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沫閣從此便準備著過年了。
這期間若是有人來,買東西的話,也是會正常售賣的。
畢竟人家需要,而她這裏正好有,豈不是兩全其美。
沈夕打扮好自己,到樓下將眾人都召集了起來。
她看了看人都已經到齊了,便說到:“還是老習慣,今日我們就先將這樓裏打掃一遍,然後明日再去采買。”
“好。”
說完,大家就又都散開了。
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這裏的事由楚煙負責,她還要照顧一下府上。
然而,當她從馬車上下來後,就有種感覺自己似乎沒有必要回來的感覺。
因為,今年母親在的緣故,府裏的所有一切都由母親來置辦。
所以管家這才領了命令,著手開始采買置辦。
沈夕的手上還提著幾個燈籠。
管家見狀立馬過來,“姑娘,怎麽親自拿著燈籠來了,快給我拿著。”
“沒事的,就這幾個燈籠也不是很重。”
但沈夕還是將燈籠給了池管家。
“母親可在家中?”
“在後花園修剪梅花。”
“好,那就有勞你將這些掛起來了。”
冬日裏梅花開的正豔,而在後院的那片梅林。
本就是她母親親自栽種上的。
入了園子,這梅花香撲麵而來。
沈夕緩緩地進去,她母親手上的剪子一下一下的修剪著。
地上掉落下來的樹枝,也被人收了起來。
沈夕將步子放輕,偷偷地跟在了她母親的身後。
跟著那幾個小丫鬟在一旁撿樹枝。
就算是這被剪下來的,也並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上麵的花朵還是並無一二。
跟了一些小會兒,沈夕隻覺無趣。
拿著樹枝輕輕的戳了戳她母親。
韓芸猛然轉身,手上拿著的剪子差點就戳在了沈夕的手上。
沈夕一個閃身,多了過去。
“母親,你這是在做什麽?差點戳到我!”
“你自己在背後偷襲,還好意思怪我。”
“母親,這些收起來的你要用來做什麽?”
“暫時還不知,你可有什麽好點子?”
沈夕拿著手上的梅花,“若是挑幾枝不錯的放在瓶子裏,怎麽樣?正好趕著過年,擺在屋子裏也是好看的。”
“也是,那你就挑幾個好看的吧!”
“我一直都挺忙的,還是你沒事的時候選上幾個吧!”
“你整日裏就待在那個錦沫閣裏,沒事的時候也要多出去走走,就算是做生意,多看看,學學別人的經驗也是好的。”
沈夕的手中已經拿了好多了。
她轉身放進了籃子裏。
“對了,要不過年的時候,把你們鋪子裏的人都叫到府上來可好?”
不知怎麽就突然冒出這麽一個想法來。
沈夕有些茫然,“母親,不是我小氣,而是她們來了會很拘束,不如在錦沫閣裏玩的開。”
“趕明過了年,你帶著安玥去城外的莊子裏住,她的那婚事甚是鬧心。”
“母親,先前你不是還催著讓我成親,安祖父也真是糊塗,差點就要將安玥的幸福給斷送了。”
韓芸放下手中的剪子,一臉的好奇,與她說道:“我也隻聽得了是與那家斷了親事,這其中的緣由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她微微咬唇,有些顧慮的回頭看了眼跟著人。
便說道:“我與母親單獨走走,你們都下去吧!”
“是。”
等這些丫鬟全部走遠,沈夕拉著她母親又往前走了走。
小聲的說:“薑家的那個兒子就是無賴,騙人的手段耍的是很順手,他去求娶安玥,哪是什麽兩家的情誼,而是那薑家的老太太時日不多,想要辦件喜事來衝喜。”
“我就說,怎麽這婚事定下的如此突然。”
“若是隻有這個衝喜的事,其實也沒有什麽,偏偏他又整日待在那怡塵樓裏,那日居然還到我的錦沫閣來叫囂,這樁樁件件,怎麽看,都不能選擇跟他走,況且,安玥本來就不同意的。”
“所以,你們就順水推舟將此事給了了?”
“自然,不然拖到後麵就難辦了。”
“那薑家的小子沒有欺負你們吧?”
“沒有,反正最後吃虧的是他。”
兩人在院子中漫步,從院子的這頭走到了那頭。
然後又到前院去。
她隻是隨**代了幾句,許多細節上的事還沒有安排。
沈夕跟著她母親一塊也去了。
管家正在下麵指揮著小廝掛燈籠。
紅綢也是掛在了長廊下。
該修剪的也都修剪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丫鬟,拿著掃把抹布的,開始打掃著整個院子。
沈夕見有人正在窗子上貼著一些東西,“母親,這時候貼上就不會太早了嗎?”
