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畫廊
!!!!到了紐約已經兩周,趁禮拜天沒有課我一個人到街上胡亂的逛著。
蘇最近認識了一個據她自己說是粉帥粉迷銀的國產大帥哥,兩個人這幾天正打的火熱,蘇經常上完課就出去high直到很晚才回家。昨天蘇跟我說帥哥禮拜天想到我們住的地方來認認門,我就問蘇:“那晚上用不用我流浪街頭一下以便你好好的享受一個春意盎然的高品質良宵?”
蘇連忙說不用不用,我說丫頭總算你還有良心不至於到了重色輕友的地步。蘇說:“也不是的,安我想你誤會了,我是想跟你講,你不用晚上流浪街頭你隻要明天白天的時候出去流浪一下就好,我和約翰可以在白天……厄,那個的!”
我二話沒說奪門而出。再待一會我不隻會被她雷得頭暈目眩,更會頭冒青煙。
我走在陌生的街上,看著過往的行人,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都不認識我,在這裏,我可以完全的放鬆我自己。
當我走到一家畫廊外麵時,我被門口淡綠色的柳葉風鈴吸引,心血**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裏似乎正在開辦個人畫展,每幅畫的署名都是同一個人,我仔細的,驚奇的發現,在英文署名sum旁邊,竟然還印著篆體中文名字:歐齊。
我在一幅叫做《思》的畫前停住腳步,畫裏麵一位白裙長發的女子正在遠眺夕陽,晚霞如淡紅薄霧把她籠罩在一片曖昧迷離之中,讓她看起來有如驚鴻脫俗的仙子一般,純美,聖潔,令人驚豔。
我看著畫裏的人,看著她的東方輪廓,心裏竟有說不出的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在這幅畫前久久的停留挪不開腳步,說不上為什麽,這幅畫的色調讓我看了以後,心裏竟然生出一絲苦澀的味道。
過了一會,我感覺到身後站了一個人,那個人彷佛自言自語一樣輕輕的開口說:“這幅畫,好嗎?”
我有點意外,這個人說的竟然是標準的普通漢語!我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張相當有味道的東方麵孔。
眼前的男人渾身散發出一種**與頹靡的味道,我覺得這種味道很誘人,尤其是很**女人。
我對眼前的男人禮貌的微笑,我說:“創作者在畫這幅畫的時候,心裏應該是很甜蜜的吧,可是這甜蜜背後卻好像也夾雜著無盡的哀傷,讓人在看過這幅畫之後,心裏既覺得暖暖的也覺得酸酸的!大概這就是,想著一個不該想的人忘不掉他、愛著一個不該愛的人放不下他、既痛苦又掙紮的感覺吧!”就如同,我對杜昇。
我身旁的男子用帶著點小震撼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展顏一笑,向我伸出一隻手來對我說:“沒想到到頭來能讀懂這幅畫的竟是一個小姑娘。你好,我叫歐齊!”
我吃了一驚,伸出手去與他相握,我睜大了眼睛說:“原來你竟然是畫這幅畫的人!哦不對,你是畫了這一屋子的畫的人!你好我叫安!”
我看著歐齊忍不住問他:“你是中國後代吧?你怎麽光看背影就能知道我是同胞?”
歐齊淡淡的笑著說:“我的確是中國後代,但其實我並不知道你是同胞。”
我納悶的問:“那你怎麽直接用漢語向我提問?”
歐齊臉上出現迷離的表情看著那幅畫對我說:“我不是在問你,我沒問任何人,我隻是每天都在問我自己,這幅畫,好嗎?為什麽那麽多人想高價買走它,而為什麽我寧可每次看著它時都會心痛卻仍然舍不得賣掉它呢?”
我覺得搞藝術的就是會渲染會煽情,歐齊那副聲情並茂的淒淒顏眼看就要把我藏在心底的那些舊傷也給勾出來了。我趁自己悲心大動之前趕緊打岔說:“歐齊,我渴了,想喝點涼水,你給我弄點來行啊?”
我說完話之後,歐齊的臉上多少有點被雷轟過的樣子,他轉頭看了我兩秒鍾,然後認真的對我說:“安,對不起,我們這隻有藍山咖啡。”
我立刻點頭拍板說:“成!就要它了!我說喝涼水是想著順水龍頭一接就一茶缸,不是方便嗎,頭回見麵我也不好意思一開口就跟你要帶味的飲料啊。”
歐齊彷佛被雷二次轟過的樣子看著我不隻兩秒,然後帶著疑惑的表情認真的向我提問:“安,你身邊的朋友,跟你朝夕相處那種的,天天聽你以這麽神鬼難測的方式說話,有沒有精神出現輕微錯亂現象的?”
這次換成我被雷轟過。我是仗著自己天生小白所以走哪都拿發傻放雷不當回事,可是我眼前的這位公子不是藝術家嗎,藝術家怎麽可以對一次見麵的陌生同胞說這麽凶狠的評語呢?
