願意出陣。就這兩位隊伍中僅有的煉師還被三劍中的另外二位給拖出去鬥法,此刻更是到了關鍵時刻,分身不得。

看著半空中呂浩然和常昊一臉輕鬆的樣子閑聊天,再看看自己周圍的同門雞飛狗跳,被斷水劍派的弟子和那條月蛟槍化成的銀蛟打得節節敗退。

帶頭的袍子背麵繡有一顆巨大的鬼頭的灰袍修士實在忍不住了,隻見他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用石頭雕成的骷髏頭,表麵上看,這個骷髏頭灰不溜秋的毫不起眼,就連一絲鬼氣都感覺不出來,但是這位帶頭的灰袍修士卻是恭恭敬敬地捧著這個骷髏頭,渾身顫抖不止。

“啊!”又是一位灰袍修士被斷水劍派的劍修擊落,領頭的修士實在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屬下就這樣被一邊倒地戰力肆意的屠殺了。

隻見他下定了決心,將自己的左手食指咬破,擠出一滴精血,然後將整隻左手伸進了骷髏頭的嘴中。

奇怪的事情出現了,那灰色的骷髏頭好似問到了精血的香味從而活了過來,隻見那骷髏頭猛地一合下巴,將灰袍修士首領的左手狠狠地咬斷了。

那灰袍首領也來不及止血,立刻將正在咯吱嚼著自己左手的骷髏頭朝天上拋去,自己盤膝坐下,口中念著無名的咒語。

隨著那灰袍首領將咒語漸漸念完,空中的灰色骷髏頭也將那隻左手吃完了,整個骷髏頭散發出刺目的灰色光芒。

那灰袍首領見吃了自己左手的骷髏頭停在空中不動了,急得是滿頭大汗。

突然他想起了出發前自己對主子的承諾,若是此次不能將斷水劍派的道場天垂瀑布攻下來,就甘願受那五鬼噬魂之型,日後永不入六道輪回。

想到這裏,他將牙一咬,用尚且完好的右手朝著自己的丹田用力一拍,一顆苦修多年的金丹從口中噴射而出,朝空中的骷髏頭飛去。

那空中的灰色骷髏頭急忙咬住這顆金丹,朝著天上飛去。

半空中的常昊和呂浩然早就看到了這一幕,起初他們還以為這隻是這幫灰袍修士在使用什麽大威力的禁術,意圖一舉扳回局麵。

不過再厲害的禁術在一個還未渡劫的金丹期修士手中施展開來,也不會對他們經受了天地之威洗禮的煉師有什麽影響,而且這兒還有兩位成名已久的煉師。

等到灰色骷髏頭衝上空中,連同那顆金丹期鬼修的金丹一齊炸開的時候,他們的臉色齊齊變白了。

天地之間開始逐漸充斥著一股莫名的威壓,這種感覺讓在場所有的修士都感到不舒服。

而對於場中僅有的兩位煉師來說,這種感覺他們是無比地熟悉。

這不正是令他們一生都難以忘懷的天雷即將到來的感覺嗎?

這時候,原本是藍天白雲的天空,開始被一種奇怪的黑雲充斥。

這種黑雲不是平時俗世界打雷下雨時候所看到的烏雲,而是修真界修士們渡天劫的前兆。

看著天上那朵方圓十餘畝的黑雲帶著滾滾雷聲壓在他們頭上,常昊吞了一口口水對身邊的呂浩然說道:“呂道兄,這些鬼道修士想必是瘋了,用自己的金丹引爆了法器,借此來塑造成一種鬼道修士渡劫的假象。現在他自爆金丹,想必是活不了多久了。到時候吸引來的三九天劫的天雷就會自動攻擊這整座天垂瀑布道場。”

呂浩然一招手,將真正屠殺那些灰袍修士的銀色蛟龍收了回來,仍舊化為月蛟槍緊緊地持在手中,“常道兄,你們斷水劍派的元嬰期真人呢,有他們在想必能乘著現在這朵劫雲尚未成形,及時驅散。不然就算你我二人能夠抵擋下來大部分天雷,這哪怕遺漏下一點,都會將這場中你斷水劍派的弟子擊殺大半啊。”

常昊沮喪地搖了搖頭,“本門元嬰期的長輩三個月前就都去北方白虎道尊的白虎宮聽講了,就算是現在趕回來也得半年多的時間。”