“無事,貼的又不是對聯,這些沒事的。”
“我也不能每日都在府上待著,店裏的那些人我也是要照顧著的。”
“何時我們鉗製過你,你想做什麽去做便是,人家盡心盡力的給你做了這麽久的活,你去與她們一道,是應該的。”
“母親你最好了。”她踮起腳尖來,狠狠的在她母親的臉上親了一下。
“都多大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正是因為在自己家中,沈夕才敢這麽肆意妄為。
她從母親的身上下來。
隻是簡單的一個親吻,就將韓芸弄的臉上一紅。
平日裏,沈夕也隻是在言語上說一些好聽的。
而像這樣,卻也是第一次。
“母親,過年的紅包你可有準備好?”
“準備好了,而且很重,你可是要吃飽了飯再來拿,不然會拿不動的。”
“那就得是這樣,你都缺了多少年的紅包了,我過兩日可是要多叫幾個人過來的。”
“有本事你拉個車過來,我還真的就給你裝滿一車。”
沈夕撇了撇嘴,她母親也是個愛說大話的。
既然這裏都有人在忙了,沈夕也隻好回自己的院子了。
首先就是自己院子的門上都已經全都貼好了,也掛上了燈籠。
曉月自然也在忙活著打掃衛生。
她將自己的鬥篷脫下,“這院子裏的人呢?怎麽就隻有你在這裏打掃?”
“姑娘,咱院子本來就沒有多髒,我自己也是可以打掃完的,況且前麵也活挺多的,她們過去幫忙也是應該的。”
“你這不是自找苦吃,一會兒我過來幫你。”
她快速進來屋子,將長發高高的束了起來。
袖子也卷了上去。
“你先坐下休息著,我去將地掃一下。”
“姑娘,你回來一次不容易,還是你先休息著。”
兩人爭搶了一番後,沈夕和她卻突然笑了笑。
本來這活就沒有多少,讓來讓去,也就無趣了。
“好了,咱倆一起掃。”
“你看,那上麵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曉月抬頭,向長廊上看去。
“沒有呀!”
於是,沈夕拿著掃把,往那個方向指了指。
“就是在那裏。”
“好像是有。”
但是兩人的身高都有些夠不到。
“去拿梯子。”
不一會兒,小廝便扛著梯子過來。
他上去後,在上麵倒弄了一番。
發現這是被粘在了上麵的。
“姑娘,這個被粘住了。”
“我把掃把給你,你使勁將這弄下來。”
那小廝接過掃把,一兩下就將那一團給弄了下來。
那東西掉在了地上,沈夕和曉月湊近了看。
這似乎是一個包袱。
可是包的這樣小,裏麵能是什麽?
等小廝下來,她便用那掃把,將包袱給打開了。
黑色的包袱裏,似是有個書冊子在裏麵。
“姑娘,咱這院子裏怎麽會這等東西?”
“先前可是瞧見過?”
“不曾,這裏少什麽多什麽,我是記得很清楚的。”
“那這就是這幾日才出現的,倒是新鮮了,誰會將這等東西塞在我的門前?”
這些年了,還真的沒有遇到過此事。
若真的像是自己想的那樣的話,放這個東西的人應該不過十個。
一切皆有可能,她小心翼翼的將包袱徹底的打開。
冊子的封麵顯露了出來,上麵沒有一個字。
然而看上去卻是舊的很。
不知曉這是何人所為,所以兩人便沒有敢去觸碰。
便就在這裏隻是拿著掃把的翻看著。
可這幾乎都是空白的,每一張上都是空白的,直到最後的那一頁。
沈夕很是無語的又全部給合上了。
這是什麽意思?
“姑娘?”
“算了,將這東西扔了吧!”
就算是上麵有什麽玄機,她也是無心顧及了。
感情是在這裏鬧著玩呢!
長廊下的燈籠上畫著一些畫,而每一筆都畫的很是巧妙。
“這些是誰置辦的?”
“姑娘,這是管家置辦的。”
“怎麽和外麵的不一樣?”
“管家說,每個院裏的都不一樣,這是專門為姑娘挑出來的。”
“很好看,也很新穎呢!”
從門口,沿著長廊走到書房,這燈上的畫幾乎都是不一樣的。
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沈夕的小書房是她自己一一置辦的。
架子上擺放的都是她喜歡看的書,還有她平日裏最喜歡用的紫毫筆。
而且這裏冬暖夏涼,她很喜歡在這裏待著。
一天最忙碌的時間過去了,她也就能在這裏小小的休息一會兒。
在上麵找了幾本以往沒有看過的。
然後,她坐在桌子前,看的很是認真。
可是當換了下一本之後,沈夕當場愣住了,這一本書居然也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