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任蓮起沒名沒份跟著你

後來傅敬堯和蓮起真的沒有回來。來的是李項曲和趙謹言。小乙認出就是這兩人帶走傅敬堯和蓮起。所以他自願跟著這兩個人走。任人將他和小甲帶到皇宮。到了皇宮蓮起狀況時好時壞。小乙擔心著傅敬堯卻無計可施。過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才能看到傅敬堯。沒有多久。蓮起居然挖出了皇子的心髒。咬破了皇帝的脖子。而傅敬堯變成了紅壤。傅敬堯變成了一位仙尊。

從遇見傅敬堯那天開始。小乙就一直期待自己有一天能真正懂得傅敬堯在說什麽。誰知道當他終於能了解傅敬堯話裏的意思。傅敬堯的話裏卻沒有一句是他。每一句都是蓮起。蓮起。蓮起…。全都是為了蓮起;那個長的很像傅敬堯的紅壤。對著他和小甲說。說要把最後一點的靈力用在他和小甲身上。為他們開靈智。使他和小甲有一個成精修仙的機會。條件是他們必須陪著蓮起。直到蓮起和傅敬堯再重逢那一天。

一切轉變的那麽快。小乙反應不過來。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做。就見到小甲應了紅壤的條件。一直以來小乙的世界裏就隻有小甲、蓮起和傅敬堯。如今傅敬堯和蓮起已變。唯一不變的小甲作了選擇。小乙不知道不跟著小甲他能何去何從。所以他也隻能跟著答應了紅壤的條件。

然後。紅壤法力殘存的比紅壤自己想像的還要少。最後紅壤的法力隻夠下個禁製。紅壤讓他們不論多久。無論如何都無法修練大成。除非再見到傅敬堯。一樣沒有給小乙反應的時間。甚至連感覺都感覺都沒有。紅壤就說禁製已經完成。紅壤在他的眼前漸漸淡去。彷若從未出現。若不是蓮起就這樣消失在他的眼前。他都要懷疑那是不是一場夢。

在他還不知所措的時候。小甲從屋裏衝了出去。他的直覺反應就是跟著跑。等玉鞋搶到手時。小乙都有一點懵。他不懂小甲為什麽要從皇甫毓手裏搶走蓮起的玉鞋。他甚至有點後怕皇甫毓會殺了他們。誰知道皇甫毓卻讓人送他們回困仙山。回到上。蓮起已經在那邊。雖然靈智已開。小乙仍有滿腹的疑問想要問蓮起。可能能聽人話不代表能說人話。小乙才明白。紅壤給的真的就隻是一個機會而已。成不成還要看他和小甲的努力。如果把修仙比喻成一個大門。紅壤為他們所做的就隻是為他和小甲指出那個門的方向。要如何走到門口。全都還是要看他和小甲。

曾經。小乙把希望放在蓮起身上。但慢慢小乙發現蓮起懂的事其實比他和小甲還少。小乙不禁開始懷疑起一切。到最後他甚至會想。那個下著大雨午後的一切會不會也是計算好的。傅敬堯的心中從來都沒有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和小甲。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蓮起。一直以來被在乎的、被愛護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蓮起。

小乙覺得難過。覺得被欺騙。覺得被背叛。他恨紅壤。恨傅敬堯。怨蓮起。甚至也埋怨小甲。他想。當時如果不是小甲答應的那麽快。如果當時他有多一點時間思考。也許他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山居歲月孤寂而漫長。小乙有很多的時間去思考。去思辨。他一次又一次把所有人定了罪。也一次又一次的反證。曾經小乙思緒亂到甚至不想待到自然死亡的那天。他想要自我了結。還好小甲阻止他。紅壤私下幫助他們已是有違天道。小乙自盡必會驚動地府。屆時隻怕紅壤在他們身上下的那點戲法就要讓人識破。那麽他和小甲將再無修道成仙的可能。

一世又一世。小乙總是和小甲同時出生。而且必會生在困仙山上。當他們有能力行走。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找蓮起。在蓮起的身邊漸漸長大。漸漸懂事。記憶漸漸回籠。記起所有的事情。小乙花了幾世的時間。反複思考著所有的問題。最終小乙終於不再去思考那些事情。不會再想要追著傅敬堯給一個答案。他明白所有的事不會有答案。就像當初如果他不曾答應紅壤的約定。那麽終其一生。他小乙就隻是一隻猴子。甚至連修仙兩個字都聽不懂的猴子。輪回後也不會承載著上一世的記憶。沒有智慧思考。整天為了溫飽和避患而奔波。

