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的陸煜州,暫時放鬆警惕,疲憊的躺在老板椅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大片落地窗可以看見半個城市的景色,馬路上車水馬龍。

抵擋不住困意,沉沉入睡。

直到辦公室有人敲門,才吵醒了陸煜州,陸煜州喊了一聲進來,推門而入的是程特助,程特助看見他臉上的傷也嚇了一跳。

還以為辦公室的員工都在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於是,走去拿了醫藥箱過來。

太了解陸煜州本人,他還能坐在這就證明不想看醫生,也不願意去看醫生,所以程特助很聰明的拿過醫藥箱。

放在了陸煜州身邊,陸煜州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來。

“我還以為辦公室的人都在說笑呢,你真的受傷了?”程特助難得看見一次受傷的陸煜州,忍不住調侃。

淩晨的事他解決好,沒想到出來就找不到陸煜州的人,他就回去洗了個澡睡了兩三個小時準備上班。

那時候他也沒看見陸煜州身上的傷,以為沒什麽事。

“你不是都看著我被揍嗎?”陸煜州沒好氣的說,這個人明明就是目擊全程,現在倒是裝的跟沒看見一樣。

“嘿嘿。”程特助笑了出來,“我向我現在應該拍下來,說不定拿到網上去拍賣,還能被喜歡你的粉絲拍下來。”

“我給你的工資不夠多?你什麽時候這麽缺錢了!”陸煜州瞪了程特助一眼,他明明都給了兩倍外麵的工資給程特助。

程特助很快就收起笑容,生怕等會再多說一句,這個大老板都要把自己給解雇,要知道陸煜州可是沒什麽事做不出來的。

先不說昨晚有多衝動,把徐正沂給揍了,還不顧在場的所有人說話,一心要把徐正沂大到殘廢一樣,還真的是拉都拉不住!

鮮少看見一向鎮定冷漠的陸煜州,還有這麽衝動的時刻,像是壓抑許久終於要爆發一樣。

程特助安靜的看著陸煜州自己處理傷口,再接手收拾幹淨,等他重新出來,開始匯報了一天的工作。

時不時留意陸煜州的神情,卻發現他在走神,而且走神的很厲害,他放慢了語速,知道陸煜州也許根本就沒有在聽。

陸煜州忽然淡淡的開口道,“叫律師過來。”

“啊?”程特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們不是在聊接下來一個月的工作行程,怎麽就跟律師有關了?

陸煜州翻了翻白眼,“聽不懂人話?”

程特助還是當著陸煜州的麵,第一時間去通知了律師,讓他盡快趕過來,陸總有急事見他,那頭的人連忙答應馬上來。

掛掉電話後,在陸煜州眼神示意下,程特助還是繼續了剛剛的工作匯報。

直到中午時間,律師才趕過來,並且第一時間立刻為自己的遲到而致歉,陸煜州很是理解的表示沒關係,並且邀請律師一起共進午餐,有些事需要好好談談。

程特助在身後提醒律師等等要小心說話,盡量不要觸碰到陸煜州的地雷,他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律師緊張的後背都在出汗,忍不住在心裏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安靜的日式料理店裏,幾人坐在了榻榻米上,侍應生送來了高級的三文魚刺身,以及味道極好的壽司拚盤,一一擺放好在桌子上。

陸煜州夾起一塊三文魚,並且沾了帶有芥末的醬油,送進嘴裏。

“我要起訴徐正沂。”話音剛落,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視線轉到了律師身上,律師理解一樣的點了點頭。

“我會準備的。”

“這一次,我希望可以讓他永不翻身。”陸煜州直接把目的明說,也不需要在遮遮掩掩。

律師和程特助都明白,現在徐正沂幾乎沒有翻身的可能性,外頭的人都看在陸煜州的麵子上,沒有人敢去救徐正沂。

更何況比起救徐正沂,還要和陸煜州作對,這個代價太高昂了,分分鍾把自己給搞死。

“還有,等等讓醫生那出一份驗傷證明。”陸煜州的語氣說的很輕,程特助點了點頭。

不管結果如何,陸煜州都已經決定要玩死徐正沂,誰敢惹他,他就報複,他有的是權利和時間,很久沒有試過這麽針對一個人。

這些事大可不必把律師叫來,親自對律師說這樣的話,也是表示重要性。

程特助隻能祈禱徐正沂自己能夠熬過,要不然被陸煜州對付,整個過程都十分煎熬和漫長,隻能等有一天陸煜州自己不想玩這樣的遊戲,或許就可以救徐正沂。

不然麵前,什麽方法都沒有。

吃過午餐後,陸煜州和程特助一塊走回去公司,程特助正跟他聊著公事,他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程特助一眼。

“要是徐正沂太快認輸,遊戲好像變得不好玩?”

