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季家別墅跑去,可惜在離別墅大門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一股大力從後方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往陰影處拖去。

她幾番掙紮無用,正要開口,嘴唇就被單熙辰低頭含住,愣神間,柔軟的唇舌侵入口中,在她的唇齒間來回遊走,她心神一動,正想不管不顧地沉溺在這個吻中,突然就想起了寒微微。

她再一次劇烈掙紮起來,單熙辰忌憚以往被她咬過數次的經曆,意猶未盡地放開她的唇舌。

“你又來做什麽?”季沫不耐煩地質問。

單熙辰淡淡挑眉,“我來拿回我應得的報酬。”

“什麽意思?”季沫不解。

“怎麽?”單熙辰傾身貼近季沫耳邊,季沫想躲,被單熙辰一勾手攔腰摟住,“這麽快就忘了和昌悅合作的事。”

一聽單熙辰提起昌悅,季沫就皺緊眉頭,用一種看無恥之徒的眼光看他,她已經發短信道過謝了,而且他也利用昌悅的事將她騙入酒店,對她……如今他竟然還敢提報酬?

“當初幫忙是你主動的,我可沒有求你,你憑什麽來找我要報酬?”季沫冷冷地問。

“憑什麽?”單熙辰撩起季沫一縷柔順的秀發把玩著,“就憑我想要,你就得給。”

單熙辰低垂著目光,一半的臉頰隱藏在陰影裏,配上陰冷得沒有溫度的聲音,活像從地獄出來的惡魔。

如果此刻季沫身處單熙辰的地盤,她或許還有幾分怕他,可現在她身後就是季宅,她根本不需畏懼。

“真是笑話,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就是一個生意做得大一點的商人罷了,你以為你是舊時皇帝嗎?說什麽就是什麽?”季沫怒瞪著眼,嘲諷道。

單熙辰聞言嘴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容,他貼近季沫耳邊,以便她能聽清他說出口的每一個字,“你說得對,我的確沒有皇帝那麽大的本事,我也不需要那麽大的本事,我隻需要有足夠左右你的本事。”

“你……”季沫雙眸噴火,“我不會任你為所欲為的。”

“這點我已經看出來了。”單熙辰猛地將季沫壓向牆角。

“你想做什麽?”季沫慌亂地問。

“我得讓你弄清楚你到底是誰的女人!”單熙辰陰鷙地說道,“免得你老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攪合在一起。”

季沫知道單熙辰口中不三不四的人指的就是顧子鈞,她想起顧子鈞對她的好,怒道,“你憑什麽管我的事?你並不是我的誰?我和誰交往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

“是嗎?”單熙辰的眼神一瞬間漆黑如墨,就像有巨大的風暴在其間醞釀。

“那我就讓你看看到底與我有沒有關係。”

單熙辰沒想到季沫真的有膽量叫人,他雖然很留戀手下的觸感,但他並沒有讓人欣賞活春宮的興致,替季沫理好衣裙,他這才萬般不舍地退開。

季沫一見他退開,便慌忙地跑向光亮處,正好撞上開門出來的林珊。

林珊被她撞了個趔趄,剛要發怒就發現季沫雙頰緋紅,像剛剛經曆過激烈的運動一般,而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她最討厭的男人。

“單熙辰,請你記住,我們季家不歡迎你。”林珊冷冷道,她見單熙辰的目光徑自落在季沫身上,對她的話仿若未聞,又補充道,“我們季家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永永遠遠都不歡迎你,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季家門口。”

言畢林珊將目光轉向季沫,氣怒地吼道,“回家。”

季沫灰溜溜地跟著林珊回了季宅。

到了客廳,季沫見林刪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她有些忐忑道,“媽,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回房間去了。”

“你還有臉回房間?”林珊暴怒地拍了一把桌子,桌子與手撞擊發出來的巨大響聲嚇了季沫一跳。

她關心地看向林珊的手,“媽,你的手拍疼沒?”

“不用你假惺惺的關心。”林珊冷冷道,“我不求你別的,隻求你還記得你父親是怎麽死的。”

林珊的眼裏閃爍起淚花,季沫心裏一疼,知道林珊是誤會了她與單熙辰的事,慌忙解釋,“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單熙辰已經沒有關係了。”

“沒有關係會在季宅門口亂來?你現在怎麽這麽不知羞恥?真是白費了我們對你這麽多年的教育!”

林珊又氣憤又心痛,她再一次覺得,當初領養季沫就是個錯誤。

“媽……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季沫走近林珊,央求道。

“解釋什麽,我都看到了,還有什麽好解釋的。”林珊從沙發上起身,恨鐵不成鋼道,“你要是再與單熙辰攪合在一起,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林珊氣衝衝地回了房間,季沫望著她的背影,隻覺得心裏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該對誰說。

而此時季家別墅外的單熙辰仍舊坐在車裏沒有離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季家別墅門口,仿佛在期待著什麽。

幾次想要離開,卻就是下不了決心,他這是怎麽了?難道是真的對季沫有了感情?為什麽總是對她戀戀不忘?為什麽看到她被別的男人摟在懷裏他會怒火中燒?

才剛這樣一想,單熙辰就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他這麽多年唯一愛過的人隻有寒微微,眼下他也隻愛寒微微,他絕不可能愛上別的女人!

那對季沫呢?為什麽對季沫他會有那麽強烈的占有欲?

為什麽?單熙辰在心底問著自己,卻許久都沒有得到答案,直到他給自己找到一個滿意的解釋,他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他對季沫,不過是一個男人對自己所有物的保護,就算現在他和季沫離婚了,那也不能改變季沫曾經是他所有物的事實,他決不允許別的男人染指他曾經的所有物,就算隻是一雙破鞋,那也是一雙隻有他才能穿的破鞋,他的東西就永遠是他的東西,別人休想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