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了什麼你不知道?

傅敬堯正要反駁,一隻手就覆上他那蠢蠢欲動的部份上,重重的,痛得讓他幾乎忍不住叫,傅敬堯咬緊下唇,假裝想要喝湯,那口湯還含在嘴裡,蓮起的手突然緩緩動了起來,慢的像蝸牛,貼合的像另一層皮膚,撓得傅敬堯全身難耐。

“閱離,你公司遠,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先出發。”

趙閱離看不到桌巾下的情況,但從傅敬堯隱忍的表情上,多少可以猜到桌巾下發生了什麼事,趙閱離笑著點點頭,經過櫃台時還順便結了帳,不過當時蓮起和傅敬堯並不知情,那時候傅敬堯正用盡全力的阻止自己叫出來,而蓮起是一手托著下巴,帶著笑欣賞,敬堯難耐卻又要強自忍耐,想叫又不敢叫,想動又不敢動的樣子。

過程其實花不到五分鐘,但傅敬堯覺得像過了三四個小時那麼久,解脫了以後,當傅敬堯緩過勁,站起來準備離開餐廳時忍不住驚叫,“天啊,蓮起你搞什麼。這樣我下午怎麼上班。”

蓮起也不惱,隻是嘴角微揚,瞇著眼睛問:“我搞了什麼你不知道。”

傅敬堯落敗,灰溜溜的拉出襯衫下擺,藉以遮蓋褲子上的異狀,經過餐廳門口那尊武關公的佛像時,傅敬堯特想挖個洞鑽進去,記憶裡當他是紅壤的時候,他還跟武聖說過話,也不知道武聖有沒有看到他們剛桌巾下那些動作;忍受著濕黏的褲子,到附近商場買了件不合身的褲子,傅敬堯又灰溜溜的回公司上班,到了下班好不容易心情恢復了一些,心想吃完晚餐要帶蓮起去附近山上看夜景。

結果,一出公司門口,就看到兩張長相不同,卻都很迷人的臉一起對著他笑,傅敬堯的心情立馬又灰溜溜了起來。

笑著暗啐了一字,“草”。

“為什麼又約趙閱離吃晚餐。”上了車以後,傅敬堯忍不住開口問蓮起。

“中午話才說了一半。”蓮起正在調收音機頻道,頭都沒抬一下。

傅敬堯撇了撇嘴又說:“那明天中午再說就好了。”

調不到喜歡的頻道,蓮起乾脆關掉收音機,整個人靠進椅背,蓮起閉上眼睛懶懶的回了一句,“我們煮太多菜。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喔。”

好吧,煮太多菜的確要多一點人吃才好,重複加熱的青菜會產生亞硝酸鹽,亞硝酸鹽吃多會致癌,硬是吃完又會胖,對身體亦不好,傅敬堯點點頭,專心開車,然後,在到家前的那個紅綠燈,突然想起剛才蓮起說的是“我們煮太多菜”,“不是我煮太多菜”。

拗不過傅敬堯,蓮起才解釋,下午他去超市買菜時遇到趙閱離,原來趙閱離也住在同一個社區裡,兩人聊的起勁,蓮起邀趙閱離到家裡喝茶聊天,然後做飯的時間到了,趙閱離表示想要小顯身手一下,所以就一起做了晚飯。

“你不是才拿下重劃區的案子嗎。怎麼那麼…不忙。”

其實傅敬堯想說的是“怎麼那麼閒”,但是,在蓮起關愛的眼神下硬是改口成不忙,趙閱離當然不會聽不出來,但他沒生氣,也不介意,反而覺得眼前的傅敬堯很可愛,很可親,跟他以往的認知完全不同。

晚餐時又延續起中午的話題,趙閱離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隻要看著傅先生,就會有勇氣再繼續往後的生活。”

傅敬堯哢喳一聲,咬斷了一根香腸,剩下的半根還在筷子上晃了幾下才停下,傅敬堯齜牙裂嘴的嚼著嘴裡的香腸,心中特別不爽,這丫的,老是喜歡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

“那李成淵後來怎麼會去修車廠工作呢。大學畢業要找個工作應該不難。”

“他唸大學本來是為了有一張大學畢業證書,就算他唸到博士,最後也是會回去繼承車廠,他家就三兄弟,他的兩個哥哥都沒有那個天份,而阿淵從小對修車就有非常高的天份。”

趙閱離沒有告訴蓮起的是,原來他打算要賣掉祖宅,在李成淵車廠附近買個獨棟的房子,一樓當診所,二樓當他和李成淵的住家,三樓打造一間遊戲室,因為李成淵喜歡玩遊戲,頂樓他打算做空中花園加泳池,李成淵喜歡遊泳,這樣的房子不好找,所以,當李成淵對父母出櫃後,趙閱離就開始找房子,打算到達法定年齡可以買賣房子就著手去辦,隻可惜,他們的感情不能維持到他到達法定年齡。

