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的第一反應是單熙辰換口味了……
但她轉念一想,又覺得單熙辰的品味似乎沒有那麽差。
她強迫自己不要往對麵桌上看,但眼角餘光仍時不時地往對麵掃去。
顧子鈞和顧雅萱很快也發現了單熙辰的身影,顧雅萱想起顧子鈞提過單熙辰是季沫前夫的事,她湊近季沫神秘兮兮地說道,“單熙辰真沒眼光,你這麽好的女人都不要,到外麵找些歪瓜裂棗,我看你不如從了我哥,我哥可是新時代的五好男人,找他你肯定不吃虧。”
季沫頓時有些尷尬,她拿起酒瓶幫顧雅萱加了半杯紅酒,笑道,“多喝酒,少說話。”
幾乎是季沫剛一開口,單熙辰就聽出了她的聲音,繼而轉過頭,目光落到了對麵坐的三人身上,他不自覺地眯起眼睛,眼底多了幾分冷厲。
該死的女人,又和奸夫出來招搖!
“單總,明天有場我很喜歡的電影,你能陪我一起去看嗎?”錐子臉的女人聲音嬌滴滴的,聽在單熙辰耳裏隻覺得厭煩。
都是林珊在他耳邊碎碎念了許多天,說他年紀不小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寒微微又這麽久都沒有再次懷孕,非逼著他相親,還說如果他不同意約在外麵,那就和對方父母約在家裏。
他被林珊念得煩不勝煩,再加上寒微微最近黏他黏的太緊,都讓他的心情莫名的緊繃,急需一種輕鬆的方式來緩解壓力。
來之前林珊告訴他來相親的是風雲集團張總的獨女張芊芊,說小姑娘長得特別水靈,而且知識淵博,是朵解語花,想到近日周遭的煩心事,他這才決定出來見一見。
沒想到解語花沒見到,倒是見到了一朵愛賣弄**的喇叭花。
“最近公司忙,沒空。”單熙辰連一個正眼也沒給張芊芊,直接冷聲拒絕。
“工作忙也一定要注意身體,我聽阿姨說你長期忙到忘了吃飯,這樣對身體不好,我以後親自做好飯給你送到公司去。”
張芊芊熱情地說道,從她第一次和別人開房以來,睡過多少男人她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但像單熙辰這樣英俊又氣度非凡的男人她還是頭一次遇到,而且與財力雄厚的單氏集團聯姻對她父親的企業也有巨大的幫助。
這也是她明知道單熙辰沒看上她,還處心積慮貼上去的原因,從單熙辰母親林珊對她的態度來看,林珊目前是非常樂意她嫁進單家的。
“那是以前,我現在吃飯很準時,不勞費心。”
單熙辰答話時目光仍舊落到對麵桌上,看著季沫與顧子鈞閑話家常也能眉開眼笑的,眼底的厲色更深。
“你工作那麽忙,肯定長期感到疲憊,我最近剛學了按摩,有空的時候可以幫你舒緩舒緩筋骨。”
張芊芊媚眼如絲地看著單熙辰,說話間她不著痕跡將肩帶下移了一點,雪白的豐盈霎時從大紅的蕾絲胸衣邊漏了出來,紅白相映,說不出的魅惑,再加上她話語極具暗示性的勾人餘音,以往使用這招時,還沒有男人能在她麵前說不。
“在哪裏舒緩?在**?”單熙辰挑高眉頭,不鹹不淡地問道。
張芊芊以為單熙辰上鉤了,刻意將肩帶滑的更低,配上她勾人的眼神,看上去風情萬種。
“單總想在哪裏就可以在哪裏。”
“是嗎?”單熙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麵紅表情地端起紅酒抿了一口,說道,“張小姐對所有男人都這麽**?”
張芊芊麵上的表情一僵,隨即想到單熙辰問出這句話可能是在意她的表現,她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更甜美,都說男人愛上一個女人之後就會在乎女人的過去,果然不假。
她眯著一雙丹鳳眼細細打量單熙辰英挺的眉目幾眼,嬌聲道,“人家以前又沒有喜歡過什麽人,哪裏懂得**,現在看到單總,不過是情不自禁而已。”
“好一個情不自禁。”單熙辰的嘴角露出幾絲譏諷,他的目光涼涼地滑過張芊芊的臉蛋、香肩、胸脯,張芊芊在他的目光下莫名的感到一陣慌亂,仿佛整個人都被看透了一樣。
“從張小姐勾引人的手段來看,張小姐看起來更像是閱男人無數。”
張芊芊剛要開口解釋,單熙辰極具穿透力的目光再次向她掃來,“張小姐別跟我說不是。”
“好了,今天的飯就吃到這裏,我還有事,張小姐請便。”單熙辰從桌上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連看都沒有再看張芊芊一眼,就拉開椅子起身離開了。
對麵的對話聲,季沫和顧雅萱雖然沒有全部聽清,但也聽了個大概,顧雅萱一看單熙辰離開,便勾起嘴角,朝著張芊芊方向似笑非笑地說道,“倒貼人家都不要,真丟臉。”
“萱萱,不要多話。”顧子鈞皺起眉頭輕斥。
季沫則顧自吃著餐盤裏的鵝肝,沒有說話。
張芊芊因為背靠風雲集團,這些年主動巴結她、想盡辦法討好她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她幾乎沒怎麽嚐到過被拒絕的滋味,今天亮出了殺手鐧都被單熙辰拒絕了,她心裏本來就很窩火,沒想到接下來又被一個美貌出眾的年輕小姑娘嘲諷,心裏不由的更加鬱悶。
“你說誰呢?”張芊芊憤怒地從椅子上站起,指著顧雅萱問。
顧雅萱在椅子上搖頭晃腦,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誰應我我就說誰。”
“你再多話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張芊芊平日裏睡男人隻看臉和身材,不看出身,所以接觸的混混型男人不少,原本上高中時還算淑女的她,到大學畢業完全像換了一個人,稍微一受刺激,暴露出的本性就和潑婦無異。
“這位小姐想撕爛誰的嘴?”顧子鈞放下酒杯,拉開椅子起身,不悅的眼眸對上了張芊芊氣怒的臉。
張芊芊早就留意到這桌有個男人,但是直到對上顧子鈞的臉,她才知道原來對麵坐的是一個這麽帥的男人,她心裏的花花腸子一動,臉上的怒氣幾乎是立刻就收了起來,換上了一副笑臉,柔聲道,“誤會,都是誤會,請問這位先生怎麽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