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
丹鳳為我厲聲呼喝,他初時麵上還有些愧色,不想此際我話音方落,他竟一步而前,直將那碧玉龍珠冠擲於我手,當下暴怒道,“你以為孤王不想喚醒你啊?!你知不知道你在他懷裏又哭又鬧又撒嬌,那混賬東西調笑你媚的都能滴出水來,你非但不惱,居然還問他喜不喜歡?你說他喜不喜歡?你自己說,你還喚得醒麽?!”
他言出我更是無地自容,一念起自己方才千般**姿,萬般媚態,竟俱為他看在眼裏,聽在耳中,更可恨我竟然分不清是夢是醒,我竟然連如歌都會錯認,我。。。,我。。。
我當下張口結舌,羞憤氣急時連站都站不穩,縱是一手攀於那廊柱亦止不住身體下滑,一時頹然跪坐於地,愧赧至極已不願再抬首,而鳳百鳴一動不動,他視線憤憤遊移於我身,良久不發一語,此際我為他如此注目,垂首已是愈垂愈低,麵上燒燙連耳根也止不住火熱不堪,驀然又發覺自己起身太過匆忙,此際未著冠帶,赤足散發,更難堪外袍下褻衣殘損,衣不蔽體,怎麽看俱是一派**/賤放浪之態。
我不覺伸手將外袍裹緊,當下欲要起身離開,奈何腿腳發軟,未及站起身來,鳳百鳴竟一手按於我肩上,他俯身與我相視,不知是勸慰還是嘲諷,卻朝我道,“算了,別氣了,孤王知曉你與如歌真心相愛,你今夜意亂情迷也是因愛而生,錯不過是在認錯人了。。。”
“你給我住口!”
隻道今時,他不說倒也罷了,這番不鹹不淡之語更叫我難堪難忍,我當下拍開他按於我肩側的手,神誌混亂下隻知怒聲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想看朕出醜,你就想看朕失態!”
我怒聲方止,未料他竟比我還要怒上幾分,羽帝當下搖首,氣急時冷笑不止,竟朝我回吼道,“孤王想看你出醜,孤王想看你失態?!今時孤王倒要問你一句,你到底還是不是青龍帝,你引以為傲的冷靜頭腦呢?你怎麽不想想,孤王若真想你難堪,那早就闖將進去了,你以為孤王是誰,我喜歡守在門外聽你****發/浪,喜歡看你在其他男人身下媚意妖嬈?”
他言至此,見我羞憤至極處,麵色發白,一時不覺緩下語氣,又道,“孤王若真想叫你難堪,又何必半天等候你沉沉睡去,這才偷偷摸摸進門,祭起炎靈為你熏蒸淨衣,我若不是怕你醒來發現這不是一夢,又要生氣傷心,又何必笨手笨腳替你整衣束冠?”
鳳百鳴一番話說的氣壯,而我為他一吼,心底更是悔恨,我不悔自己為如歌做盡一切放浪之態,我隻恨如歌離去不過短短時日,我竟會將他人錯認作他,念及此,我心下冰涼,悔恨之至隻不得狠狠扇自己幾掌,清醒清醒,而此際鳳百鳴於一旁見我神色不對,他大約是真想勸慰我,奈何出言實在口拙,一時竟與我道,“龍衍,自白沙驛與你一見,金翅那廝就一直魂不守舍,孤王早該知他心懷不軌,萬般沒料到他色膽包天,竟敢裝作如歌來騙你!”
羽帝言出義憤填膺,卻叫我想起方才並非詠王存心欺騙,而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於他麵前寬衣解帶,百般勾引,**/浪時簡直不堪入目,念及此我心下已不知何感,難堪之至不覺以手掩麵,多少話卡在口中說不出,不知是羞恥還是憤怒,抑或是悲哀。。。
片刻,鳳百鳴見我一語不發,他以為我必是痛恨金翅,一時安慰於我,竟咬牙切齒道,“孤王此番回九天,對金翅一定重刑嚴懲,決不輕饒!”,他言至此,又彎腰看我,卻緩下語氣道,“龍衍,別生氣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卻說詠王何罪?
