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吃鬆餅
第二天。傅敬堯一直拖到最後退房時間才踏出房門。離開前還特地撒了一泡尿才走。因為荷蘭使用廁所要付費。傅敬堯對這一點一直很有意見。一直嘮叨“怎麽會有一個地方撒尿也要花錢。”。
傅敬堯和蓮起第二天的行程。是去旅遊指南上說。絕不可錯過的荷蘭廚窗女郎。也就是所謂的紅燈區。行李已經派車先送到下一個住宿的地方。蓮起和傅敬堯就一人背著一個背包。拿著旅遊指南下車自己走。背著大大的後背包。穿著明顯和當地風格大不相同的服飾。手上還拿著旅遊指南。那樣子就是明明告訴別人“我是觀光客”。所以下車走沒有多久。傅敬堯和蓮起就遇到觀光客常遇到的事。竊盜。
一個人。從傅敬堯和蓮起兩中間竄過。下一秒一個驚天動地的哀號響起。從傅敬堯和蓮起中間撞過去的人抓著一個皮夾。而蓮起抓著那個人的手。傅敬堯仔細看了那個扒手一下。發現那個扒手年紀很輕。但身材很壯。看起來就是沒事就健身的感覺。傅敬堯再看向抓著扒手的蓮起。蓮起臉上有笑。一派輕鬆的樣子。五隻手指隻有用上大姆指、食指和中指。但那個壯碩的年輕扒手卻叫的像斷手斷腳一樣。
接下來要怎麽辦。
傅敬堯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大家都離他們遠遠的。沒有一個人要上前幫忙的意思。而那個年輕的扒手先生又越叫淒厲。搞的傅敬堯覺得頭有點痛。
“別再叫了好嗎。你太吵了。”因為不會荷蘭語。所以傅敬堯說的是英文。
“我的手。我的手要斷掉了。”扒手先生居然聽的懂英文。而且還用英文回應了傅敬堯。
傅敬堯抬頭看向蓮起說:“你輕一點。他一直叫好吵。”
“你幹嘛跟我說英文。”
傅敬堯看著皺眉的蓮起笑了。因為蓮起問問題時用的也是英文。沒有正麵回答蓮起的問題。傅敬堯反而問蓮起“現在要怎麽辦。你總不能一直抓著他不放。我們還要去逛街。”
蓮起回“應該沒多久警察就要來了。剛才看到不少人拿手機打電話的樣子。”
結果。跟蓮起預期的不一樣。警察沒到。扒手的同夥到了。傅敬堯翻出旅遊指南其中一頁。指著上麵的文字說:“上頭說。歐洲近期因為經濟因素治安相當不好。看來是真的。”
來人有六個。個個都是彪形大漢。手臂因為二頭肌太大合不上的那種。其中有個人二頭肌甚至比蓮起的臉還大。那六個人一出現。扒手就露出淒慘的笑容。會淒慘的原因是因為蓮起還抓著他的手。他除了笑還要一邊叫痛。
“還不放開。你們完蛋了。”
扒手的話對蓮起絲毫起不了作用。反而讓蓮起因為興奮不自覺的出力。所以扒手一說完。就叫的更大聲。這點看在扒手同夥的眼裏如同挑釁。於是六個人往蓮起和傅敬堯衝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傅敬堯看了眼前的情景。小心的往後退了一步。那些彪形大漢本來是把他們兩人都圍住。但看到蓮起見到他們沒有露出懼意。反而露出笑意。全都火了。全往蓮起那裏圍上去。傅敬堯看了看明顯很高興的蓮起。再看一看遠遠看著他們。不停撥手機的人群。突然有種荒謬的感覺。傅敬堯想荷蘭警察不會像電影演的那樣。等蓮起把所有人打趴才出現吧。
結果。跟傅敬堯想的差不多。蓮起就一手抓著那名年輕扒手。一手把六名大漢打趴。最後那扒手也趴了。但不是被蓮起打的。全都是讓扒手自己的同夥不小心打中的。
荷蘭警方來之前。原本遠遠看著他們的人群逐漸向他們靠了過來。還有人對著蓮起喊“你是李小龍的傳人嗎。”
蓮起的反應也讓傅敬堯忍不住笑。因為蓮起回:“我不是李小龍的徒弟。我是葉問的徒弟。”
傅敬堯一邊笑一邊想。蓮起什麽時候變那麽幽默了。
不過等到荷蘭警察到場時。蓮起和傅敬堯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到場的警察中有一個是那天衝進他們房裏的其中一個。也是他們在羊角村遇到的那一個。那名警察用別扭的英文笑著說:“我們真是有緣。”。接著又叫了一名較年輕的警員過來當翻譯。