“而且就算本門有元嬰期的真人在坐鎮,那也是無濟於事。”常昊接著補充道:“本門雖為劍修,但所用功法還是傳承自道門一派,所以我斷水劍派的長輩們當年所渡的三九天劫和六九天劫都是道門天劫,對於這鬼道天劫的構造根本就不熟悉。”

呂浩然看著天上不斷醞釀的巨大劫雲,饒是見多了大場麵的他也有些不淡定了。

看著劫雲的規模就知道,這次天劫根本就不會像自己渡劫那樣簡單,搞不好還會在渡劫的過程中愈演愈烈,進化成為六九天劫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修真界因為天怒人怨而致使天劫升級也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存在的。

而且經過剛剛的鬥法,兩人的真氣都已經去了四五分了。在這種情況下,不但要自保,還要盡力保全場中的弟子,這種事實在是太難兩全其美了。

說道弟子,自己帶來的那兩個小菜鳥呢?連築基都還沒有修煉到的入門弟子,之前的戰鬥實在是有點大意了,也沒有分心照顧一下,萬一不小心被灰袍修士圍攻致死,那回到青木門,大師兄和紫來真人可要給自己一個好看了。

不過呂浩然又轉念一想,他們有自己給的地階下品戰甲保護住要害,再加上地麵上的斷水劍派的劍修的支援,活下來應該很容易吧。要是受了什麽皮毛之傷啊,回去後給他們在門派中報點醫藥費,自己再補上兩件用不上的地階靈器就行了。

想到這裏,呂浩然心中才將最後一點點愧疚給一掃而空,他低頭一看,那兩小子竟然同一位斷水劍派的弟子站在一起,看起來這位斷水劍派的劍修地位還比較高。

“常道兄,地麵上那位和本門弟子站在一起的斷水劍派劍修是誰?”呂浩然用槍杆指了指地上同趙闌和長孫霸站在一起的蘇少英問道。

“那位啊,那正是本門三劍五英之一的我的師侄蘇少英啊。”常昊定睛一看,接著放心地說道:“我這位蘇師侄啊,可是開光大圓滿的修為啊,對那凝聚金丹隻差臨門一腳的機緣了,機緣一到,以他深厚的修為,度過三九天劫是板上釘釘的事啊。有他在貴門兩位弟子身邊保駕護航,呂道兄完全可以放心地和我去一起接下這天雷。”

呂浩然點了點頭,就不再管地上的趙闌和長孫霸這兩個入門弟子了。

趙闌在第一眼看到那顆咬住金丹的灰色骷髏頭就覺得不妙了。

因為憑借著自己被龍珠精華強化過的目力,趙闌完全可以看到那顆詭異的骷髏頭上的奇妙的花紋,這種花紋並不是人為畫上去的,而是煉製這顆骷髏頭的獨特材質本身就帶有的。

那就是修真界曾經驚豔一時但後來又銷聲匿跡的引雷墨玉,雖說從名字上看是一種墨玉,但是引雷墨玉更帶有磁石的特性。

這種引雷墨玉是同磁石礦伴生再一起的,經過了上萬年的雷電擊打淬煉,才會形成這種可以引發天雷的墨玉。

這種墨玉不能像其他玉器一樣儲存靈氣,因為一旦接觸到足夠的精純靈氣,引雷墨玉便會立刻爆炸,並且引來劫雲。

引雷墨玉引發的劫雲並不是完整的天劫,而是僅僅能引來大量的天雷,至於天劫中還包含的罡風、天火之類的那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所以當初在第一次發現引雷墨玉這種奇特的天材地寶之後,就有人想把這種材質用來訓練弟子。

因為渡天劫無論是三九天劫還是六九天劫,隻要渡劫者方圓一定範圍內還有其他的修士在,都會被劫雲自動視為渡劫之人,而且同時天劫的威力還會成倍上升,就算是天劫升級成為更高級的天劫也不是不存在這種情況的。

所以光靠觀摩門中長輩渡劫是不能切身體驗到天劫降臨時候的那種飽含天地之威的威壓的。

於是就有大神通的修士專門從雷電多的中界中采集來這種引雷墨玉,並將這種墨玉切割成合適的大小,以便引來合適的天雷讓弟子對抗,借此來降低門下即將渡劫的弟子對天劫的恐懼。

