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季沫擔心地驚叫一聲後,忙跑到相框前麵試圖將巨大的相框移開,這時身旁突然多出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單熙辰,兩人合力將相框慢慢的抬起,被突發意外驚得呆愣住的四個抬相框的人員也終於反應過來上前幫忙,六個人一起很快將破碎的相框移開。
寒微微斜躺在地上渾身淤青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季沫當先衝了過去,不過有一個人的身影比她更快,季沫才剛到寒微微身前,單熙辰已經將寒微微的身子抱起,眼見寒微微額頭上腫起了巨大的血包,眼睛也閉得緊緊的,單熙辰擔憂地拍了拍寒微微的臉,心疼地問,“微微,你還好嗎?”
季沫在一旁看得也是憂心如焚,她恨不得此刻受傷的人是自己,“微微,微微,你醒醒,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寒微微疲憊地睜開眼睛看了他們一眼,蒼白著臉笑了笑,說了句“沒事”便又重新合上了眼睛,單熙辰覺得她狀態看起來不太對,正要將她送往醫院時,原先抬相框的四個工作人員其中一個身體微胖的,突然撥開人群走上前來,指著季沫叫道,“是她,是她剛剛伸腳絆我我才會摔倒的。”
周邊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落到季沫身上,季沫還沒從巨大的悲傷中緩過神來。就麵臨這樣嚴重的指控,她幾乎有些反應不過來,隻能徒勞地搖頭,“我沒有,不是我……”
單熙辰看向季沫的眸子猛然變得像結了冰一般,他的聲音比眼眸更冷,“想不到你還是這麽惡毒,微微真是看錯了你,要是微微這回有個好歹,我必讓你加倍奉還。”
季沫被單熙辰的話刺的一陣心痛,她動了動嘴正想要解釋,單熙辰已經轉身抱著寒微微揚長而去。
季沫心急寒微微的傷勢,正想要跟過去,身子就被主辦方趕過來的人攔住。
“季小姐,對不起,你現在不能走,因為你的原因弄壞了我們動畫製作展專門為第一名製作的具有特殊紀念意義的動畫主題獎品,你必須賠償。”一個白皮膚的高大男人用英文說道。
身旁的翻譯人員立即將高大男人的話翻譯成中文告訴季沫。
其實季沫在上學時英文不錯,隻不過這幾年做家庭主婦很少用到英文,英文便生疏了許多,她能聽懂高大男人的話,但要用全英文回應則沒有那麽熟練,鑒於此,她還是選擇用中文回應。
“這個動畫主題獎品並不是我弄壞的,不應該由我賠償。”季沫極有底氣地回道。
翻譯人員聞言立即將季沫的話翻譯給高大男人。
“我們的工作人員指控你,說是你故意伸腿絆倒他,請問你怎麽解釋?”翻譯人員轉述高大男人的話。
“我沒有伸腳絆他,他在汙蔑我。”季沫有些氣怒道。
高大男人聽到季沫這樣說,便轉頭和身邊看起來同為主辦方的人商議了一陣,最終展會的工作人員將季沫強行請到休息室休息,說等調查結果出來後她才能離開。
這還真是天降橫禍!季沫苦笑著,她無措地在休息室等待,心裏十分擔心寒微微的傷勢,她的額頭上那麽大一個包,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腦中的神經!
季沫想起自己先前還因為落海之事對寒微微心存芥蒂,頓時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寒微微對她那麽好,她竟然那樣想她,也許真的如單熙辰所說,她本身就是一個惡毒的人!
也不知道在休息室坐了多久,就在季沫覺得時間無限漫長的時候,顧子鈞的身影出現在了休息室門口,季沫一看到他,頓時像看到救星一樣,迎上去焦急地解釋著。
“顧總,你一定也聽說了展會上發生的事,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伸腳絆那個工作人員,他在汙蔑我。”季沫大聲控訴道,隨即又有些挫敗地低下頭,沮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汙蔑我。”
顧子鈞拍了拍季沫的肩表示安慰,事情主辦方早已經告訴他了,他這次過來也正是主辦方通知的。
本來相框不是什麽大事,就算真是季沫伸腳絆的,問題也還不算嚴重,嚴重的是倒了的那幅畫正好是用的展會第一名的得獎作品做的主題獎品,季沫作為剛剛在動畫界嶄露頭角的新人,在這時被扣上了因為嫉妒故意弄壞展會第一名獎品的帽子,如果這件事坐實了,那以後季沫在動畫界將很難有立足之地。
看著季沫焦急難受的樣子,顧子鈞沒忍心將事情的嚴重後果告知她。
“顧總,調查結果出來了嗎?有沒有找到目擊者?”季沫緊張地問。
顧子鈞搖了搖頭,說道,“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我和主辦方的工作人員走訪了事故發生時附近的多家展商,他們都說沒有留意,事故的發生地又剛好是監控死角,所以……”
“所以我的冤屈洗涮不清了嗎?”季沫絕望地問。
“也不能這麽說,如果能有目擊者證明你確實沒有伸腿絆工作人員,你的冤屈就可以洗涮。”
顧子鈞淡淡地說,其實他心裏現在也沒有多大的把握,附近一大片的展商他都走訪了,根本沒有人留意這件事,要想找到目擊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且這件事已經驚動了媒體,很難收場,估計明天顧氏集團的股票都會受影響。
“你們走訪了這麽久都沒找到,怎麽還會有目擊者呢?”季沫歎息道,她心裏知道,這盆髒水多半要被潑在她身上了。
“顧總,對不起,我總是給你惹麻煩。”季沫麵上露出深深的歉意。
“不要這麽說,麻煩找上門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的人品我絕對信得過,我相信你不會故意伸腿絆工作人員,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放心。”顧子鈞安慰道。
“謝謝。”顧子鈞的話讓季沫寒冷的心有了一絲暖意,她原本以為不會有人再相信她了。
“不要想太多。”顧子鈞笑道,“我向主辦方爭取了三天的時間,我們還有證明清白的機會,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季沫垂頭喪氣地跟著顧子鈞離開休息室,剛一走到門口,就被成群結隊的記者堵住前路,記者們如刀鋒般犀利的話一句句朝季沫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