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浪漫背後(一)

某省一處高架橋垮塌,有傷亡,全傾野接到通知組織去b市開會學習。

因為是b市所以他沒有帶丁薇薇,他想借這個機會拜訪一下老朋友,帶著丁薇薇顯然有些不方便,張英良作為技術人員是必須參加的。

學習地點在b市大學,住宿則在旁邊的賓館,白天無非是一大堆各地的路橋公司老總雲集在階梯教室內聽專家授課,晚上自由活動,但常有宴會和舞會

全傾野從不參加類似的聚會。

他換上休閑裝,信步地在大街上遊**,想起小時候在那個遙遠的年代裏,自己是如何在這裏走街竄巷的。

變化太大了,他找不到自己曾經流連的地方。

那所學校甚至不在原來的位置了,但名字依然是原來那個,那個足球場真的很大,比爸爸在的時候大多了,橡膠的紅色跑道,看著就給人一種奔跑的欲望,高高的教學樓寬敞明亮,自己在這裏僅僅呆了兩年,那時候的教學樓令人壓抑,有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他找到了自己的家,那個小四合院的位置,隻是現在四合院沒有了,建起了一棟棟高樓,看氣勢屬於高檔小區。

全傾野笑了,原來是萬科的樓盤。

就這樣,他知道自己的家,曾經有過父母的家再也回不去,自己老了嗎?怎麽總是不停的回想。

丁薇薇說回憶對她來說就如一口深井,越挖掘越黑,她不想回頭看,活在當下比什麽都強。

記得自己當時回答她說:我也不想回憶,隻是在繁星滿天的時候、半夢半醒之間而想起早年間的一些事,回憶並不快樂,但是對於他可以找到溫暖。

春天的夜暖融融的,他走過學校新綠的柳樹,上了一輛公交車,他要去一個熟習的地方,他要淘一樣東西。

想著想著他笑了。

那是一個古玩店,店主和他、和澡堂老板都是好朋友,還有過了這條街開茶館的那個老板,他們都是好朋友,隻是全傾野要比他們小好多。

古玩店的老板見他來了,興奮的真喊:“喲、喲,這是誰呀,哪兒刮的台風啊!”

全傾野盯著他淡淡地笑,但是擁抱卻很用力。

“哪兒也沒刮台風,我自己溜達回來的!”

“走了也不想家,你可好幾年沒回來了,你哥身體還好吧

!挺想他的!”

“挺好的,想他幹嘛?想我吧您!”

“當然想你嘍,你不在都沒人幫我掃地了,現在怎麽樣,聽說不錯嘛,不倒米了吧!”

“不倒米了,修路哪,我結婚了!”

“帶回來了嗎?”

“沒有,這次時間緊事兒多,下次帶回來給您過目,有什麽好貨沒有,送我媳婦的!”

古玩店的老板笑容緩慢地收斂了,看著全傾野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若有所思。

“有什麽好玩意讓您不舍了,拿出來瞅瞅,按市場走唄,沒錢我不拿就是了!”

“唉!是好東西,本來想自己留著的,算了吧!我也沒誰可以給的!”

古玩店老板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紅木盒子,小心地打開來。

他的手掌中擎著一掛晶瑩剔透的玉鏈,老板向他擺了擺手,全傾野就像小時候一樣湊過了腦袋盯著他手裏的東西聽他開講。

“這掛項鏈兒如果我不走眼應該是北宋的獨山玉,過門是獨山雞骨白中的奶油白,你看,這幾顆過門玉真叫一個珠圓玉潤哪,顆顆泛著油亮的光,再看這純綠,剔透清脆就是單一綠色的玉料,品質就異常高貴了,再看這墜兒,是雕工精細的蓮荷圖案,我撿著了,人家給我的時候並不貴,且先不看年代,光是玉料……嘖、嘖多難得呀,這種玉封礦了,這麽上上乘的寶貝,我都沒見著人就出讓了,哎,可惜喲!”

全傾野小心地接過玉鏈,他能夠感受到這竄玉的價值,玉他向來都沒看懂過,他覺得自己隻是俗人,看不懂這麽通靈的東西。

“哥,你說價錢吧!”

“這掛玉給你我就不說什麽了,買價加我當夥計一年的工次錢,一共10萬!”

全傾野合計了一下他的話,估計原價怎麽也得六萬塊,他就:“哥,我這算是奪人所愛,給媳婦買的就要個一心一意吧

!我給您11萬,啥也別說了!”

全傾野請古玩店老板吃宵夜,吃完把他送回店裏,臨走時說:“哥,其實小時候幫你掃地吧!就是看中你果匣子裏的點心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學校每次學雷鋒你都不去,給我這兒學雷鋒那不是瞎掰嘛!”

“不去怎麽了?我得給我媽作飯,好了我走了!”