不過很快就出問題了。引雷墨玉引來的天雷並不是修士注入的靈氣就一定會引來的,而是當靈氣足夠了才行,而經過反複的實驗和準確的計算,想引發一場三九天劫規模的天雷,就必須注入一名金丹期修士全部的真氣。

金丹期修士全部的真氣,那不就是直接送了個金丹進去,還沒有哪個門派能有如此大的氣魄,拿出金丹來給門下弟子鍛煉渡劫。

而且更讓這些先驅者跳腳罵娘的就是,引雷墨玉的年份是同引來的天雷強度成正比的,而且這引雷墨玉的年份目前是沒有任何方法能判斷的。也就是說,一塊辛苦采來的引雷墨玉,交給一個練氣期的弟子注入真氣,也有可能引來六九天劫規模的天雷。

因此,在無數修士甚至是整座門派付出了血的代價之後,修真界再沒有人敢用著引雷墨玉來走那取巧的途徑了。

可是這次的灰袍修士們顯然是下了大本錢,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背後是和何方神聖,但是光從這能夠將引雷墨玉和一名修為高深的金丹期修士一次押上賭桌的豪氣,就知道一定不是普通的門派能夠承受的。

而且這引雷墨玉引來的天雷和天劫所引發的的天雷在無差別攻擊上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如今在半空中雖然經過了一番激烈的廝殺,但是兩方加在一起還是有近三十名金丹期修士,還得加上呂浩然和常昊兩名煉師。

看著天空中顏色愈來愈黑的劫雲,趙闌心中不由得祈求曆代青木門祖師和他那便宜師傅保佑,千萬不要又變成了上次將自己送到四靈獸界的一樣情況——三九天劫硬生生地變成了六九天劫。

要是那樣,恐怕場中就算是如呂三師伯那樣的金丹期中的絕頂高手想要活下來也是不容易的吧。

身邊的蘇少英和長孫霸也將自己儲物袋中所有的高階法器全部放了出來,看著趙闌呆呆地望著天上那朵越壓越低的劫雲,蘇少英急忙提醒道:“趙道兄,還不快將自己的高階法器全部放出來,這次天雷有貴門的浩然煉師和本門的常昊煉師一起抵擋,想必也不會落下大的天雷,我等三人隻有祭出自己全部的法器拚命抵擋,想必一定可以將天雷的餘威擋下來的。”

趙闌一拍儲物袋,將那麵從安平峰肉山總管那裏得到的黃銅盾祭了起來,護住自己的要害之處。

這時候,長孫霸開口提議道:“蘇道兄,大師兄,你我三人不如將真氣罩和在一起,萬一法器全部被天雷擊毀,到時候還可以一起抵擋!”

蘇少英想也不想就同意了,“這的確是個好方法,來趙道兄、長孫道兄,快點將咱們的真氣罩合為一處吧,這樣也可以大大地提高生存幾率!”

趙闌低頭想了一下,此時眾人的耳邊已經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傳自黑色劫雲的雷聲了。長孫霸看著場中已經有不少斷水劍派的劍修三三兩兩地將自己的真氣罩合在一起了。

就連那灰袍修士也被這天地之威所震撼,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此行任務,也有樣學樣地聚集在一起,撐起自己的鬼氣罩以求自保。

他急忙對著趙闌催促道:“大師兄你還在想什麽啊,這天雷到時候可不認識人,還不快同我們合為一處!”

趙闌拚命回想著當初那便宜師傅渡劫時候的情景,當時便宜師傅已經朝自己砸出了自己的本命精華——龍珠,而便宜師傅沒了龍珠一定是被天雷給當場擊殺了。可是便宜師傅死了之後天劫的劫雲依然沒有散去,反而更加厲害起來,天劫的目標也隨之改變為得到了龍珠的自己。

那麽由此可見,這天劫雖說是秉承天地之威,但是它是絲毫沒有靈智的,隻知道憑借著天地之間的某種自然法則來行事。而且天劫是依據劫雲範圍內的靈氣或者鬼氣的分布來攻擊的。

想長孫霸的建議和場中一眾修士那樣做,把自己的真氣罩或者鬼氣罩同別人的合並起來,這樣看起來是將防護罩的堅固程度提高了,但是實際上卻是將該處的靈氣或者鬼氣濃度變得更加濃密,這樣做隻會極大地提高了自己被天雷擊中的概率。

就好比雷雨之中,你非但不找個地方避雨,反而拿著一根鐵棍在野外到處奔跑,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嗎?