我說:“藝術家你也有點忒腹黑了!說歪話刺激無辜少女脆弱心靈的時候還掛著一臉雲淡風輕的神情,我這下總算是見識到什麽叫大尾巴狼了!還有歐齊,我渴!”
歐齊眼含笑意的去給我拿咖啡。我回過頭再看了一眼那幅畫,畫裏蘊藏在思念背後的那種苦澀味道,讓我的鼻子根有點酸酸的。
我對正端著茶杯走回來的歐齊說:“歐齊,我要是沒猜錯,那咱倆應該是同病相憐的人,求而不得,欲斷難斷,明明知道是苦了自己,卻總是無法忍心做到放下、忘記、和,解脫。”
歐齊怔怔的看著我遠遠大於二秒鍾,然後輕輕的開口對我說:“安,實在抱歉,咖啡沒有了,你真的隻能喝白水了!”
我有如被五雷轟頂一般,雙目飽含哀怨的直勾勾的望著歐齊。
我做出一副幽怨的樣子開口說:“哥啊,我想雖然咱倆剛認識,但好歹我倆是同胞,尤其是同在異鄉的親同胞,所以我句話你別介意啊,哥你可真摳!我大老遠從祖國來,為啥偏偏到我這就沒咖啡了就光剩涼水了呢!咱不帶這麽對待同胞的!”
歐齊聽了我的抱怨之後從剛剛有點恍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嗬嗬的笑著對我說:“那要不這樣,我請你吃飯吧,能在異國他鄉遇到位同胞,還是這麽知己有趣的同胞,這是上天賜予咱倆的緣分。再說,我也總不能讓你這聲哥白叫吧!”
我聽到有東西吃,便二話不說幹脆利落的收起哀怨的表情。我剛要回給歐齊一個“好”字做答複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屁兜裏的手機開始嗡嗡嗡的瘋狂震動起來。我掏出手機看了看,竟然是夏修打來的!
我硬著頭皮接通電話,故作輕鬆雀躍的喊了聲“哥”,然後聽見夏修在大洋彼岸用帶著點喑啞的聲音問我說:“品品,我問你件事,很重要,你必須實話回答我。曾經跟你在一起並害你懷孕和之後又讓你受到傷害的男人,是不是杜昇?”
我腦子裏開始斡旋起無數讓人眩暈的漩渦來。夏修怎麽會知道這個男人是杜昇的?他不是想找杜昇pk互毆什麽的吧?
夏修在電話裏又把問題重複了一次:“品品,回答我,那個男人,是不是杜昇!”他的問題隱隱帶著不容我拒絕的嚴厲,於是我顫微微的回答他說:“是!”
夏修聽了我的回答之後呼吸頻率變得比剛才快了好多,然後用一種帶著點煩躁帶著點著急又帶著點憂心的聲音對我說:“品品,答應哥,以後離杜昇和與杜昇有關的人都遠一點,好嗎!”
我很奇怪,我問:“可是哥,我現在人在國外,已經離他夠遠的了呀!”
夏修說:“品品,聽哥的話,離杜昇和杜昇身邊的人遠一點。杜昇在美國時有個很要好的朋友是個畫家,叫歐齊,品品你記著,如果以後聽到這個人或見到這個人時要離得遠些!”
我有點吃驚的瞪大眼睛,順著夏修的叮囑抬起眼皮向歐齊看過去,此時他正在一臉傷感的看著自己的那幅畫。我吞了口口水,然後小心翼翼的問夏修:“哥,那個,為什麽要這樣呀?”
夏修以一種誘哄的語氣對我說:“品品,聽話!先別管為什麽,照哥說的話去做!記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現在跟你說的這些話!就算是對爸媽也不要說,知道嗎!”
一時間我腦子還沒轉過勁來,隻能呆呆的先答應著。直到我和夏修掛斷電話之後,我整個人還仍然沉浮在汪洋一片的問號海洋裏呢。
歐齊轉過頭來,當他看見我一臉的小呆子表情就好笑的問我說:“安?靈神可在肉身之中?不在請回魂!”
我使勁的擠壓著臉上的肌肉,努力做出一個僵硬程度很高的笑容說:“不好意思歐齊,我有事得走了,下次有機會再享用你的咖啡和美食。”
從歐齊的畫廊裏走出來之後,站在陌生的異國街道上,看著人來人往的過路者,雖然頭頂上有大大的太陽在釋放著暖暖的日光,可是我的後背卻在溫暖的陽光裏特別有主見的一直嗖嗖往外冒晾氣,我總覺得剛才有哪裏不太對勁。
忽然一道靈光在我腦子裏一閃而過,我一下就明白了究竟是哪讓我覺得不對勁了!
歐齊剛才的那幅畫裏,那白發長裙的女子之所以會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是因為,那女子分明就是,許靈!**** 青梅竹馬(別這樣,人家還是學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