“……”老板,求你別玩那麽大了!程特助隻是怕葉凡芷跑來跟陸煜州吵架,葉凡芷會恨死陸煜州的。

幸好,陸煜州也隻是說說而已,接著就自己想事情,沒心思再去聽程特助說什麽,加快速度往前走,直接進入了公司,看都沒有看周圍一眼。

一整天,陸煜州都在忙著工作上的事情,沒有再分神,他強迫自己不要再被其他事情轉移注意力。

拘留所內,經曆了一夜的黑暗,在白日裏,這塊被泥水鋼筋所遮擋的小小的天地並沒有什麽多大的區別,不管是白日還是黑夜,陽光永遠也到達不了這塊地方。

昨日的酒喝的有點多,以至於徐正沂直接在這裏睡了下去,早上一醒來,徐正沂睜眼看到這個陌生的環境倒是有些驚訝,他微微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昏脹的很,這是酒精遺留下來的作用。

“兄弟,你可算是醒了!你可真是厲害,這地方你還能睡得著。”旁邊的一個留著黃色頭發的小夥子看到徐正沂醒來,倒是一臉的敬佩看著徐正沂,好似徐正沂是什麽英雄。

徐正沂隻是尷尬的一笑算是回話,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之後,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讓自己更加的清醒過來,這一揉,碰到了自己臉上的傷疤,徐正沂微微的嘶了一聲,這疼痛的感覺可比剛剛的幾個動作更有效果。

徐正沂坐在拘留所內,隨意的看了一下這拘留所,拘留所有著十幾個人,其中好一大部分是青年小夥,身上和臉上都掛著彩,坐在拘留所內,臉上神色各異,有幾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的出來是慣犯,這進拘留所的次數可能比自己的家門還多。當然,大都數的人的臉上是擔憂,這個年紀的小夥子對拘留所這個名詞很是敏感,這下子真的進了,倒也不必逞強,想逞強也裝不來,在外囂張的氣焰早被這拘留所給壓了下去。

這拘留所裏像徐正沂這麽大的倒也以前,畢竟年紀大了,沒有青少年時期的莽撞。徐正沂沒有想到自己會有朝一日進來這個地方,他本是一個性子沉穩的人,因為打架鬥毆來進拘留所確實是出乎意料。

徐正沂坐在拘留所內,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腦子已經清醒了很多。拘留所的空氣讓人壓抑的厲害,徐正沂想拿一根煙來抽一下,可摸了摸口袋,空無一物,隻有倆個空****的口袋,徐正沂歎了一口氣,也隻有幹坐著。

酒精的作用緩和了許多,徐正沂這一下沒有昨夜的莽撞,想著昨夜的事情,徐正沂越來越覺得自己昨夜太過於的衝動,酒真的是個好也東西,也是個壞東西,能一醉解千愁,也能闖出更大的過錯來,自己這些日子以來,被陸煜州整的夠慘,時時刻刻躲避著,在酒中忘記了一切的煩惱,可如今才知道,這些隻是被他掩藏在自己的心中,昨夜被鄭悅隨意的挑動就做出這樣莽撞的事情。

徐正沂昨天和陸煜州大打了一頓,一時的怒氣消散了,可是這陸煜州是什麽樣的人物,徐正沂這回又是得罪了他。

“哎,兄弟,你是和什麽人幹架進來的?”那個黃毛的小夥子躲在徐正沂的旁邊勾搭著說道,眼神裏滿是好奇,當然還有敬佩。

徐正沂沒有回答,他環視了一下這個拘留所,果然沒有陸煜州的身影,雖然心裏還是知道,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陸煜州果然還是走了,這樣額大人物怎麽可能因為這一點點小事情被關在這裏,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現實。

徐正沂沒有回答黃毛小夥子,可是這個小夥子並沒有被打擊到,黃毛小夥子自顧自的說著:“兄弟,我真的敬佩你,那個被你打的人應該是一個大人物,這一進來,馬上就出去,這家裏的人也真是夠速度的,要不是有錢就是有權,可是,兄弟,我更佩服你,家裏有錢有權怎麽了,那時祖宗的,可是,兄弟,你竟然敢打這樣的人,你得多厲害啊!多有勇氣啊!以後我跟著你混,以後我就叫你大哥。”說著一手拍在徐正沂的手臂上。

徐正沂的手臂也因為打架而受傷,微微的抖了一下,說道:“你這個小子說什麽呢,整天想著打架,好好生活才是好的,沒聞到我一身的酒味麽,我不是什麽好的榜樣。”徐正沂自己也這樣認為,自己要努力多少倍才趕的上陸煜州,這種從出生就有的差距,可能是徐正沂一輩子也趕不上的,想想也可笑的很,可是徐正沂沒有說出這話來,畢竟,人各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