想到這裏,趙闌也顧不上敵我之分了,他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朝無人的地方跑去,一邊運足真氣,大聲朝場中喝道:“所有人快分散開,不要將真氣罩聚集在一起了!”

趙闌話音剛落,天上的劫雲已經醞釀到足夠的程度了。

刺啦一聲,一道水桶大小粗細的天雷落了下來,常昊正欲前往攔截,呂浩然眼疾手快,一把將常昊的手臂抓住,“常道兄,這第一道天雷無論什麽情況都是先對準天劫的引發者奔去的。”

常昊朝天雷擊中的方向定睛一看,果然是如同呂浩然說的一樣,那道天雷不偏不倚地擊中了那自己捧出金丹的灰袍修士首領身上。

一陣煙霧之後,地麵上除了一個大坑以外就什麽也沒有了。

呂浩然抬頭看著天上的劫雲,神色凝重地對常昊說道:“常道兄,這引劫之人已死,恐怕接下來的天雷就是胡亂劈了。”

常昊將金虹劍橫在胸前道:“不管天雷劈往何處,這裏是天垂瀑布,是我斷水劍派生活了上千年的道場,我常昊決不能讓一絲天雷劈到道場上的!”

呂浩然拱手道:“常道兄對師門可謂是情深意重,實在令呂某佩服。那在下今天能夠和常道兄這樣的修士共同抵禦天雷,就算把這條命搭上有如何?”

常昊痛快地放聲大笑,“哈哈哈,呂兄謬讚了。今日我就和呂道兄一起在這天雷中同進同退!”

說完一道比剛才更粗的天雷徑直朝著天垂瀑布中腰段劈了過去,常昊長嘯一聲,手中的金虹劍好似抹上了一層金粉一樣,散發出淩厲的金色劍芒。

常昊一個瞬移,金虹劍上的五丈長的劍芒竟然趕在了天雷之前,一舉將天雷擊散,原本比水桶還粗的紫色天雷化作星星點點的靈氣消散在空氣中。

象征著天地之威的天雷被常昊用普通的劍芒神通就擊散了,一時間場中的修士頓時信心大增。

接下來又連續降下了數道紫色天雷,被常昊和呂浩然看似輕鬆地接了下來。

場中的修士看到常昊和呂浩然大顯神威,也覺得自己這次一定會從天雷中逃生的,這下也算是經受了天劫的曆練,日後渡劫豈不是更加輕鬆了。

但是常昊和呂浩然心中卻是越來越沉重了,因為按照他們以往親自渡劫和觀摩門中長輩渡劫時候的積累的經驗來計算。

光是他們剛剛接下的天雷再加上第一道劈死了灰袍修士首領的天雷,這劫雲怎麽著也會消散三分之一。可是他們抬頭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劫雲就連十分之一都沒有消散。

而且更為要命的是,煉師的神通瞬移對於自身的真氣消耗極大,他們這一連施展五六次瞬移已經將丹田中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真氣消耗了七七八八。

如果再接下來繼續這樣硬接天雷的話,就勢必要抽調自己的金丹精華了。

在劫雲籠罩的區域,是被天地之力鎖定的,即使是元嬰期的真人也無法從空中汲取到一絲靈氣,更別提他們這些金丹期的煉師了。

若是像真君那樣通過九九天劫窺得大道造化之妙的人,方才能不受天地之威的影響。

再加上天雷速度極其之快,別說煉化丹藥打坐的時間了,就連停下來休息是時間都沒有,所以對於常昊和呂浩然來說,這時候吞服丹藥來恢複真氣是行不通的。

這時候,又是一道絲毫不比先前的數道天雷小的紫色天雷刺啦一聲劈了下來,常昊挺劍而出,盡管他的劍芒準確地將天雷截住。可是由於真氣不足,他的瞬移速度比天雷慢上了半拍,這就導致了還有一絲天雷從劍芒中逃了出來。

這絲天雷對於呂浩然和常昊那樣的煉師是根本不放在眼裏的,但是對於地麵上的那些築基期甚至連築基都還沒有達到的修士來說,這絲相當與心動大圓滿的修士全力一擊的天雷,可是足以讓他們灰飛煙滅。

