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在靈古洞內經過了數天的爬行之後,母金頭黿帶著小黿寶寶們爬到了蝙蝠洞附近,侵犯了紅眼陰蝠的領地。

陰蝠首領夫婦對金頭黿們發動了進攻,戰鬥迅速的結束了,因為每隻金頭黿脖頸上隻有一根毛。

無名師太射在金頭黿頸上的頭發絲被拔掉後,金頭黿的氣血重新流通,它們感激陰蝠的幫助,不去侵擾蝙蝠洞,母黿帶著小黿們繼續前行,直接向臥龍穀內爬去。

黃乾穗父子開始收拾行裝,準備二天後啟程進京。

“建國,你看朱彪此人應該怎麽處理?”黃乾穗說道,想聽聽兒子的看法。

黃建國說道:“此人是個小人,稍微施加點壓力,他就出賣了吳道明和師太,使我們有機可乘。他對太極陰暈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又因沈菜花一事對舅舅家懷恨在心,一旦有機會,他就會反撲,說出一切,對我們是一個威脅。總之,此人是個禍害,必須盡快除去。另外,吳楚山人也要設法除去,最好搞成個事故,以免引起寒生的懷疑。”

黃乾穗點點頭,心道,建國真是青出於藍啊,現在就已經善用謀略,而且心狠手辣,毫無優柔寡斷,他具備了政治家的基本素質,現在就看太極陰暈如何發揮作用並體現在他的身上了。

黃乾穗叫來了孟祝祺,和其商量除掉朱彪一事。

“不能公開,要秘密進行,最好搞成畏罪自殺。”孟祝祺建議道,他早就想除去這個沈菜花的奸夫了。

“很好,要弄遠一點,要撇清關係。”黃乾穗點頭說道。

黃建國經過客廳,聽到父親和舅舅的談話,插嘴道:“弄到臥龍穀裏幹掉,留下日後嫁禍吳楚山人的契機。”說罷走出去了。

一石二鳥,黃乾穗真的佩服起兒子來了。

孟祝祺馬上雷厲風行的去安排心腹之人具體落實此事。

中午一過,孟祝祺帶著兩名心腹來到了關押朱彪的房間。

“朱彪,現在有一個讓你立功贖罪的機會。”孟祝祺盯著朱彪說道。

朱彪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忙道:“好,我一定聽孟主任的。”

孟祝祺說道:“你上次去過臥龍穀吳楚山人的草房吧,我們懷疑那裏藏有吳楚山人寫的反革命詩稿,你願不願意帶人前去搜查,找到反詩便可以立功,你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繼續當你的隊長,你願意嗎?”

“我願意。”朱彪感激涕零的模樣。

“你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孟祝祺吩咐道。

朱彪同押解他的那兩個人一路往臥龍穀而去。

黃昏時分,他們終於來到了臥龍穀中,站在了那間草房前,此刻,太陽已經落山,山穀中蒙朧淒涼,秋風淒楚。

進了屋子裏,稍微覺得暖和了些。

這兩個人都是孟祝祺的叔輩子侄,黑麵皮的叫孟五,他倆算得上是孟祝祺的鐵杆心腹了,平日裏跟著孟祝祺橫行鄉裏,沒少吃香喝辣的。

“朱彪,你他媽的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去找那反詩?”兩人斜倚在門框上點起煙卷抽了起來。

朱彪不敢怠慢,立刻在屋子裏麵亂翻起來。

“沒有啊。”朱彪氣喘籲籲的說道,房間裏除了破桌子,爛棉絮之外,幾乎空空如也,一目了然。

孟五嘴裏“哼”了聲,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奶奶的,你這小子一定是在故意包庇那什麽鬼山人,先把他捆起來,我們自己搜。”

另一人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條繩子來,上前就要捆朱彪。

“慢,憑什麽捆我?”朱彪拉開了架勢,他也會幾下拳腳的。

孟五口中叫道:“喲嗬,朱彪是不是想找不自在?”手中赫然亮出一把狗牌櫓子。

當時的年代,軍隊裏使用“五一式”和“五四式”手槍,而地方上的槍支則五花八門,“一槍二馬三花”,最好的就是德國的槍牌櫓子,其次是馬牌櫓子、花牌櫓子,狗牌櫓子算得上第四了,比那些盒子炮要氣派得多了。

朱彪一見狗牌櫓子,隻得束手就擒,被捆成個大粽子。

孟五和另一個人目光相接,心意相通,可以動手了。

“朱彪,你這小子偷人偷到孟主任家裏來了,有膽量,今天孟主任就成全你,讓你到陰間去和沈菜花相會。”孟五嘿嘿的冷笑道。

“啊,原來你們騙我到這來是要害我!”朱彪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好,來,把絞索套到他脖子上。”孟五吩咐道。

旁邊那人從腰間又抽出一條麻繩,熟練的借了個環,然後麻利的套在了朱彪的脖子上。

“朱彪啊,別怨我們兄弟倆,隻怪你自己搞大了沈菜花的肚子,送了頂綠帽子給孟紅兵戴,純粹是自作自受。”孟五嘲笑道。

朱彪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萬念俱灰。

就在這時,草屋外傳來了沙沙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朝這邊而來。

孟五警覺起來,手握狗牌櫓子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夜色朦朧中發現了幾隻金頭小龜,那沙沙的聲音正是它們爬行時發出的,他鬆了一口氣,叫道:“這東西燉湯肯定是壯陽啊,去把它們都抓起來今晚就在這兒燉湯喝。”

另外那人到廚房拎了隻水桶出來,上前兩步踩住一隻,然後彎下腰來拾起,小龜轉過頭來“噓”的一口,那人隻覺一股寒氣迎麵撲來,登時頭一暈,摔倒在了地上。

“哈,還挺厲害。”孟五叫道,緊接著瞄準一隻小龜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擊中了小龜的後背,衝擊力撕裂了小龜的內髒,它蹬了兩下足,死去了。孟五隨即又瞄準了第二隻小龜……

這時,母金頭黿出現了,見自己的寶寶被害,頓時雙目圓瞪,怒火中燒,抬起頭來長長的“噓”出,一股極陰之氣射中孟五的手臂。孟五感覺胳膊如火炙般燙了一下,手槍拿捏不住,啪的掉在了地上。

“噓……”母黿的第二口氣迎麵又至,孟五一頭栽倒在地。母黿上前幾口,扯去了孟五的衣褲,露出**的身子,小黿寶寶們蜂擁而上,不一會就將孟五吃得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了。

另外那人眼睜睜的看到孟五被吞噬,眼睛一翻,暈死過去了,母金頭黿上去同樣撕碎了他的衣衫,黿寶寶們隨即衝上,但隻吃了一半,便紛紛打起飽嗝來。母黿見寶寶們已經飽了,便將那人的另一半身體迅速的吃光了。

這一切都被朱彪在門內看見了,早已嚇得癱倒在地,大小便失禁,屙了一褲子。

母黿爬向朱彪,瞪著眼睛仔細的盯著他看,一來母黿認出了朱彪就是它們以前的房東,二來感覺朱彪的下體實在難聞之極,便一口咬斷了捆綁著朱彪的繩索,然後扭頭帶著小黿寶寶們向山穀深處爬去。

過了很久很久,朱彪才能夠慢慢的由地上爬起來,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小溪旁,脫下褲子和褲衩,蹲到冰涼的溪水裏洗淨屁股,然後在水中將褲子褲衩也洗了,擰幹濕乎乎的就穿在了身上。

他走回到草屋門口,撿起地上的手槍,然後一言不發的走了。

為自己,為沈菜花,朱彪終於決心開始複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