古玩店老板比全傾朝年齡還大,是清朝留下來在旗的後裔,解放前他們家就開著古玩店,後來**開始古玩店就變成雜貨店了,雜貨店也沒開多久就成了走資本主義道路了。

文化革命時被抄家挨鬥的,破四舊運動時那幫‘瘋子’砸他們家東西,他把為首的造反派耳朵打聾了,那天後麵一窩的紅小兵追他,是全傾野把他藏起來的。

那時候他還小,上小學吧!麵對著一幫氣勢洶洶的紅衛兵,他一點也不害怕,因為藏人的地方他們一準兒找不著,他抱著門框的柱子呆呆地看著他們。

第二天晚上全傾野則在星級酒店宴請兒時的夥伴,一起當兵的戰友,他的戰友在b市刑偵處,主管各類刑事案件。

都說戰友比同學的感情還親,果然是這樣的,戰友是曾經一起端著槍衝鋒陷陣的兄弟。

兩個人均是對酒比較克製的人,所以談話頭腦都清醒著呢?

全傾野問:“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回來調查過我,有什麽具體方向嗎?”

“有,去年有過,和黨路平的死有著係,針對的不是你,但是你捎帶上了!”

“有什麽情況嗎?還是你……”

“黨路平的死有什麽可調查的,不就是在獄中自殺了嘛!”

“他死了誰在乎啊!人家調查的是他的同夥,這家夥什麽壞事都幹過,所以方方麵麵的事情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人家尋找的叫蛛絲馬跡!”

“哦!”全傾野機械地嗯了一聲。

“基於你們兩家的關係,我不問那麽多,如果有事必須通知我一聲

!”

“沒問題,不過通知你幹什麽?你想淩駕於法律之上!”

“那倒不可能,隻是我想讓自己實習一下那種感覺!”

“哈哈!”兩個人都在笑,笑的卻是個有內容,全傾野覺得好友多少知道些什麽?隻是不能確認所以說不出口。

對於黨路平的事,收獲不是很大,警察調查他的話自己將視線投向我全傾野,可是警察知道些什麽就不得而知了,他又不好托眼前的朋友幫著問問,真是鬱悶。

那天夜裏他曾認真地回想起當時的全過程,他認為自己跟本就沒有任何的漏洞,一切都是自己神經衰弱造成的。

學**算是完成了,各路路橋精英都散回家了。

全傾野搭航班回f市時手裏握著那條項鏈,想了無數個場景打算跟她說明那件事。

可是回到家裏甜密的擁抱過後,全傾野還再打算著。

呃,這件事兒自己真的沒什麽執行的力度,說到底還是怕她怪罪下來。

晚上下班吃過晚飯,丁薇薇忙著收拾廚房,全傾野則在露台上沏好了鐵觀音,等待著她。

丁薇薇走到他的身邊聞著茶香座下來,鐵觀音本是她的最愛。

“全全,這是浪漫來敲門,開還是不開至今還是個問題!”

全傾野掏出那條項鏈:“哪兒那麽多問題呀,薇薇你看這個,能猜到嗎?”

夜光裏看玉,會顯得更加通靈,丁薇薇張大了眼睛:“哇哦,真美呀,翡翠的,玉的吧!”

“玉的,獨山玉也叫南陽玉,河南產的,他們說是宋朝的,吃不準的話你也去鑒寶嘛,這種玉料已經封礦了!”

丁薇薇驚喜地端詳著自言自語地說:“太美了,很貴吧!”

“嗯,嗬嗬,我是撿漏的

!”

“多少錢!”

“沒多少錢,珍惜點啊!這種玉封礦了,再見到新品都不容易!”全傾野將玉鏈帶在丁薇薇的脖頸上:“真是太漂亮了,我一眼就看中了,特質和你很相配的,薇薇你看,這個墜是蓮荷墜呢?有送子的意思!”

說的丁薇薇心裏一跳,她撰了撰兜裏的懷孕試紙,沒言語。

全傾野心裏有事兒,卻欲言又止隻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蓮,香遠益清,亭亭靜植,不錯哦,薇薇,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什麽事兒!”

“嗯,也沒什麽?我想睡覺了,你呢?”

“好吧!”丁薇薇被全傾野拉著回臥室。

他們似乎好久沒在一起了,讓全傾野高興的是丁薇薇不再那樣僵硬,她的雙手不再抓著床單,而是抱住了全傾野寬寬的肩膀。

“薇兒,我們會有個兒子嗎?給我一個吧!”

“重男輕女,要是女兒呢?”丁薇薇輕輕呢喃。

“寶貝,你來生,什麽孩子都好!”

“嗬嗬,不是我難道你來生啊!啊……討厭你,輕點嘛!”

“誰讓你就瞎說!”

“本來嘛……”丁薇薇還想說什麽可是再也說不了了,全傾野的舌頭勾著她的輕輕起舞。

那一晚他溫柔地償遍了她所有的味道,連同她體液有點腥鹹的味道。

他不停地叫著:丁薇薇,最後他問:永遠,好嗎?

好……

丁薇薇的回答引來了全傾野的一陣吼聲,他把那個字當作了一個承諾,也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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