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張老師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江舒沅憤怒地打斷。

“當老師的怎麽能這麽冤枉自己的學生,我孫子平常最聽話了,怎麽到你嘴裏就變的這麽不懂事?你還想不想吃老師這碗飯,不想吃就給我滾,告訴你,我侄子可是東洲市最大企業單氏集團的老總,他隻要稍微動動嘴,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在東洲市立足。”

張老師畢竟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被江舒沅這麽一嚇,再也不敢吱聲。

季沫直起身子,平靜地看向江舒沅,江舒沅莫名的在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沉沉的壓迫。

“這起打架事件不是還有一個參與者小胖?將小胖叫過來問一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事情就清楚了,該我們季家負的責任我們絕對不會推脫,不該我們季家負的責任我們也絕對不會攬在身上。”

張老師聞言立即撥通學校的內線電話,請別的老師將小胖帶到辦公室。

小胖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臉上和胳膊上也有淺淺的淤青,一進辦公室看到除了老師外,還有這麽多位大人,他頓時被嚇到了,低著頭不敢說話,張老師哄了幾句他才開口。

“我不想打季浩澤的,是劉鈺逼我的,他說季浩澤比他成績好,還比他受女生歡迎,他已經看季浩澤不爽很久了,如果我不幫著打季浩澤他就打我,老師,我錯了,你不要告訴我爸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胖朝著張老師央求道,張老師剛要開口,江舒沅的聲音就先一步響起,“小胖子,誰讓你汙蔑劉鈺的,你再說謊話信不信我打死你。”

江舒沅邊恐嚇小胖邊向小胖揚起拳頭。

小胖被嚇得縮了縮脖子,眼神裏全是驚恐。

季沫見狀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再也顧及不了長輩不長輩,她衝著江舒沅冷聲道,“一個小孩子難道還會說謊嗎?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了,江女士難道還看不清?江女士作為一個長輩,卻不做長輩該做的事,專門嚇唬小孩子,我簡直替江女士感到羞恥。”

“好啊,反了你,打人的竟然還有理了,我馬上打電話給姐姐和熙辰,看他們到時怎麽教訓你?”

江舒沅見季沫竟然敢教訓她,氣的跳起腳來衝著季沫凶道,她話音一落便真的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季沫一聽她提起江舒淇和單熙辰心裏就有些忐忑。

單熙辰現在對寒微微流產的事有多介懷她不清楚,但江舒淇有多介懷這件事,她是清清楚楚的,等江舒淇來了,少不得要給她扣上一頂故意傷害劉鈺的帽子,季沫一想到這一點,心裏就免不了的憂心。

季浩澤似乎也感覺到了季沫的不安,他在季沫懷裏抬起頭,大大的眼睛全是擔憂,“姐姐,我是不是犯錯了?”

“沒事。”季沫安撫地摸了摸他原本白嫩,現在卻布滿淤青的小臉,“浩浩沒錯,不用怕,有姐姐在。”

江舒沅打完電話才知道她老公已經通知江舒淇和單熙辰了,此刻江舒淇和單熙辰正在醫院。

掛斷電話後,她徑自走到季沫麵前粗魯地拉扯季沫的胳膊,邊將她往外拖邊道,“你跟我去醫院。”

季沫感冒才剛剛好,身體還有些虛弱,差點被她拖的摔倒在地,“你放手,我自己會走。”季沫使勁地掙紮,怒道。

江舒沅聽她願意跟著去醫院,這才放手,帶她和季浩澤上了車。

季浩澤一路上都緊緊地巴在季沫懷裏,他甚至不敢抬頭,一抬頭江舒沅就會用那種吃人的目光盯著他,他害怕。

醫院很快就到了,江舒沅一下車又準備粗魯地拉扯季沫,季沫早料到這一點,靈巧地躲開,先江舒沅一步走進醫院。

幾人到病房的時候,劉鈺的胳膊已經被甲板和繃帶固定住了,身上的淤青也得到了妥善處理,江舒淇正撫摸著劉鈺的頭,心疼地哄著,單熙辰則一臉平靜地站在江舒淇身後看著劉鈺,臉上無悲無喜。

季沫帶著季浩澤到了江舒淇和單熙辰身邊,一顆心由於緊張而跳的分外急促,她的目光極快地掃過單熙辰的臉,這才對著江舒淇問道,“劉鈺沒事吧?”

江舒淇已經從江舒沅口中知道了,劉鈺是被季沫的弟弟季浩澤打的,想起寒微微流掉的孩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打這麽厚的繃帶你說有沒有事?你們季家的人怎麽這麽陰魂不散,你才剛害了我的親孫子,現在又來害我妹妹的親孫子,你是當我們單家沒人了。”

江舒淇邊說話邊從長椅上起身走到季沫麵前,季沫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你們一家人這麽陰毒,對得起你們季家的祖先嗎?我現在就要替你們季家的祖先好好教訓教訓你。”

江舒淇話音剛一落,她的手就已經高高揚了起來,下一刻五指就要狠狠地落在季沫臉上……

季沫隻感覺一道淩厲的掌風撲麵而來,她不自覺地閉上眼,卻沒有等到意料中的耳光。

剛一睜開眼,耳邊就傳來了單熙辰低沉的聲音,“媽,別當著鈺鈺的麵打人,這樣影響不好,會教壞小孩子。”

季沫的目光落在江舒淇被單熙辰抓著的手臂上,單熙辰是在幫她嗎?還是真的如他所說,怕在小孩子麵前影響不好,她的目光再一次匆匆掃過單熙辰的臉,發現他的臉上仍然平靜,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她有些黯然地移開目光。

江舒淇聽單熙辰這樣一說,才恨恨地放開手。

她指著季沫的鼻子,惡狠狠道,“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要不然下一次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

季沫被江舒淇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怒罵,隻覺得分外的狼狽,她其實也想如江舒淇所願馬上就離開,但該說的話她必須得說清楚,“我已經問過一個叫小胖的學生,他是和劉鈺一起先動手打我弟弟的,我弟弟反抗中將劉鈺推倒在地,這隻是個意外,請你們不要將責任全怪在我弟弟身上,另外,劉鈺的醫藥費我會承擔。”

季沫這樣一說,江舒淇的怒火更甚,正要再罵她幾句,單熙辰已經先她一步開口,聲音裏布滿了冷漠,“我媽都已經叫你走了,你聽不懂嗎?還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