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漾想來,一定是這鐲子的背後,有著一段鮮為人知的曆史才對,這對鐲子是厲家的傳家寶,厲祖盛也是厲家的一份子,想來這鐲子和厲祖盛的身世是有關的,必定還有一個感人至深的故事……
她隻當他是一個傷心的朋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慰著,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才好,索性也就不說話了,此處無聲勝有聲吧。
厲祖盛很傷心,但是也克製住了自己的傷心情緒。臉上換了一個輕鬆的笑容,說道:“謝謝你。我……”
葉漾開玩笑的說:“沒事。我什麽都沒有看到。”然後說:“你看過我哭那麽多次,我看你一次,就當大家扯平了……”
他笑了一下,說道:“這鐲子……我可以……看看嗎?”
她點頭答應,把手抬了起來,摘下來一隻,遞給他。
厲祖盛雙手接過來,仔細的打量著這隻鐲子,回想著,和他小時候看見的一模一樣,如今鐲子仍然完好無損,但是媽媽已經不在人世了。
想著,心裏一陣心酸,他歎了一口氣,雙手捧著鐲子,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位置。
葉漾看著他很奇怪,看得出來,厲祖盛是認識這對鐲子的,看來他和這鐲子一定有段情緣才對。此時,她說什麽,也都是多餘的吧。
他自己抱著鐲子,站了好一會。才從記憶中,醒過來。
他沒有說話,將鐲子還到了葉漾手上,明顯有些戀戀不舍的感覺。
她小心的問道:“你認識這對兒鐲子的,對吧?”
他點點頭,說:“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今天我失態了,改天向你解釋。我對你是沒有秘密的,但是有些傷痛,我需要時間來平複。請你原諒。”
一路無語,這是從來都不曾有過的情況。
葉漾心裏對這對鐲子與厲祖盛之間的故事,已經有了千百個猜測。比如說:傳家寶,本來應該傳給厲祖盛的,但是由於種種原因,他失去了厲家的身份……
又或者,厲祖盛犯了什麽大錯,然後比趕出厲家,現在事業有成,認祖歸宗……
天馬行空的想法,裝滿了葉漾的小腦袋。她不敢說話,隻是默默的用眼神偷偷的瞄著厲祖盛。
他麵無表情,眼神中多了一絲傷感,還有讓人感覺巨人千裏之外的冷峻。不禁讓人打了個冷戰。
他的心事到底是什麽呢?能讓堂堂七尺男兒,潸然淚下,隻為了一對鐲子嗎?恐怕沒有這麽簡單吧。
葉漾想了想,還是算了,他都說要找時間告訴自己的,她也就不用費勁心力、絞盡腦汁去猜了。
但是,她想來,厲祖盛自從對自己表白之後,的確變了好多。就當他是個好朋友,他現在如此傷心,自己應當,也應該做些什麽來安慰的吧……
沒多久,到了葉漾家的樓下。
葉漾現在比較擔心,厲祖盛這麽傷心的樣子,開車的時候是比較危險的。她下了車,走到駕駛室的車窗前,輕輕敲了敲。
他打開了車窗,問道:“怎麽了?這麽快就舍不得我?”
她瞪了他一眼,心想還真不值得可憐,說:“本來想安慰你的,沒想到你還這麽貧嘴。算了,就當我多此一舉了。”
他表情有些僵硬,說道:“我不想你為我擔心。”
她看厲祖盛這句話,還是回複了正常的,就說到:“你心裏有事,不如打車回去吧。我擔心你會有危險……”
他笑了一下,伸出手,刮了一下葉漾的小鼻子,說道:“我是成年人,我會為我的行為負責的。放心吧。”然後接著說:“有你這句話,我心裏好受多了。明天我接你吃早飯吧?好嗎?”
她點點頭,說:“開車要專心,注意安全。我先上去了?”
他點點頭,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以後,他才啟動汽車……但是,他想著葉漾的話,並沒有離開,隻是靜靜的開著車燈,自己陷入沉思之中……
葉漾回到家中,分別給小乖,還有自己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抱著小乖,在客廳的沙發裏麵窩著,吃零食,看電視。
忽然感覺,晚風強筋的襲來,像是要下雨了,窗戶沒有關,窗簾被吹的漫天飄舞。她極不情願的從溫暖窩裏麵爬出來,去關窗戶。
但是在窗外,她明明看見有輛車,一直打著車燈。她好奇,就多看了幾眼。
自己住6樓,雖然看不見車牌號碼,但是看著車型,好像是厲祖盛的車。難道,他沒走?
應該不會的吧。她想著,就在床邊多站了一會。
隻有一會,天空中就開始飄落雨點,而且雨點越來越大,不緊不慢的樣子,看來這雨是要持續一段時間,下一整夜,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
“怎麽辦?”葉漾自言自語道。晚上下這麽大的雨,人是要生病的。
她站在窗邊猶豫好久,雨一直下著,不增不減,不緊不慢。
最終,她還是覺得應該讓厲祖盛進來,她不想看到朋友生病的。
葉漾隻是披了一件外套,來不及換鞋,拿了傘,匆匆的出去了。
雨夜中,葉漾雖然撐著傘,但是渾身都已被雨淋到。她顧不得許多,隻是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
離開著車燈的車子,越來越近,葉漾越來越肯定這就是厲祖盛的車子。心中一陣疑慮襲了過來,他怎麽沒有離開呢?為什麽一直要開著車燈,停在這裏呢?很多疑問浮上心頭。
她一步一步走到車窗附近,雨水衝刷著車窗,裏麵的人影依稀可見,就是厲祖盛。隻不過看上去傻呆呆的發愣。
她伸出手輕輕敲了敲車窗。
厲祖盛從痛苦的回憶中醒過來,看見葉漾撐著傘,睡衣外麵披了件外套,渾身都已經被雨水淋濕。
她擺擺手,示意他下車。
他輕輕推開車門。
她走到近前,為他撐傘。
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然後伸手接過了她手裏的傘。
厲祖盛一隻手撐著傘,一隻手擁著葉漾。走進了樓道中。
葉漾好奇的問道:“怎麽還沒走?就為了在車廂裏發呆嗎?”
厲祖盛為她擦掉了臉上的雨水,並且拉緊了衣領,說道:“想到了一些事情,心裏有些亂。想著想著,就到了現在。”然後深情的看著葉漾,說:“反倒是你,下這麽大的雨,怎麽穿這麽單薄就下來了呢?”
葉漾笑了一下,說:“我在窗口看到好像是你的車在亮燈,就想著下來看個究竟。沒想到真的是你。”說著,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噴嚏,然後用手指頑皮的揉了揉鼻子,接著說:“即便是朋友,我也不想看到你再次生病啊。這麽大的雨,你在車裏坐了那麽久,也是要生病的啊,啊欠……”她又打了一個噴嚏。
厲祖盛看著她,說道:“我看生病的不是我,倒是你吧。快走,先上樓去換了衣服再說吧。”
葉漾點點頭。
這樣的雨夜,人們都安靜的躲在溫暖窩裏。居民樓裏麵安靜的很,從一樓到六樓都沒有遇到一個人。
當兩個人進了門之後,葉漾將自己的拖鞋脫在門口,光著一對腳丫,向臥室走去了。
厲祖盛站在門口,換了鞋子,將雨傘收好,放在了門口靠牆的傘托裏麵。
沒多久,葉漾已經換好了衣服,懷裏抱著一堆衣服,遞給厲祖盛,說道:“這是家揚的衣服,你先換上吧。別感冒了。”