錯的是我,錯的隻有我。。。
鳳百鳴話音落,我茫然搖首,一時強撐立起身來,隻答他道,“不必了,詠王的命是如歌換來的,朕希望他好好活著。”
我此言出,丹鳳麵上神色複雜,而此際我已無心與他多作計較,當然,也沒什麽好計較的,以羽帝今時所為,已經算是仁至義盡,我又有何立場還要指責於他?
我搖首苦笑,心下滿滿俱是對自己的痛恨憎惡,一時舉目看向滄浪驛內華美樓閣,念起當初我與如歌在此舉杯對飲,談笑風生,錦榻上一夜纏綿,他對我千般愛戀,萬般情深,可而今,縱是這一處,這一處最寶貴的我二人間最美好的回憶之所,竟也為我一手玷汙,我有罪,我非但辜負於他,我。。。,我此一生都對不起他。。。
心下對自己恨極怨極,我已顧不得羽帝還在身側,也顧不得什麽帝王顏麵,一時足下踉蹌,竟不知意欲何往,不想未行得幾步,竟被丹鳳一手扣於腕上,強硬拽回身來,此際羽帝憂色滿麵,開口直問我道,“龍衍,你沒事吧?你怎麽了?”
我恍惚之際答非所問,當下隻知喃喃道,“我對不起如歌,我這輩子都對不起他。。。”
未料鳳百鳴見我這般模樣,竟不知是憤怒還是悔恨,他忽而將我死死攬於懷中,聲聲直道,“龍衍,你別這樣,你沒有對不起如歌,今夜半夜荒唐,若非是因你太愛如歌,又怎會不辨金翅?這沒什麽,沒什麽好羞恥的,你就當這是一夢,這就是一夢。。。”,他言至此見我仍是茫然,卻又急急道,“龍衍,這本就是一夢,怪隻怪孤王貿然擅闖,你有什麽火衝我來,都是我不好,孤王求你別難過了,好麽?”
他話音落,我不住苦笑,隻道今時我哪還有什麽火,我縱是有火又怎能衝他而去,此際好容易略略緩神,我方發覺自己與羽帝姿態曖昧,而他一番言語更叫我驚疑交加,卻說他鳳百鳴。。,怎麽會講出這般。。。,這般莫名奇妙的話?
我反應過來心下大驚,當即掙開他懷抱,隻知結結巴巴道,“鳳百鳴,你到底。。。,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麽?”
我此際驚慌失措為丹鳳收入眼底,不想他竟然未曾有一絲一毫譏笑嘲諷,此際羽帝一臉苦澀,他手下使力,複又將我拽入懷中,火熱的吻立時落於我麵上唇上,而今夜荒唐,我早不知這一吻到底是什麽感覺,混亂中更為混亂,隻聽得鳳百鳴聲聲懇切之辭,他求我忘了如歌,他竟道愛我?
夜風中我注目於羽帝,滿麵不可置信,直至好半晌,我方才找回自己聲音,厲聲朝他道,“丹鳳,你別忘了自己是何身份,也別忘了數十天前,你方才將自己的親姊嫁與我,你現在講的這是什麽瘋話?!”
我話音落,轉身欲走,實未料鳳百鳴竟真像是發了瘋一般,他一步上前,直將我死死按於滄浪驛門前廊柱,當下使力撕開我蔽體外袍,這廝一手撫上我為金翅啃咬至斑斑紅痕的胸膛,怒聲吼道,“如歌能愛你,孤王就不能愛你?!”
他言畢指尖遊移,竟尋至我一側紅腫不堪的乳首,死力掐下,而我不知是因痛意抑或是因快感餘韻,不覺竟是引頸驚呼,更可恨音色曖昧難掩絲絲媚意,我當下難堪至極,而鳳百鳴見此笑得複雜,他開口竟道,“龍衍,你喜歡的,對不對?讓孤王愛你,你忘了如歌,讓孤王愛你!”
我聞此羞怒交加,方欲伸手推開他去,實未料不堪至極時竟又生事端,此際百步之遙外,忽聞得有人疾步行來,而來人大怒難抑,厲聲直喝道,“鳳百鳴,你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