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

安妤的瞳孔驟然一縮,捂著耳朵,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不相信,你在騙我!你明明做了換心手術,你的心髒時煜川的,是煜川的!”

她瘋狂的撲了上來,直接拉住男人的衣領,心髒狠狠的抽疼。

“你在騙我對不對?你在說謊對不對?”她整個身體都貼在顧慕川的身上,可憐而又茫然。

顧慕川的心髒有那麽一瞬間狠狠的抽疼著,女人的模樣讓他難過,但很快他就又恢複了那副冷漠無情的樣子。

他冷笑著,突然明白了許多事情。

扯著她的手,將她狠狠的甩開:“安妤,你真可憐,自己成了安家的工具還不自知。”

安妤被摔在地上,茫然的看著他,目光空洞。

就連思想也遲鈍了許多,仿佛聽不懂男人在說些什麽。

顧慕川卻突然笑了:“你想讓安少傾出來?好,我滿足你,好好去問問他吧,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是他告訴你的麽?”

男人說完,目光中帶著暢快,轉身離開。

安妤坐在地上,眼底是深深的空洞。

……

一直到了下午,安妤還沒有從顧慕川的話中回過神。

安少傾已經給她打了電話:“妤妤,你現在在在哪裏,我出來了,不知道是誰保釋了我。”

“是麽?太好了?”

安妤的聲音並沒有多大的起伏,顧慕川離開的時候說會保釋他出來,那就一定會讓他出來。

“妤妤,你怎麽了?”安少傾聽出她的不對勁,心髒也猛的提起來。

安妤的眼淚毫無征兆的滑落,她顫抖著,聲音也帶著幾分哽咽。

“哥,我能去找你麽?我現在,有些難受,難受的,快要死掉了。”

安少傾聽著她的聲音,心髒徒然漏跳了半拍,微微一驚:“妤妤,你到底怎麽了!你在哪裏我馬上去找你。”

“不用了,哥,我去找你吧!”安妤擦了擦眼淚,“就去你經常帶我去的那個酒吧好不好?我有點想喝酒……”

一聽說她想喝酒,安少傾更加變得不安,卻也隻能答應:“好,我在那裏等你。”

……

喧囂的酒吧裏,燈紅酒綠,年輕的男女在舞池裏釋放自己。

安少傾抬手看了看表,已經晚上了,安妤還沒有來。

正當他準備打電話問的時候,酒吧門口進來一個瘦弱的身影,他的心髒徒然有些不忍。

“妤妤……”安少傾跑了過去,直接拉著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告訴哥,你到底怎麽了?”

安妤見到安少傾以後,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眼淚也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哥,顧慕川他什麽都知道了,他知道了我是為了煜川的心髒才跟他在一起的……我該怎麽辦?”

安少傾自責又後悔,他抱著她拍著她的後背:“妤妤,都是哥不好。”

他本想安慰她,殊不知這句話,讓安妤更加難過。

她鬆開安少傾,用一種近乎失望的眼神看著他,嗬嗬冷笑:“哥,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麽麽?他說啊,他健康的很,什麽毛病都沒有,更別說有心髒病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妤妤……”安少傾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想去扶著自己的妹妹,卻被她一把甩開。

“別碰我!”

她低著頭不想去看自己的哥哥,更不想去感受那種背叛的滋味。

“你說的,顧慕川的心髒是白煜川的,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

她瘦弱的肩膀抖動著,垂落下來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臉,她的聲音很小,卻帶著絕望。

“為什麽呢?”她抬起頭,滿臉的眼淚,“哥哥,你為什麽要騙我呢?”

安少傾狠狠的錘了身側的吧台,一把將她拉住:“你跟我走!”

“我不!”安妤猛的推開他,“你滾!立刻滾!”

“妤妤!”安少傾痛不欲生。

安妤捂住耳朵,痛苦的搖頭:“你別叫我!別叫我!還要我告訴你麽?你和爸早就串通好了是不是?讓我嫁到顧家,你們從中盈利,騙我顧慕川的心髒是白煜川的,讓我相信。”

“嗬嗬,怪不得啊,”她眼中帶著絕望,“怪不得顧慕川總說我是安家的工具而已!”

安少傾的臉色痛苦:“妤妤,是哥的錯,可哥也是為了你好,你一直走不出白煜川的陰影,哥也不想騙你!”

他的話,無疑是承認了安妤說的都是對的。

安妤心中最後的一抹希望,被磨滅的幹幹淨淨。

“服務生,給我來兩杯烈酒,好麽?”

她不再去質問安少傾,轉而看向吧台的服務生,笑的十分悲愴。

“妤妤,你不能喝酒。”安少傾想要阻止,可安妤已經不會再聽話了。

她的心情糟糕透了,就連喝酒都一杯接著一杯,無論安少傾怎麽勸她都不會聽。

她是被背叛的人啊,而且還是被自己的親哥哥背叛!

“妤妤,你不能再喝了!”

在安妤喝到第五杯的時候,安少傾直接急了,一把拉住她,阻止她的動作。

安妤微微皺眉:“我還能喝!”

說完一把推開他:“你走吧,別管我了。”

……

酒吧二樓,席容津津有味的看著樓下,一雙精致的瞳眸中帶著幾分玩味。

“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他身旁的男人,負手而立,站在二樓,盯著樓下吧台的身影,眼底毫無波動。

席容盯著他若有所思,良久才道:“安家這個小姐,好似有些許心理問題,如果有需要,我不介意幫忙。”

顧慕川眉宇微微蹙起:“我看你是太閑了,需要給你找點事做?”

席容連忙擺手:“遷怒可不是一種好習慣。再說了,是你讓人兄妹生了嫌隙,現在反倒來怪我,未免有些過分了。”

顧慕川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席容勾了勾唇:“你現在的微表情告訴我,那個女人對你不同尋常。”

“滾!”

顧慕川狠狠的捏著手裏的酒杯,最後將它扔在桌子上直接朝著樓下走去。

席容看熱鬧不怕事大,好似故意同他作對一般,在他身後喊道:“呀,安小姐怎麽喝吐了,嘖嘖,慕川,你好好對待人家啊!”

顧慕川的身形未曾有一點停頓,冰霜一般的走到樓下。

席容玩味的搖了搖頭,目光中帶著晦澀不明的光芒。

人總是會欺騙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