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川從門口走到安妤跟前,上下打量著,目光落在她用繃帶纏著的手腕,聲音中有幾分奚落。

“你就沒想過去做演員?這一天天過得可真精彩。”

說著將手機直接丟在她的身上。

安妤被他砸出了幾分火,咬她的事情還沒有找他算賬,他居然還有臉過來諷刺她?

紅腫的眼睛壓抑著火氣,也是毫不留情的回擊:“作為丈夫,你難道你該關心關心我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幅樣子的?”

安妤舉起自己的手腕,想起那瓶硫酸,眼神晦澀不明。

她不是什麽慈善家,也不是什麽聖母。蘇婕凝有種找人綁架她,她就有能力找到證據。

顧慕川的視線落在她舉起的那隻手上,嘲諷的意味更加明顯:“故意把手機丟在辦公室,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難道是為了博取同情?”

任何人在受了委屈以後,被人怒罵和詆毀都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尤其顧慕川作為她名義上的丈夫,還在不停地包庇著蘇婕凝。

沒辦法,誰叫她半路截胡,非要穿插進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呢!

慢慢感化還是要有的。

明明心裏難過的很,可她還是揚起一個笑臉:“難不成我是神探麽?能算出顧總這麽討厭我,還能來還我的手機?”

男人來還手機,真是她沒料到的。

按照之前他們水火不容的狀態,沒給她把手機扔了都是好的。

難道……

“顧總,是不是開始有點在意我了?或者,可以說日久生情,終於發現我的好了?”

女人厚顏無恥的程度真是常人所不能比的,顧慕川被反駁的無話可說。

他是腦子抽了才會想到要給她送手機,當時就應該給她扔到樓下,摔個稀巴爛。

男人陰沉著一張臉:“安妤,別再試圖耍什麽花招,也別妄圖我會愛上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安妤拖著下巴,神情有些高深莫測,盯著顧慕川看了很久,才道:“顧總知道真香定理麽?”

男人的臉沉得快要滴出水,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給掐死,目光落在她紅潤的唇上,喉結突然動了動。

耳邊又傳來女人欠揍的聲音:“好吧,顧總可能不知道,回頭可以查下。不過,傲嬌一時爽,追妻火葬場這句話,顧總總該知道吧?”

“做夢!”

顧慕川終於浮起冷淡的笑:“對待你,我不殺了你算好的!”

安妤假意吸了吸鼻子,搖下床鋪,直接躺下,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顧總好狠心。”

這女人又搞什麽?

顧慕川實在看不懂。

口口聲聲的說喜歡他,卻在他觸碰的時候,如同一隻受了驚的貓。

如果說她沒什麽目的,顧慕川死也不信。

死死的盯著安妤的後背,良久,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女人突然轉過身:“真的不安慰我一下?按照協議,現在是在外麵了,你應該配合我秀恩愛。”

“安妤,你在得寸進尺。”

男人的底線已經被這女人踏破幾百次。

安妤委屈巴巴:“你該知道,蘇婕凝還在這個醫院裏呢……”

女人好看的眼睛眨著,纖長的睫毛因淚珠凝結在一起,如同會勾人一樣。

一下一下,刷進他的心髒,顧慕川一時有些愣住。

安妤現在隻想要一個懷抱,而這種安全感,隻有顧慕川能給。

喜歡他,也不喜歡他。

這是安妤最真實的感受。

當初不顧一切嫁給顧慕川,現在的什麽都沒有了,父親母親的失望,哥哥的憤怒,情敵的追殺……

唯有顧慕川,才能讓她有堅持下去的動力。

“顧慕川,抱。”

安妤重新坐起來,像個要糖的孩子,張開雙手朝著男人,小臉上明明是笑著的,卻讓顧慕川覺得落寞。

理智壓製了感性,他冷眼看著安妤:“如果你腦子不清醒,我不介意潑醒你。”

腦子不清醒……

這是今天她第二次聽到別人說她腦子不好,酸澀湧上心頭,眼眶又開始濕潤起來。

安妤突然像變了個人,與往常囂張跋扈不同,多了幾分令人心疼。

她還是倔強的笑著:“顧慕川,想抱……”

顧慕川下意識的過去,等回過神時,女人已經趴在她的胸前,雙手環著他的腰。

不讓她抱,隻怕又要威脅,姑且順了她的意,隻是省去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顧慕川這樣想著。

胸前一顆小腦袋,貼著他的心髒,溫熱的觸感讓原本還劍拔弩張的病房,瞬間多了幾絲曖昧。

安妤閉著眼睛,男人的身體很強壯,帶著獨有的薄荷香氣,讓她安心下來。

最最讓她覺得欣慰的,是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又一下……

安妤下意識的附上他的心髒,手心傳來的震動感,如同給了她極大的力量。

這一切並不虧是不是。

她做的也沒什麽錯。

女人乖巧的趴在顧慕川的懷裏,溫順的如同一隻貓兒。

難得乖巧。

他冷冷一笑,下一秒,身體就僵硬了起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將手貼在他的胸口上摩挲著,這是在撩.撥他?

下身繃緊的感覺讓顧慕川瞬間清醒,一把推開眼前的女人,憤憤難當:“安妤,你真是好樣的!”

騙他過來說什麽抱抱,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大掌捏著女人的下巴:“你就這麽缺男人?隻要不給顧家丟人,你和誰上.床都沒有關係。”

剛才還沉浸在顧慕川的安心中,突然被人推開說了這麽多話,安妤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得動作,的確有些讓人誤會。

“不是,你想多了,我沒有……”

“不用狡辯!如果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好看!”

這女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稍有不慎就會被她給算計了!

安妤這回是真的冤枉,扁扁嘴:“我不是那個意思!”

顧慕川像甩垃圾一樣甩開她:“你記住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男人的語氣冰冷,視她如洪水猛獸。

安妤掙紮著撥開他的手指,又成了以前那副樣子:“顧總反應這麽大,不會是你動情了吧?”

顧慕川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冷漠的望向她,冷冷一笑:“動情?”

男人伸手捏著她的下巴,俊臉湊到她跟前。作勢要吻下去。

突然靠近的俊臉,帶著薄荷的清香,安妤下意識就伸手推開,戒備的後退。

這動作讓男人發現了一個懲罰她的好辦法,但總覺得心裏特別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