不再想著傅敬堯是否曾在乎過他的小乙。漸漸被蓮起的純真所吸引。他甚至開始理解傅敬堯何以願意為蓮起花那麽多心思。甚至放棄為仙。寧可墮落凡為人。蓮起的美好讓他忍不住去期待一些不可能的事。他努力修仙。努力著討蓮起歡心。隻為看蓮起一展笑顏。可是。經過了幾世他又明白。蓮起不是他小乙可以期待的人。即使有一天他成了仙。在蓮起的麵前也贏不了已經墮為凡人的傅敬堯。

小乙曾經不甘不服。他總是想是不是他再努力一下情況就會有所改變。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不相信他的努力蓮起看不到。但後來。小乙懂了。不論他如何努力。蓮起都不會變的。他怨過。後來又不怨了。因為小乙想清楚。若不是蓮起不變何能顯出他的單純可貴。那樣的蓮起也不會為他所鍾愛。

接下來。如何克製自己的心。就變成小乙的主要課題。而這一關。他還沒有辦法想個通透。還沒有想出個解答。所以他…想要逃。他想要離蓮起遠遠的。小乙想如果距離夠遠。時間夠久。或許有一天。他也會想以前一樣找到問題的本質。然後從中解脫。

“你說。他們結束了嗎。”

小乙回頭問小甲。小甲沒有開口。隻是搖了搖頭。

“你說。傅敬堯發現我給他的驚喜了嗎。”

小乙沒有回答。隻是翻了個白眼。相處了幾世了。他從來都沒有搞懂小甲在想什麽過。

很快五點就到了。這天小甲和小乙史無前例的晚了半個小時打佯。因為小乙不想再看見傅敬堯親吻蓮起的樣子。而小甲是煩著如果傅敬堯已經識破他的惡作劇要怎麽辦。更煩如果傅敬堯沒有破識。又要怎麽辦。

於是。他們就晚了半個小時打佯。

但是。為什麽隻晚半個小時打佯呢。何不幹脆在店裏過一夜呢。甚至以後就待在山神廟裏不回竹屋也行。山神廟早就被兩人裝修的舒適無比。要床有床。要衛浴間有衛浴間。何不就在山神廟裏住下。

小甲裂著嘴說:“我想吃晚餐了。”

麵對小甲的笑臉。小乙又翻了個白眼。他們明明就已經過了避穀的階段。可以完全不吃不喝。滴水不進。他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麽小甲對三餐那麽執著。小乙甚至覺得小甲修為不能再進。都是因為貪食惹禍。

“你要回竹屋嗎。我要走了。”

小乙仍然坐在窗前看著窗外。雖然窗外的雨已經停了。

“你不怕回去他們還在卿卿我我。”

這次換小甲翻白眼。“拜托。這都過多久時間了。這時候還在卿卿我我。你當傅敬堯是超人還是清水健。”

小乙沒有回答。連頭都不回。

小甲沒好氣的撇撇嘴。就像小乙不懂他一樣。小甲也不懂小乙為什麽有那麽多的糾結。能脫出畜生道他已經覺得很好了。後來成了猴仙。現在成了半仙。他真的覺得好的不能再好。他懂小乙的煩躁。他懂小乙心中那千千結。但他不懂小乙何以要煩躁。何以要在心底打了千千結。他們明明就比別人還要幸運來著。

“餓了。你不走。那我先走。東西我都收好了。你如果要離開記得鎖門。”

小甲才走了兩步就撲倒在地。因為小乙踹了他一腳。一邊踹還一邊說:“餓個屁。你早就過了避穀期。還餓。你肚子會餓老子頭切下來給你當椅子。”

小甲爬起來。拍拍膝蓋和屁股。非常真誠的回答小乙說:“我肚子不餓。但嘴巴會饞。心會餓。”

小乙走回原來的位子。剛之前坐的椅子推回桌子下歸位。小乙心中那些千千結己經被小甲給氣沒了。心底有氣。但更多的是感激。他明白有時小甲並不是那麽沒心沒肺的。小甲顯現出那沒心沒肺的樣子不過是為了不讓他再糾結。

因為傅敬堯不是超人也不是清水健。所以當小甲和小乙回到竹屋裏時。傅敬堯和蓮起並不在**。他們兩個人正在竹屋外的廚房。小甲伸手抹了抹臉。又拍了幾下。接著換上一張嘻皮笑臉的皮。準備接受傅敬堯的質問。誰知道聊了幾句居然發現。傅敬堯還是以為自己穿越了。

於是。小甲換上一張真心開懷的笑臉。

他覺得傅敬堯回來。日子真的變的好有趣。

瞄了一下放了各式高功能現代小家電的櫃子。小甲對著傅敬堯說:“敬堯。你看我們家蓮起這般入得廚房。出得廳堂。上得牙床。不知你何時要來說親迎娶啊。我這做長兄的可不會任蓮起沒名沒份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