“他們為什麽都不站起來。你打斷了他們的腿嗎。”老警員對著年輕的警員說荷蘭語。年輕的警員對著蓮起說英文。蓮起看著地方那七個不停哀號的七個人。搖了搖頭。回答:“如果你們想讓他們站起來。我可以辦到。”
年輕的警員帶著驚訝狀如實翻譯給老警員聽。老警員聽完也是一臉驚訝。揚了揚眉。逐個銬上手銬。然後比了一個請的姿勢。蓮起上前。一個一個把骨頭複位。因為他之前並沒有下重手。那些歹徒站不起來隻是筋扭了。或者骨頭脫位了。隻要把筋或骨頭複位馬上就可以沒事。
到荷蘭才三天。傅敬堯和蓮起已經是第二次坐上警車。傅敬堯坐在警車裏回想。想找出他們到底是那裏有問題。怎麽搞成這種情況。轉頭向蓮起望去。原本想要說幾句話安慰蓮起的傅敬堯嚇到了。因為蓮起看起來一點都不難過沮喪。反而非常的亢奮。兩手呈握拳狀。雙眼發光。瞳孔不停的微幅震動。看起來就是腦子轉個不停的樣子。收回目光。傅敬堯又望向窗外。他突然有種預感。他最近會常坐警車。
傅敬堯的預感果然沒有錯。離開警局後走沒多遠。蓮起就跟傅敬堯要已經聽警察的話收到背包裏的旅遊指南。傅敬堯著皺眉把旅遊指南掏出來。蓮起接過手。把旅遊指南夾在腋下。然後。從脖子上掏出項鍊。這項鍊傅敬堯也有。那是他們出國前特地買的。把婚戒套項鍊上。藏衣服裏以防成為歹徒目標。這是旅遊指南上教的。但蓮起現在明顯想成為歹徒目標。因為他把戒子戴到手指上。而且還在眼前擺弄了幾下。然後露出不滿意的表情。
接著。蓮起走進了一間頗高級的鍾表店。進門時。店內的服務員很明顯沒有把蓮起和傅敬堯當一回事。隻是端著職業性的笑容打招呼。笑著說:“請隨意看。有任何需要請找我。”就做自己的事去了。連一杯茶都沒有。傅敬堯看著一旁皮沙發上喝咖啡、吃鬆餅的人。非常羨慕。因為跑了趟警局的關係。一早到現在超過十二點。除了小管家給的點心以外。他和蓮起什麽東西都還來不及下肚。
但是。當蓮起指著一隻價值八萬歐元。整個表麵閃到看不到時針分針的器械表表示要看看時。一切都改觀了。傅敬堯再也不用羨慕別人。咖啡、鬆餅算什麽。當他跟蓮起說先去吃午餐再買東西後。連牛排都端到傅敬堯的麵前。
所以。這天午餐。傅敬堯就以一邊觀賞蓮起挑手表美麗的身影。一邊大啖牛排渡過。
買好手表。傅敬堯的牛排也吃完了。不是蓮起耗了太多時間。而是傅敬堯太餓。不到五分鍾就把牛排啃的幹幹淨淨。沙拉和甜點傅敬堯來不及吃。服務人員見傅敬堯眼睛離不開食物的樣子。連忙笑著把東西打包讓傅敬堯帶上。
離開鍾表店後。傅敬堯看著把手表戴在袖子外的蓮起。簡值都想哭。他真是服了蓮起。這樣真的不會太明顯了嗎。
傅敬堯的背包裏也有隻表。不是他買的。是蓮起買表的那家店家送的。現代人都有手機。而且手機都不離身。連上廁所也帶進去。手機上就有時間顯示。實在沒有什麽人會像蓮起這樣另外再戴表。所以。傅敬堯看到贖品手表以後。很果斷的請店家裝盒。打算回國時當給趙閱離的禮物。至於趙閱離戴不戴表。那一點都不在傅敬堯考慮的範圍裏。
出了鍾表店。蓮起就急著往紅燈區走。傅敬堯歎了一口氣。連忙把人拉住說:“你至少也吃點東西再去。不然沒力氣打人啊。”
蓮起看著傅敬堯想了想。然後同意傅敬堯的說法。兩個人找了一個長椅坐下。蓮起開始享用起午餐。傅敬堯坐在一旁。看著蓮起吃鬆餅。傅敬堯看著看著也饞嘴了起來。隻是沙拉和鬆餅的份量本來就不多。才吃了一客牛排的傅敬堯實在不好意思叫蓮起分他一半。於是指著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店說:“蓮起。我也想吃鬆餅。我去前麵那家咖啡店看看有沒有。”
蓮起點了頭。傅敬堯就往斜對街的咖啡店跑。傅敬堯沒想到的是。在他咖啡店跑的同時。有兩個人也正往蓮起的方向跑去。所以。當傅敬堯開心的拿著熱騰騰的現烤鬆餅和咖啡回來。看到在長椅前一邊哀號一邊爬的兩個外國人時。那種訝異的程度真的是筆墨難以形容。而且更詭異的是。蓮起還在那兩名滿地哀號的歹徒前。優雅的吃鬆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