地麵上的一位落單的斷水劍派弟子就因為沒有好的法器來抵禦,被這絲天雷輕而易舉地穿透了真氣罩,頓時一陣劇烈的爆炸之後,這名弟子就如同先前的灰袍修士首領一樣,被天雷抹去了在這世界上存在的痕跡。

常昊看到地上的這一幕,特別是那名斷水劍派弟子臨死之前恐懼的麵孔,更是讓他心如刀絞。

“呂道兄,不能這樣下去了,否則這場中的人包括你我在內都要死。你來為我護法,我用秘法將這件金虹劍法寶自爆,希望能驅散劫雲。”常昊把心一橫,對著呂浩然大聲提議道。

就在常昊說話的短短時間裏,呂浩然已經發動瞬移擋下了三道天雷了。他感受著丹田處越來越劇烈的刺痛,這是真氣運轉過度的表現,如果再這樣下去勢必會使自己的金丹碎裂,到時候一身修為就會被打回開光期了,想要重結金丹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好!常道兄,我呂浩然就陪你堵上這一把了!”說完他召回了月蛟槍,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麵散發著閃閃銀光的小盾,為常昊護法起來。

呂浩然為常昊護法,他們二人同時將希望寄托在了常昊自爆金虹劍身上。可是這樣一來,其他的修士可就吃盡了天雷的苦頭了。

那些金丹期的修士還好上一點,畢竟自己在半空中,整個人的就算被天雷瞄準了,至少隻要反應迅速的話,憑借著在半空中的騰挪功夫,稍微避開一點還是可以的,反正這些天雷又沒有靈智,隻會直來直往。

而地麵上的低階修士們可就吃了大苦了,在可以媲美三九天劫的天雷麵前,就算是玄階的法器也就是如同紙糊的一樣,根本起不到防護作用。

沒有地階法器,任你用多少件玄階法器也擋不住一絲天雷,這可不是數量就能取勝的。

而且正如趙闌預料的一樣,地麵上的眾多修士為求自保,都三五成群地結成一團,絲毫不考慮天雷是依照靈氣的稀薄程度來劃定轟擊區域的。

像他們這樣地公然將自己的真氣罩和其他人的結成一體,正好中了天雷的下懷,一道天雷過去,一次就將三四個修士轟成渣渣。

長孫霸看著道場中那些抱團對抗天雷的修士紛紛命喪於天雷之下,心中不由得一陣陣後怕,幸好有大師兄及時提醒,不然光他們三人,八成是接不住一道天雷的。

蘇少英一邊吃力地維持住自己的真氣罩,一邊慶幸地想著日後要多於這位博學多才的青木門大師兄好好交好。

正當他們二人都在想著感謝趙闌的時候,趙闌的麵色卻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經過了億萬年的孕育,這劫雲也具備了一絲靈智。它好像認出了趙闌就是上次在下界東海界逃出自己魔掌的弱小修士,還因禍得福飛升到了上界。

飛升到上界之後,不夾起尾巴來好好修行,現在還公然跑到自己麵前。這廝膽子太大了。

這種事顯然是對它偉大的劫雲的欺騙,簡直就是在**裸地挑戰天地之威,無論如何都得教訓一下這小子。

趙闌看著正對他的一塊劫雲突然雷電翻滾起來,連續經曆了兩場天劫的他又怎麽不會不知道這就是劫雲正在醞釀新一道天雷的預兆。

想到這裏,趙闌的臉色怎麽不會變成豬肝色?

劫雲要報複他,隻可惜趙闌也不是吃素的,隻見趙闌連忙將黃銅盾豎了起來,然後一拍自己的儲物袋,一連召喚出了五六件法器,大都是他積攢多時的玄階法器。

盡管早他一步挨劈的“前輩”們已經用血的教訓告訴了他,再多的玄階法器在天雷強大的威力麵前也是無濟於事。

不過趙闌還是堅信,即使是玄階法器,對於天雷還是有一絲阻礙作用,即使這些稱手的玄階法器全部被天雷擊毀,趙闌也不會有多少心疼。

他隻求這些玄階法器的犧牲能夠讓天雷的威力減少個三分之一,哪怕是四分之一也好。到時候再用真氣罩和自己身上的這件地階戰甲擋住威力大減的天雷,想必到時候受點皮肉之傷就是了,也不至於像“前輩”們那樣被天雷劈成小花小草的肥料吧。