“嗯…那現在你和李成淵要怎麼辦。”

趙閱離回望著蓮起,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辦,就一直拖著。

“那你現在跟李成淵是什麼狀況。”

趙閱離轉頭看向傅敬堯,什麼狀況。

“平常不打電話不見麵,偶爾遇上了隻是點個頭。”

已經吃完香腸的傅敬堯,喝了口蓮起遞來的湯,接著趙閱離的話尾說:“我是問你,打算怎麼處理你和李成淵。老死不相往來,各自嫁娶,還是還想在一起。”

趙閱離想了一下,才回答,“我已經沒有想法。”

傅敬堯把碗裡的湯一飲而盡,拿起手邊的餐巾擦了擦嘴角,一臉不耐煩的說:“你一定有想法,隻是你不肯定自己能執行,或則你害怕再重蹈復轍。”

蓮起翻了下白眼,心想,這人說話一定要那麼直嗎。朋友之間說話縱使無需虛情假意,但說的委婉不能嗎。

翻完白眼,蓮起趕忙緩和氣氛,“你之前說李成淵沒有再找過你,可昨天我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久未見麵的樣子。”

趙閱離點點頭,“從那天以後,我第一次再見李成淵是爺爺的百日,那次我錯過火車,趕到家裡已經過了祭拜時辰,老管家說阿淵替我走完祭拜儀式,接著,是重陽,中秋,然後過年,在我趕不回去的時候,阿淵就會替我完成,如果我趕回去了,他就會站在院子裡跟著我做,爺爺第一個忌日,也是阿淵第一個去祭拜,當我和老管家到爺爺墓前的時候,阿淵已經把墓園打掃好,跪在爺爺碑前一言不語,老管家跟我說,阿淵時常去看我爺爺,而我,其實除了節日以外,根本不曾去看過,有時甚至連節日也沒有去看。”

“祭拜是為了活人設的,不是為了死人,人死了就死了,喝了孟婆湯什麼都不記得,一切Reset。”

蓮起看向正在奮力和桌上菜餚搏鬥的傅敬堯,心想,這句倒接的很好,適時適當,不少也不過,卻能起撫慰作用。

趙閱離點點頭,接著說:“之後的日子就一直維持著這種狀態,我和阿淵從來沒有刻意見麵,但畢竟他家就在我爺爺家隔壁,總會遇上,再怎麼說天叔和李媽媽在我小的時候待我就像父母一般,我不想讓他們難過。”

蓮起點點頭,說的也沒錯,大家都是成年人,李家父母對趙閱離亦有養育之恩,總不好為了青春時期一場愛戀就完全撕破臉。

“你說你父母是救李成淵死的。那是什麼意思。”

趙閱離疑惑的看向傅敬堯,趙閱離並不介意傅敬堯問起他父母的事,隻是不懂傅敬堯為何突然問起,“這事我是聽管家說的,據說阿淵一歲的時候生了急病,那晚天叔在車廠趕修一輛車子,沒有回家,所以,李媽媽抱著阿淵上我家求救,我爸媽開車送李媽和阿淵去醫院,結果回程的時候被酒駕的人撞上了,當場死亡。”

傅敬堯點點了,又問:“你那時候多大。”

“我小阿淵十一個月,那時候差二十二天滿一歲。”

“所以你小時候是被李成淵他媽養大的。”

趙閱離點頭,“是可以這麼說,我爺爺雖然有錢,但,家中並沒有請太多傭人,隻有一個老管家,爺爺和管家都是男人,不會照顧嬰兒,管家說爺爺拿了錢請李媽媽照顧我,可是李媽媽並沒有收下那些錢。”

“你父母的死雖然不是李家直接所為,但也是因為送李成淵去院才會造成,李成淵的母親沒有收錢也是情理之內。”蓮起有感而發。

傅敬堯搖頭笑蓮起還是太天真,“要我說,你爺爺肯定給了更多,多到你爺爺若要把給的東西收回,李家家業就會因此動搖,否則當初李成淵跟他父母出櫃的事,不可能就因為你爺爺的幾句話就過了。”

趙閱離驚訝的看向傅敬堯,這件事他也是在他爺爺病危時才知道,原來天叔當初能擴展的那麼快,全仰賴他爺爺在資金上無限製的支援,可是,這件事隻有三個人知道,一個是他,一個是他爺爺,一個是天叔,而他爺爺死了,趙閱離不確定李成淵的父親李敬天知不知道他知情,反正直到這一刻天叔從沒跟他提過這件事,他以為再也無人知曉,趙閱離也不打算說,他不懂,傅敬堯怎麼會一語中的,完全說中。

“還有,李成淵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出類拔粹,離開你以後就表現平平。”

趙閱離驚呆了嘴,為什麼連這個傅敬堯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