正在趙闌胡思亂想之際,天雷可不會跟他客氣。威力醞釀足夠的紫色天雷徑直劈了下來。

這天雷之快,也隻有金丹煉師的瞬移才能趕得上,對於地麵上的這些築基期和練氣期修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紫色天雷就擊中了趙闌最外層的玄階法器的防護。

果然就和之前一樣,這五六件法器就連給趙闌提供一絲慘叫的時間都沒有機會,就被天雷劈成了粉碎,頓時趙闌整個人被一陣紫色的雷光淹沒了。

一陣煙霧之後,地上已經看不到趙闌站立的身影了,隻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大坑。

長孫霸不顧劫雲依然在自己頭上肆意顯威,一看到趙闌被天雷擊中後不見了,立刻散去了自己的真氣罩,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了原本趙闌站立的位置。

待他撥開天雷擊中地麵產生的煙霧之後,隻見這個巨大的深坑之中躺著一個被天雷劈得焦黑的人形物體。

“大師兄,大師兄,你怎麽樣了?”長孫霸不顧自身安危,跳進了深坑一把將這個焦黑的人形物體抱住,用力搖晃著大叫道。

“長孫師弟,咳咳。”也不知是不是長孫霸的一陣猛搖起了作用,這個焦黑的不明人形物體終於開口說話了,“你輕點,再這麽搖下去你的大師兄恐怕真的要去見咱們青木門曆代祖師爺了。”

長孫霸也沒想到自己的大師兄竟然能在這樣猛烈的天雷之中活下來,吃驚地看著趙闌被天雷劈得漆黑的臉,“大師兄,你是怎麽活下來的啊。”

“先扶我起來。”在後來趕到的蘇少英和長孫霸一齊幫助下,渾身酥軟無力的趙闌站了起來,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身上的戰甲,“還好這次有咱們呂三師伯臨行前給的這件地階戰甲,不然光靠我自己身上的那些玄階、黃階法器和真氣罩,恐怕必定是被那道天雷給劈得渣都不剩了。”

長孫霸高興地摸著自己身上的戰甲道:“沒想到這次呂三師伯還真是給了我們一件大寶貝啊。”

蘇少英一運真氣,將兩人從深坑中拉了起來,“這次趙道兄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在堪比三九天劫的天雷轟擊之下還能活下來,日後必定有大作為啊。”

趙闌連忙謙虛地推辭道:“有什麽大作為倒是談不上,不過咱們三人這次要是真的能在這朵劫雲之下逃得性命,恐怕日後渡劫就能少上三分畏懼,多上一點從容了。”

“是啊,趙道兄說的太對了。”蘇少英看著天上無邊無際的劫雲,愈來愈對趙闌這副從容的胸襟從心底裏感到佩服萬分了。

趙闌用眼角的餘光一掃,就看到了蘇少英眼中那敬佩的眼光,他在心底卻是連連苦笑,自己可不是第一次被天雷劈了,在遭雷劈這件事上可以算的上是有了一定的經驗了。

不過他可不想向蘇少英解釋自己為什麽會這樣胸有成竹了,因為自己飛升這件事可是個大秘密,除了青木門中僅有的幾位長輩知道外,同輩之中可是還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真實來曆,就連和自己一同出生入死過的長孫師弟也不知道。

安然度過六九天劫而不死,還飛升上界。這件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這邊趙闌剛剛死裏逃生,半空中的常昊已經完成了秘法了。

他手中原本就散發著金色劍芒的法寶金虹劍已經經過了秘法的刺激,原本刺目的劍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是原本金色的劍身已經變成了白色。

擁有法寶的修士都知道,這是法寶自身的威能受到了外界的刺激,正在劇烈運轉的現象。

此時的法寶就像是一枚即將爆炸的偽天雷,隨時都有可能一次性地將自己全部的威能用一場劇烈的爆炸的形勢展現出來。

常昊心痛地看著手中這件已經陪伴了自己三十年的法寶,淡淡地說道:“多謝呂道兄護法了,接下來就看我將這片該死的劫雲驅散吧。”

呂浩然敬佩地行了一禮,將自己的銀色小盾從常昊頭頂移了開來。

常昊朝著天上的劫雲,調動了自己丹田中最後的真氣,猛地瞬移過去。同時借著自己的一衝之力,將手中泛著淡淡白光的金虹劍朝著劫雲狠狠地拋了出去。

常昊看著自己的金虹劍衝進了劫雲,立刻調動自己附在金虹劍上的一絲神識,將金虹劍本身就已經不穩定的威能引爆。

“轟”比天雷擊中地麵的聲音還要響上十倍的聲音從厚厚的劫雲中傳了出來。

場中的所有人立刻抬頭看去,隻見空中原本漆黑一片的劫雲被炸出了一大片空洞。

陽光透過這個常昊犧牲自己的法寶自爆出來的空洞,照在了在場每個人的臉上。

盡管從灰袍修士首領引發天雷開始,到現在陽光再次出現,隻過了短短的一碗飯的功夫,但是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講,就像是過了一百年那樣漫長。

的確,在生死交替折磨的時候,帶給人們的不僅僅是對生命的患得患失,而更多的是對時間和生命的一種交錯的感悟。

常昊拚命忍住自己已經上百年沒有流下的淚水,激動地轉過頭對呂浩然說道:“呂道兄,終於結束了!”。

不過映入眼簾的卻是呂浩然那依然看著天空的愁苦表情,他隨著呂浩然的眼光看去,空中的那個被自己用金虹劍炸出的一個空洞竟然漸漸被周圍的黑色劫雲填補起來。

“常道兄,沒想到用你一枚劍修視為比生命還珍貴的金虹劍,竟然隻將這朵劫雲炸去了三分之一。接下來的劫雲至少還有釋放五十餘道天雷的能力。”

常昊聽著呂浩然的一番計算,臉上的驚喜漸漸地被絕望所替代。

他低頭想了下,下定了決心對呂浩然說道:“呂道兄,我丹田已經幹涸了,這次恐怕是難逃一死了。不管怎樣,你們青木門這次能出手相助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我們斷水劍派從來沒有對不起自己的恩人。接下來我會粉碎自己的金丹,這樣還能用一點本命精華為你們擋下幾道天雷,乘著這個機會,你趕快帶上你們青木門的那兩個弟子逃出去吧。”

說完他就將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常道兄,不必心慌,這次我們一定會絕處逢生的。”

常昊不解地看著按住自己右手的呂浩然,耳邊卻響起了一道沙啞的嗓音。

“既然你斷水劍派不會虧待自己的恩人,那我青木門就更沒有理由讓自己的分支弟子公然赴死,你說是不是,三師兄?”

呂浩然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替常昊解答了心中的疑惑,“因為有一根木頭來了。”

呂浩然話音剛落,常昊就看到那塊即將被黑色劫雲填補起來的空洞中出現了一位頭戴高冠、手托寶塔的修士。

他手上的寶塔散發著淡淡的七彩霞光,周圍的黑色劫雲似乎很害怕這件寶塔,一時間不僅沒有前去填補空洞,反而畏懼地退了開來。

陽光照在這位稱呼呂浩然為三師兄的修士身上,將他襯托地就像拯救世界的聖人一樣。

不過在目前的危急情況之下,常昊自爆掉了自己身上最厲害的法寶,呂浩然則和常昊一樣,幾乎用光了丹田之中的真氣,想要再接下一道天雷,都得冒著碎丹的危險動用自己金丹中的本源真氣了。

所以他的出現對於眾人來說就好像溺水之人所看到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

呂浩然鼓足真氣喝道:“死木頭,就不要再留手了,有什麽招都快使出了,先把你三師兄救出來吧!”

劫雲之中的那高冠修士微微一笑,將自己右手上托著的寶塔往天上一拋,雙手連連打出數道法訣,那空中的寶塔突然霞光大作。

空中原本厚厚的黑色劫雲好像是陽光下的冰雪一樣,開始漸漸消融起來。黑色的劫雲化作淡淡的黑色煙霧,被那座大放霞光的寶塔從寶塔底部吸了進去。

道場上所有的修士頓時張大了嘴巴,特別是趙闌。天劫的威力他可是感受了不止一次了,這可是秉承天地之威的劫雲啊,即使這隻是用引雷墨玉召喚出來的近似三九天劫的劫雲,威力上雖然是小了不少,但是給人感受的天地威壓可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可如今空中的那位修士竟然用自己手上的一座寶塔,就這麽打出了幾道法訣就輕輕鬆鬆地將這些劫雲收了起來,這還是修士嗎?難道這是一位傳說中窺得一絲天地造化奧秘的天君?

正在道場中的修士們張大了嘴巴,個個臉上都是一副吃驚的樣子的時候。空中的那座小塔已經將劫雲吸收了個七七八八了。

剩下的一點劫雲也由於靈氣不足,自動消散了。整座道場又重新沐浴在陽光之下了。

常昊環視道場一周,發現就在這樣短短的時間裏,整座道場中的灰袍修士已經全部被天雷劈得連灰都不剩了,不過自家的劍修也折損了有足足六成。這下斷水劍派可算是元氣大傷了,常昊想著即將到來的千年浩劫,在那樣的腥風血雨中不知道斷水劍派還能不能保留下一絲種子,以便撐過千年浩劫,再續輝煌。

正在常昊為斷水劍派遭遇如此沉重的打擊而暗自神傷的時候,那空中的高冠修士已經收起了那座神奇的寶塔,依然用右手托著寶塔來到了呂浩然和常昊麵前。

“木塗見過三師兄!”他給呂浩然行了禮後,接著給常昊再行了個禮道:“在下青木門第七十三代四弟子,木塗,見過斷水劍派常昊。”

呂浩然正奇怪這為什麽自己這位平日裏最終禮節的四師弟怎麽不按修真界數萬年流傳下來的規矩來同常昊行禮。

按照規矩,木塗這句話應該是“木塗煉師見過斷水劍派常昊煉師”,這樣一方麵顯示了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麵則是對常昊的一種實力上的尊敬。

像木塗剛剛那樣稱呼簡直是大大的無禮,也虧得常昊所在的斷水劍派有著不一般的關係,再加上剛剛又是木塗救了眾人。不然放在一般場合,常昊就算為此和木塗大打出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呂浩然正欲出言教訓木塗一頓,以免這位四師弟墮了本門的威名。誰料自己身邊的常昊卻搶先一步,一個修真界晚輩拜見長輩的大禮就對著木塗施了出去。

呂浩然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一把拉住常昊,口中還笑著說道:“常道兄莫非是昏了頭,這是我的四師弟,不是我青木門什麽長輩,你這樣做豈不是折煞了我們師兄弟。”

常昊掙脫開呂浩然的手臂,低頭說道:“在下斷水劍派常昊,拜見青木門木塗真人!”

“什麽,真人?”呂浩然一聽常昊這話,第一反應就是常昊一定是在開玩笑,不過等他用神識在木塗身上掃了一下,就發現了木塗那和紫來真人以及青木門中諸位真人近乎一致的威壓,他的麵色也變了。“木頭,你竟然度過了六九天劫!”

木塗將自身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了一次,給呂浩然檢查了一遍道:“回稟三師兄,在外出雲遊這兩百多年裏,我隱姓埋名,將自己打扮成一名普通的散修多方尋訪名山洞藏。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一百多年前,我在極西之處的一座荒山之中發現了某位天君飛升之後遺留下來的洞府。”

此後木塗得到了包括手上這件名為六轉霞光塔的後天靈寶在內的眾多天君遺留四靈獸界的寶藏。

在這位不知名天君的寶藏支持下,木塗索性就在洞府之中閉關一甲子。由於這位天君除了修為高深莫測之外,還喜好煉丹,所留下來的地階靈丹都是按葫蘆來計算的。

經過了數千年的歲月流逝,這些靈丹即使是保存在能夠鎖住靈氣,延緩靈氣流逝的鎖靈陣中,其蘊含的藥力也是大大減少了。

不過勝在數量足夠多,所以木塗在這兩個甲子的閉關中不停地服食丹藥、打坐煉化藥力。

再加上木塗從青木山上下山遊曆的時候,本身就有了靈寂初期的境界,所以經過兩甲子出關後,能夠碎丹成嬰也是正常的。

不過接下來木塗決定以自己這元嬰初期的境界去渡那六九天劫,著實是費了一番風險。

好在他手上的六轉霞光塔是後天靈寶,而且專善吸攝擒拿靈氣之物。所以木塗隻是受了一點皮肉之傷就安然渡劫成功。

呂浩然聽著自己這位四師弟近乎傳奇的經曆,大為羨慕地問道:“那你又是怎麽知道你三師兄在這裏受苦受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